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有的是人想做,少我一個也不少。[]”藺戈陽咽下口裏的包子,伸手就要去拿沅言麵前的肉粥,被一根筷子狠狠的打在手背上。


    “哎喲喂!我說嚴謨,你也太狠心了吧!我不就是想喝粥麽?哪裏又惹到你了?”藺戈陽瞪大了眼睛看著嚴謨,一邊放下扇子,揉著手背上明顯的紅印。


    嚴謨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喝粥當然沒惹到誰,可他不該喝沅言麵前的粥啊,那可是嚴謨剛剛攪涼了些的肉粥,沅言都還沒吃呢攖!


    沅言笑眯了眼看著藺戈陽一邊咕噥著什麽,一邊拿了碗自己盛粥,她低頭喝了一口麵前的肉粥,唔……不燙了,溫度剛剛好,口感確實不錯。


    “其實你也不是不能娶她。”沅言突然出聲說道。


    藺戈陽端著粥的手頓了頓,他抬頭看向沅言,頭一次的眸光認真,他笑道:“可是我們都由不得自己。”


    沅言似乎早知道他會這麽說,輕應了一聲,沒有再提這件事情。


    藺戈陽是整個大陸的第一首富,說他富可敵國也不為過,可他這個人似乎沒什麽稱王稱霸的野心,十幾年如一日的賺著錢,周1旋於所有勢力之間,既不與哪一方結仇,也不與哪一方關係太近,他就像是站在一個平衡點,穩穩的坐著他首富的位置。


    他可以吊兒郎當的嬉笑過日子,可以參加喬國的國會,可以和嚴謨,蔣潛,甚至荒食窟都保持著交易的關係,可獨獨不能娶喬鶯歌償。


    喬鶯歌是喬國的小公主,被喬國國君捧在手心裏的,日後不管是誰做了她的駙馬,於喬國也好,還是那個所謂的駙馬也好,都是一場利益交易。


    而他藺戈陽,身為第一首富,如果娶了她,那就是變相的選了立場,他的平衡就會被打破,接踵而至的就是數不盡的麻煩,甚至是災難,就如同他如今所擁有的一樣,於任何一方勢力來說,都可以是數不盡的好處,也可以是滅頂的災難。


    所以,他不能娶喬鶯歌,這個道理藺戈陽清楚,沅言也想的明白,甚至是縱容喬鶯歌放肆了這四年的喬國國君也同樣了然,好像也隻有喬鶯歌,純粹的隻為了她認定的人。[]


    如藺戈陽所說的,讓喬鶯歌死心了,在這之後沅言都沒再見到喬鶯歌來找過藺戈陽。


    在橋城國會最後一夜的時候,嚴謨本是要陪著沅言一同出去的,卻在門口碰上了自清倌船一眼後再沒見過的蔣潛。


    在蔣潛與嚴謨說著話的時候,沅言瞧了瞧他的臉色,發現確實沒有留下什麽夜夜笙歌的後遺症,她正瞧得仔細,就察覺到手心被人捏了捏,一抬頭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嚴謨。


    “我要和他一起進宮。”嚴謨看著她的眼睛,低聲說道。


    沅言想了想,明白應該是三國之間要確定些事情了,她作為嚴謨王妃的身份確實不適合跟進宮,於是就點了點頭。


    “你就放心進宮吧,不是有我陪著言言?”藺戈陽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沅言一轉頭就看見他搖著那把金扇子,也是剛出了門。


    嚴謨冷冷掃了他一眼,轉眼就沉聲叮囑沅言,“你如果要出去就跟著他。”


    在看到沅言點頭之後,他才轉身和蔣潛一同離開。


    而在蔣潛走過藺戈陽身邊時,藺戈陽用扇子敲了敲他,嬉笑著說道:“蔣潛啊,你可要在宮裏多拖一下,別太快就和嚴謨這廝談好了,也讓我多些時間和言言共處。”


    蔣潛與他對視一眼,柔緩一笑,“我盡量。”


    等嚴謨和蔣潛離開了,藺戈陽就湊到了沅言麵前,齜牙咧嘴的笑著,“言言,我們一起去外麵玩玩吧,這可是橋城國會的最後一夜裏,到時候宮裏的國會都比不上這一夜熱鬧的。”


    他的眸子晶亮晶亮的,有些像期待糖葫蘆的小孩,沅言看著一時沒忍住就噗嗤笑了出來。


    然後在藺戈陽不解的目光下點了點頭,同意和他一起出去,她想著嚴謨雖然說很快就回來,但商討的三國之間和平的事情,也沒有一時半會兒說的清的,估計著不到半夜都回不來。


    沅言和藺戈陽走了出去,依舊是掛滿紅燈籠的街道,隻是這一次去的不是那片湖,聽藺戈陽說,最後的一夜是在登月樓,也是橋城最高最大的那座樓。


    可是還沒等走到登月樓,就發生了意外。


    像許多話本裏所寫的那樣,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將沅言和藺戈陽擋在了一條街道上,此刻所有人都去了登月樓,街道上除了掛滿了燈籠,根本就沒有什麽行人,就是有人遠遠瞧見了,也是立馬躲開。


    畢竟這場麵一看不是刺殺就是刺殺啊!


    一群黑衣人手裏拿著的卻是一種半月形的彎刀,殺氣騰騰的一句話都沒說就撲向了沅言和藺戈陽。


    沅言眨眼看著再一次湧出的幾個人快速與黑衣人顫抖到一起,她拉著藺戈陽問道:“這些黑衣人是衝你來的吧?你是不是又貪了什麽黑心錢了?那些後來出現的都是你的暗衛吧?”


    藺戈陽不急不緩的搖著金扇,一聽沅言前麵半句話就臉色有些難看,他看著她,不甘心的說道:“難道我看起來像是那種會貪黑心錢的?”


    沅言很認真的點頭回答了他,“無商不奸,更何況你還是第一首富?像你這樣的,應該是奸到極點了吧!”


    藺戈陽忍了忍才沒用扇子敲她,“我做的可都是正當的生意!童叟無欺的!”


    “那你和荒食窟合作的事情又怎麽說?”沅言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藺戈陽張了張嘴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也隻得哼哼兩聲,不開口了,假裝專心的看向那邊的打鬥了。


    沅言揚唇笑了笑,也看了過去,她倒是對藺戈陽的暗衛很有信心,畢竟這麽多年了,藺戈陽現在不還是好好活著嗎?


    都說禍害遺千年啊!


    “你的暗衛到底行不行啊?”沅言掃了一眼,沒瞧見嚴三的身影,她知道等自己真的危險了,他自然會出現,現在沒出現就說明情況還好。


    聽了沅言的問話,藺戈陽臉上就有些掩飾不住的得意,他晃著金扇說道:“能做我的暗衛,自然都是以一挑十的武林高手。”


    可他話音才落下,又有一批黑衣人從暗處躍了出來,加入了戰鬥中,顯然是與第一批黑衣人一起的,很快的,藺戈陽的暗衛就被壓製住了。


    “你不是說以一挑十嗎?這還沒有你暗衛的五倍吧!”沅言瞪大了眼睛看著。


    而一聲奇異的嘯聲之後,就又有一批人從遠處跳躍著趕了過來,而嚴三也加入了打鬥中,沅言輕輕鬆了口氣,知道是嚴三叫了人過來。


    可在她沒注意到的地方,藺戈陽的眸色變了變,他看著黑衣人再一次與自己的暗衛和最後沅言身邊的暗衛打成平手,嘴角抽了抽,“你不是說你身邊就一個人嗎?”


    “這時候了你怎麽還記著這個?我身邊是隻有嚴三一個人,可我沒說他身邊沒人。”沅言挑了挑眉看著他。


    藺戈陽卻突然揚唇笑了起來,側臉看向她,眸子裏的情緒有些無奈又有些苦惱。


    “你怎麽……”了?沅言一句話還沒問完,就聞到了一股異香,在她失去知覺的前一刻,看見的不隻是藺戈陽笑得格外燦爛的臉,還有嚴三他們驟然變化的臉色。唯獨黑衣人和藺戈陽的暗衛好像沒什麽事。


    “是暗香!”好像……嚴三是好了這麽一句吧。


    沅言迷迷糊糊想著,意識最終徹底陷入了黑暗。


    “哎呀,竟然讓我動了暗香,實在是意外了,得找那人加錢才行。”藺戈陽將昏睡過去的沅言攔腰抱起,一臉肉痛的看著腳邊指甲大一塊的黑色物體,應該就是嚴三和他口中所說的暗香。


    暗香是一種迷香,也是千金難求的東西,這種東西沒有解藥,且藥效十分強勢,幾乎是在聞到香味的時候就已經被它侵入了,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天一夜的昏睡,即便內力再深厚的人也抵不過的,簡直是殺人放火綁架偷竊必備,就是太貴了,一般人有錢都買不起。


    嚴三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藺戈陽抱著沅言一起上了一輛馬車後離開,而那幫黑衣人竟是也沒有殺他們,嚴三隻來得及將腰間十二嚴衛聯係用的藥丹迅速捏破,而後也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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