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第一次見到蘇沫的時候,便感覺這個‘女’人不簡單。(.)


    不簡單在哪裏,她始終說不出一個具體然來,但是,她就是本能的覺得,如果季非離和蘇沫走在一起,將會給季家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種感覺隨著晚餐的繼續進行,越來越強烈。


    如一根利刺,就這麽生生的‘插’在她的心尖兒上,動一動,就牽扯一片。


    她皺著眉頭,看著蘇沫的時候眼神有些冰冷的抗拒,“你是a市人?”


    “是的,我家鄉是a市,後來,因為我父親生意的關係,所以便去了國外居住。”蘇沫的這一套說辭,早在網上便曝光了。以段雲林的手段和勢力,為她安排這些簡直是輕而易舉,就算是季家要查,也並非那麽容易。


    畢竟,相比起段雲林,季家在國外的勢力並不是那麽樂觀。


    “你們家裏是做什麽生意的?”季母繼續問道。


    “建材公司。”


    “你家裏還有什麽人?”


    “我父母就我一個‘女’兒。”


    “照你這麽說,你家境應該不錯,怎麽會想著去做演員呢?”


    蘇沫溫文爾雅的笑了笑,給了一個敷衍卻讓人無從挑刺的回答,“喜歡。”


    “你應該知道非離是有老婆的,你這樣‘插’足他們之間本來就有失‘婦’道,更何況,你又是演員,你的一舉一動都會對我們非離,甚至是整個季家產生巨大的影響。”越是聊下去,季母就越是不放心讓整個‘女’人進季家的‘門’。


    “媽!”季非離覺得季母的話有些過了。


    季母不理會他,依舊看著蘇沫,等待著她的回答。


    麵對季母的刁難,蘇沫並不為所動,她平靜而無所謂的說道:“如果我的身份,或是因為我的緣故讓非離和季家受到影響,伯母放心,以後我不會和非離見麵了。”


    “沫沫!”聽到蘇沫竟然說要放棄,季非離幾乎拍案而起,“你怎麽可以輕易說出不再見我的話,你如此單方麵的做決定,你要置我於何地?”


    “非離,愛情和婚姻不一樣。”她目光怔怔的看著季非離,解釋道,“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婚姻卻是兩個家庭的事。我雖然喜歡你,但我不希望我的婚姻不幸,更不想我下半輩子生活在苦悶中。<strong>.</strong>”


    季非離好不容易哄得蘇沫來見他媽,本以為他媽會喜歡蘇沫,沒想到一見麵就給人拉一個下馬威,他整個人皺著眉頭,心情很不美好。


    “媽,我這輩子認定她了!你是我媽,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而不是阻攔!”季非離的口氣有些不好。


    季母見自己的兒子這麽維護蘇沫,竟然為了那個‘女’人和她用這種口氣說話,頓時,對蘇沫的印象便更加的不好了。


    “這還沒過‘門’呢,你就為了這個‘女’人針對我,這要是娶進‘門’了,你指不定還打算把我掃地出‘門’呢!”季母也語氣不善的說道,“非離,你已經有過兩次失敗的婚姻了,難道還想有第四次?”


    “媽,你說什麽呢!”季非離見失態越發的不可控製,可勁兒對著季母擠眉‘弄’眼,“我這輩子認定蘇沫了,怎麽可能還會有第四段婚姻。什麽叫做把你掃地出‘門’了,你是我媽,我怎麽可能那麽對你。”


    說完,他又拉過蘇沫的手,輕聲安慰道,“沫沫,你別把我媽的話當真,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許是因為我結婚又離婚,所以對我的婚姻不報什麽希望了。但你要相信,我愛你,怎麽舍得負你。我向你保證,你一定是陪我一起終老的那一個,是我一生的摯愛。”


    男人,如果掉進愛情的陷進,比‘女’人都難以爬出。


    一段情,若深陷難拔,會折磨人一生。


    周思成得到消息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他風塵仆仆的跨著大步來到icu病房的時候,沈安安靠在高奇的懷裏坐在一邊,季非凡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靠在牆上,雙目始終不曾離開顧恩恩。


    季非凡的手指尖夾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隻怕是心情煩躁想‘抽’煙,可又不得不顧及到這裏是醫院,所以隻拿出來卻並沒有點燃。


    他的神態有些些疲倦,看起來略顯頹廢。


    周思成走到病房玻璃前,看著躺在病‘床’上依舊沒有蘇醒跡象的顧恩恩,眼中立馬湧起一股酸澀。


    昨日和她道別的景象還曆曆在目,不到一日的光景,她竟然如此虛弱的躺在病‘床’上,靠著氧氣瓶中的氧氣維持著生命。


    “恩恩。”他的雙手攥緊,聲音哽咽。


    季非凡轉過頭,看著周思成,眉頭不經意間緊蹙。


    就是他!


    就是這個叫做周思成的男人屢次糾纏,害的他和恩恩之間生了間隙,有了矛盾,繼而才會發生之後一係列的事情。


    吵架,離婚,電梯事故……


    如果沒有周思成,所有的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他會和顧恩恩情意正濃的過著幸福的日子,沒有猜忌,沒有誤會,沒有爭執。


    “你來幹什麽!”季非凡的語氣有些不善。


    周思成的視線從顧恩恩的身上收回,而後再輕飄飄的轉移到季非凡的身上,“我來看恩恩。”


    “這裏有我。”言外之意就是,你沒必要來這裏!


    “她的身邊,我是不會缺席的。”周思成沒有退讓,麵對季非凡的不善,他堅決進攻。


    如果不是季非凡,顧恩恩如今必定不會躺在這裏!他不珍惜顧恩恩也就罷了,還一而再的為難她,如今這樣假仁假義,倒是做給誰看!


    季非凡的危險意識空前暴漲。


    他維持了許久的動作終於有了改變,他‘挺’直了脊背,雖然疲憊卻依舊擺出一副‘精’神奕奕的神態。


    他比周思成的身高高出並不多,但他看向周思成的時候是睨著眼的,俯視的神態彰顯著他的高高在上。他看著他,笑得有些冷意,宣告著對顧恩恩的占有權,“恩恩是我老婆,她的身邊,不會缺席的那個人,永遠是我!”


    兩人身高相差不多,樣貌各有千秋,風度一溫一剛,彼此足以匹敵。


    如果說周思成以往在季非凡麵前少了幾分自信,氣度差了一截,但如今顧恩恩執意要和季非凡離婚,他的勝算比季非凡要高出許多,他的自信暴漲,一時間,他身上散發的‘逼’人氣勢竟和季非凡相差無幾。


    高手的對決,高手的較量。


    周思成淡淡的語氣勝似五月的天氣,讓人如沐‘春’風,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季非凡有種暴走的尖銳“你若還有留在她身邊的可能,那她現在又何苦躺在這裏!”


    沒有可能……


    沒有可能……


    季非凡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僵硬,身上的氣勢緩緩收斂。


    顧恩恩執意要和他離婚,這是他的痛。


    周思成很容易的觸動了季非凡的底線,甚至在撩動了之後還讓季非凡的一腔怒意無從發泄。他的神態,他的氣勢,此刻,勝過了季非凡。


    季非凡冷眼瞪他一眼,轉而有些凶狠的看著沈安安,“是你讓他來的!”


    他的語氣,是肯定的。


    “是!”沈安安同樣肯定的回道。


    自股恩恩李開季家後,她對季非凡就有了很深的成見。如今,顧恩恩因為他除了這麽大的事,躺在那裏生死不明,等待命運的安排,她對季非凡的恨和厭惡便更上一層樓。


    此刻,季非凡生氣,她為顧恩恩報了仇,心裏的痛便少了一分。


    季非凡的雙‘唇’顫了顫,想說些什麽,最終看了一眼病房內的顧恩恩,還是把準備說出口的厲聲斥責壓抑了下去。


    此刻,無聲。


    氣氛,淩然。


    最終,還是周思成打破了沉默,他走到沈安安身邊,低聲問道,“恩恩的情況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急‘性’腦出血,壓迫了神經,神經損傷,現在隻能先等生命體征穩定了,再根據病情的發展做診斷。”這,無疑就是下了一張口頭的病危通知書。


    “我有個朋友是腦科醫生,在醫學領域也有些名氣。我打電話讓他過來看看這邊的情況。”


    “嗯,這再好不過了,多個名醫,恩恩也就多一份希望。”沈安安連忙點頭讚同。


    周思成說著,便撥通了他朋友的電話。


    電話裏,雖然他依舊平穩的和對方說著顧恩恩的情況,但卻隻有他知道,他是如何拚盡力氣才讓自己的語調不至於顫抖的厲害。


    顧恩恩與他而言,是愛情的終點。他努力爬了這麽久,終於可以離她近了一些,當他懷揣著對未來美好的希冀時,她竟那麽虛弱的躺在那裏,他的擔憂,他的疼痛,隻有他自己清楚的知道。


    周思成打電話的同時,季非凡始終緊繃著身子看著顧恩恩。


    明明做了決定,明明告訴自己,明明篤定,隻要顧恩恩能醒來,他會尊重她的一切決定,包括……離婚,包括她選擇……周思成。可是,當看到周思成本人,他還是忍不住的憤怒,忍不住的嫉妒,忍不住的怨恨,忍不住的爭鋒相對。


    他那麽愛著顧恩恩,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去愛,怎麽舍得把她拱手讓人。


    舍不得。


    恩恩,我真的舍不得放手。


    周思成掛了電話,對沈安安和高奇說道,“我把恩恩的病情和我朋友說了,他一會兒就和一個朋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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