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苦一窒,原來是吵架了,她還以為......


    “那圓圓知道他們在哪裏嗎?”


    “知道。<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阿苦一喜:“哪裏?”


    “很遠很遠的地方。”


    好吧,這條也斷了。


    阿苦默了:“圓圓還知道其他的親戚嗎?”


    圓圓問:“親戚?”


    阿苦想了想:“算了,還是交給他們去查吧。”


    這個他們當然是指盤問她的副將鐵心等人,他們是官,手上掌握的信息應該會比阿苦多點。


    如果連他們也查不到......


    阿苦想了一下:“圓圓要不要跟我回清源?”


    圓圓:“清源?”


    阿苦點頭:“那是阿苦姐姐修道的地方。”


    老奶奶是為了不拖累阿苦才自盡的,那照顧圓圓便是阿苦的責任。


    圓圓小小的眉毛皺起:“為什麽不是回阿苦姐姐的家?”


    在小女孩的眼裏,可以回去的地方當然是家。


    還以為她不願意,阿苦舒了口氣:“阿苦姐姐家裏也沒人了,清源就是姐姐的家。”


    圓圓抬頭:“阿苦姐姐的爺爺奶奶也死了嗎?”


    阿苦笑了:“我沒見過爺爺奶奶,阿爹和阿娘死了。”


    她娘是喪門寡,父親家的住址和親戚她一概不知,要不是他爹的名頭光明正大地刻在墓碑上,她少不得要被別人罵野種。


    圓圓沉默了一會兒,緊緊抱住阿苦:“那圓圓做阿苦姐姐的家人。”


    阿苦的心一顫,感覺心窩暖暖的。


    她將懷裏的小人抱得緊緊,溫柔地答了句:“好!”


    帳篷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走到門口的鐵心咦了一聲:“你怎麽哭了?”


    門口站崗的士兵悶悶地回了句:“風沙大,迷了眼。<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鐵心莫名其妙地進了帳篷,今日無風,哪來的沙?


    瞧見陌生人,還是個人高馬大,臉上有疤的凶悍男子,圓圓“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大喊大叫:“壞人!有壞人!”


    鐵心冷峻的臉一僵,阿苦急忙摟緊圓圓,安撫道:“圓圓,看清楚,他身上穿著鎧甲,是軍官,是好人,是救我們出來的人。”


    阿苦不好意思地對坐下的鐵心說道:“不好意思,那些人個頭跟你們都差不多,你又帶著刀,所以......”


    鐵心擺手:“沒事,習慣了。”


    阿苦卻是不解,習慣?


    鐵心:“我們身上血腥味重,小孩子見了我們基本都會哭。”


    阿苦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將軍不是豐都的駐軍吧?”


    鐵心挑眉:“何以見得?”


    “你們的皮膚幹燥發紅,起皮很嚴重,耳朵和手上都有凍瘡,像是長年待在寒冬地帶的人。”


    這個將軍是如此,那個夥頭兵也是如此。


    豐都靠南,臨海,氣候溫暖而濕潤,不可能會出現這種膚質。


    鐵心點頭:“還有呢?”


    阿苦看他臉上的疤痕,說道:“這些傷口不是人的兵器能造成的。”倒像是某種未見過的生物的抓痕。


    鐵心大大方方地承認:“我們確實不是豐都的駐軍,是極北的防軍。”


    阿苦哦了一聲,表情並不驚訝。


    事實上,和她推測出的差不多。


    “為什麽極北的防軍會跑到豐都來?”


    鐵心的回答很含糊:“調令。”


    阿苦就不再追問了。


    窩在阿苦懷裏的圓圓不知何時又睡著了,阿苦拿過旁邊的毛毯給她蓋上。


    小孩子本來就多覺,再加上這段時間的折騰,身體需要恢複,所以圓圓大半時間都是在睡夢中度過的。


    “你的傷怎麽樣了?”鐵心看著阿苦臉上觸目驚心的鞭痕,問:“要不要讓醫官拿點藥膏給你塗下?”


    阿苦搖頭:“臉上的是輕傷,等痂掉了就好。”


    事實上之前在聚丹的時候,臉上的鞭痕就已經自愈了不少,雖然會有點癢,但隻要忍到它結痂脫落,皮膚自動就會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或許會留一些痕跡,但阿苦不是很在意。


    “你們兩個的身份正在和相關都城核對,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


    阿苦點頭:“麻煩您了。”


    鐵心擺擺手,語氣有些沉重地說:“那麽晚才趕過去,是我們這些當兵的對不住你們。”


    阿苦眼眶微紅,心裏有些酸澀。


    走了的人,都回不來了。


    “雖然很抱歉,但有些事我必須向你問個清楚。”


    身後有人端著筆墨進來,阿苦明白,這是要正式錄供詞了。


    阿苦的心情有些荒涼,畢竟不是什麽好的記憶。她唯一慶幸的就是圓圓已經睡熟,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在她麵前複述那些可怕的畫麵。


    鐵心一副公事公辦的麵孔,但還是壓低了聲音:“可以開始了嗎?”


    阿苦深呼了口氣,點頭。


    “我是在清源仙山的紫竹林裏遇到他們的.....”


    “他們?”


    “陳大川,徐老二還有另外十幾個人,他們都是花生的手下,是一個盜獵者團夥。”


    鐵心一愣:“花生?”


    鐵心的神情有些不對,但是沉浸在回憶裏的阿苦沒有發現:“就是最後被你們抬出來的那個少年,跟我年齡差不多大,個子不高,皮膚很白很瘦。”


    再次提及花生,阿苦心裏已經沒有了嗜血的恨意,自她將柴刀一把戳進他心髒開始,不管他是死是活,他們之間都兩清了。


    鐵心暗沉的眼裏閃過一抹深思:“客棧裏的人......”


    “盜獵者大部分是我殺的,平民都是盜獵者殺掉的。”


    “可以詳細地講一下經過嗎?”


    阿苦的眼裏有股化不開的沉痛,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陰暗血腥的客棧大堂。


    “抱歉,這很重要。”


    阿苦點頭,目光沉浸在回憶裏,緩緩道來:“那天我們全部人......”


    時間一刻刻過去,深秋的陽光照射在帳篷頂上,暖洋洋的很明亮。


    帳篷內傳來女孩長長的低語,偶爾還夾雜著幾句男人低沉的提問。脖子上纏著紗布的小女孩抓著阿苦的衣袖睡得正香,絲毫沒有感受到她身邊兩人的話題有多麽沉重。


    “等我製服花生的時候,你們就砸破門進來了......”


    鐵心快速地在紙上書寫著:“我們在現場抓著的那隻海鷗?”


    阿苦差點把這事忘了,著急說道:“那是我朋友的信鷗,是它把我的刀帶過來的,它現在怎麽樣了?”


    鐵心吹幹墨跡:“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它的。你看一下,沒問題,便簽上你的名字畫個押。”


    阿苦接過,微微一掃,字跡清秀,條理清楚。


    倒沒想到這個將軍寫的一手好小楷。


    叫人將畫好押的供詞和筆墨端出去,鐵心鄭重地將手放在桌上。


    阿苦看他神情,似乎還有話說。


    鐵心眉頭緊皺,還沒等他說出口,拿供詞的人去而複返,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阿苦抱著懷裏睡得香甜的小圓圓,心裏有些不安。


    鐵心沉默點頭,抬頭跟阿苦說了一句:“我們將軍要見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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