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成在馬路上正在四處尋找安琪的身影,突然,“嗡嗡嗡”的電話聲傳入他的耳邊。


    他停下腳步,拿出手機,看著大屏幕上顯示著王靖意的電話,他淡然的接了起來,手機裏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您好,王先生受傷了,您是他的朋友吧?他在醫院”


    得知他受傷住院的消息,他的心猛然揪了一下。


    隻見他的臉上不由的多了一絲傷感。


    他返回酒吧,開車朝醫院趕去,一路上,內心很是自責。


    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視線一直注視著前方。


    大腦已經變得空白,好像被人將神經抽走一般。


    他的心裏一直在默默的為王靖意祈福著。


    眨眼間,來到醫院,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他心思沉重。


    來到病房門口,他的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的無法向前行駛。


    輕輕的推開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瞬間傳在了他的鼻子裏。


    視線移在了病床上,看著還在昏迷的王靖意,左腿被支架架在空中。


    他的十指緊緊的攥在一起,發出了嘎吱響的聲音。


    頓時眼眶的淚水不由的在泛濫,他強忍著淚水,不讓它流下來。


    走進去,坐在王靖意的身邊,看著他滿臉淤青的樣子,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嘴裏小聲的呢喃著,“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我就不應該將你一個人留在酒吧。”


    他吸了吸鼻子,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將傷害你的那個人拎在你的麵前,我也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王靖意的手輕輕的顫抖著,嘴裏小聲的呢喃著,“文曉於……”


    “王靖意,你醒醒,你剛剛說了什麽?”周思成下意識的反問道。


    “文曉於……”


    周思成將耳朵貼在王靖意的嘴邊,仔細的聽著。


    “文曉於,別離開我……”


    一字一句印在了周思成的腦海裏,周思成眉宇之間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咬咬牙,說道,“你等著,我現在就幫你把文曉於找來。”


    話落,他起身給王靖意蓋好被子,離開病房直奔季氏集團。


    偌大的集團空蕩蕩的隻有前台一個人守候著。


    “您好,麻煩幫我找一下文曉於,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她說。”周思成壓製著自己的情緒,匆匆忙忙的說道。


    “請問你是……”


    “別管我是誰,你隻管幫我通報她一聲便可。”


    “對不起……”


    前台的話還沒有說話,就直接被周思成的話中斷。


    “快點!人命關天的事情豈是你能耽誤的了的?”


    前台聞言,立馬拿起電話撥了過去。


    兩秒後,電話那頭接通電話。


    隻見前台點頭答應。


    她放下手裏的電話,帶著職業性的笑容說道,“稍等片刻,她現在正在開會,等她忙完手裏的事情就下來找您。”她停頓了下,繼續說道,“要不您先去那邊的休息區休息一下,如何?”


    “不必了。”周思成冷冷的拋出三個字。


    他徘徊在大廳裏,而眼睛卻一直注視著前方的電梯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可是依舊不減文曉於的蹤影。就在他準備衝進去找文曉於的時候,突然電梯聲傳在了他的耳朵裏。


    緊接著文曉於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文曉於走在周思成的麵前,目光冷豔的看著他,神色就有些不屑,“你怎麽在這裏?難道不知道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嗎?找我究竟是有何事?”


    “王靖意受傷住院了,現在還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但是嘴裏卻一直喊著你的名字,所以我想讓你去醫院探望他一下。”


    “他受傷住院關我什麽事情,何況我們之間什麽關係都沒有。”文曉於坐在了大廳的椅子上,單手扶額,視線一直看著窗外。


    “他那麽喜歡你,難道你就不能去探望他一下嗎?”周思成看著文曉於的樣子,心裏的怒火頓時升了起來,臉上充滿了憤怒。


    “他喜歡我是他的事情,跟我有何關係。”


    文曉於的臉上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笑,“在我的心裏一直住著另一個人,無法將位置騰出來讓給他。”


    周思成鼻腔冷哼一聲,“哪怕你不喜歡他,難道以朋友的名義都不能去探望他一下嗎?”


    “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去探望他的,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文曉於起身離開。


    就在她剛邁出兩步的時候,卻被周思成的話停下了腳步。


    “王靖意怎麽會喜歡上你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我真是替他而感到不值。”


    “天高地厚。”


    文曉於冷嗤一聲,回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對,我就是這樣的人,哪像他什麽都沒有,還妄想和我在一起,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拿什麽給我想要的幸福,我難道要跟著他去過一輩子過著吃糠咽菜的日子嗎?我做不到!”


    她沉默了兩秒,繼續說著,“於其這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走在一起,這樣對雙方都是一種解脫。”


    “你不試著跟他相處,怎麽就知道他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周思成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裏擠了出來。


    “在我的心裏,隻有想季非離那樣高高在上的人才適合我在一起。”


    周思成擰眉,深邃的看著她,眸子掠過道暗色,咬牙,冷聲說,“季非離已經結婚,這是改變不了的事情,我勸你還是好自為之。”


    他看著文曉於心不在焉的樣子,繼續打擊道,“像安琪那樣的人,她會將這樣一條又肥又大的魚讓給你?簡直是做白日夢。”


    文曉於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咬牙切齒的說著,“就算我做白日夢也與你無關,畢竟事在人為,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總有一天,我想將他搞到手,咱們走著瞧。”


    周思成看著文曉於的背影,心裏的怒火在也忍不住的爆發出來。


    “哐”的一聲。


    他的手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


    手頓時變得紅腫起來,微微溢出些血絲。


    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料到她未必會給足自己麵子。


    可是想到躺在病床上的王靖意,不管勝算多少,他都要一試。


    漸漸的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大步的離開了公司。


    雖然他那寬大而厚實的胸膛依舊充滿著憤怒。


    ……


    酒吧裏。


    混雜的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味道。周思成順著走廊直接走在老板的辦公室裏。


    裏麵坐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俊俏的眉毛,高而挺拔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巴掛在了臉上。


    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衣坐在辦公桌麵前。


    周思成嘴裏叼著一根煙,很隨意的坐在了椅子上,雙腿交叉在一起,聲音很平靜的說著,“剛剛我的朋友在你酒吧裏被打到住院,請問你知道這個人的來曆嗎?”


    “這個我可是真的不清楚。”


    周思成掐滅手裏的煙,深邃的看著老板,“這裏是你的地盤,你竟然不知道是誰是誰打了我的朋友?”


    “不好意思,這裏每天來往的人太多,畢竟這是娛樂場所,所以……”老板的笑容始終沒有離開過他的臉上,端著一杯水遞在了周思成的麵前。


    “那你對他是否可有印象,是不是這裏的常客?”


    老板坐在原地仔細的思索著,許久後才緩緩開口,“在這裏,我好像從未見過他來過。”他停頓了下,繼續說著,“不過,聽他的口音不像我們本地人。”


    “哦?”


    周思成輕咦了一聲,“難道說他是外地人?”


    他響起安琪那驚慌失措的逃跑,腦袋裏開始胡思亂想:這個男人和安琪究竟是什麽關係,竟然會當眾出手打人。


    難道說,這兩個人在密謀什麽?


    竟然會這麽害怕他們看見。


    老板一臉認真的看著周思成,“應該是,但凡來過我這裏的人,我幾乎都有印象,但是我保證,他肯定是第一次來我這裏。”


    他的聲音有些歉意,“至於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真的敢到很抱歉。”


    “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周思成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遞在老板的麵前,“希望你下次在見到他的時候你一定要記得聯係我。”


    老板接過周思成手裏的名片,看了一眼,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一定,一定。”


    他起身走向辦公桌,從抽屜裏拿出一筆錢遞給了周思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你能夠收下。”


    “這怎麽好意思,你隻要幫我找到那個人,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周思成毫不猶豫的拒絕。


    “竟然在我這裏除了事,人我自然會幫你找到,但是這筆錢……”


    老板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周思成中斷。


    “這筆錢還請你收回去吧。”


    “那好吧……”


    周思成起身離開了酒吧,坐在車上搖下了窗戶,箭頭探了出去。


    夜晚,真是燈的世界。


    燈光將所有黑暗的地方全部照射起來。


    道路上,車在向野馬一樣奔馳著。


    路口的紅路燈在隨時交替著。


    看著這座被燈照射的城市裏,天空中沒有星星,沒有月亮。


    路上的樹在隨著風猶如舞蹈般的美麗,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任由細微的風吹在自己的臉上,將他的頭發吹散。


    想著最近諸事不順。


    因為顧恩恩的事情,自己蹲進警局不說。


    如今還因為安琪兒害王靖意受傷住院,他的心裏感覺到一股煩躁。


    啟動車子,不知該去何方,卻一直徘徊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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