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澄不像表麵上那麽不好相處,至少會主動找些話題來跟淺羽揚聊聊,當然不排除她這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就目前為止,淺羽揚對她的了解度是個零。盡管半個小時前她們分享了一袋果凍,鬆田澄還把自己最喜歡吃的蘋果味讓給了她。盡管她不小心看到了鬆田澄赤♂裸的背部。


    希望白石知道這件事不會挖了她的眼珠子,別的女生還好說,但淺羽揚這玩意兒就比較危險了。鬆田澄絕對是她認識的人裏最淡定的,在她捂著肚子誤把浴室當廁所推進去的瞬間,隻是很客氣的朝她砸了快肥皂。


    換別人估計得挨扇耳光。


    眼下洗澡的人變成了淺羽揚,鬆田澄卻堂而皇之的衝進來把換的衣服丟給她,淺羽揚遮都來不及遮,或者說,也沒啥地方需要遮,不過這才是最悲哀的。


    “我爸的新t恤,沒穿過,你就當睡衣將就著穿,應該適合你。”鬆田澄把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放在洗衣機上,然後看著她頓了兩秒,“內衣褲有麽?”


    “有的,我自己帶著。”還好出門前想到可能會因為時間晚回不去把裝在布袋子裏的換洗衣褲丟包裏了。


    鬆田澄沒什麽表情的哦了一聲,“有什麽需要再叫我。”說完開門出去。淺羽揚揉著被砸紅的鼻子整個泡進水裏,閉上眼睛想了想,忽然發現了妹子最大的一個特點。


    啥叫我爸的衣服你穿應該合身……


    這是對一個女生說的話麽哭。


    淺羽揚在腦袋裏給鬆田澄加上了絕對是毒舌的性格標簽。


    當然她暫時性的忘記了,她是誰的表妹。


    洗完澡淺羽揚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鬆田澄又掏出一袋果凍以及兩罐飲料。淺羽揚整個人放鬆下來,覺得狀態異常好,於是開口閑聊說,“喜歡吃這個?”


    鬆田澄點點頭,拆開一個遞給她,淺羽揚笑嘻嘻的接下,雖然覺得妹子性格絕對是怪異不好相處的,但肯定是個好人。這麽想的下一秒,鬆田澄就問了個讓她幾乎要噎死的問題,“白石是不是讓你帶禮物給我。”


    沒有用疑問句,而是肯定句!淺羽揚吞掉嘴裏的東西傻了吧唧的抓抓頭發,“我落在東京了,要不這樣,我讓我那邊的朋友給你快遞過來?”


    鬆田澄秒答,“不必了。”冷豔的臉配上無情緒的眼神,連淺羽揚這種粗枝大葉的人都感到對方應該是不怎麽爽。


    “抱歉。”


    “我沒有生氣。”鬆田澄洗過澡後把頭發盤了起來,有些碎發落在她細白的脖頸上,看著那叫一個誘人,淺羽揚開小差的在心裏讚歎,藏之介那貨的定力不錯啊。正想著,鬆田又道,


    “從小就容易被誤會,所以一直到高中為止都沒朋友。”


    確實,妹子的性格太容易成為欺負的對象,縱然在男生堆裏是女神,美麗到不容褻瀆,但大部分的女生應該都不喜歡她這樣的。


    “說起被誤會你不可能比我慘的。”淺羽揚趕緊搬出自己的黑曆史,又指著自己鼻梁,“你看,


    這不是被你砸的麽?換成其他女生應該不會這樣吧。”


    鬆田澄輕輕地嗯,抬起眼眸與她對視,平緩的敘述,“不過我不討厭你。”


    果然夠直白!淺羽揚以為自己是個爽直的,但鬆田的級別絕對max了啊!


    她拍拍鬆田的手臂,“好說好說,我也覺得你不錯,藏之介眼光夠讚。”頓了頓,想起別的什麽,“不過說起藏之介,我剛才聽你叫他……白石?不會吧,連稱呼都沒換。”


    鬆田澄明顯愣了下,複撇不自在地撇開臉,“白石順口。”


    淺羽揚知道對方不好意思,撇撇嘴偷偷一樂也沒再繼續往下深談。


    電視頻道裏正放著深夜檔的電視劇,氛圍太讓人昏昏欲睡,根本無法專心的去看,也正是因為如此,淺羽揚的思緒在好幾件事上已經不知道飄來飄去多少次了。比如關於某個混蛋朋友差點揍了她,比如今天和真田見麵的艱辛曆程,比如她實在很想知道鬆田澄這樣的性格,是怎麽會答應同白石交往的,還異地戀。


    肚腸裏的八卦之蟲實在弄的她太癢,憋不住要開口前,鬆田澄居然搶先了一步。


    “你喜歡真田學長麽?”


    嘭,仿佛有炸彈在腦袋裏炸開,淺羽揚的頭頂被一股氣頂的難受。回神才發現自己的臉紅的不行。她張開嘴語無倫次的組織了好久的語言,還沒理順呢,聽鬆田澄哼笑一聲,“我明白了,你不用回答我。”說著還喃喃自語了一番,“還真是比切原更純情的家夥。”


    淺羽揚還在水深火熱裏,沒什麽神智地問,“誰?”


    “哦,沒什麽,當初追我朋友的一個笨蛋。”鬆田澄拿起遙控器換了幾個台,最後停在綜藝節目上,淺羽揚想大概是氣氛活躍一些,不至於兩人聊的尷尬。


    “你剛才說你沒有什麽朋友來著?”


    “對,我說了到高中為止,後來算是認識了一個朋友。”說著從沙發背上拿下正在充電的手機,開始翻找什麽,邊翻邊漫不經心地道,“她如果知道我跟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說這麽多,會嚇死。”


    淺羽揚騷騷鼻尖有種莫名其妙的膨脹感,鬆田把手機遞給她,屏幕上是她和一個女生的合影,女生水色的頭發和雙眸,明明笑的可愛無比,但眼神比鬆田的更空洞一些。淺羽揚哎了一下感歎道,“好特別的眼睛。”


    鬆田澄聳聳肩,沒解釋,“現在在該死的北海道,估計要回來,得等大學吧。”


    “很寂寞吧?好不容易交到了朋友。”把手機還給她,鬆田接下,勾勒起嘴角,“比起我,某些家夥更可憐。”


    那我怎麽覺得你這麽開心……


    淺羽揚拿起綠茶大口灌下肚,還沒咽掉,鬆田又問,“所以你會不會跟真田交往?”


    噗——————!!


    淺羽揚把嘴裏的東西全噴了,倒在茶幾和沙發的那條空隙裏抓著心口咳的就快要抽死過去。


    鬆田澄站起來,默默走去廚房拿拖把,途中停下轉過身,留給她曖昧不明的一笑。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淺羽揚想,如果現在可以留一句臨終遺言,她絕對說白石藏之介你好自為之!


    差不多折騰到一兩點才睡,躺在被窩裏隻覺著整個人都要散架了。白天瞎瘋鬧的時候還不覺得,但細想想,她從東京趕到橫濱,又在立海大附近轉悠了一整個下午,又被那白毛狐狸給耍,晚上找旅館又找了那麽久,這縱然體力精力再旺盛,也是要累垮的。


    可惜人偏偏就是賤,想來這樣的經曆會被她記得一輩子吧。本以為會是場平淡無奇的見麵,居然可以衍生出那麽多麻煩事,當然她如果曉得這麻煩事就是幸村為了讓她對真田記憶深刻而設定的,說不定會掛塊牌子跪在立海大門外哭嚎,牌子上要用黑體紅色字,幸村精市你還我清白之軀!


    有沒有人信是另外回事了。


    手機開始充電,淺羽揚開機坐在床上翻正郵件和通話記錄,有好多真田打過來的未接電話現在才看見,還有幾通預料外的是財前光的。看到少年的名字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別扭,然後聽了語音信箱才曉得找她的人不是財前而是她那青梅竹馬的好朋友。


    “我是謙也,唔,你還在橫濱吧,也不是……特別,嗯,反正不是我要找你啦,今天打球輸掉了……啊呀願賭服輸,你什麽時候回來給我個準信,我有事要跟你講。”


    bb說了一堆,組織起來大概就是要淺羽揚回個電話給他,說實在的淺羽揚還沒打算原諒這貨,還在氣頭上,不能去想,一想還是要動手揍那混蛋。可又說實在的,她氣的還真不是忍足謙也跟她吵鬧,認識這麽多年吵也吵習慣了鬧也鬧成家常了,她氣不過是他因為一個不愛他的女人自己墮落成那副德行,說白了,她看不下去,恨他沒出息,心疼。


    不過淺羽揚這性子要她大聲說出我這是在心疼你你知不知道絕不可能,她這一輩子說最肉麻的話估計還是小時候的媽媽我愛你。長大後最多是貧嘴,玩鬧,沒正兒八經的跟誰說些窩心的話。但她見忍足謙也那樣,心卻是比誰都軟的。


    “憑什麽要我找你啊……”還有那個願賭服輸雖然不知道什麽情況但是怎麽聽怎麽不舒服!


    對著屏幕翻了翻白眼,淺羽揚關機倒頭睡下去,明天的事明天再說,要是再想,這覺也別睡了。


    同一時間,遠在大阪的忍足謙也卻清醒的如同淋了冰水。今天白天他被殺到他家的財前光嚇了一跳,那會兒他就穿了個褲衩窩在被子裏蓬頭垢麵的,財前光氣勢洶洶的衝進來,搞的忍足謙也一瞬間有種被抓奸在床的錯覺。


    他利落的穿上褲子,下床,看財前光的表情也知道他的不爽到達了某種程度,隻是礙於他還是他的學長不好發作。這家夥生氣起來的樣子真心不是一般恐怖,完全摸不透他下一秒會幹什麽,忍足謙也心裏頭明白是什麽事,還是問了句,“這急匆匆的,是要幹啥?”


    財前光冰封似的臉,微微抬起下巴,丟給他三個字,“打一場。”


    “哈?”不會吧,這家夥真的要揍他?


    後來忍足謙也才知道自己誤會了,人少年說的打一場,指的是網球。


    “不打,要練習去找藏之介。”


    財前光廢話不多,丟給他兩個選擇,“前輩你是要我拖著沒穿衣服的你出去,還是自己穿上衣服跟我去球場。”


    “………………”


    財前光觀察了他的表情一會兒,動了動背在肩上的球袋甩門走人。忍足謙也煩躁的抓亂頭發,複歎了口氣,把自己整理幹淨,背著球袋出門。


    好幾天沒動彈,這渾身的肌肉僵硬的不像話,忍足謙也邊做熱身運動邊打量著財前光的變化。他始終沒有半點兒表情,默默的調整網線,周遭整個磁場都是黑的。今天應該會被虐的很慘,忍足謙也想,他跟財前光的球技本來就不相上下,你輸一次我贏一場的。


    “前輩,來點賭注。”財前光道,走到發球點上做準備。


    終於切入正題了,忍足謙也提起球拍架在肩膀上,“什麽賭注?”


    將褲兜裏的網球拿出來在地上彈了兩下,語調幾乎沒有起伏的敘述,“我贏了,你去找揚。”


    忍足謙也揚眉,“那如果我贏了呢?”


    財前光終於抬眼看他,微笑了一下又板下臉,“不可能。”


    後來的比賽裏,忍足謙也確實是看到了一個火力全開,爆發狀態的財前,除了正式的比賽,他平時練習時,從未那麽較過真。被打的毫無還擊之力的忍足謙也好幾次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財前光一次淩厲的扣殺結束一切,看著躺倒在地上的人,少年告訴他說,“對於一個忘了初衷,忘了一切,隻因為一點挫折就躲進自己世界,不顧別人感受的人,我怎麽可能會輸。”


    當頭棒喝,忍足謙也的神智瞬間就醒了大半,那麽多天的憋屈好像瞬間化為了泡沫。他嗬嗬一樂,躺成大字形看著天空,“我輸了。”


    輸是輸了,不過真要打電話的時候,忍足謙也又糾結了。實在是……抹不開麵啊!!


    “商量一下,用你的電話打行麽?”


    財前光想了想,“可以。”


    找到淺羽揚的名字,看了看少年,“那什麽……”


    “不行。”


    “臥槽我還什麽都沒說!”


    財前光毒舌狀態全開,“因為我知道前輩說的也會是廢話。”


    就是這麽壓迫之下,忍足謙也終於是給淺羽揚留了那麽一通語音,一直到眼下還沒回他。所以忍足謙也整個人都是清醒無比的。他翻來覆去的怎麽都睡不著,覺得自己實在太丟人,又想法太多,怕自己這次真的做的太過,淺羽揚從此不理他了。他糾結啊糾結,全然不知另一邊的家夥,早沒心沒肺的睡到流口水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越來越覺得,我給真田大叔的戲份太少了……


    然後我還想說,艾瑪財前少年你真的好帥(捂鼻血


    真田,“…………………………”


    ps,我沒有標題黨=w=。


    又ps,我最近的效率不錯,自己很滿意。


    又又ps,其實我覺得把這篇成變成一對百合一對基的形式也是不錯的(你是認真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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