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我這畫上的人啊比你家主人還要帥氣。[.超多好看小說].訪問:.。”雨菲添上最後幾筆完成了畫作,擱下筆,等著畫紙上的墨跡風幹。


    劉綠軲轆著眼睛問:“‘帥氣’是什麽意思?”


    “‘帥氣’呢就是形容男人長得好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意思。”雨菲玩笑著說。


    劉綠聽了雨菲的解釋後不服氣地說:“那我家主人要比這畫上的人‘帥氣’!”


    雨菲有些哭笑不得,這算什麽,兩個‘花’癡‘女’在為各自的偶像爭論,而人家那兩個當事人指不定在幹嘛呢。於是拍了拍劉綠的腦袋說:“好好,你家主人最帥了,小綠自己去玩吧,姐姐想睡覺了。”


    劉綠諍論勝利,轉身離開了書房。雨菲拿鎮紙把桌上的畫壓好,然後也離開了書房,朝臥房走去。她也沒想到自己獲得自由的第一件事情是睡覺,其實睡覺是個好事情,睡著了,就什麽都忘記了。


    睡覺,睡醒了躺‘床’上發呆,發呆累了接著睡,秋季如此靜美,一連三天的時間裏,雨菲就是這麽除了吃飯和上茅房之外,就這麽傻呆呆的躺著。沒有人來打擾,小院裏的另一個‘女’孩子劉綠有著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從看到雨菲的畫後,便也開始自己琢磨著畫畫了,一個人在書房裏忙得不亦樂乎。


    這個沉靜的秋季裏,雨菲就這樣睡睡醒醒,時間像是停止了一般,劉綠忙著學畫畫,還忙著繡她的手絹,平日裏兩人並不‘交’談,可是彼此作伴,安靜的小院裏寂靜卻並不寂寞。


    慶曆三年,九月初五。雨菲打算結束這樣的行屍走‘肉’一樣的生活,這一天早上,她可以挑了一身嶄新的衣服穿上,梳了個非常‘精’神的馬尾,然後來到書房,打算和劉綠規劃一下今後的新生活。不料一進‘門’紙片‘亂’飛,而劉綠這丫頭還在趴在桌上拿著‘毛’筆專心致誌地畫著什麽,與非湊近一看,這丫頭居然也在畫美男圖。不過畫技太差,若不是畫上的人笑得溫和,雨菲還以為這畫上畫的是哪個老頭。


    作為鼓勵,雨菲拍了拍劉綠的肩膀說:“很好,畫得很好,畫得是你家主人吧?”


    劉綠抬起頭來,光潔的臉蛋上染了點點墨跡,明亮的眼睛看到雨菲後開口說道:“姐姐,這畫畫好了,要掛到哪裏去?”


    雨菲想了一下,忽然想起學生時代在宿舍的牆上貼明星海報的往事,於是對劉綠說:“就貼到你的臥房吧,那是你自己的房間,是你自己的世界,你的地盤,你做主!”


    劉綠畢竟是個孩子,聽雨菲這麽一說,頓時眼睛一亮,提著那副讓人哭笑不得的畫就朝她的臥房走去。


    雨菲看著劉綠的背影,忍不住歎息,十歲出頭的‘女’孩子,心思稚嫩,愛幻想,對所謂的愛情充滿了幻想,這個年齡萌生出的愛情最是單純。其實這並沒有什麽不對,因為愛情是美好的,愛情也是孤獨的,有時候愛情隻是一個人的事情,我愛你,卻與你無關。


    雨菲翻著桌案上的紙堆,終於在最下麵翻到了數十天前自己做得畫,畫上被劉綠這丫頭染了不少墨跡在上麵,可是並不影響畫上的人物形象。雨菲對著畫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就這樣吧,就讓這幅畫來陪著我吧。我愛你……卻與你無關。”抬腳走出書房,來到自己的臥房,找釘子將畫釘到牆壁上。釘完後忍不住傻笑,這算什麽,又回到了追星的年紀了?


    一切開始走上正軌,雨菲開始走訪自己的連鎖店鋪,想店裏的掌櫃提出不少整改的意見,同時要求他們每月報賬。然後又到鎮上唯一的錢莊去看自己戶頭上的銀兩數目。還好數目差不多都‘吻’合。看來風清暗地裏是‘花’了心思的。


    手裏有了餘錢以後,雨菲就尋思著做一些別的生意。<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小鎮上的飯館酒館什麽的都有,所以做餐飲業不合適,開錢莊?風險太大,自己又不喜歡拿著算盤算賬。走在小鎮的街道上,雨菲靈機一動,幹脆開發房地產的了。前世那些地產界巨頭可都是各個都富得流油呢。況且這古代的房子,從建築的角度講,可供挖掘的空間很大,除此之外,開發房地產,讓周邊的農民們農閑了都來做工,每天支付他們工錢,也有利於提高他們的收入水平麽。


    於是雨菲開始鑽研起古代房舍的圖紙,不看不知道,一看覺得還‘挺’好玩,這個時代的圖紙完全就是畫,一個宅院蓋什麽樣的房子,砌什麽樣的院子,種什麽樣的樹,全都一筆一筆的仔仔細細的畫了出來,活靈活現的,看了這樣的房屋建築圖紙就不難理解古人們如何能做出清明上河圖那樣的巨著了。


    就在雨菲潛心研究古代建築學的時候,風清突然間就到訪了。


    這一年農曆九月二十六的這天,雨菲坐在書房裏剛剛看完了賬本,打算瀏覽基本建築方麵的書,突然聽見劉綠在院子裏大聲喊著:“姐姐,秦姐姐,我家主人來了!”


    雨菲放下手裏的書走了出去,看到風清一身青‘色’長衫,微微笑著,在院子裏站著。數月不見,他似乎瘦了一些,眼神看起來越發的溫柔似水了。


    “怎麽有時間來我這裏?看來你這個


    侯爺做得還真是清閑。”雨菲倚在回廊的柱子上,笑著說。


    風清搖搖頭:“這次你說錯了,我現在可不是侯爺了,我已經向皇上辭官了。”


    “為什麽辭官?”雨菲有些奇怪,可是又一想,風清如此清逸雅致的人,就適合在塵世之外,逍遙而居,讓他入朝為官,真的是汙了他周身的清雅之氣,於是連忙又說:“辭官好啊,世上康莊大道無數條,不一定非要去做官。”


    風清溫和地笑著:“你倒是想得開,若是世人都這般想得開就省去了多少痛苦。”


    這時劉綠晃著雨菲的袖子說:“我家主人遠道而來,還不請他去廳裏坐著歇一歇?”


    雨菲一拍腦袋:“瞧我,越來越糊塗了,快快咱們去前廳敘話吧。”


    客廳裏雨菲讓劉綠陪著風清聊天,自己則去了廚房,讓廚房裏的仆‘婦’們多準備幾樣菜品,順便打幾壇酒回來。


    天‘色’漸暗的時候,雨菲的小院客廳裏擺了酒席,席上雨菲和風清還有劉綠坐著,自在愜意地吃菜喝酒。


    風清喝了一杯酒後,對雨菲說:“我都來了半天了,你為何不問?”


    “問什麽?沒什麽好問的,你沒見我現在過得很好嗎?”雨菲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倒酒。


    風清淡淡一笑:“真的過得好,就不會如此飲酒了。”


    雨菲仰頭喝幹酒杯裏的酒水,故作鎮定地說:“說吧,他過得好不好?”


    風清搖了搖頭:“他過得好不好,我可不知道,我隻知道那個如妃剛一回到京都就死了,連帶著她身邊的那個‘女’子,也死了。”


    “死了?她不是皇上親自封的如妃嗎?”雨菲很是驚訝,千算萬算沒算到那個‘女’人會死。


    風清喝了一口酒,不急不緩地說:“這其中的原委,說來就話長了。”


    “話長就慢慢說,反正現在你我都是閑人,說到半夜也無妨。”雨菲吃著桌上的菜,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而劉綠則是一副‘花’癡的模樣,時不時地朝風清看幾眼,估計這丫頭連吃飯的心思都沒了,心裏滿滿的都是她家主人了。


    風清沒太理會劉綠的心思,而是緩緩地說道:“你可知今年聞人殤帶兵迎戰赫連‘玉’的軍隊會險些喪命嗎?不是赫連‘玉’的軍隊多麽強大,也不是他多麽的會打仗,而是他手下的士兵有問題。”


    “什麽問題?”雨菲追問。


    “他軍隊裏麵大部分的士兵,並不是尋常人。”


    “不是尋常人又是什麽人?”


    “是死人。”


    “啊?”雨菲心頭一顫,“怎會如此?死人如何能打仗?”


    風清淡然一笑:“就是因為是死人,才最適合打仗,因為死人不會死,死人不怕疼,更不怕受傷。”


    雨菲放下筷子,雙臂抱著,‘摸’著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我怎麽聽著有點得慌啊,你怎麽越說越邪乎!”她依稀地記得,當時好像是很多人都稱讚安國的軍隊英勇無敵,刀槍不入,不怕疼不怕累,原來那些人根本就是死人!


    風清接著說:“赫連‘玉’修煉的是幽冥鬼工,至‘陰’至邪,神功大成之後,他便可以製作蠱蟲控製死人,被控製的死人,會按照施蠱之人設定的功夫行動自如,並且功夫奇高。因為當做傀儡本就是死人,所以傀儡不會死,不會受傷,隻要施蠱之人不停止蠱術,這些傀儡死人必將血戰到底。你說聞人殤若是遇上這樣傀儡人,他如何敵得過?赫連‘玉’一心想兼並天下,他自然是不會讓聞人殤活著的。”


    雨菲若有所思地點頭道:“你這樣一說,我倒是記起來了,以前我在安國的時候,見過你說的傀儡人,他們的功夫奇高,穿著一身黑衣,大白天的‘蒙’著臉,當時我就覺得這人的動作怎麽看起來怪怪的,原來竟然是這樣的。”


    雨菲沉‘吟’了一下,複又問道:“我記得當時是如妃想出對策退了安國的大軍。不知是什麽對策?而這個如妃又是誰呢?她為什麽會死?又為什麽‘蒙’著臉?”


    風清喝了一口酒,接著說:“這個如妃就是寧國遷都以前的皇宮裏的太後,小皇帝的生母,不過她是鬼‘門’的‘門’主安‘插’進寧國皇宮的線人,名字叫做‘玉’如,相貌奇美,進宮沒多久就贏得了寧國先帝的寵愛,後來生下了小皇帝,這個‘玉’如聽從鬼‘門’‘門’主的吩咐暗中害死了寧國的先帝,修改遺詔,讓自己的兒子繼位,這便有了後來‘奶’娃娃做皇帝的事情,可是‘玉’如暗地裏還有一個任務,那便是找鎮國寶璽,這鎮國寶璽沒找到,‘玉’如卻愛上了當時寧國的晉王聞人殤,為了晉王,不惜數次違抗鬼‘門’‘門’主的命令。”


    “後來聞人殤也知道了‘玉’如的背景,將她和她的婢‘女’鎖拿起來,誰知她那婢‘女’百靈趁‘亂’逃跑了,‘玉’如被聞人殤帶回王府後,還沒怎麽審問就被王府側妃周妍用嚴刑打死了,尤其是


    那張臉,姣好的容貌生生地被周妍毀了,周妍害了人命,也不敢聲張,乘夜深人靜將‘玉’如的屍體拋屍荒野,恰巧她那婢‘女’百靈姐妹情深,在王府外苦等了多日最後將奄奄一息的‘玉’如救走了。”


    “兩人一路逃亡,為了躲避鬼‘門’的追捕,躲到了一個山林裏。因著身上還帶著鬼‘門’的蠱毒,本就不打算活太久,可是意外之中他們發現山林裏有一種植物的根可以解蠱毒,於是她們就這樣活了下來,同時也躲過了鬼‘門’的追捕。”


    “‘玉’如雖然毀了容貌,可是她對聞人殤是真的癡心一片,聽說聞人殤大兵打仗,在嶺河落了水險些喪命,便不顧一切的要去見他。告訴了他抵製鬼‘門’蠱毒的良方,一時間寧國的軍士爭相尋找能破解蠱毒的草‘藥’,熬成汁裝進水囊,‘交’戰的時候將‘藥’汁淋到傀儡死人身上,如此一來蠱毒破解,再加上寧國的士兵在聞人殤的帶領下本就英勇,打了勝仗不足為奇。若不是朝中一攤繁雜的瑣事等著聞人殤回去處理,我想他就是帶兵攻到南邊的京城去也不是不可能。”


    雨菲忍不住問:“既然‘玉’如立了大功,她為何會死?”


    風清笑了笑說:“她雖在寧國立了功,卻成了安國的敵人,況且她本就是鬼‘門’的叛徒,再則她暗中謀害了寧國先帝的‘性’命,假傳聖旨,聞人殤也是不會放過她的,她自動現身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必死無疑……”


    雨菲倒滿一杯酒,端著酒杯歎息著:“好一個癡情的‘女’子,可惜就這樣淪為你們男人的工具了,她本身並沒有錯啊……鬼‘門’的‘門’主就是現如今安國的皇帝赫連‘玉’吧。”難怪那天夢裏瞎爺爺說有一顆帝星邪氣密布,原來是這樣的啊。


    風清輕輕搖頭:“有些話可不能說得太死,你看我就沒有利用‘玉’如。”


    雨菲舉起酒杯:“是,是,你是個潔身自好的好人,來,敬你一杯。”


    風清亦笑著舉杯,兩人同飲一杯。


    猛然間雨菲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玉’如死了,聞人殤做了皇帝,可是當初的那個小皇帝呢?現在他應該有五歲了吧。為何我在宮裏從沒見到過他?”


    風清淡淡一笑:“那個孩子名字叫聞人容,他雖然年紀小可是卻是登過帝位的,他隻要活著,聞人殤就會被謀逆之人誣陷篡位,所以,他不能見人。”


    “他把小皇帝殺了?”雨菲大驚,那還隻是個孩子啊,什麽都不知道呢。


    風清微微搖頭:“我探來的消息也隻是說小皇帝被送走了,具體去了哪裏,卻是打探不出來。”


    雨菲笑著又喝幹了一杯酒:“我看你們一個個的,都心思深沉,風清,你又是如何知道這許多的事情?聽你說的,好像你親眼見過一般,你到底是誰?”


    夜風吹過,雨菲因為飲酒臉上有些燙,迎上這樣冰涼的秋季裏的夜風,頭忽然就有些暈了。旁邊的柳綠已經不知什麽時候趴在飯桌上睡著了,手裏還鬆鬆地捏著筷子。不知不覺的,竟然一邊吃喝一邊聊天,聊得這麽晚了呢。


    “罷了,今晚就到這裏吧,你把劉綠送回房吧,我這院子小了點,不過房間還是夠住的,你今晚自己找房間睡吧,我頭暈了,失陪了。”雨菲說著站起身來,想要回臥房休息。不料猛的站起身是頭一暈,險些跌倒,幸而風清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她的身體。


    雨菲‘揉’著暈乎乎的腦袋笑著說:“好久沒飲酒了,酒量變淺了,不過沒事,你快去陪陪劉綠那丫頭,她對你的情意可不一般呢。”


    風清托著雨菲略微搖晃的身子,乍一看去像是摟著她一般,風清湊近雨菲的耳朵:“那你對我又是哪般的情意?”


    雨菲雖然頭暈,可是腦子還是清醒的,她推開風清的身子道:“你我乃是朋友之誼,可是劉綠卻是真的喜歡你呢。”


    風清緩緩地放下托著雨菲的身子的手,淺淺笑著:“她?不過一個十二三歲的丫頭罷了,我可是足足大了她十歲呢。”


    雨菲苦澀一笑,看來柳綠這丫頭的心思注定要落空了,多情自古空餘恨啊。原來每個人都有著自己跨不過劫數。沒再停留,徑直回了自己的臥房。雨菲知道,風清處處維護自己,不可能沒有原因,可是此時此刻,她隻想平淡快樂的生活,她是再也經不住感情的折騰了。


    風清望著雨菲一點點地走進夜‘色’中,忍不住抬起手來,麵帶沮喪地看著自己剛剛扶過雨菲的手掌,此刻手掌空空如也,手掌握成拳頭,終究是什麽也沒有握住。


    第二日雨菲還沉‘迷’在睡夢之中的時候,忽聽窗前一陣的聲音,有人進了自己的臥房,轉而一想,柳綠那丫頭內向,平常很少來臥房找自己,難道是風清?想到這裏雨菲忙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一瞧頓時高興地叫了起來:“雀兒,是你!你來了!”


    雀兒不悅地坐在雨菲的‘床’邊,埋怨著:“小姐啊,你可真是薄情呢!你都不打算回宮了,又不讓我知道,難道你是要讓我在那皇宮裏擔心受怕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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