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的這番話一出口,讓鍾衛娘眉開眼笑起來,不停的立,劉靖也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至於宋蒙,則上前狠狠拍了天明肩膀兩下,大嘴一咧的說道:


    “我果然沒有看人,你小子若真的不願意去,宋某可就要和你翻臉絕交了,不過我就知道韓師弟是個有血性的人!”


    說完此話,宋蒙還冷眼狠瞪了武炫一眼。看來武炫在師兄弟中的人緣,真的不怎麽樣啊!


    武炫見此哼了一聲,口中說道:


    “既然如此我另找地方安頓去了,不打擾你們的大事。這裏的一切我會向師傅講述的,希望師傅不會怪罪你們!”說完此話,武炫就麵無表情的走出了屋子,直接禦器飛離了秦宅。


    “六師兄真不像話,竟然臨陣退縮。虧他還是做師兄的!”鍾衛娘極其不滿的說道。


    “算了,人各有誌,不能強求的!下麵還是及早安排計劃吧。越早行動,就越保險一些,畢竟誰也不知道那黑煞教主會不會提前出關。”劉靖鄭重的說道。


    “師兄剿滅修士敗類的經驗這麽豐富,你就安排吧!怎麽說,我們怎麽做就是了。反正到時侯,我隻負責廝殺就行了!”宋蒙眼露興奮之色的說道。


    “宋師弟,你啊!”


    劉靖哭笑不得的無言了,一副拿宋蒙毫無辦法的樣子。


    鍾衛娘雙眼眯成了月牙,甜甜的笑了起來。


    而天明,則微笑不語。


    “七師妹,你和輝明師伯門下的陳師妹較熟。她這次就在南烏城。就由你去請求協助吧!這樣也好開口一些。”劉靖恢複了常態後,就冷靜的對鍾衛娘說道。


    “陳師妹也在嗎?我可有段時日沒見了。不過我和她交情好著呢,援助的事不會有問題的。”鍾衛娘一聽此話,自信滿滿的說道。


    天明聽到“陳師妹”幾個字,心裏一怔,驚疑的想道:


    “不會這麽巧吧!難道就那位嗎?”


    天明正狐疑著呢,耳邊傳來了劉靖對他的話語。


    “韓師弟。我們幾人恐怕要在秦宅長住一段時日,還需要你和秦家的人溝通一下,給我們安排下住處和靜修之所。”這位三師沉著地說道。


    天明自然滿口答應了下來。


    “那我幹什麽?”宋蒙忍不住問道,頗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你就好好的留守秦宅,以防黑煞教的人突然襲擊。我有時需要去街麵上看看黑煞教的人有什麽動靜,韓師弟已經和他照過麵了,自然不方麵再露麵了。”劉靖淡淡的說道。


    “知道了!”一聽此言,宋蒙變得沒什麽精神了,無精打采的應道。


    接下來的日子。仍是平靜之極。


    除了鍾衛娘早早的去南烏城求援了,其他地人一般都留在秦宅內修身煉氣。而三師兄劉靖,真像其所說的那樣出去了幾次,不過並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似乎所有的黑煞教弟子,全都龜縮潛伏了起來。


    而武炫則在越京的一家客棧內住下,聽說給李化元去了一封書信。到底裏麵說些什麽,也沒人知道。不過。隨後他就無事一身輕的在越京熱鬧繁華的地方,肆意遊玩起來。沒有一點想回秦宅地樣子。


    南烏城離越京實在不遠,那位鍾師姐離開隻不過三日的時光,就帶著三男兩女回來了。


    其中一位冷豔異常地女子,還真是天明認識的那位“陳巧倩。這讓天明心裏有些惴惴不安。


    陳巧倩見了天明也微露出驚訝之色,不過並沒有說什麽。


    天明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麽陌生人,即使兩人之間還未說過一句話。


    另外三男一女,則是陳巧倩地同門。兩人築基中期,兩人築基初期。而且一見劉靖都顯得熱情異常,看來也都是認識之人。


    鍾衛娘向這幾人介紹了一下天明,她新進的師弟。結果聽了天明的姓名後,讓除了陳巧倩之外的其他幾人,都露出了吃驚地神色。


    “你就是韓師弟,真的年紀不大!不過,我們幾人可早就聽說了韓師弟的大名了,一人就在邊界對峙那裏,擊殺了十幾位魔道築基期修士,真是不得了啊!”另一位陳巧倩的同門師姐嫣然一笑地說道。


    這位二十七八的美貌女子,竟似很欽佩天明的樣子。


    這句話一出,讓劉靖及鍾衛娘大吃了一驚。


    他二人以前在外麵另有任務,一直沒有參加七派和魔道的第二**戰,自然對天明的“偉績”一無所知了。


    如今,聽這些相熟的人如此一說,深感驚駭!


    要知這位三師兄,雖然也擊殺修仙者敗類無數,但是裏麵的築基期修士可是屈指可數的兩三人而已,每次還是深陷苦戰才能獲勝。


    可天明竟有擊殺十幾名築基期修士的“偉績”。這讓兩人震驚之下,不禁重新打量了一遍這位不起眼的韓師弟,大有刮目相看之意。


    “四師兄,我們不知道韓師弟的事情,你應該一清二楚才是,為什麽不告訴我?”鍾衛娘吃驚之後突然想起了什麽,立刻對一旁“嘿嘿”偷笑的宋蒙,大聲嬌叱道。頗有興師問罪之意!


    “小師妹,你可沒有問過此事啊。隻是一個勁兒的問韓師弟功法修為方麵的事情,我還以為師妹早就知道了呢。”宋蒙洋洋得意的說道。


    他早就想看到這兩位同門知道此事的吃驚之色了,如今果然讓他大開眼界。


    這種敷衍的話語,鍾衛娘怎麽聽不出來,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還要不肯罷休時,劉靖卻大笑著說道:


    “好,沒想到韓師弟如此了得!這樣一來對付那黑煞教主更有幾分把握了。”


    他說此話時,臉上滿是喜出望外之意。但是天明卻覺得背部有些發涼,忐忑不安之極,不由得暗想道:


    “這位三師兄,不會想讓他一人單挑黑煞教主吧?”


    這種可笑的念頭一出現,就被天明自嘲了一下,扔到了腦後。


    接下來,天明幾人為陳師妹等人接了下風。雖然修為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可以長時間辟穀不用進食,但是既然到了世俗界,當然要入鄉隨俗的享用一番,以滿足口腹之欲了。


    用過飯後,天明叫秦宅的下人將宴席撤去,眾人就開始商討對付黑煞教和闖皇城之事了。


    劉靖當即表明,願意一力承擔私犯七派禁令的後果,所以陳師妹幾人就放下心中的顧忌,答應一同前去。


    因為從天明那裏得到的情報來看,現在的皇宮內除了所謂的四大血侍外,其餘的壇主之類的高手應該還在越國各地主持教務,一齊出現在皇宮內的情況應該幾率極小。


    所以劉靖認為,憑他們現在的人手對付黑煞教的人綽綽有餘了,應該及早動手行霹靂手段,省的夜長夢多。


    其他人聽了也覺得有理,就準備讓陳師妹等遠到之人修整一日,等到了第二日夜晚趁皇城內的凡人還在熟睡時,再潛入皇宮大內動手除邪。


    天明在一旁含笑看著他人越說越興奮的樣子,心裏卻不禁冷笑不已。


    這幾人還真以為黑煞教的人是泥捏的,這麽好對付!


    等到大戰結束後,在這裏說話的人還不知能有幾人活著呢!


    要不是從那小王爺的口中得知了一個隱秘,對他以後的結丹可能大有用處,他才不會冒此奇險闖什麽皇宮。別人血祭修煉什麽邪功和他有什麽關係,自有這些受害者的家族和朋友前來報仇,他隻要將此消息稍微外泄就可。


    對於什麽懲奸除惡、主持正義的事情,天明一向認為量力而行即可。


    若是沒什麽風險,不用花費多大的精力,他很樂意順手而為之。但若是對手太強,又和自己沒什麽關係,他可不認拿自己的小命去管別人的閑事,是什麽明智之舉!


    那位六師兄武炫雖然看起來很討人厭,但不可否認的是,其一早撇開此事的做法,的確是明哲保身。否則一番熱血激情之後,就要冒魂飛魄散的風險了。


    天明此次,硬著頭皮答應和這些人一齊闖黑煞教的老巢,可是違反了立身保命的原則。但這個險,天明認為值得一冒的。


    因為天明自身靈根實在太差,隻要能夠提升結丹幾率一丁點的東西,他都不願輕易放過的。況且,他對自己全身而退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為此他還特意準備了一個殺手鐧,可確保自己此行無恙。否則以天明的慎密小心,怎會無緣無故的答應下此事!


    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天明悄悄的溜出屋子,沒有招呼,人就獨自往皇城方向禦器飛去。


    天明站在神風舟上,望著眼前漆黑的龐然大物——巨大的皇城大門,微微一笑,人就直接飛掠而過。


    對天明來說,什麽七派的禁令,不準任何弟子踏入皇城的說法,他根本沒有當成一回事。隻有對他有利的條例他才會遵守,否則憑一句空話就想限製他的手腳,這簡直是荒唐之極!


    他可從來不是一個唯唯諾從之輩。


    天明心裏冷笑的時候,人已飛到了皇宮百餘丈高的上空。


    借著漆黑的夜幕,天明默不作聲的四處打量著什麽,目光盡往偏僻不起眼之處掃去。


    忽然眼前一亮,人就朝著一處長滿了青竹的禦花園飛去。


    到了竹林的上空,天明謹慎的四下望了望,然後才收斂了身上的靈氣,徐徐降落了下來。


    天明很清楚,雖然黑煞教的人控製了整座皇宮,但是不可能在所有地方都安排下眼線。而且即使有這麽多崗哨,他憑著大成的無名斂氣口訣,也不懼黑煞教的人能夠發現先他。


    更何況他從那小王爺的口中,早就將黑煞教平常的崗哨布置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即使現在有了改動,隻要不亂闖一些戒備森嚴的要害之地,天明倒也放心的很!


    而這裏很明顯屬於皇宮內快被人遺忘的一角,不但竹林內滿是枯枝爛葉,隱隱散發著腐爛之味,而且枝葉因為沒人修剪,茂密繁盛之極。


    看著這片畝許大小的竹林,天明露出了滿意之色。


    他手指掐訣,釋放了一片隔音結界,將整片竹林籠罩其內,然後才神色鄭重的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疊陣旗和陣盤出來,正是那齊雲霄送予他的改進“顛倒五行陣”。


    “有了這顛倒五行陣。想必那黑煞教主即使再厲害,也能立於不敗之地了吧!”天明望著手裏這套法器,嘴裏喃喃自語道。


    隨後他打起精神來,邁步走進了漆黑的竹林中。


    兩個時辰後,天明一臉疲憊之色的緩緩走了出來。因為時間較緊隻能布置完了一小部分,但這也應該足夠了。天明觀察下四周,還是無人到此過的樣子,這才放心的收起隔音界將神風舟放出,禦器而走。


    天明孤身一人深入皇宮內布置大陣的過程。悄然無聲,沒有驚動任何一名黑煞教之人。


    那四大血侍在黑煞教主地吩咐下,雖然警惕非常。但就像天明所想的那樣,他們隻是在黑煞教主閉關的冷宮處,設下了密密麻麻的崗哨。其餘的地方,反而比以往更鬆懈了許多。這也是天明如此順利進出的原因之一。


    飛回到了秦宅之時,天色還沒有放亮。天明幹脆也不睡了。就在床上打坐養神到天亮。


    等到了早上,他再若無其事的走屋門。和其他人一樣都聚在了一間大廳內,如常的說話談笑。議論即將發生的大戰,絲毫沒提起“顛倒五行陣”地事情。


    在天明心裏,這樣的保命後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了。


    若是用不上此陣就能大勝的話。那就更讓他欣喜了。這套“顛倒五行陣”,仍可以成為他的殺手鐧。


    劉靖等黃楓穀同門,當然不知天明所想,但一說到晚上的大戰時。人人都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麵帶幾分興奮之色。


    在他們中除了劉靖等少數兩三人外,大部分人都沒有和築基期修士交手地經驗,這也是天明不太看好此次行動的主要原因。


    天明一向認為,沒有經曆過血腥洗禮地修士,即使修為再高,在麵對經驗豐富的對手時,肯定會吃大虧地。弄不好就因此丟了性命,也不是稀奇之事。所以他看著這些人說笑的樣子,眼中卻偶爾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畢竟能修煉到築基期的修士,有哪個不是吃盡了千辛萬苦,才能有今天這點修為。但今夜一戰後,這些人卻大有可能身葬於此。想一想,這還真是惋惜之極啊!


    “韓師弟,能不能陪我走一下。”原本正和鍾衛娘說笑地陳巧倩,在剛才掃過天明麵孔時,不知


    然開口邀請道。


    這一句話,不光天明愕然了起來,其他幾名陳巧倩的同門,更是張嘴結舌的模樣。


    他們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天明和一向對男修士冷若冰霜地小師妹。


    看到天明仿佛有些呆傻的樣子,鍾衛娘卻眼珠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麽。她突然附耳到陳巧倩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頓時這位“陳師妹”臉上緋紅一片,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後,才大方的先走出了大廳,一副靜等天明跟來的樣子。


    “小師弟,還愣著幹什麽!有陳師妹這樣的佳人在外麵等著,你還猶豫什麽勁兒。”劉靖笑著了走過來,輕拍了下天明的肩頭,開玩笑似的說道。


    天明使勁的揉了揉了揉鼻子,想苦笑一下,但不知為何卻笑不出來。隻好幹笑了幾聲後,在那些男修士羨慕的眼神中還是跟了出去。


    若是再遲疑下去,豈不顯得他太心虛了!他可不認為有什麽好怕對方的。


    走到了廳外,陳巧倩正楚楚動人的望著花園方向有些出神,聽到天明走出來的腳步聲後,就頭也不回的冷冷說道:


    “陪我到花園裏走下吧,我有幾件事情想請教一下師弟。”


    說完此話,陳巧倩不等天明回答,就自顧自的走了過去,似乎肯定天明一定會答應似的。


    天明望著對方動人的背影,不知不覺皺起了雙眉,想了想後,還是無聲一笑的過去了。


    和一位動人的美女一起散步,的確是一件的賞心悅目的事情。


    天明在陳巧倩數步遠的地方,欣賞著其婉約綽綽的身姿,覺得此趟出來大有所值了。何況他一想到這位大美女,當年和自己的一番豔遇,更感到心裏別有一番說不清的滋味兒。


    “沒想到,當年我和大哥都看走了眼,一直認為閣下能夠從血色試煉中奪魁而出,隻是運氣好點罷了。沒想到韓師弟當年竟是扮豬吃老虎的好手!不但將我們兄妹兩人騙過,就是當時在場的那麽多高人,恐怕同樣蒙在了鼓裏。”天明正想入非非之際,陳巧倩背對著他淡淡的說道。


    這話天明早有幾分預料,沒有表現出什麽意外之色,而是撓了撓自己的腦勺後,輕笑著說道:


    “陳師姐說笑了,什麽扮豬吃老虎,小弟當時的確是走了大運,才能僥幸過關的!”


    天明說此話時,臉上絲毫異狀都沒有,仿佛真是這麽一回事。


    “韓師弟到現在,還想蒙騙我嗎”陳巧倩仿佛被天明此話惹得有些生氣了,聲音一寒之後,人忽然轉過身來,一雙明眸冷冰冰的。


    見此情景,天明露出了愕然的模樣,一副根本不知道為何動怒的樣子。


    這位當年的“陳師妹”見天明這般表情,更加惱怒了。


    “好,血色試煉的事情,我不再問你。但是有一件事情,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她口氣雖然更加冰冷,可臉上帶了異樣神情的說道。


    “什麽事,陳師姐盡管問就是了。在下一定如實的回話。”天明隱隱意識到了什麽,心裏更加不安了,但表麵上還是做出誠懇之極的模樣。


    “陳巧倩問出此話時,臉頰上升起了一絲紅暈,整個人略帶些羞意。然後其神情緊張的等著天明的回複。


    “七八年前……”天明低頭沉思了起來,似乎再回想什麽。


    實際上天明心裏卻再打鼓。


    “怎麽這麽多年過去了,這位還沒有熄了尋找自己的念頭,而且看其神情的羞澀樣子,難道還真對救她之人動情了不成!”天明大感不解的想道。


    這倒不是天明不解風情,而是他從未生過和此女結成雙修伴侶的念頭。


    不知為何,天明雖然對這陳巧倩有些正常的男女想法,但是一旦涉及到感情問題時,天明就自動將其排除在外。也許當年對方和那“陸師兄”親熱的一幕,讓他至今無法接受此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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