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仙山有五峰,主峰鎮天,次峰聚靈,三峰思過,四峰九室,五峰賜恩。


    要上鎮天峰,得先過“一步地獄”,所以麵積最大,占地最廣的主峰卻是清源仙山最為人跡罕至的地方。


    由於主峰的特殊性,次主峰聚靈峰便成了清源商議重要之事,保管重要之物的重要之地。


    九室峰在聚靈峰西側,峰上屋舍居多,主要是清源上中下癢們弟子的寢室;九室峰右側是賜恩峰,是五峰中個頭最小,地勢也更為平坦的一處,峰內主要設施是學堂和練武場。


    賜恩峰上某一處學堂中,阿苦看著對麵同樣身穿清源道袍,很是麵熟的女弟子們,拉了拉南珍的衣袖:“她們……怎麽也在這裏?”


    學堂屋內的擺設和啟蒙堂大致相同,分列兩大排,設桌椅,中間留通道,末尾設講台。


    阿苦和南珍、丁家姐妹等人全部坐在右側,而對麵的左側正坐著凶神惡煞瞪著阿苦的白鹿和她的三個女跟班。


    坐在阿苦後麵的丁二笑了:“你忘了,我們已經跳級了,現在是中癢二級弟子,跟她們是平級。”


    阿苦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我忘記了,嘖,真是不巧……”


    和看不順眼的人一起上下課,那真的是一件很堵心的事。


    對麵的白鹿想來也是這種心情,她橫了一眼正瞧著她看的阿苦,罵道:“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


    昨天剛被甩的阿苦,心裏本來就不怎麽舒服,見白鹿態度極差,她的口氣也不好起來:“美女我倒是見過,身邊這些個個都是,可就是沒見過長成你這樣的“美”女。”


    阿苦本來是個很懂禮貌的人,但最近不知道是被南珍帶壞了,還是她真的很討厭白鹿此人,說起話來竟然夾槍帶棒,毫不留情,連坐在最後邊的李遠笙都詫異地看了她好幾眼。


    白鹿冷笑一聲,說道:“是啊,你身邊的個個都長得比你像模像樣多了,王村姑,怎麽也不回去照照鏡子,站在這樣一堆人中間,連給人家當綠葉都不配!”


    阿苦冷笑一聲:“哦……原來是這樣!難怪你找了這幾個醜八怪來當你跟班,原來是想讓她們給你這朵“鮮花”當牛糞啊!”


    自認嘴毒不輸任何人的南珍和丁二適時地“哇”了一聲,一臉崇拜地看著阿苦。


    不想參合進“女人之間的戰爭”的李遠笙,默默地削減了自己的存在感。


    熊琳、東娥和西嬌臉色一白,白鹿咬牙罵道:“嘴皮子再利索也改變不了你醜的事實!”


    阿苦雙手抱胸,說的很無奈:“說來說去都是那句,看來在聖山靈墓輸給我,讓你很不服氣啊!怎麽,要不出去打一架?”


    白鹿本來就不服氣,見她下了挑戰書,立馬應道:“打就打,誰怕誰!”


    一向以和為貴的丁一出來勸架:“大家都是同門師姐妹,何必這樣……”


    白鹿瞪了她一眼:“落難的鳳凰不如雞,連自家姓氏都不敢拿出來用的人,在這裝什麽好人。有空管別人的閑事,不如先改回自家的姓氏,認回自己祖宗!”


    丁一聞言臉色一白,低下頭去。


    李遠笙一聲冷意,瞪了過去。


    這回丁二也坐不住了:“呦,您這白家旁支的庶小姐,擺什麽大小姐的譜,瞪著我幹什麽,不服氣,那先和我打一場啊!”


    白鹿最在意的便是她的庶女出身,那是她的痛處,也是她永遠的弱點。她怒火中燒,剛要應嘴,便聽一道冷硬的聲音從大門處傳來。


    “一大早的,吵什麽呢?”


    眾人看到依次進來的純白身影和駕著鐵棍,飛在半空的普通柴夫,起身分別對兩位躬身行禮。


    “耀明天君,極風真君。”


    耀明天君走到講台後,點了點頭。


    極風不在意地擺擺手,打了個哈欠,依舊坐在鎮海如意棍上,在講台旁邊打著盹。


    堂內的火藥味立散,眾人心裏此刻都被疑問填滿,無暇顧及其他。


    清源仙山最不能得罪的兩號人物,他們怎麽來了?還是一起?


    清源弟子都知道,耀明天君和極風真君不是很對盤,即使平日碰見,連招呼都不會打,更別說在私底下對對方的各種冷嘲熱諷。


    事若反常必有妖,他們突然湊一塊,肯定會有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發生!


    果然!耀明天君剛揮手讓他們坐下,便不急不慢地說道:“從今日起由我和極風負責你們的課程……”


    學堂之中,猶如一道驚雷乍起,震得所有堂下弟子一愣一愣。


    負責?


    耀明天君和極風真君?


    清源第一凶悍和********?


    天呐!!!


    不想活了!!!


    也許是弟子們的表情太不情願,耀明明顯不悅起來,他挑眉說道:“你們,有意見?”


    耀明銳意的目光自帶寒風,冰的所有人自動搖頭回答:“沒有意見!”


    我們哪敢有意見!


    耀明很滿意,點頭說道:“很好!”


    眾人剛歇一口氣,在心裏哭喊著為啥是這位仁兄,不是人美又溫柔的茄天真君時,冰塊臉耀明天君又發話了。


    “你們剛才好像是要私鬥,是吧?”


    丁二和白鹿臉色慘白,還沒想好回答就聽耀明慢悠悠地說道:“正好,今日的第一節課,就測一下你們現在的水平吧。”


    ***


    賜恩峰寬闊的練武場上,站著許多清源弟子,每兩個清源弟子麵前皆堆著一些擺得整整齊齊的磚頭。


    阿苦看著眼前堆得老高的磚頭,不解問道:“這些磚頭是幹什麽的?”


    今天過來給當助教,其實是苦力的李遠簫有些尷尬地說道:“這是測骨磚,用來衡量你身體裏仙骨的硬度。”


    阿苦“嗯”了一聲,好奇地打量起這些灰黑色的長方形磚頭來。


    李遠簫繼續說道:“這些磚都是用特殊的仙法製成,不會感到疼痛,也不會受傷。”


    害怕自己再次暈倒的阿苦姑娘,終於放心地鬆了口氣:“這樣子啊!”


    李遠簫笑了一下,心裏的那種尷尬心情一下子少了許多。


    前陣子因為丁一的事情,他沒少和她在藥堂撞見,雖然弟弟遠笙已經和她和解,但拉不下臉麵的遠簫始終不敢和她說些什麽。


    他並不知道她是女孩子,要不然他會直接拒絕上癢師兄們的提案,雖然,即使她不是女孩子,他的行為也是錯誤的。


    “對不起。”沉默許久,李遠簫終於開口,真誠地說道。


    阿苦抬頭看他一眼,微笑答道:“我接受你的道歉。”


    李遠簫臉上一舒,覺得心裏的負擔少了許多。


    不遠處的丁一時不時地看過來,阿苦察覺,調皮一笑:“話說,你跟丁一姐姐……”


    李遠簫反射地看了丁一一眼,兩人目光隔空相遇,臉上俱是微紅。


    看來不用回答,答案就已經很清楚了!


    莫名其妙被甩還接連兩天都被人秀恩愛的阿苦,無語望天。


    人跟人,怎麽就差這麽多呢!


    人家是桃花朵朵開,她是擋人姻緣被馬踩。


    心塞塞!


    既然自己不舒服,那是不是也得讓讓自己不舒服的人一起不舒服?


    阿苦想了想,說道:“聽說,兩位姐姐似乎不姓丁啊?”


    李遠簫愣了一下,以為是她們跟阿苦說了,點點頭,說道:“是啊!因為一些緣故,用了假名,她們真名姓鳳。”


    阿苦:“哦……難怪!”


    李遠簫好奇:“難怪什麽?”


    阿苦指了指在中癢弟子指導下開始劈磚頭的白鹿,說道:“那邊那個,她剛才說丁一姐姐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李遠簫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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