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知道你心疼她肚子裏的孩子,我又何嚐不是,那是我的孩子,你以為我會說不要就不要嗎?”季非離考慮了半晌,說道,“我隻是想和馮雅茹離婚,並沒有說不要孩子,如果她願意把孩子生下來,她有什麽條件我都可以滿足。”


    這是最圓滿的結局,孩子和心愛的‘女’人共同在側,他也就沒什麽遺憾了。


    季母聽了,也覺得合適。畢竟,兒媳‘婦’是誰不重要,她在乎的從來都隻是孫子。


    “那好,我去和她說說,你也別著急,這事兒得慢慢來。”季母為了幫季非離守住他該得的,不讓季非凡趁虛而入,她二話不說,立馬站在了季非離的這邊,但是,她心裏還有一點非常擔心。


    她斂了神‘色’,哼道,“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了,你讓那個小明星‘抽’時間來見我一麵,我要先考察考察她。非離,雖然我會幫你,但我們事先要講清楚,如果她過不了我這關,我告訴你啊,我是不會讓她進我們季家的‘門’的。”


    “媽,你放心吧,等您見了她,一定會喜歡她的。”季非離見搞定了他媽,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他一個人孤軍奮戰著實不易,但由季母在一旁幫忙,那就如虎添翼了!


    “哼,真是有了‘女’人忘了你媽。”季母橫了他一眼,便轉身進了馮雅茹的房間。


    屋裏,馮雅茹依舊坐在梳妝台前,聽到‘門’響聲,她快速的收斂了臉上的冷意,眉目間頓時染上委屈。如此變臉之速度,完全可以勝任名角出鏡。


    回眸間,便看到季母走了進來。


    “媽。”她哽咽的叫道。


    在季母麵前,她從來都是扮演著一副乖乖兒媳‘婦’的模樣。


    梳妝台上的化妝鏡碎了一道道裂縫,地上全都是化妝品,季母看著一片狼藉,皺了眉頭,“怎麽把家裏搞成這個樣子,這些東西都是大風刮來的嗎,真是一點都不珍惜。[]”


    季母出生小戶人家,雖然嫁給季父也快三十年來,但還是改變不了她骨子裏的小家子意識。斤斤計較、愛錢愛權、趨炎附勢是她的一大特點。


    “非離砸的。”馮雅茹老老實實的告狀。


    “非離那孩子從小就老實文靜,從小到大連打架都沒有過,怎麽會摔東西。”季母臉‘色’冷冽的看著馮雅茹,“是不是你做了什麽說了什麽惹得他生氣了?”


    “媽,剛剛他進來什麽都不說,稀裏糊塗的砸了一堆東西就說要和我離婚,如果我有錯,那就是錯在我太慣著他了。”馮雅茹真是受夠了委屈。有一個不疼愛不關心自己的丈夫看已經夠讓人難過了,再多一個勢利眼無條件護子的婆婆,她真的有些崩潰了。


    難道,季家就沒有一個明事理的人了嗎?


    “如果不是你做得不夠好,非離又怎麽會和你離婚。”季母根本不分青紅皂白,一味的袒護自己的兒子。


    馮雅茹就算是再好脾氣,也會炸的,更何況她還是在西方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平等公平觀念感甚強,“媽,是非離在外麵搞外-遇,是他在‘亂’搞‘女’人啊,他被外麵的狐狸‘精’‘迷’了心竅,所以才回來和我鬧離婚,我在家裏辛辛苦苦為他懷孩子,他不體貼關心我就算了,還在這個時候和我這麽鬧,是誰對誰錯,媽你還要我再詳詳細細的和你解釋一遍嗎?”


    “不怪非離要和你離婚,和婆婆說話都這麽大聲,可見你平時對老公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哼,還是大家戶人家出生的千金小姐,真是沒教養。”季母不屑的看了一眼馮雅茹,臉上一片冰冷。


    “媽,是你不辨是非。”馮雅茹緩了一口氣,如今和季母撕破了臉,她也不想再一味的委曲求全了,“如果你今天是來責怪我的,我現在很累了,我肚子裏的孩子也很累了,我想休息,你明天再罵吧。”


    季母皺著眉頭,冷哼一聲,“你這是拿孩子威脅我嗎?”


    “隨你怎麽想。”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馮雅茹本想著季家人會出麵為自己做主,就算不看她的麵子,也會為她肚子裏的孩子考慮,可是,季母如今這一番話徹底讓她幡然醒悟,不管怎麽樣,季非離是季家的兒子,而她始終都是一個外人,即便她懷了季家的孫子,也比不過季非離在季家的地位。


    她的心冷成了一片。


    季母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那麽季父和季老爺子呢?如果他們也站在季非離的這邊……後果,她已經不敢再想象了,如果她在季家真的孤立無援,那麽大家就魚死網破!總之,她不好過,也不會讓那些欺負她的人好過!


    “你……真是太過分了。”季母被馮雅茹的態度氣著了。


    以往馮雅茹對她言聽計從,百般討好,現在,竟然敢這麽不分長幼的對她,真是太可氣了!


    “我本來還想安慰安慰你,幫你勸勸非離的,沒想到你現在這麽狂妄,看來,你也不稀罕我們季家,一心想離開我們季家了吧!”


    馮雅茹冷笑一聲,眉宇間的淩厲刻在眉梢,看上去有股盛氣淩人的強大氣場,“媽,你從一進‘門’就字字句句袒護著你兒子,你問都不問一句就說是我的錯,處處出言責怪,你這到底是來幫你兒子出氣的,還是來安慰我的,你自己心裏明白。”


    她的強大氣場壓的季母節節敗退,季母心裏一顫,有些撒潑的吼了回去,“沒教養,沒教養!”


    “我是沒教養,所以請你現在出去!不然,我可不能保證自己會再做出比這更沒教養的事。”馮雅茹說完,踢開腳下的化妝瓶,幾步走到‘床’邊,掀開‘床’上的杯子就躺了下去。


    “你……”季母氣的半晌說不出話。


    比起馮雅茹此刻淡定如斯的模樣,她如此氣急敗壞的樣子當真是慘敗。


    氣場太弱了。


    她有些生氣的跺了跺腳,放下一句話就氣衝衝的離開了。


    她逞強的說道,“要不是看在你懷著我們季家孩子的份上,我今天一定不會放過你。”


    ‘門’響聲很大,震得整個地麵都輕輕顫動,馮雅茹躺在‘床’上,心裏難過的紅了雙眼。


    就算她再堅強,還是忍不住心裏鋪天蓋地湧來的委屈。


    “寶寶,媽媽真的很難過,這裏的人沒有一個人喜歡我們,沒有一個人願意走出來替我們做主。他們都是壞人,你一定要保佑媽媽,保佑媽媽為我們母子兩人討回一個公道。”


    夜深沉的厲害。


    天上的星星今晚格外的亮,一閃一閃的似乎傾盡了他所有的光亮,將整個深沉的夜晚照的有些朦朧。


    季非凡看著窗外的天空,將一杯香檳猛灌下腹中。


    “顧恩恩,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他說完,為自己填滿一杯酒,抬頭灌下,任由那香檳‘色’的液體流入自己的口中,進入自己地身體。


    借酒消愁愁更愁,這句話一點都沒有錯。


    他不是一個武斷的人,相反,正是因為他的殺伐決斷,所以才會為自己贏得了無數的榮耀,從而被稱作“軍神”。


    “你為了周思成騙我,我原諒了你一次,你口口聲聲承諾會愛我,會一生一世在一起,可逆還是為了他騙了我。”他有些蒼涼的笑了,“我是那麽的恨你,恨你對不起我,可是該死的,我偏偏又放不下你,舍不得你就這麽離開我……就算是彼此折磨,就算是彼此傷害,我也舍不得讓你不屬於我……”


    他一個人站在陽台上對月孤飲,任憑冰涼的酒‘精’不斷的進入自己地身體。


    窗外,樹影在月星的照耀下搖曳著婆娑的影像,錯錯落落,糾纏不清。


    越過遠處的海岸,是s市的標誌‘性’的建築,一座高聳入雲的海嘯預警塔……


    “顧恩恩,你在法國玩high了吧,這麽久了,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沈安安衝著電話那頭的人一頓狂吼。


    遠在戛納的顧恩恩把電話離開自己一點,有些無奈的說道,“我這不是給你打過去電話了麽……”


    “幾天了啊!幾天了!”沈安安依舊不依不饒的喊著,“你個沒良心的、見‘色’忘姐的死丫頭!說,這段日子過得怎麽樣,和周思成有沒有什麽飛躍的進展?”


    顧恩恩被她問的紅了臉,“表姐,你別‘亂’說,我和思成沒什麽……我們隻是朋友……”


    “你少來,他要是把你當朋友,會二話不說的賣了房子給你三千萬,這麽好的男人,你如果不把握住,你會後悔一輩子的。”沈安安繼續勸導著認死理、不開竅的顧恩恩,“都說鑒定一個男人愛不愛你,就是看他舍不舍得為你‘花’錢。人家周思成這麽對你,三千萬啊,買了房子啊,他可是把整顆心都給你了呢,你還猶豫什麽啊。”


    不像那個季非凡,媽的,給gee投資了五百萬,現在特麽的連本帶利訛詐五千萬!


    這種男人不管是有什麽苦衷,有什麽原因,打著什麽算盤,這麽做就是非常非常的不男人,太過分了!


    “我……”顧恩恩也知道周思成對她很好,隻是她現在還沒做好再迎接另一段愛情的準備,隻是,她知道自己這麽說一定會被沈安安所鄙視,所以她就隨便找了一個借口,“你也知道啦,我同學衛雪很喜歡他,衛雪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挺’身而出,我不能這麽不厚道。”


    說完,顧恩恩就對自己一陣誇讚。嗯,這個借口找的真是好!


    哪知,她這麽說被沈安安鄙視的更加厲害了,“你個榆木腦袋,愛情是自‘私’的,哪裏能讓?更何況周思成喜歡的是你,如果你這麽傻乎乎的把他推給了衛雪,對你們誰都不公平。”


    “……”顧恩恩沉默了。


    她算是明白了,不管她說什麽,隻怕她這伶牙俐齒的表姐都能找到一擊製勝的言辭。


    “恩恩,你老實和我說,如果沒有衛雪,你會不會接受周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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