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自己沒有以一敵二的本事,無色略帶泄氣的收起了王權者的能力,兩柄王劍先後從穹頂消失。意識猛然從缺乏思考的世界中脫離,回味了一下自己剛才說了什麽,第九代麵不改色的掃了眼聽的直樂的周防尊,故作冷淡地看向宗像。


    他覺得他在這個負心的世界混不下去q皿q


    剛剛被自己不分青紅皂白的吼了一通的青王一瞬不錯地,深深看著他,許久不語。然後極為緩慢地,唇角無聲地勾起一抹奇異的笑容。不是責怪,也並非善意,或許是因為逆光的原因,半明半暗中,和宗像禮司這個存在完全相悖的感覺油然而生,不同他平日的禁欲與嚴謹,眼神中一陣驚心的風起雲湧之後,定格成充滿了掠奪的危險性,翻滾著濃濃的鬼畜氣息。


    再明白不過這個笑容的含義了,但是完全不想接受。短暫的沉默後,無色覺得他有必要認真的應付過去。


    這又是他完全未曾想過的可能性。


    “我明白了。”沒有半絲說錯話的扭捏,神情坦然地將天狼星拋給他原來的主人。他揚起一抹若無其事的微笑,依舊清澈的眼神沒有怨恨指責憤怒等等的情緒:“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此道別吧。”


    無色整個人都恢複了原有的柔和,臉上還沾著大片的血跡,但整個人都充滿了將要羽化般透明的味道,帶著強烈的遊離感,恍惚的不似真人。


    “嗬,你能去哪裏?”天狼星入鞘,宗像同樣沒有任何愧色,用餘光掃了一眼單手摁住肩膀的周防尊,語氣冷淡又肯定:“或者你以為,我會輕易地放你離開?”


    “宗像室長難道還想繼續將我監-禁起來?”無色露出難以相信的神色:“理由呢?你莫不會用我傷了周防來作為借口吧?”


    “有何不可?”


    青王大有無色不從直接動手的架勢,彼此都知道對方不是依靠勸說就能改變主意的人,有些特殊手段是必要采取的。


    “無色。”周防尊直接用火焰的高溫給傷口止住了血,他隨意地將手插在兜裏,笑容邪氣又快意,金色的瞳孔裏滿是愉-悅:“要麽是scepter4,要麽是吠舞羅,你隻有這兩種選擇。”


    “無色也來做選擇題吧。”像是被周防尊的娛樂感染到一樣,宗像禮司似笑非笑地接上一句:“我和周防尊,無色到底要哪一個呢?”


    等等,這台詞略熟!現世報來的如此之快,衝著某人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無色歎了口氣,有種蒼天負我的悲涼感。


    圍觀的眾人連為這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的劇情點讚的念頭都生不起來,他們大部分都處在一種三觀破碎後表情放空的狀態下,這個時候你告訴他們黃金之王其實是個妹子估計都不會更為驚訝。唯一心不在焉的隻有不屬青赤氏族的夜刀神狗朗,他遠離人群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背脊挺的筆直,手中緊緊握著他的刀,一動不動。


    現在要怎麽辦呢?雖然不是第一次把自己也玩進去,但如此荒唐的形勢還真的史無前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兩位王權者看著無色故作鎮靜的慌亂模樣,笑意從心底拚命地向上翻湧,有種異樣的滿足感。


    真想放棄他的原則直接殺-人滅口算了,無色自暴自棄地想著。連繼續賣萌的心情都沒了,手中憑空出現的黑色書本無風自動,下一刻,無色突兀地消失在了原地。


    *——*——*


    名為國常路大覺的第二王權者黃金之王剛剛收到親衛隊的報告,還沒來得及為三位王權者的愛恨情仇發表感慨,就聽到屬下的報告,第七王權者無色之王求見。


    威嚴的老人家一點兒也不威嚴的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下達接見命令。


    雖然他覺得自己的禦柱塔經不住青王和赤王折騰一遍的,但其他一些方便他還是可以提供的。


    哎,在心裏歎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玩的真瘋狂啊。三份資料都表明,無色之王貌似被青赤雙王聯手欺負了,看著短短的時間內少年迅速憔悴的樣子就覺得他這些日子一定過的不好。


    現任青王明明是個穩重睿智的青年,果然還是人不可貌相麽。陪著無色發呆的老人一臉嚴肅的意識亂飄。無色身上還帶著不少血跡,他靜靜地坐在黃金之王的對麵,捧著一杯熱茶安靜不語。如果放在以前,常年身居高位的老人一定無法忍受這種失禮,但凡事都有例外,尤其對無色,黃金之王格外寬容。他甚至有些小心翼翼:“有什麽需要幫忙嗎?”


    “您的時間應該很忙。”無色微笑著輕聲開口,他已變為暗紅的眸中無窮無盡的悲傷絕望鋪天蓋地,幾乎下一刻就會化為殷虹的淚滴順著臉頰淌下來,雖然在努力的微笑,可是誰都能看出他在勉強。


    “如果可以的話,能讓我和石板單獨待一會兒麽?”


    德累斯頓石盤在禦柱塔一層空曠的大廳內,隔著透明的地板,能清晰地直接從現實世界看到上麵的紋路。


    要怎麽形容第九代現在的心情呢?用個最接近的比方,大致就是超級黑客穿越成了唐僧,曆經九九八十一難,長途跋涉終到西天得以取回真經的時候,佛祖卻給了一個u盤一樣的感受……


    站在石盤上,他將念能力一絲絲地覆蓋上去。曆任王者的記憶呼嘯湧來,從最早的第一王權者阿道夫·k·威斯曼到他失落的記憶,以當事人的第一視角,全部在腦海中清晰重現。


    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從一開始他就應該直接到黃金之王這裏臥薪嚐膽,白瞎了他為赤王吃了那麽多的苦。第九代盤腿坐在石板上,懷著一種微妙的心情安慰自己,也不能這麽想,要不是他和赤王鬧騰的這場戲,黃金之王也不會這麽容易對他放下戒心……


    坐了半天,因龐大的記憶衝擊而疼到扭曲的神經終於讓他能站起來,幹勁滿滿地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他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發自內心的笑容。


    “hinmeruraihi”號的飛船在哪裏在哪裏~


    先是失去了記憶,被強行加冕為無色之王。接著發現命運被石板牽係,王位如同枷鎖一樣禁錮著靈魂。一邊千方百計的隱藏著外來者的身份和不同於此世界的能力體係,一邊大膽的利用赤之王最強的王權屬性毀掉無色的王劍禁製。威斯曼理論中對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定義很清楚,王劍是在王權者的強大能量下自然形成的副產品,而不是由王權者主觀釋放的。


    第九代完全不認為這種力量真的無法駕馭,而他也幾乎真的快要成功了,如果不是赤王的拒絕和青王的阻礙,周防尊很可能成為第一位能量化的王權者。


    他用在赤之王身上的根本和無色的王權特性毫無關係。念能力到底比不過王權者霸道的命運,周防尊憑借著交手的短短時間,輕易的學會了如何‘拒絕’,無色沒辦法去解釋其中詳細的種種,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許久的努力功虧一簣。


    大家都真以為他被赤王的火焰折磨的虛弱不堪,其實完全不至於如此。


    第九代屬於無色之王的能力是掠奪和占有。一切無形之物都在他的掠奪範圍。


    他可以掠奪占有別人的快樂,興奮,哀傷,滿足感等等,包括類似於疲勞和靈感這種隻有概念化的東西。


    一個聽起來非常霸氣,實則雞肋到家的能力。


    舉一個類似的例子,有兩個隊伍在比賽,a支持甲隊伍,無色支持乙隊伍,可是甲隊伍勝利了,於是a非常高興。無色就可以將a的‘高興’掠奪過來,進行占有。


    試問,a是為了甲隊伍的勝利而高興,你身為乙隊伍的支持者,這種強行占有的高興會不會改變你原本的立場?如果沒有,你占有這場高興又有什麽意義?


    比前任的‘幹擾’和前前任的‘預言’還要坑爹,無色之王就真的這麽不受待見?!


    不過這些馬上就和他沒關係了!他這個冷血的怪物完全適應不了這個溫柔的世界,不過為了報答這段時間來照顧,臨走之前做件好事吧。


    換上從黃金之王的某隻兔子近衛那裏拿來的新衣服,無色站在大地圖前默默演算飛船的巡航規律,察覺到黃金之王的接近,他回頭衝來者露出一個輕柔的微笑:


    “中尉,你有沒有覺得,石板的存在,是對這個世界最大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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