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五日。


    張文的重點,放在了與陳老修習陣法上。


    “張師弟,你怎麽不為接下來的比試做準備?”


    最後一日,侯賢樂來到陳老這裏,才找到張文。


    然而張文在研習陣法,並沒有磨練武學。


    其中原因也是張文知道,煉丹派與陣法派的比試,隻是一場榮譽比試,實際上兩個派別總共八人,都已經入圍最終比試。


    “師弟,你可不要小看這場比試,若是我們能夠獲勝,陣法派的高層答應,給予我們豐厚的獎勵。”


    侯賢樂哀歎,隻好搬出獎勵來誘惑。


    “居然如此破費?”


    張文明白,陣法派高層的獎勵,可不會含糊弄人。


    “我們陣法派一直被壓在內府的底層,如今有你我以及曾師弟三人,讓陣法派高層看到了反擊的希望。”


    侯賢樂感慨地道。


    不僅是弟子之間,就連高層內部,各派別都有強者壓製弱者的區分。


    “我們三人,每勝一場,都將獎勵三百武點;若是戰勝煉丹派的前三任何一人,則是八百武點!”


    侯賢樂一邊誘導,眼中也不由產生熾熱。


    如此海量的武點,看來陣法派的高層,也是狠下心來。


    “正巧,我這幾日,也看上了一些價值昂貴的珍材。”


    張文微微一笑。


    “趁著還有半天時間,我們互相切磋,爭取最大限度的提高。”


    侯賢樂見張文回心轉意,便微笑道。


    實則這才是他的目的,在內府中,唯有張文能和他正麵交手,二者之間互相切磋,進步才是最大。


    然而。


    “多謝師兄提醒,暫且別過。”


    張文似乎並沒有和他互相切磋的意思。


    “師弟,你這是……”


    侯賢樂微微一愣,他可不相信,在這裏,還有誰比自己更合適與張文切磋。


    可是他看向張文離去的方向,不由得嘴巴逐漸地張大了起來。


    “武道派?”


    ……


    內府,一處高級別墅中。


    蓬啪!


    兩道身影交手之間,驟然分開,內勁呼嘯,塵埃四起。


    其中一人從煙塵中躥出,略顯狼狽,麵色有些難看,他手中提著一柄長劍,手腕卻微微發抖,此人正是王淩。


    煙塵散去,另一道身影顯現出來,穩立於此,氣息無比流暢。


    “小子,你的修為底蘊,過於詭異了吧。”


    “王淩”冷聲道,他不相信,對方憑借著六重巔峰都尚未達到的修為,就能夠與自己抗衡。


    “哈哈,也多虧你那地穴之中的某個秘寶。”


    張文輕笑道。


    他刻意沒有透露“地泉甘露”,卻指明那秘寶在白發少年的地盤裏。


    “什麽?”


    白發少年麵色一凝,浮現思索表情。


    他也不知道,張文這是騙他還是確有其事。


    “齊天掌!”


    張文麵對白發少年,不需要過多的保留,引而不發的一絲內氣,暗暗地藏在掌心之中,一掌拍出,便是轟隆巨響,土地被勁風撕裂。


    咻!


    白發少年一劍揮出,一條匹練般的劍道內氣,蓋亞而去,瞬間斬開張文的掌風。


    “這小子,說不定已經修煉出了內氣?”


    白發少年並不確定,張文實在是隱藏得太深。


    即便如此,張文在他眼裏依然詭異,沒有達到煆武六重的極限,怎麽可能將掌法推動到這種程度。


    就連王淩的身體,都有些招架不住。


    半日時間過去。


    張文不僅學習到“王淩”使用內氣的各種技巧,還一次次地將內氣暗藏在掌法間,不停磨礪。


    很快,他對內氣的操控更為熟練。


    目的達到,張文轉身就要離去。


    “小子,《亂氣訣》前三層,我已經修煉得差不多。”


    在張文離去之前,白發少年喊住他。


    “的確,你也陪我切磋了半日。”


    張文倒是幹脆,直接將第四層的前半部分交給他。


    與“王淩”切磋,張文對內氣的掌控,進步飛速,然而對白發少年來說,卻幾乎沒半點好處。


    因為他的真身,還待在不知哪個角落裏。


    在白發少年接住《亂氣訣》,疏忽防備之時。


    “眩暈!”


    張文忽然發動一記《精神幹擾》。


    頓時,白發少年眼睛一花,手腕微抖,差點沒接住《亂氣訣》。


    “你……”


    白發少年略顯驚訝。


    他一直以為,張文會不得不求他要回精神力入門篇,然而即便沒有那入門篇,他居然也能施展《精神幹擾》?


    這是怎麽回事?


    “果然,對付殿堂級武者,《精神幹擾》的效果甚微。”


    張文卻是直接把他當成小白鼠來實驗。


    第二天。


    一處內府公用的廣闊演武場。


    這裏聚集了許多弟子,乃至是隻有三十名總數的內府弟子,都來了二十多位。


    高台上,分開兩邊,分別坐著陣法派、煉丹派的長老高層。


    “居然對這場比試如此看重?”


    張文目光微凝。


    看來,在高層的促使下,這一場比試已經並不隻是榮譽比試了。


    一名武道派的高層,高聲道:“這場比試,關係到最終比試上,煉丹派與陣法派八名弟子的排位與對手。排名第七和第八的弟子,直接剔出最終比試的名額;排名第一的弟子,將作為種子選手,在最終比試時享受一定特權。”


    嘩!


    此言一出,整個演武場頓時沸騰起來。


    “怎會如此?之前我可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規定。”


    “那一定特權是怎麽回事,有誰知道嗎?”


    “居然直接剔出第七和第八的墊底弟子,這我聽都沒聽說過啊。”


    眾多弟子,熱鬧開來,逐漸地露出一絲興奮。


    “侯師兄?”


    曾然滿臉疑惑,尤其是聽到要剔出第七和第八的弟子時,麵色頓時發青。


    盡管,他自信身法可以傲視在場大多數對手,然而煉丹派前五的弟子,每一個都不好惹,比侯賢樂都差不了多少。


    “我也沒聽說過,可能是臨時決定。”


    侯賢樂麵色逐漸地沉下去。


    這很可能是煉丹派長老高層的作祟,他們對自己一方的弟子有絕對的信心,然而侯賢樂等三人的崛起,皆是讓陣法派的勢頭,一度壓過他們。


    甚至,陣法派的長老高層還直接邀戰煉丹派,這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


    因此,他們希望一次性將陣法派給打壓下去。


    “這是陣法派的危機,同樣也是一場莫大的機遇啊!”


    “雖說多半是要落敗,但是隻要陣法派獲勝,那在將來幾年時間,將穩穩地壓過煉丹派的勢頭。”


    許多弟子,麵色振奮。


    而高台上陣法派的一方,都是麵色十分凝重,同時眼眸中露出隱隱的興奮感。


    “諸位放心,我徒昨日,終於突破了《猿王真體》大成,甚至有希望戰勝那林長隆。”


    其中一名長老高層,便是那侯賢樂的師尊,語氣中帶著自豪地說道。


    “可是,前不久,他不是還敗給了一名煆武六重的弟子?”


    “當時那名弟子,可是單單施展了身法便能獲勝,隻怕……”


    其他幾名高層,麵露擔憂之色。


    “不用擔心,若是現在的賢樂,對付那後生,隻需十招,便能獲勝。”


    這位白須長老,驕傲地笑道。


    “確實,這張文,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麽長進。”


    “聽說他一直在修習陣法,哎,雖說其陣法資質不錯,但也要重視大局啊!”


    其餘幾名長老,聞言看向張文,搖頭歎息。


    另外一邊,煉丹派的高層。


    “咦?對麵的陣容裏,怎麽有一個煆武六重的小子?”


    有不少高層,眼睛微微發亮。


    他們隻聽說,陣法派有三名弟子崛起,他們還以為,排名第一的肯定是突破了煆武七重。


    “那小子叫做張文,也不知用了什麽手段,勝過了侯賢樂、曾然兩人。”


    “這小子定然是個障眼法,真正的主力,還是那侯賢樂、曾然二人。”


    一些長老高層的目光,直勾勾地打量在張文身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但是與他相比,另外兩人卻要顯眼很多。


    侯賢樂不僅修為距離煆武七重隻有一步之遙,其體內磅礴的氣血,十分精純,比前幾日有著天壤之別。


    曾然則不知有了什麽樣的際遇,修為底蘊十分深厚,若是輔以他一向擅長的身法,還真能與煉丹派的前五弟子一戰。


    聚集了陣法派與煉丹派,乃至眾多其他弟子的目光,張文卻仿佛沒有察覺般,因為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對麵的陣容之中。


    兩方相比,確實是有些不夠看。


    首先,陣法派擁有的名額,隻有三個;煉丹派有五個。


    與之相比,煉丹派的五人,全部達到六重巔峰以上,前三更是達到六重極限。


    反觀陣法派一方,唯有侯賢樂能與煉丹派前三有一比之力,曾然恐怕隻能與煉丹派第四名或第五名爭搶那唯一的名額。


    而且……


    “第一名,林長隆,氣息沉穩霸道,他臉上的刀疤,恐怕是高級凶獸留下的。”


    張文注意著煉丹派第一的林長隆。


    早就有過聽聞,煉丹派最新崛起的新星弟子,擁有著霸道無匹的刀法,在六重巔峰之時,就有過數次挑戰煆武七重的經曆。


    再加上煉丹派的支持,丹藥服用無數,突破煆武七重之後,實力暴漲,更是直接挑戰武道派的弟子。


    隻不過可惜的是,當時他挑戰錯了對手,被武道派的那名弟子,三劍擊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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