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淵感覺他正在經曆最為荒誕之事——就算他穿越過後成為一個全身流膿蓬頭垢麵的乞丐,也沒有現在讓他覺得驚訝。


    更為確切的說法,是驚恐。


    他睜開眼,低頭望去,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著的是鋒利的短刃,那短刃材質極好,不僅鋒利,而且造型很好看,然而這柄短刃的刀鋒,離他的小兄弟隻有——一個很曖昧的距離。


    這時景淵才發現,他的口中還塞了條毛巾,興許是咬了太久,牙根都有點酸。


    小鏡子笑得像是得了羊癲瘋——景淵不想去思考為什麽一把刀也能得羊癲瘋,他隻想知道以後的性福生活會不會受到影響,畢竟剛剛被鏡花水月的鬼畜笑驚呆了的景淵手一抖,小兄弟的油皮就被割破了一層,還出了點血。


    景淵終於體會到了蛋疼是什麽感覺,並不是十分好受,而且低頭看著自己□□在外的小兄弟這種場景,也並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地方。他把嘴裏的毛巾吐掉,然後緩緩起身,期間又不小心扯到了傷處,讓素來表情稀少的他也不由得齜牙咧嘴。


    半個時辰後,遠在書房內處理教務的日月神教教主知道了這個消息後,迫不及待揮退了四周的侍衛和隱藏著的暗衛,關起門暢快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東方白,本座看你日後又當如何?!”


    一個不男不女的閹人,就算是有反心,他也不會怕了。他知曉東方白素來心狠,卻沒想這人對自己也舍得下手,他將葵花寶典贈予這位在教內頗具名望的副教主,真心沒幾分,實際上滿滿的都是試探,而東方白顯然也知道這點,但想必比起其他,葵花寶典內記載的精妙武功才更讓他動心吧。


    一聽到暗衛來報,言說東方白走路姿勢頗為奇怪,任我行就想再關上門好好兒的笑上一笑。


    然而現在名為東方白以後將會改名東方不敗然後穿女裝抹脂粉愛繡花喜歡上胡須大漢楊蓮亭最後成為‘老妖旦’死在主角手下的日月神教現任副教主並不想知道任我行有多開心。他隻知道,男人的命根子受傷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酷刑之一。


    臥床的東方副教主借由閉關之名開始修養,旁人也隻道教主感念副教主在神教內頗有建樹,特將鎮教之寶贈予副教主,想必副教主研習秘籍後,武功又會更進一步。


    所以說,流言之所以是流言,那便在於真實性實在是有待商榷,修養許久的副教主再次出關後,武功大進,任教主頗感欣慰,便派了他出去辦事,東方副教主感激涕零,在任我行麵前自然表明要拋頭顱灑熱血,必不會辜負教主的信任,然後便輕車簡騎,隻帶了三五個侍衛和兩個親信,施施然離開了黑木崖。


    侍衛是普通的侍衛,親信一個是東方白手下的老人,另一個是任我行安□□去的探子,東方白重用他,信任他,一是因為要獲取任我行的信任,而另一個想法,便是覺得那人也算是個良才,在神教的事務上,他向來不會出錯。


    由此可見,東方白其人還是對神教事務很上心的,他如今年歲也不大,正是銳意進取的時候,可他一心為教,任我行卻害怕他要反,倒是極為諷刺。


    而景淵表示,東方白怎麽想,任我行怎麽想都與他沒有關係,但是有一件事,他是必須要做的——東方白想練葵花寶典,所以要自宮,而葵花寶典是任我行送過來的,所以讓景淵受到驚嚇的根源在任我行身上,找任我行報仇,勢在必行。


    而且這個仇,是大仇,有如殺妻奪子的大仇。


    出了黑木崖,山下便是依附於日月神教生存的小鎮,鎮子不大,卻極為繁榮。景淵並未在小鎮停留太久,便找到了日月神教的據點,選了幾匹耐行的馬,喂飽了草,又將幾個水袋裝滿後便出了鎮子。


    這次任我行將他頗為倚重的副教主派走,許多人都認為這是教主信任的表現,而景淵卻知道那位任教主打的什麽心思,無非就是怕他在教中呆久了去籠絡別人,故而讓他遠離黑木崖,表麵上去杭州算得上有油水可撈,實際上也隻是冷處理罷了。景淵並不是很在意,這次出門,就當是隨意逛逛看看風景,況且,他也不想回去麵對原來的東方白養著的那七房小妾。鏡花水月說他好豔福,他可是一點都沒感覺到。


    行走將近半月方才來到蘇杭,景淵領著手下的小夥子們去西湖旁最大的酒樓吃了西湖醋魚,還飲了上好的梨花白,同行的兩個親信一人不驕不躁,隻隨著景淵的心思,另一人時常眉頭緊皺,景淵也不去詢問,天天帶著他吃吃喝喝,偶爾還租個畫舫去遊湖,一點兒想來辦事的心思都沒有。


    東方白其人想來是極為認真嚴肅的,如今景淵的反常被身旁的釘子透露給任我行,這位任大教主一方麵想著的是景淵興許是自暴自棄了,另一方麵卻又吩咐手下提高警惕,生怕景淵如今的一舉一動都是用來迷惑他的假象。


    實際上,景淵本就沒想去迷惑別人。蘇州多好的地方,人傑地靈,美女多,美景也多,不好好遊覽一番簡直都對不起這一路的風塵仆仆,他無所事事一般玩了將近一個月,方才去分舵處理事務,事情也不多,無非就是哪家名門正派又來砸場子,哪裏生意又虧損,哪裏的人玩忽職守,哪裏的弟兄殺人放火沒掃幹淨尾巴被人家找上門來等等等等。


    景淵一邊感慨這魔教事務真心無聊,一邊又弄死了幾個不知死活的刺客,甭管他們是誰派來的,一律將名頭安在五嶽劍派身上就好,以前日月神教的人碰上不知來處的刺客,都這麽幹。而景淵可以容忍身邊有幾個刺客讓他打發時間,但卻沒興趣被瘋狗天天惦記著,童百熊前些日子傳了信,那粗人平日裏也不會說些什麽,一封信寫的是顛三倒四狗屁不通,但景淵也能看出這位童大哥的日子不是很好過。


    一切都是因為任我行的猜忌。


    耐心耗盡了的景淵也不管兩人之間沒有撕破的臉皮,辦完分舵的事情後,直接宰了任我行手下的親信,然後打算造反。


    恩,其實一個江湖門派,說是造反有點誇大了,充其量就是換個人當山大王而已。


    快馬奔襲回了黑木崖的景淵招來了手下的小弟控製住任我行的親信侍衛,然後親自去找任大教主單挑。


    任我行十招之內便被景淵打得吐了血,他發鬢散亂,雙目充血,道:“東方白!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叛徒!老夫真是瞎了眼!”


    景淵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手下敗將,心情並沒有想象中的舒暢。興許是從前的東方白壓抑了太久,讓如今的景淵也感受到了幾分落寞。他沒有說別的話,隻是扯了扯有些褶皺的衣袖,然後輕聲道:“因果報應而已,任教主提防屬下,屬下為了活著,自然要做出些事情來。”


    任我行仿佛想到了什麽,雖然半張臉糊著的都是血,但他卻笑了,笑得像是個魔鬼。


    “東方白。”他咧著嘴,聲音嘶啞,難聽得緊,偏生還帶著幾分喜悅之情,倒顯得極為詭異了:“你當真練了葵花寶典?!”


    “恩。”景淵點頭。


    他表示葵花寶典這種東西需要自宮也隻是男子體內陽氣過盛的緣故,而他身體都能當冰窖來用了,哪裏還需要自宮?怕是陰年陰月陰時生的女子都比不得他寒氣多。


    任我行聽到這話,便又笑了:“哈哈哈哈哈,東方白,你就算贏了老夫又如何?!不過是一個不男不女的閹人!老夫就算死了,也會在九泉之下看著你如何眾叛親離!”


    趕過來保護東方兄弟的童百熊一臉懵逼,表示他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景淵倒是非常淡定,他慢條斯理召來親信吩咐他們將任我行鎖住了扔到他臥房底下的密室裏,一邊拍了拍童百熊的肩膀道:“童大哥,莫要聽他胡說,兄弟我還想抱閨女呢。”


    童百熊向來是信這個東方兄弟的,他聞言撓頭笑了笑道:“咋?東方兄弟不喜歡兒子麽?”


    對於童百熊的腦回路,景淵一直十分敬佩,他想了想以前養孩子的諸多經驗,默默點頭:“兒子太不省心,還是閨女好。”


    剛剛得勝的倆人約好了得空去喝酒,景淵開始忙著排除異己,坐穩教主之位,童百熊桑三娘等人自然是幫著他的,對外便說任教主練功走火入魔傷重不治,臨終前將日月神教交給景淵,信的自然就是信了,不信的除了威逼便是利誘,實在不行宰了了事,到最後,所有人都信了。


    這個‘所有人’中,也包括了任我行的女兒任盈盈。


    小姑娘傷心了好一陣子,方才在景淵的安慰下漸漸恢複了幾分從前的活潑,如今景淵為了安撫人心,也給小姑娘安了個聖姑的名頭。


    景淵方才知道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七個小妾中的一人便已有了身孕,雖然不是他的種,卻是這個身體的種。景淵也不想為難那些女子,七個小妾,除了任我行安插的那位,其餘六人都是清清白白,景淵處理了那個女人之後,便讓這六人自行去留,願意的留下來自己尋個營生,不願意的拿一筆錢下山便罷。最後這六人中有四人願意留下,一人擅藥擅毒,去了藥堂;一人擅琴,便被景淵派去了下屬樂坊教習;另一人算賬是把好手,景淵將手下不少鋪子的賬麵都給了她,倒是經營得有聲有色。


    那最後一人,便成了教主夫人,因為她什麽都不會,並且有了他的孩子。


    於是教主遣散後院隻留了一人,三個月之後,教主夫人生了個大胖小子。


    教主表示很嫌棄,他喜歡的是軟妹子啊。


    但是當教主夫人一臉幸福問他孩子要叫什麽名字的時候,景淵還是溫柔地在女子的眉心落下一吻,道:“便叫東方墨吧。”


    教主夫人曾經的閨名,喚作墨音。


    果然,夫人聽到後,一臉暈紅,羞澀得不敢看自己的夫君,景淵表示,撩妹技能點滿就是這麽任性。


    作者有話要說:  掉節操的東方教主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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