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巴的傷口……”


    周思成心裏一個‘激’靈:“恩恩,你都知道了?”


    “嗯。[.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周思成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錯,顧恩恩竟然會知道他傷口的事,但事到如今,他如果再繼續隱瞞,顧恩恩隻怕會永遠不再信他。


    “因為股份的事,我去公司一個股東的家裏,恰好那天我沒有刮胡子,金家的‘女’兒金姍姍和我是一起長大的,飯後,她便拉著我……給我刮胡子。”周思成小心翼翼的說完,便有些忐忑的看著顧恩恩。


    顧恩恩沒有周思成想象的懷疑,甚至,她平靜的笑了笑:“這麽說,你們是青梅竹馬嘍?”


    青梅竹馬?


    這個經常是用來形容戀人的詞吧……


    周思成搖搖頭,否定道:“恩恩,我對她隻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你不要瞎想,我們之間沒什麽。”


    為了增加自己的肯定語氣,他又重複了一次:“真的沒什麽。”


    他解釋的這麽幹脆直接,顧恩恩也不傻,自然看出了這其中的‘門’道。她聳聳肩,“我又沒說什麽,你不用這麽著急解釋的。不過,我猜,她一定是個討人喜歡的‘女’孩吧。”


    說完,她見周思成沒有反應,她便問道:“你剛剛說去金家是因為股份的事?你談的怎麽樣了?”


    “……”周思成無話,隻是搖了搖頭。


    “沒談成麽?”顧恩恩很疑‘惑’:“按理說,你和金姍姍從小一起長大,你家和金家的感情應該不錯啊,這個時候,周家怎麽可能不出手幫忙?”


    “商場的事,有時候是不論‘交’情的。”


    “買賣這事真是搞不懂,如果是我,朋友有難,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的。不過,你現在手裏有了兩千萬,你和金家說說好話,看能買多少股份就先買點,雖然金家看重利益,但你們至少還是有‘交’情在的,和他們打‘交’道,應該還是比和外人談生意要爽快些吧。”顧恩恩說到這裏,便忍不住想到了童雪。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童雪義無反顧的出手幫忙,她那麽幹脆利落,並沒有詢問她還錢的日子,甚至,連借據也沒有讓她寫……


    這麽想著,她們之間的友情,必定是很鐵很真的。(.)


    人這一生,有一兩個知己如此,這輩子,足夠了。


    “金家啊……”周思成想到那日金城提出的條件,他搖搖頭。


    “怎麽了,遇到什麽難事了?”


    顧恩恩的眼神很純粹,充滿了關切,周思成考慮了一下,想到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自己和金姍姍的事及時兩個人不說,但難免不被別人拿來大做文章,譬如愛‘女’如命的金城,譬如想盡一切辦法把他趕離顧恩恩身邊的季非凡。如若等別人日後用此事在顧恩恩麵前大做文章,倒不如他現在大大方方的承認。更何況,自己剛剛答應過她,以後有事絕不瞞她,所以,他便誠實的說道:“金家不要錢,他們可以無償給我股份,隻是……隻是要和我金姍姍在一起。”


    “什麽?”顧恩恩瞪大的雙眼。


    她有些不可思議:“怎麽可以這樣啊!感情怎麽可以用物質做等價‘交’換呢?”


    周思成讚同的看著她。


    顧恩恩憤憤不平道:“如果和物質扯在一起,這樣的感情未免也太廉價了!金家的大人怎麽可以這樣,也太不尊重人了!……不過,你拒絕了他們,你的股份可怎麽辦才好呢……”


    “沒關係。除了金家,還有其他三個股東,我明天探探他們的口風。”


    “也隻能這樣了。”


    顧恩恩說完,想起了周思成父親的病情,關切的問出口:“思成,你爸的病好點了嗎?”


    談及這個話題,周思成的氣息便冷了下來。


    他搖搖頭。


    “怎麽會這樣?叔叔到底得的事什麽病啊?不是在醫院嗎?那些醫生是怎麽搞的啊!”


    “不是……”周思成的眼神立馬變得灰暗,他整個人也變得鬱沉下來,“我沒有去看他。”


    “為什麽?”顧恩恩不信周思成是個不孝順的孩子。他為人和善謙和,對於她,他及時再忙也會每天‘抽’時間過來看看她,對於自己的父親,他怎麽可能會不去看他呢。這不像周思成能做出來的事,這裏麵,一定有別的額原因。


    “公司是在我手上變成這樣的,我沒臉去見他……”


    他害怕看到父親對他失望的眼神。


    他的眼神,越發的黯淡,裏麵的情緒太複雜,是顧恩恩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思成。”她抓住他的手,用力的握著:“事情發展到今天不是你的錯,我相信你一直都很努力,很認真的在做事。你爸現在在醫院,他的心裏除了擔心公司的事,最想見的就是你。你一直對他避而不見,他心裏一定很難過的。”


    她搖搖他的手,勸道:“聽我一句,去看看他吧。不管遇到什麽事,我相信他永遠都會和你站在一起的。”


    周思成心裏的糾結和擔憂壓抑了這麽多天,每天他都努力壓抑著,不讓任何人看出端倪,甚至,麵對對手,他還要假裝微笑。如今,壓抑了這麽久的疼和痛終於爆發,他的雙‘唇’輕顫,以後兩滴淚水從他恍惚難過的雙眸中流出。


    他的淚晶瑩剔透,在室內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燦亮的光澤,看在顧恩恩的眼中,是那麽珍貴。


    她情不自禁的,抬手撫上他的臉,聲音緩緩的,慢慢的,仿若來自天際,猶如天籟:“想哭就哭吧。”


    易地而處,她相信,自己一定比周思成更加崩潰。


    周思成伸手抱住她,臉抵在她的頸窩,沒有哭聲,沒有顫抖,可顧恩恩就是能清晰的感覺到他滾燙的淚水源源不斷的滲入她的衣服,沾在她的皮膚,灼傷了她的心。


    她也伸手抱住他,任他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這個擁抱沒有絲毫情-‘欲’,好似兩個受傷的人正相互取暖。


    過了很久很久,周思成似乎流進了身體所有的水分,顧恩恩靠在他的懷裏,聽著他不規律的心跳,抿著‘唇’緊緊的抱著他。


    場景,似乎地老,似乎天荒。


    如果不是楊阿姨恰好推‘門’而入,兩個人似乎便會如此定格。


    那突兀的推‘門’聲,那突兀的腳步聲,一個中年‘女’人那突兀的驚慌失措讓顧恩恩和周思成齊齊扭頭看去。


    “那個……我……”楊阿姨很是尷尬,她勉強扯出一個堅硬的笑容,手腳慌‘亂’的不知所措,她支支吾吾的,說話磕磕巴巴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那個……我……我……我看看恩恩睡了沒……”


    她雖然不陪‘床’,但每天離開之前都要幫顧恩恩去一趟衛生間方便一下,以免她夜裏內急。


    一時間,顧恩恩忘記了自己正和周思成抱著,聽著楊阿姨支支吾吾的尷尬模樣,她這才意識到,有些慌‘亂’的推開周思成,小臉紅成一片。


    “楊阿姨……你回吧,我這裏……沒事了。”


    “那好,我就先回了。”楊阿姨原本還想問問顧恩恩明早想吃些什麽,但如今這樣場景,她沒問任何一句話,隻是將那個尷尬的笑容為維持到最後,“那你早點休息啊,我明早再來,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


    看著楊阿姨離開後,顧恩恩抿著‘唇’看了一眼周思成,見他眼窩處大大的兩片淚痕。輕歎一聲,柔聲問道:“心情好點了嗎?”


    “嗯。”


    周思成很少有這樣大的情緒‘波’動,自記事起,他就是個很少哭的孩子,除了母親離開的那一天,便隻有今天,他的情緒很崩潰,淚水決堤的厲害。


    而這兩次,都是顧恩恩在他身邊陪著他。


    他眨眨依舊朦朧的雙眼,因為情緒‘激’動而泛紅的‘性’感雙‘唇’動了動:“剛剛,讓你見笑了。”


    “我們之間,幹嘛這麽客氣。”顧恩恩輕咳一聲,故作大大咧咧的說道。


    “是啊,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麽客氣。”周思成及時止住了悲傷的情緒,但他的聲音依舊難免有些哽咽。


    顧恩恩眯著眼睛笑了笑。


    周思成給她的感覺永遠都像一副江南水景,平淡,安靜,寧好,斯文。似乎,他永遠都不懂得生氣,憤怒,悲傷,如今,看到他有別於往常的一麵,顧恩恩除了心疼,更多的是多了幾分更親近的感覺。


    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周思成才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恩恩,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你說。”


    今晚的顧恩恩,絲毫沒有睡意,許是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以至於她到了以往早該睡覺的時間卻還絲毫不困倦。


    “你是怎麽知道我下巴傷口的事的?”今晚,既然一切都說開了,索‘性’,周思成便把心事說到了底。


    顧恩恩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避了周思成的綿長視線:“我不小心聽到的……”她真的不是有意偷聽的。


    “你聽到的?”


    周思成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不久前和季非凡單獨在一起聊天的情景。


    那日,季非凡直截了當的指出他下巴傷口的事,他當時還特別的惱火。除了他傷口的事,他們似乎還聊了別的……


    周思成的臉驟然通紅:“那天……我們的對話……你……你都聽到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親口對季非凡承認了他對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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