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漠……”沅言叫他,神色認真,“你變壞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是嗎?”嚴漠的聲音裏含著笑意,看著沅言的眸子裏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他相信她以後會更加這樣覺得的。


    此次過後,乾元果然很長時間沒有來找過嚴漠了,而嚴漠一行人也確實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一直到盛會結束,又過了半個多月,已經是初春的時候了,四象村外的雪也都化得差不多了攖。


    離開之際又一次見到了歐陽葛榮和烏裘,烏裘見到嚴漠的千絲蠱已解,臉上的陰狠更重,隻是竟然也忍著沒有說話償。


    歐陽葛榮的目的不過就是為了再想聽嚴漠的回答罷了,他還是不死心,隻是嚴漠給的回答也確實簡單粗暴,嚴漠連多餘的眼神都沒給,牽著沅言的手,就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大人,你還在顧忌什麽?”等嚴漠一行人走遠了,烏裘咬牙看著歐陽葛榮,狠聲說道。


    歐陽葛榮依舊站著,聽了烏裘的話也隻是輕笑了幾聲,笑聲裏也聽不出情緒,“不急……你隻養好你的蠱就是。”像是自言自語著,他的聲音壓低了,偏偏確實是在和烏裘說話,烏裘低頭應著,不敢再多說,他相信歐陽葛榮的手段。


    而嚴漠,就由著他囂張這些時日,總有他跪著求人的時候,烏裘想到這個場麵,臉上就帶著無法掩飾的快意。


    一出了四象村,嚴三就向皇都那邊傳了消息,不過幾日,還沒回到皇都,倒是收到了外海那邊的消息,清閆說明了外海如今的情況,表麵倒是十分平靜,而他也一直和葉鯨等人提防著,已經安排了人潛入歐陽葛榮那邊,隻是歐陽葛榮此人確實是謹慎,許多事情都隻有他身邊的親信知曉。除此之外竟是不露分毫。


    “主子,如何回信?”嚴六恭謹的站著。


    嚴漠微眯了眸子沉吟著,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看了沅言一眼,眸光微閃,沉聲說道:“請他們來皇都。”


    “嗯?”嚴六不解的看著他,如今正是提防著歐陽葛榮的時候,他實在不明白主子為何會讓清閆那些人過來這裏。[]


    就連一直聽著的沅言也奇怪的看著嚴漠,顯然也是沒想到他突然有了這個決定。


    嚴漠見她看過來,頗有些無奈又帶著些氣怒的捏了捏她的手,“難道你不想讓阿梓來參加我們的喜宴?”


    他這麽一說,沅言和嚴六就都明白了過來,一個臉上一閃而過恍然大悟,一個麵上帶著淡淡的羞赧,貓瞳瞪著他,最後也隻能氣惱的揪著他的手背。


    可沅言心裏卻又彌漫著喜意,她知道嚴漠心裏時刻記掛著這件事情。


    嚴六立刻去回了信,不說清閆等人那邊是如何反應,嚴漠一行人回了皇都,幾乎沒有停留的就進了宮,嚴霖一見到沅言整個人都掩不住激動,雖然他已經知道了沅言還活著,但見到她恢複了以前模樣,心裏的激動也險些將她淹沒,沒等他圍著沅言叫上幾聲“老師”,嚴漠一句話就讓他再次呆愣在原地,素來老成的青年今日竟是怎麽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皇叔,老師,你們……”嚴霖呐呐出聲,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他也沒想到自家皇叔會突然就告訴自己,自己的老師即將與皇叔成親,而嚴漠不過是通知他一聲罷了。


    “我要做些什麽?”嚴霖像是剛反應過來,眸子清亮,聲音裏帶著一些迫不及待。


    沅言索性懶懶的靠在椅子上,看著嚴霖和嚴漠兩人說話,唔……照著嚴漠的話來說就是,她隻要等著出嫁就可以了。


    嚴漠一手有節奏的敲擊著身邊的桌麵,似乎在沉思著該讓嚴霖去做些什麽,隻是想了一會兒,他就抬眼看過去,“賜婚聖旨,去信淮國,將淮羽請過來。”


    簡短的三那句話,交付了嚴霖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嚴霖尚可理解,至於這第二件事情,他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必須是淮羽?”


    嚴漠沒有說話,隻是眼神已經給了嚴霖最好的回答,攝政王殿下可沒忘了當初淮羽還想將沅言留在淮國後宮裏,所以……他如今讓淮羽來參加他和沅言的喜宴……


    不得不說,攝政王殿下在某些事情上是記性很好的。


    還有點小記仇。


    這一層原因沅言在聽到嚴漠提起淮羽時就想到了,貓瞳裏滿是揶揄的看著嚴漠,得了嚴漠警告的輕捏後,吐了吐舌,有微眯著眼渾身散發著慵懶。


    嚴霖不知道其中原因,雖然有些好奇,但也沒有多問,倒是很是積極的要和嚴漠討論關於喜宴的事情,就連歐陽葛榮要來的事情都被他拋在了腦後。


    事實上,嚴漠和沅言也不想在自己的喜宴上看到歐陽葛榮等人,所以……嚴漠早讓人去給歐陽葛榮來皇都的路上,加些有趣的“樂子”,讓歐陽葛榮等人一時半會兒還真趕不過來。


    “你年紀也不小了。”嚴漠聽著嚴霖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之後,突然悠悠說了一句。


    嚴霖的聲音陡然頓住,他如今已經是大漢的帝王,按理來說早該有妃子美人了,甚至連皇後的位置也該是時候確認了,而滿朝文武也確實早早在操心了,隻是不知為何一直沒什麽動靜,竟是被嚴霖不知用什麽手段給應付著,至今也沒鬧起來。


    “這……”嚴霖一時語塞,眸光閃動著,也不敢去看嚴漠。


    沅言雖然看似迷糊著,事實上也一直注意著他和嚴漠的談話,此刻見著這一幕也起了興趣,坐直了身子看著他,貓瞳裏帶著濃濃的好奇。


    嚴霖一看她這樣,神色更是奇怪,竟是有幾分閃躲的意味,“皇叔,我……自然有自己的思量,且國師大人也說我如今還不適合想這些。”


    不知道為什麽,說到最後一句時,嚴霖的語氣就多了些篤定,或是確實如此的意味。


    嚴漠眸光閃了閃,沒有說話,也不知是不是被他說服了,倒是沅言眯眼笑著,說了一句:“何時國師還要管著皇上後宮的事情了?”


    嚴霖表情一滯,不過是一瞬間就緩和了過來,“這應該是老師你最清楚的才是,學生怎麽會知道。”


    確實將問題推回給了沅言,沅言眯眼笑得愈加燦爛了,很好,“看來沅瞿做得比我好多了。”


    至少能將她的好學生教得能這樣跟她說話了,以前的嚴霖,可不是沅言問什麽他就會老老實實回答的,哪有像今日這樣的。


    “老師嚴重了。”嚴霖幹笑了幾聲,不再多說。


    沅言輕哼一聲,懶懶的靠到嚴漠身上,看也不看嚴霖,閉著眸子也不隻是在思考還是真的睡著了。


    經此一事後,嚴漠就不多留,很快就攬著沅言回了王府,王府裏早已得知了主子要成親的消息,無一不是彌漫著一股喜意,而嚴六和嚴十二等人也已經去安排事情。


    不出一日,素來清心寡欲不好女色的攝政王殿下要成親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皇都,不管是普通百姓還是文武百官,無一不在猜測或打聽這個即將嫁入攝政王府的女子會是誰,身份如何,更多的還是那些貴女們,或好奇,或嫉妒,或羨慕……


    一時眾說紛紜,直到賜婚的聖旨發下,張貼皇榜,沅言的名字才被眾人知曉,但也僅僅是得知一個名字罷了,一些有心人再想得知更多的卻什麽也打聽不到。


    沅言的容貌宮裏的人也都見過她的,甚至太傅和丞相也是見過她的,更有軍中將士,嚴漠手下的鐵衛,隻是這些人都十分默契的保持了沉默,竟無一人站出來,將這些說出來,於是就造成了沅言的神秘。


    而就在大部分人猜測著沅言的身份時,攝政王府裏早已是一片熱鬧喜慶,紅燈籠,紅綢,屬於喜宴的一切都在王府裏布置著,而沅言確實在公孫將軍府裏。


    幾經商量,公孫府就成了沅言出嫁的地方,雖然在得知將有一段時間不能總是見到沅言,且晚上都不能抱著媳婦睡覺的時候,嚴漠的臉色像是布著寒冰,但還是同意了。


    這一天,沅言在試著宮裏送來的喜服,若是不好,還要拿去改的,本來這是要她親自繡的,隻是這繡功……蒼鬼確實沒教過她。


    公孫霽雲也在屋子裏站著,沅言在屏風後換衣服,她不喜歡人伺候著,這些貼身的事情,素來是她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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