一旁已經從地上起身的劉瑾聽了朱厚照的話不禁用一種羨慕嫉妒的目光看向李桓。


    他沒想到此番變故竟然讓李桓又一次救駕,加深了在天子朱厚照心目之中的地位,以他對朱厚照的了解,除非是李桓當場率兵造反了,否則的話,任何人都休想離間朱厚照對李桓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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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讓這小子占了便宜!”


    李桓自是不知道劉瑾這會兒心中的嫉妒,而是在聽了朱厚照的話之後衝著朱厚照抱拳一禮道:“回陛下, 臣的確是有一事想求陛下成全。”


    朱厚照就怕李桓什麽都不要,所以這會兒聽李桓那麽一說,登時便是眼睛一亮,帶著幾分期待與好奇看著李桓道:“卿家想要什麽,快說來聽聽。”


    在朱厚照看來,以李桓的性子,能讓他主動開口, 還真的是相當難得了, 因此越發的好奇。


    其餘等人這會兒也都回神過來,好奇的看向李桓。


    李桓道:“陛下也知道,臣自小出身於軍伍之家,並無其他的喜好,唯獨偏好習武,奈何我家隻有一門外家橫煉的功夫,並無內家修行之法,所以臣想求陛下能夠賜臣一門內家修行功法。”


    朱厚照聞言不由的愣了一下,他還當李桓會提出什麽樣的要求呢,畢竟他可是說了,隻要李桓提出請求,他絕對會答應。


    雖然說這承諾有些誇張,畢竟如果李桓提一些封侯拜相的要求, 他就很難答應。


    可是他也沒想到李桓竟然隻是開口求他賜下一門功法。


    看著李桓, 朱厚照道:“卿家真的隻求一門功法嗎?就不求高官厚祿,蔭及家人什麽的……”


    李桓灑脫一笑道:“正所謂功名隻在馬上取, 陛下所說的這些,如果說臣真的想要的話, 自會靠著自己的雙手去博取。所以臣惟願陛下能夠賜予臣一門功法,於願足矣!”


    邊上的劉瑾、丘聚、高鳳等人這會兒不禁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李桓,因為在他們看來,李桓所提的要求簡直是浪費了天子的好意,設身處地想,如果換做是他們的話,肯定會求天子賞賜他們高官,執掌偌大權柄,又或者是求天子賞賜金銀等奇珍異寶。


    朱厚照看著李桓,尤其是見到李桓那一副神色堅定的模樣,心中便知道李桓真的沒有其他所求,隻是求一門功法。


    稍稍沉吟了一番,朱厚照看著李桓道:“卿家的要求朕答應了,朕若是沒有記錯的話,自太祖開國至今,皇家的確是收集了大量的功法,而這些功法之中,最頂尖的被挑選出來藏於皇史宬之中, 餘者藏於內庫,文宗皇帝命人編撰永樂大典,似乎其中便有一卷內家功法篇, 收錄的功法也大多出自內庫。”


    李桓聞言不由的眼睛一亮,朱厚照的話中透露出來的信息量可是不小,那就是皇家的確藏有諸多功法,頂尖的藏於皇史宬,另外藏於內庫,就連永樂大典之中也記載了一部分的功法。


    就是不知道天子會賜予他什麽功法。


    就在李桓想著這些的時候,朱厚照微微笑道:“這麽多的功法,朕也不知道究竟哪一門適合卿家,不如這樣,朕許卿家前往皇史宬、內庫翻閱,諸多功法,卿家自己挑選一門便是。”


    李桓不禁愣了一下,繼而臉上露出喜悅之色,顯然是沒有想到朱厚照竟然會大手一揮,直接讓他自己去挑選。


    他開始的時候隻不過是求一門功法罷了,也沒有想太多,誰曾想朱厚照直接讓他自己進皇史宬和內庫挑選,這意思可以說是再明顯不過了。


    賞賜的話,可能就真的隻是一門功法,但是讓他自己去挑選,是不是就是說到時候他能記下多少便是多少。


    對於習武之人而言,這怕是世上最令人興奮的事情了。


    看李桓走神的模樣,朱厚照輕咳一聲,又道:“卿家練的既然是橫煉外家功夫,想來肯定是需要輔助修行的藥材,既然這樣,卿家需要什麽藥材,列一個單子出來,朕便命太醫院挑選出來賜予卿家。”


    許多珍貴的藥材那可是真的隻有皇家才可能有,縱然是民間有,那也絕對不是花錢便能夠買到的,所以說朱厚照的賞賜對於李桓而言真的是不輕了。


    本來李桓還以為自己修為突破至金身不破之境後想要再進一步需要花費相當一段時間,但是如果有天子賞賜的珍貴藥材輔助的話,他進步的速度絕對會大大提升。


    深吸一口氣,楚毅衝著朱厚照深深拜下道:“臣拜謝陛下!”


    高鳳、丘聚、張永幾人這會兒也走了過來用一種羨慕的目光向著李桓道:“李兄弟,恭喜你了,太醫院裏可是藏著諸多的珍貴藥材,等閑之人見都見不到呢。”


    朱厚照哈哈大笑道:“不過是一些藥材罷了,與其留在太醫院裏讓那些人浪費了,還不如讓李卿拿去輔助修行,李卿的實力越強,將來便越是能夠輔助朕。朕再遇到什麽凶險,也可高枕無憂了!”


    丘聚咯咯笑道:“陛下,您看那兩隻老虎的屍體該如何處置?”


    幾人的目光頓時轉移到了那兩隻被李桓給生生打死了的猛虎身上,能被進獻給天子,這兩隻猛虎無論是賣相還是體型都是絕佳,絕對是自山中抓來的百獸之王。


    朱厚照嘴角微微一翹道:“朕聽說不少人都喜歡拿虎皮來做墊子,不如命人將這兩隻猛虎剝了皮,一張留於朕,一張連同虎骨等物便賜予李桓卿家吧。”


    說著朱厚照衝著李桓眨了眨眼,李桓微微一愣,反應過來連忙道:“臣謝過陛下。”


    朱厚照一揮手,命人去處理那兩隻猛虎的屍體,背著雙手在前麵走著道:“卿家陪朕走上一走!”


    李桓自是緊隨朱厚照身旁,劉瑾、丘聚幾人也是稍稍落後幾步跟在後麵。


    這會兒朱厚照才微微側首看著李桓道:“卿家覺得朕這豹房如何?”


    李桓笑道:“臣聽丘老哥提及此處,本以為是陛下建來玩耍的所在,不過這一路走來,卻是發現臣有些錯怪陛下了,這裏除了是陛下的遊玩之所,恐怕還有另外的用處啊。”


    聽李桓這麽一說,朱厚照眉宇之間閃過幾分欣喜,同時正色道:“李卿沒有說錯,世人皆以為真建此豹房乃是為了玩樂,卻是不想朕又為何放著大好的皇宮不去住,偏要在這皇城外建這麽一處所在。”


    說著朱厚照一臉苦笑的看著李桓道:“朕這皇帝當的苦啊,日日被束縛在皇城之中不提,還要受內閣約束,想要做點什麽,還沒等去做便被內閣一通反對,甚至有時候就連母後寧願相信內閣,也不願意相信我這個皇兒的話。”


    李桓隻是跟在朱厚照身旁,他看得出朱厚照這是一些話在心裏憋的久了,連個傾訴的對象都沒有,今日明顯是情緒波動太大,所以才會開口向他訴說這些。


    這個時候他隻需要做好一個傾聽的對象就是,其他最好是什麽都不要說。


    朱厚照又是歎道:“我自己的性子我自己最清楚,要我像父皇那樣事事順著文武百官,與其在宮中受約束,朕不如直接搬出皇宮來,省的每日被母後嘮叨,被內閣勸說這不能做,那不能做。朕自己關起門來,不見他們,總可以了吧……”


    不知不覺之間,一行人行到了一片池水之前,這裏便是太液池所在,放眼望去,水麵如同明鏡一般,水草搖曳,偶有水鳥掠過水麵,風光綺麗,令人望之心曠神怡。


    突然之間朱厚照張開雙臂,麵對著太液池放聲大笑:“痛快,真是痛快啊!”


    其餘眾人跟在身後,皆是垂首而立,不敢去看朱厚照。


    似乎是發泄了一番,朱厚照這會兒彷佛是想到了李桓還在一旁,臉上難得的露出幾分赧然道:“同卿家說了這麽多,心中為之一鬆,朕已經許久沒有這麽輕鬆過了,倒是讓卿家見笑了。”


    李桓忙道:“臣豈敢,在臣看來,這是陛下真實性情流露,誰人又能見笑。”


    朱厚照笑了笑,整理了一下情緒道:“李卿今日來尋朕,想來是有什麽事情吧?”


    李桓自然是沒忘記此番前來,主要是為了向朱厚照請示替換皇宮宿衛以及天子儀仗的事。


    當即李桓正容道:“回陛下,臣此番起來見陛下,乃是懇請陛下允準,替換皇宮宿衛以及天子儀仗。”


    聽李桓這麽一說,朱厚照當即便反應了過來,麵帶驚喜之色的看著李桓道:“卿家這麽說,侍衛親軍已經重整完畢,可堪一用了?”


    自李桓領命重整侍衛親軍已經有一些時日了,朱厚照雖然偶有關注,但是每天那麽多事情,自然是不可能天天盯著。


    現在突然之間聽李桓的建議,自然是明白,定然是李桓已經完成了重整。


    李桓點頭道:“臣不負陛下所望,陛下可隨時巡視侍衛親軍!”


    朱厚照哈哈大笑,無比滿意的看著李桓道:“好,朕就知道卿家是不會讓朕失望的。”


    說著看了看天色道:“今日隻怕是不行了,既如此,朕明日便去巡視侍衛親軍,若是果如卿家所言,那麽朕便準卿所請。”


    李桓道:“臣明日便在京郊校場恭迎陛下聖駕。”


    山東濟南府,一片密林之間,一道身影披頭散發的走了出來,乍一看這人一身衣衫破破爛爛,若不是手中拎著一柄長刀的話,怕是要被人當做乞丐看待了。


    程義向著遠處的官道看了一眼,猛地吐了一口唾液,四下張望一番,似乎是確定無事這才向著身後的密林發出一陣如鳥鳴一般的聲音。


    很快就見一道身影從其中走了出來,來人同樣是一名大漢,一樣的衣衫襤褸,披頭散發,懷中鼓鼓囊囊,一看便是藏了東西。


    這人赫然是奉了李桓命令前往福建的陳耀,隻是沒有想到陳耀同程義這兩人竟然走在了一起,而且看情形,兩人似乎還處在被追殺的狀態。


    陳耀走出來之後同樣四下張望了一番,這才行至程義身邊,罵罵咧咧道:“他娘的,這些人是瘋狗不成,從福建一路追殺我們到這山東淮安府,上千裏路竟然都不肯罷手,搞得像老子殺了他老娘,偷了他們媳婦似得。”


    程義聞言咧嘴道:“你若是真的殺了他們老娘,搞了他們媳婦,可能他們也不會這般死命的追殺我們。”


    陳耀下意識的按了按藏在懷中記錄了福建提刑按察使蔡文一係列罪證的冊子,旋即看向麵色蒼白的程義道:“程老弟,你的傷怎麽樣了,要不要緊!”


    程義背部隱約可見一道長長的刀疤,傷口雖然結痂,可是那傷口隱見膿血,顯然是受了感染,若是不做處理,再拖上一些時日,恐怕人就要挺不住了。


    眼見陳耀擔心的看著自己,程義笑了笑道:“暫時還死不了,你放心,我還能挺上一陣,怎麽著也要陪著你走到京師,見上李桓一麵。”


    說著程義神色一正道:“趁著那些人還沒有追上來,咱們趕緊趕路,那些人之中有擅長追蹤的好手,怕是要不了多久又會被他們給尋到。”


    聽程義這麽一說,陳耀同樣是神色為之一變,當初他得知千戶韓淩一家被滅門的消息之後便隱約察覺到不對勁,當即便連夜離開福州。


    或許是他離開的及時,又或者是蔡文派出的人注意力都放在了程義身上,所以一路之上倒也沒有出什麽意外。


    可是就在前幾日,剛剛進入山東地界,陳耀竟然撞上了正在被追殺的程義。


    雖然說當初在福州千戶所同程義隻是一麵之緣,甚至都沒有說話,可是在見到程義的瞬間,陳耀便認出了程義。


    隻看程義被數名凶人圍殺,陳耀根本就沒有多想便直接從旁殺出,出其不意之間便將對方砍翻了幾人,然後帶上程義花費了好一番的功夫方才逃拖了對方的追殺。


    也是那一次,程義背部受了一記刀傷,二人簡單的交流了一番,陳耀便從程義的講述猜到了大致的始末。


    雖然說二人都沒有什麽證據,可是兩人心中都清楚,派人滅了千戶韓淩一家的幕後主使者不是別人,正是執掌一省司法大權的提刑按察使蔡文。


    因為這些人千裏追殺程義的一夥人,擺明了就是奔著程義身上所帶出的那記錄了蔡文一係列罪證的冊子來的。


    二人這要是還猜不到那些人四名追殺他們的人是誰派出的,兩人也枉自在錦衣衛之中呆了那麽多年了。


    救下了程義,程義便將那記錄了蔡文罪證的冊子交給了陳耀隨身保管,接下來的日子,陳耀算是感受到了那些人的瘋狂。


    短短幾日,他們竟然遭受了數次襲殺,要不是二人足夠警覺,逃命的能力不差,可能已經被抓住了。


    辨認了方向,二人再度上路,他們必須要在對方的追蹤高手綴上他們的行蹤之前盡可能的趕路。


    本來陳耀還提議去山東淮安府錦衣衛千戶所求助,可是他剛提出來就被程義給拒絕了。


    按照程義所講,追殺他們的人早就想到了這點,這一夥人足有數十人,分成了幾支小隊,有的隊伍死死的咬住程義行蹤不放,有的則是埋伏在一省千戶所衙門附近,專門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前番程義便試圖前往浙江千戶所求救,可是還沒有等到他看到浙江千戶所衙門就被早就埋伏好的一夥人給包圍了。


    要不是當時他拚命殺出重圍借著街上人流逃脫一劫,可能那次便已經被伏殺當場了。


    自那之後,程義便從來沒有再想過去往錦衣衛的據點求救,他們能夠想到的,對方顯然也能夠想到,甚至還有足夠的人手去設伏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當時陳耀聽了那是滿臉的不可思議,他們堂堂錦衣衛的官員,被人追殺不說,甚至連向自己人求救都做不到。


    這讓陳耀很是想不通那蔡文怎麽就有那麽大的能量,竟然連錦衣衛千戶都敢殺,甚至還派人追殺他們。


    反倒是程義似乎理所當然的便接受了這些在陳耀看來很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陳耀一輩子的生活範圍便是京師,從來沒有離開過京城,卻是不知道這地方上的情況。


    簡單的說就是一個詞,叫做天高皇帝遠,越是遠離京畿,地方官員、豪紳的勢力與影響力也就越強,甚至在許多地方,這些人相互勾結,蛇鼠一窩,便是地方上一手遮天的土皇帝。


    一縣縣令,一地豪紳都能夠輕鬆破家滅門,而執掌一省司法權柄的蔡文紮根福建十多年,上有閣老撐腰,下有十幾年打造的人脈關係,可謂是有權有勢,關係網盤根錯節,就算是搞死幾名官員,隨便將之推給山賊盜匪,又或者是江湖中人便是。


    畢竟江湖中人大多數都是以不服朝廷管教而著稱,時有所謂的江湖義士斬殺貪官,行俠仗義。


    所以說有時候,一些事便會被推到這些江湖中人身上,久而久之這些江湖中人就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不用說錦衣衛千戶韓淩一家被滅門之事,最後不是被推到賊寇身上就是被推到江湖中人身上。


    哪怕是最後報到京師錦衣衛衙門,遇到不負責的官員可能就直接默認了地方上的呈報。


    就算是遇到了負責任的主官處理,從錦衣衛衙門派人下去查,麵對盤根錯節,一手遮天的地頭蛇,上麵下來的人要是能查到什麽,那才算是怪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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