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哪裏來的醫護人員,將精神病院翻了個底兒朝天。硬是什麽都沒有翻出來,這些穿著醫師裝的人她看著有些陌生,雖不能將精神病院的醫師都認出來,但起碼不會認錯,毫無疑問,這些人是從精神病院的另一邊過來的,也就是銀發男子的逃脫,造成了他們的出現,看院長那畢恭畢敬的樣子,似乎那邊的權限更高一些呀。


    元歌閑閑的靠在房門上打哈欠,這群人已經不止一次的搜過她的房間了,什麽都沒搜到卻還是鍥而不舍的準備再搜幾遍。皇圖那邊估計是在統計人數之類的沒有過來,但是同樣位於女患區,元歌倒是可以去看看小雲舒,她跟滿臉緊張的小護士說了聲便走了,小護士想攔她,思索了一下元歌的戰力值,又留在原地更加緊張地擔心有人發現元歌不在該怎麽辦。


    這時候的病患們情緒似乎都很不穩定,再加上來的那些醫護人員亦是絲毫不降她們當人看,麵無表情的一遍又一遍的搜查,難免會傷到病患。元歌一麵擔心小雲舒,一麵更加迅速的尋找她。


    索性雖然那些人的行為很差勁,但行動倒是很有規律,病患們現在都在自己的房間裏,元歌隻需找到小雲舒的房間裏就行了。


    元歌找到小雲舒的時候,小雲舒的狀態不太好,她的病症似乎更嚴重了,一手拿著破碎的玻璃,一手削得尖銳的筆,一般護士們都會防止病患們接觸尖銳有傷害性的物品,小雲舒不知從哪裏得來的如此簡陋的筆,正不斷揮舞著,不讓人靠近她。


    “你們,你們別靠近我,”小雲舒站在床上,平日裏梳的整潔的烏發淩亂的散落在臉上,白色的睡衣亦是有些淩亂,上麵帶著不知是誰的斑斑血跡,她的眼睛中充滿著恐懼和悲憤,這股情緒化作力量,令她不斷揮舞著手中的利器,阻擋著其他人的靠近,“你們都離我遠一點!我不要待在這裏,你們都是壞人。”


    “你們,你們這群壞人!讓我走,讓我走!”小雲舒內心的憤怒達到極點,對著所有人大喊,不要,不要靠近我,我不會讓你們傷害我的!別靠近我!


    “小雲舒,”元歌在門外叫,“你怎麽了?”她看著雲舒莫名的心疼,她瘋癲的舉動,不斷揮舞著的雙手,都深深刺痛著她的心。一直以來她都覺得精神病患者隻是思維與其他人不同,此時神態癲狂神誌不清的雲舒,與平日裏總是愛笑愛撒嬌,努力認真做每一件事期待得到誇獎的小女孩重疊在一起,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所謂的精神病,對她們的精神,是一種怎樣的折磨。


    一直照顧雲舒的護士有些手足無策,最近因為有了元歌和皇圖的存在,小雲舒基本上沒有發病的症狀,她以為是雲舒的病症有了好轉,反而放鬆了警惕,今晚她隻是上了個廁所,回來後就發現雲舒不比尋常,她也沒太在意,之後靠近她她便開始發瘋,嘴中說著含混不清的話,讓她離開,不要接近她,她隻是個護士,比不得特護,卻又不願讓特護傷了雲舒,隻好跟她僵持著,不斷地溫柔的對她說話,希望她能恢複神智。


    元歌明白這種時候最重要的就是先保證雲舒的安全,她二話不說,上前飛速的以一個很巧妙地動作從小雲舒手中奪過利器,然後扔在地上,她算的很準,她的力氣比雲舒大,又采用的巧勁,在絲毫未傷及雲舒的情況下精準的從雲舒手中拿過玻璃和筆,然後將她抱在懷裏,“小雲舒,還記得我嗎?國師來了。”


    “國師大人,”雲舒的神情有些恍惚,表情有著暫時的平靜,片刻後又瘋癲起來,“國師大人!你快走,他們要殺我,還要殺你,絕對不能讓他們找到你,你快走!”


    “小雲舒,”元歌牢牢地抱緊她,元歌扔下的利器已經被護士們拿走了,她將念力附著在手上,放在雲舒背後,從上而下的拂過,一股淡淡的光芒劃過。念力乃國師之根本,除了抵禦天災氣象外,本身便帶著人們的虔誠,有著安撫人心的作用,元歌靠近雲舒,臉貼著臉,慢慢幫她控製情緒,低聲道,“雲舒,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無論任何人國師大人都會護著你,小雲舒不會死。”


    “國師大人,”在念力的作用下,雲舒的情緒開始慢慢緩和,她邊呼吸便喘氣,道,“他們有很多人,闖進我的房間,他們有針,我反抗,但是沒有用,他們拿針紮我,好疼,我疼得哭了,可是根本沒有用,他們不知道給我紮了什麽,我控製不了自己,隻想摔東西,殺人,我......我好難受,可是沒有人,沒有人理我。”雲舒哽咽地說,越說越委屈,到最後似乎真的難受的疼得哭了,“沒有用,什麽都沒有用,他們重新把我抓回來,折磨我,無法反抗,無法逃脫,今天,他們又來了。”


    說道這裏,雲舒的聲音止住了,元歌一看,發現是她暈了過去,大半夜的被吵醒,情緒波動過大,鬧出這麽大的動靜的確消耗了她不少精力,身體支撐不住才會暈倒。元歌用念力細細地在她身體裏檢查了一遍,雲舒的身體一切正常,可元歌通過雲舒的話覺得她的身體不應該如此。


    她用精神力包裹著念力,更加細致地在她身體中檢查了一遍。發現雲舒的身體似乎在吞噬她的念力,這與當初她的眼睛狀況相似,又不太一樣,當初她用念力是消除暗物質緩解疼痛,而雲舒的身體好像也有同樣的物質在刺激她的神經,元歌的念力遠不能達到消除的作用,隻能說是緩解,亦或者說是抑製。


    暗物質,她輕念,決定好好地去查一下這種物質,為雲舒,也為自己,精神病院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她倒要看看,這個被政府視為禁忌的詞匯,究竟有怎樣的魔力,她元歌,絕對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


    元歌讓護士們進來,為雲舒注射一些營養液,營養液中摻雜著少許使人昏睡的藥劑,雲舒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還有她的身體,這樣下去,即使精神無礙,雲舒體內的少許暗物質也會先一步侵蝕她的身體。


    而她現在,確實需要去查探一下,所謂的精神病院,究竟還藏著多少秘密。


    元歌最終沒有去成,因為她看到了熟人,她的親舅舅,研究院前任教授——斐林教授。這段時間在院期間,她根本沒有見過對方,醫師護士們也從未說起過,沒有人提起關於在院住著的前任教授,可見對方不希望有人知道他的蹤跡,但一點也不妨礙元歌猜想他跟精神病院後的大樓有著或多或少的關係。


    她無意與斐林教授發生交際,一是因為他身上的元家血統,即使被除了名,母親依舊對他有著感情,她不會打著親情牌接近他。其二便是因為他情緒莫測,不知他所歸屬哪一方,貿然問他難免打草驚蛇,這是她的私事,她不太想跟家族扯上關係。其實在她不知不覺中,她已經開始為其他人考慮,開始慢慢融入這個世界。


    元歌想要避著他走,但對方卻不這麽想。正大光明地將元歌叫到自己的房間,與他一起的醫師還頻頻看了他好幾眼。


    斐林教授沒有兜圈子,直接開口說,“元家的小丫頭,不要管太多的事情,有些事情,不是你該知道的。你要知道,有時候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元歌明白,這才是斐林教授的本來麵貌,不留情麵,將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擺到麵上來,或許這是大多數研究員的特點,越往上能力越強,便越刻薄,說好聽點,也可以說直白,不繞圈子,不費腦子。但很明顯元歌不吃這一套。


    “舅舅,隨你怎麽說,你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就應該明白,元歌就是這樣的人,想到什麽就要幹什麽,這個性格說好聽點是固執,說不好聽點就是作死,沒腦子。”


    你知道這是作死你還幹?斐林都想上去為姐姐抽她兩鞭子,真是年輕不知天高地厚。


    “但是也請舅舅放心,元歌命硬,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女主光環在身,作死乃是家常便飯之事,若是一不小心作死了,元歌隻能怪自己本事不精,怨不得別人,”元歌很嚴肅的說,“這次沒能找上舅舅算舅舅好運,元歌的事情,舅舅隻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夠了,元歌若是攤上事兒了,絕對將舅舅撇的一幹二淨,不會牽連到舅舅的。”


    斐林教授被這膽大的丫頭氣笑了,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看這,他還沒表態呢,先提起條件了,不過這樣才算的上是元家的人。不過這些話他是不會跟元歌說的,“小丫頭,舅舅跟你說你為你好,你別不當回事。”其實顧子裏他對元家他還是有些情的,但他並不想承認,“你可要想好了,元家那邊因為你的貿然行事,可是會遭罪的。”


    “舅舅,母親若是知道也定不會阻止我的。”元歌答道。


    誰讓你那母親是個養成控!斐林教授想。


    “除了這件事情,還有一件事情,昨天夜裏有一個病人逃走,”斐林教授慢悠悠的說,看著表情未有絲毫波動的元歌說,“你別說你不知道,這件事你保準知道,並且你還跟他接觸過。”


    “哦?舅舅憑什麽認為我會知道?”元歌裝傻。


    “就憑你的女主光環,這種事情你保準能遇到。”斐林教授沒好氣道。


    元歌:舅舅你的畫風不太對。


    斐林教授才不會說他根本沒有證據全憑直覺猜測的呢╭(╯^╰)╮


    “這是我作為舅舅唯一給你的忠告,不要去招惹他。”斐林教授用莫幻的語氣很嚴肅的對她說。


    “為什麽?”這是元歌最想知道的。


    “因為你沒有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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