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很快就到了,今天,便是托馬斯該死去的時候。


    “他會成功實現自己的理想麽?”坐在屋頂,格雷爾這樣問景淵。


    “他應該成為一個享有盛譽的作家。”景淵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他是個很有靈氣的人,這次的作品也會出名的吧。”


    “那就不需要判定他死亡了?”格雷爾跳了起來:“我們回去吧!”


    他已經迫不及待領取自己的新眼鏡和新武器了。


    “還有20分鍾。”景淵看了看手表,淡定開口:“準備回收吧,我在後麵看著你。”


    格雷爾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疑惑地望向景淵:“你不是說他會成為一個很有名的作家麽?不是說有些人才可以判定對人間有貢獻或者是巨大影響就可以免除死亡的麽?”


    “他隻是個作家。”景淵站起身:“死了他一個,並不會為這個世界的大方向造成什麽影響,你想多了。”


    死神的工作不需要帶入個人情感,隻需要理智就好。


    “真是冷淡的男人呢……”格雷爾扭動著自己的身體:“不過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你越冷淡地看著我我就越開心呢~~~”


    “格雷爾。”景淵無奈望向紅發的死神:“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安娜到底教了你什麽?”


    變得如此沒下限沒節操?以前雖然脾氣暴躁了點但也不至於這麽……扭曲吧。


    “哦~你是說安娜麽?”格雷爾的手臂攀上了景淵的脖頸:“是她讓我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呢~~~~”


    所以真正的你就是偽娘愛化妝順變基佬成變態?救命這個世界!


    這邊兩人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那邊的托馬斯已經完成了整本書的寫作,正捧著自己的手稿往出版社跑去。


    他很累,但是臉上卻掛著笑容,因為他有一種要成功的感覺,這一次一定會被編輯肯定的!他也一定會成為一個名作家的!他的夢想,就要實現了!


    正在狂喜中的他沒有發現,遠處一輛疾馳的馬車正向他狂奔而來……


    一個平民的死亡在貴族的眼中什麽都不算,所以那輛看起來無比華麗的馬車在將托馬斯撞倒在地後直接揚長而去,隻剩下倒在血泊中的少年眼睛無神地望向天空。厚厚的書稿已經散落了一地,而托馬斯已經沒有力氣再撿起那些承載了他夢想的的東西了。


    還有6分鍾。


    “唔,真是的~”格雷爾緩緩走到了托馬斯身邊:“你已經浪費了我很久的時間了,現在,你該去死了。”


    鋒利的死神之鐮刺入了托馬斯的腹部,藍色的光芒亮起,那記載了人一生的走馬燈緩緩展現在格雷爾的麵前。


    “哦~真是漂亮~”格雷爾著迷似的望著糾纏在一起升上天空的走馬燈,舉起了死神之鐮,準備進行回收。可回收到一半的時候,本來服服帖帖的走馬燈卻如同受了刺激一般,徑自向格雷爾的小腿纏了上去。


    眼鏡剛剛被打掉的格雷爾此刻麵前一片模糊,小腿被纏得動彈不得,而走馬燈————也在此刻完完全全展現出了一個瀕死之人的求生*,它們爭先恐後地向格雷爾的身體裏入侵,而作為托馬斯的一生的記憶,也緩緩流入格雷爾的腦中。


    離回收最後期限,還有3分鍾。


    “無聊死了……”試圖掙脫走馬燈的格雷爾氣急敗壞地嘟囔著:“這都是些什麽記憶啊!沒有爆點!沒有蕩氣回腸的愛情!真是無聊!”


    趕來的景淵當機立斷地將格雷爾還沒纏住的走馬燈全部斬斷,而恢複了自由的格雷爾也趕到了景淵身邊:“嘖,人類還真是愚蠢,死亡已經成了定局,再怎麽掙紮都沒用的。”


    “所以他們是人類。”


    好不容易斬斷了幾乎包圍了他們的走馬燈,景淵望了望身邊的格雷爾:“這次任務,什麽感想?”


    “無聊死了~~~~”格雷爾努力將走馬燈全部收回,在最後一片被回收的時候,時鍾的指針剛好指在下午四點。


    聽了格雷爾的話,景淵完全不意外。想讓這位正經起來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任務完成,回去吧。”


    “喂喂,威廉~你果然還是這麽冷淡啊~不愧是我的男人~”


    喂喂,格雷爾,你掉節操了。


    景淵瞥了一眼一臉紅暈扭動的某人,果斷無視。


    格雷爾回去之後就成為了一名真正的死神,領了屬於自己的眼鏡和死神鐮刀。


    那是一副很張揚的紅框眼鏡,顏色太過於豔麗,卻分外適合格雷爾這樣的人,也許格雷爾並不適合死神製服的黑色,而天生適合紅色,而且是血紅和豔紅。


    從格雷爾轉正的那一刻起,兩人就成為了真正的搭檔,而格雷爾也越變越不正常,又將那身條紋狀的紅色襯衣拿了出來,整天兜裏揣著鏡子和假睫毛。就連腳上,也蹬了一雙紅色的皮質高跟鞋。


    “格雷爾。”望著一群呈灰敗狀的新人,景淵瞥了格雷爾一眼:“別帶壞了新人。”


    景淵越來越覺得格雷爾是變態的極品了。


    “ma~威廉不要這個樣子嘛~”格雷爾扔掉了手中的指甲鉗,直接蹭到了景淵麵前:“作為我的男人,不要去關注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呢~”


    景淵很想說我不是你的男人。


    “他們都是這屆畢業的新人,而你好歹也是老師,負責一些吧。”


    雖然指望格雷爾負責還不如期待世界末日。


    ***


    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了,格雷爾最近不知道又跑去哪裏玩,而鏡花水月貌似在外麵也玩脫了,完全沒有回來的想法。


    “有事麽?”


    現在景淵坐上了管理科科長的位置,工作交給副手後就閑了許多,所以也有更多的時間去泡圖書館。這幾年關於空間理論他掌握了許多,至少現在完全可以在固有的位麵劃破空間到達任何地方,但是跨位麵的話……還是沒什麽太大的進展。


    灰色衣服的under taker坐在景淵身後,音調百轉千回:“小生最近聽說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呢~”


    “請說。”景淵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完全不在意身邊的男子。


    “我感受到了惡魔的氣息喲~在人間。”葬儀屋嗬嗬地笑著:“惡魔好久沒有降臨了呢~小生很感興趣喲~”


    “哦。”


    惡魔這種生物,一向是死神厭惡的存在。畢竟惡魔是以人類的靈魂為食,嚴格來說是在搶死神的生意。而且惡魔身上的氣味也一向被死神所討厭。不過對於景淵來說,惡魔、人類和死神都是一個樣子,和他沒有絲毫關係。


    “果然和那個紅發的孩子說的一樣呢~真是個冷淡的男人~”葬儀屋伸出留著黑色指甲的食指,戳了戳景淵的臉頰:“小心未老先衰喲~”


    “謝謝誇獎。”景淵淡定開口:“未老先衰的話,前輩先擔心你自己吧。”


    冷淡麽?景淵疑惑歪頭。


    他明明熱情似火啊喂!


    =====================================我是劇情開始的分割線============================


    “塞巴斯,回去,我要吃甜點。”


    “抱歉少爺,現在並不是您吃甜點的時候。”


    “囉嗦!給我做一次又能怎麽樣!”少年輕哼一聲:“你管的有些多了吧。”


    “少爺,在這個時間吃甜點對您的身體不好。”黑發執事仍舊笑得無比溫和,看樣子脾氣很好的樣子。


    景淵坐在窗邊喝著下午茶,完全無視了外麵走過去的惡魔還有和他簽訂了契約的人類。他攪了攪杯中的咖啡,抬眸望向對麵坐著的女子:“玩夠了?”


    “很無聊的~”鏡花水月趴在了桌子上,毫無淑女風範:“這個國家還真是奇怪。”


    奇怪的國家製度,奇怪的女王,奇怪的女王執事。隻是個孩子的女王番犬,還有一個屬於黑暗生物的神秘執事。


    “倒是你,不去當你的死神來這裏幹嘛?難不成找到碎片要離開了?”作為景淵的半身,鏡花水月自然是明白了景淵的任務和他需要做的事,她也有些厭倦這個世界,就等著景淵找到碎片然後離開了。


    “當然沒。”


    景淵並沒有現在找到碎片的想法,因為現在他需要好好研究空間理論,至少要能弄明白命輪的原理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他可不想每次被命輪帶走都要走往未知,某些東西還是掌握在他自己的手裏比較好。


    “那你來人界是……?”


    “度假,順便找格雷爾。”他可不敢保證格雷爾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又給他添了麻煩。


    格雷爾不知道跑到了哪裏,景淵作為科長也不需要親自到人間來工作,所以他閑的有些發黴,所以就跑來人間找自家斬魄刀。


    “那個變態?”鏡花水月撇嘴:“你找他幹嘛?”


    ”挺有趣的人,不是麽?”景淵抬眼:“逗逗還是挺不錯的。”


    至少紅發的死神讓他在這個世界的日子過得不是那麽無聊。


    作者有話要說:沒什麽太多劇情的格雷爾在景淵心中是個炸毛寵物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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