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危急時刻,很多時候,都是動作先於大腦的指令。[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Щ.。


    此時此刻,辛曼便是如此。


    她的頭腦沒有給自己任何時間考慮,身體就已經向那邊飛撲了過去。


    可是,畢竟她已經離開了有一段距離,就算是她在視網膜接受到圖像信息就立即做出了反應,也根本就不及頭頂墜落的重物下落的速度快。


    而她如果距離薛淼身邊有十米遠,而莫婷,就在薛淼身側。


    就在辛曼喊出小心的時候,莫婷已經先一步狠狠的推開了薛淼,重物墜落,狠狠的砸在了莫婷的身上。


    時間好像在這一秒鍾靜止了。


    薛淼的角度剛好無法注意到頭頂的重物,當聽到辛曼喊出小心的時候,薛淼的第一反應便是看向辛曼,猛地就被身邊的莫婷推到了一邊,猛地撞在了一旁的水泥架上。


    往回看,莫婷被一個鋼架砸在背上,撞翻了一輛工地上運送水泥的小推車。


    ………………


    二十分鍾後,昏‘迷’不醒的莫婷被及時的送進了急救室之中。


    辛曼手心裏都是冷汗,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一絲放鬆過,內心就好像是有一隻小手在拚命的抓撓著一樣。


    而在一旁的薛淼,緊蹙著眉,眉宇之間都是焦灼的神‘色’。


    辛曼走過去,抓住薛淼的手,“沒事的。”


    薛淼微微低了低頭,額前淩‘亂’的發在麵頰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


    不過多久,梁錦墨就來了。


    梁錦墨並沒有主刀搶救,但是找了一個十分資深的醫生,他看著坐在走廊上醫用公共座椅的兩人,靠在一旁沒有說話。


    莫婷這個人他是知道的,雖然薛家大哥已經去世了十幾年,但是和薛淼的關係還算是不錯,也並沒有因為離婚的事情鬧僵。


    不過半個小時,急救室上麵亮著手術中的燈暗掉了,醫生從裏麵走出來,去掉了口罩。


    “已經脫離危險了。”


    辛曼和薛淼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戴著安全帽,抵擋了對頭部的撞擊,輕微腦震‘蕩’,再加上肩背受創,需要住院臥‘床’休養。


    當莫婷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到了夜晚了。


    她醒來,便看見在‘床’邊不遠處的沙發上坐著的男人,男人手指在筆記本鍵盤上輕輕地敲打著。


    “淼子……”


    薛淼聽見聲音,及時的抬起了頭,“你醒了。”


    “水……”


    莫婷的嗓音有些沙啞,她伸手想要去端‘床’頭桌上的水杯。


    “我來吧。”薛淼起身走到桌邊,幫莫婷倒了一杯水,因為莫婷是肩背受創,便隻能趴著,喝水很不方便,他便用事先已經準備好的吸管,放在水杯中,讓莫婷能夠很容易地喝到水。


    莫婷笑著搖了搖頭,“真是沒想到,我這幾個月就跟醫院杠上了,出車禍進醫院,這又是一次意外事故進了醫院。”


    辛曼到外麵買了一些吃的東西來,進來便看見了薛淼半蹲在地上,給莫婷端著玻璃杯,放在‘唇’邊。


    她手腳很輕,在關上房‘門’的時候,房‘門’輕輕動了一下。


    辛曼清了清嗓子,走過去,“莫小姐醒了啊,我買了吃的東西。”


    她將拎著的外賣盒放在桌上,打開了袋子。


    其實她就買了她自己和薛淼兩人的兩份麵,因為醫生說莫婷今天夜晚應該不會醒,所以她沒有買莫婷的。


    可是現在莫婷醒了,所以……


    辛曼將一份麵端給薛淼,另外一份放在病‘床’邊的‘床’頭桌上,“我在外麵吃過了。”


    咚咚咚。


    ‘門’口傳來敲‘門’聲。


    外麵的醫生叫薛淼出去一趟,薛淼便將麵放在桌上,走了出去。


    隻有辛曼和莫婷兩人在病房,辛曼不知道要說點什麽,不過不說話又顯得很尷尬。


    莫婷伸手向‘床’頭桌的筷子,很明顯,她這樣的姿勢,吃飯很不方麵。


    辛曼想起剛才薛淼都是拿著水杯給莫婷喝水,她便主動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莫小姐,我喂你吧。”


    莫婷冷笑了一聲,“你是覺得我生活不能自理了麽?”


    辛曼被衝了這麽一句,抿了抿‘唇’,“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要幫幫你。”


    “不用你幫我。”


    莫婷雖然是背上受了傷,但是手沒有問題,吃一點東西也沒有問題,隻不過就是因為麵這種東西不易用筷子挑起來,吃起來有些吃力,她吃了兩口便直接擱了筷子。


    辛曼看著莫婷,覺得還是需要說些什麽,“謝謝你救了薛淼。”


    莫婷忽然笑了一聲,似乎是帶了一絲諷笑,“你不用感謝我,我救的是淼子,又不是你,你謝我做什麽。”


    辛曼又沒話了。


    原本,此時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應該是她。


    可是現在,看著薛淼被別的‘女’人救了,欠別人的人情,她就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她,哪怕是半身癱瘓了呢,反正有薛淼照顧著她,又不會拋棄她離開。


    辛曼見莫婷沒什麽話,便坐在了沙發上,“莫小姐,你有什麽不舒服的,就叫我。”


    莫婷沒有答話。


    辛曼索‘性’便拿起薛淼的ipad,點開一個遊戲,用來打發時間。


    薛淼去接電話的時間長了一些,一直到二十幾分鍾後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手中拎著一個粥盒。


    他看了一眼放在‘床’頭桌上沒有動過的麵,向旁邊移了移,將粥盒放在了桌上,“喝點粥吧。”


    辛曼隻是瞄了一眼,便低下頭來,將遊戲關掉,隨手開了寫字板,手指在觸屏上來回滑了起來。


    不知為什麽,明明知道兩人之間也許並沒有什麽,薛淼的大哥在臨死前,拜托薛淼要照顧莫婷,所以也無可厚非,但是她心裏偏偏就不舒服,看著薛淼幫莫婷墊著腰墊,幫她端水,就覺得好像是眼中釘一樣,她覺得這個時候的她簡直就像是一個妒‘婦’一樣,嘴臉醜陋。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心理有問題了,需要去看心理醫生……


    在病房裏等了一個小時,等來了莫婷的家人,薛淼才和辛曼兩人起身,“我明天再來看你,你有什麽需要的,明天我過來的時候給你帶來。(.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莫婷笑了,用手肘向上撐起一點,轉頭看著薛淼,“我什麽都不缺,你要是來看我,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過來就成了,一個人住院真‘挺’無聊的,找個人說說話也好。”


    莫蘭在一旁說:“姐,那我明天請假來陪你吧!”


    莫母說:“你不上學了!別又讓院長打電話給我,說你逃課不去上學,下次要再掛科,你就……”


    “我就怎麽樣?我就可以不用去上學了?”


    “你倒是敢!”


    莫蘭吐了吐舌頭,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莫老對於莫婷救下薛淼這件事情,還是有點耿耿於懷的,薛淼能看出,莫老對自己有話說,出了‘門’,便在走廊上略微頓了頓腳步,等莫老出來。


    “伯父。”


    薛淼對長輩一向都很有禮貌。


    在一邊的辛曼聽了,便也跟著薛淼喊莫老為伯父。


    莫老的視線落在辛曼身上,薛淼微笑著解釋道:“這是我‘女’朋友。”


    薛淼看出莫老是有話想要單獨說,便對辛曼說,“你到前麵等我,我馬上就來。”


    辛曼點了點頭,便先離開了。


    以為接連下了兩場小雨,氣溫降低,辛曼出了住院部,感覺到一陣冷風襲來,便不自禁地攥緊了領口。


    她在台階處,反反複複地上台階,下台階,數了十三遍,再度轉身,就看見了身後的男人。


    “說完了?”


    “嗯。”


    薛淼沒解釋說了些什麽,辛曼也沒問。


    薛淼上前一步,直接牽著辛曼的手,“走吧。”


    辛曼任由薛淼拉著,他的手掌心很溫熱,相反,辛曼的手有些冷,不過一會兒,就被薛淼給暖熱了。


    到了停車處,薛淼解鎖開車,就在這時,辛曼的肚子忽然……嘰裏咕嚕了一聲,前麵的薛淼頓時腳步一頓,辛曼心道不好,不是被薛淼給發現了吧……


    她就急忙咳嗽了兩聲來掩蓋,薛淼扭頭看了她一眼,她擺手,“嗓子有點癢。”


    車上,辛曼看見放在車上的文件袋,忽然想起來在去j省之前的那一份離婚協議書,不知道薛子添給薛淼了沒有……


    如果給了就糟糕了吧。


    辛曼低著頭,給薛子添發了一條信息:“上次我拿給你讓你爸簽字的那份文件,你給你爸了沒有?”


    薛子添在接到辛曼短信的時候,剛好是下晚自習,斟酌片刻,才回複了兩個字:“沒有。”


    反正老薛現在都還沒有提起,肯定早就把那個離婚協議書給處理了,根本就不用擔心他的這個謊話會被戳穿。


    辛曼看著薛子添發來的這兩個字,鬆了一口氣。


    車輛在道路上平穩而和緩的行駛著,到了橡樹灣,趁著薛淼去洗澡,辛曼就急忙去廚房裏去找吃的。


    餓死她算了,那碗麵讓給了莫婷,結果人家還偏偏就不領情,眼看著那麽一碗麵就吃了那麽幾口,‘浪’費掉了。


    辛曼從冰箱裏麵拿出一小塊蛋糕,張嘴就吃了一口,忽然聽見有人按‘門’鈴,將蛋糕放下,順手‘抽’了一張紙巾擦去嘴角的‘奶’油。


    “這是您叫的外賣,簽下字吧。”


    辛曼看著麵前送外賣的小哥,眨了眨眼睛,“我沒有訂外賣啊……等等。”


    她結果送外賣的小哥給的手機號碼,一看就明白了,不知道薛淼什麽時候打電話訂的。


    辛曼簽了字付了錢,便把外賣拎了進來。


    是兩份‘肉’絲麵。


    辛曼索‘性’直接拎著上樓,聽著浴室裏的水聲,興衝衝的走過去,手指叩了叩‘門’,“薛淼,你剛才叫了外賣?”


    裏麵淅淅瀝瀝的水聲沒有停,辛曼努了努嘴,她聲音分明是不小,這人卻當成是沒聽見麽?


    切……


    辛曼剛剛轉身,身後的‘門’卻一下子拉開了。


    她詫異回頭,就被渾身濕漉漉的薛淼一把扯著手臂,拉進了浴室中。


    辛曼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已經被氤氳的水汽彌散開來了,後背貼在滑溜溜的牆麵上,身前是熾熱的‘胸’膛。


    她眨了眨眼睛,注視著麵前扶著她肩膀的薛淼,赤著‘胸’膛,水流順著他的肩膀向下流淌著,肌‘肉’緊繃有力量感,很漂亮的線條。


    目光再向下瞄……


    打住!


    辛曼猛地抬起頭來,控製自己的視線,愕然地問:“你沒穿衣服?!”


    薛淼又靠近了一些,“你洗澡還要穿衣服麽?”


    當然不。


    但是……


    “你洗澡就洗澡,把我扯進來幹嘛?”辛曼覺得麵頰發燙,水汽氤氳地呼吸‘逼’仄。


    “跟你一起洗。”


    辛曼這一瞬間就想到了鴛鴦浴……


    她的手觸碰到薛淼的手臂,滑溜溜的,全都是水,硬實的肌‘肉’感,“不用了,我待會兒洗,反正你也不在乎這麽一丁點水……”


    “唔……”


    還沒說完,就被壓在牆上,嘴‘唇’被結結實實地‘吻’住了,熱烈的糾纏在一起。


    “等……等,”辛曼躲著薛淼的‘吻’,“我餓,等會兒再……”


    “這就喂飽你。”


    當辛曼藕臂纏上薛淼的脊背,他的後背刹那間繃緊了,溫度逐漸熾熱起來。


    ………………


    半個小時後,辛曼裹著浴巾出來,覺得兩條‘腿’都有點打顫,躺到‘床’上,‘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餓啊,她是真的餓了。


    她可憐巴巴地看著後麵走出來的薛淼,正在擦頭發,抿著嘴,“給我把麵端過來。”


    薛淼臉上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幫辛曼把盛麵的碗端過來,“給你端過來,那要不要喂喂你?”


    “不用,”辛曼伸手從薛淼手中將筷子給奪了過來,“我又沒被砸中沒有受傷,生活還能自理……你靠這麽近幹嘛呢?”


    薛淼的俊臉忽然靠近,讓辛曼不禁向後縮了縮身子。


    “我聞聞,怎麽聞著怎麽衝的酸味兒……”


    辛曼咳咳了兩聲,扶著薛淼的肩膀將他推開,“哪裏有……”


    她端著碗吃麵,薛淼坐在一邊,開了電腦,隨手將一個文件整理了一下發送郵箱,轉頭就發現辛曼在盯著他看。


    “怎麽?”


    辛曼抱著雙膝,“沒什麽。”


    說完,就轉了頭,‘蒙’著被子側躺了下來。


    薛淼關了手提,走到‘床’邊將壁燈關掉,才轉過來連被子帶人都給擁住,扶著她的肩頭,把這個‘女’人給擺正了過來,麵對著他。


    “今天的事兒嚇著了?”


    辛曼噗嗤一聲笑出來,“地震我都埋在廢墟裏頭二十個小時,不就是高空墜物麽,施工工地上這種事兒避免不了的,不過就是沒想到……哎呀,你別問我了,我就是心理出問題了。”


    “你出什麽問題了?”


    越是辛曼不讓問,薛淼就越是追根究底的問個不停。


    辛曼瞪著一雙大眼睛,最後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地說:“就是沒救了你唄,我就覺得心裏不爽,膈應,眼睜睜看著別的‘女’人推開你,寧可現在進醫院的人是我……”


    她吐槽似的說完這些話,在看薛淼的臉‘色’,黑暗中有點不太清晰,咽了一口唾沫,“你別聽我胡言‘亂’語的,我最近有點蛇‘精’病,明兒我就去看心理醫生去……”


    “睡吧。”


    薛淼忽然伸出食指按住了辛曼喃喃不休的‘唇’瓣,辛曼眨巴了兩下眼睛,點了點頭,“嗯。”


    快要睡著了,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下,辛曼隱隱約約覺得有溫熱的呼吸拂在耳畔。


    “幸好進醫院的那個人不是你。”


    ………………


    莫婷被高空墜物砸到住院這件事情,第二天,就在報紙上有了報道,畢竟是c市的一個重點項目,不僅僅是在商界,在政界也是一個大的項目,關乎到c市的有關開發問題。


    薛淼當即就讓秦晉去聯係施工工地的監理,整個工地的設備全都整理了一遍,特別檢查了一下。


    高空墜落的鋼架,是用起重機向上吊起的,但是誰也不清楚,為什麽半空中的繩子會忽然斷掉。


    “以前這種情況從來都沒有發生過,負重並不算大,比這更重的東西都用繩子吊起過。”


    薛淼眉宇緊蹙著,“吊繩已經換過了?”


    “換下了。”


    薛淼沉‘吟’片刻,說:“以後都換成兩條,安全帽的材質加厚,一定要保證施工工地的安全,還有……那根斷掉的繩子,秦晉,你拿來給我看看。”


    秦晉依言將繩子給薛淼拿了過來,粗壯的繩子從中間斷掉成兩截,斷麵並不齊整,很‘毛’糙,但是在繩子邊緣有一絲缺口,薛淼用拇指指腹摩挲了兩下,丟到了一邊,‘抽’出手帕來擦了擦手。


    秦晉跟上來問:“頭兒,你懷疑這次事故是人為的?”


    薛淼冷睨了秦晉一眼,“我有這麽說麽?”


    秦晉跟了薛淼有十年了,也不大能‘摸’得透他的心思,但是有一點,就是不關自己的事兒,就絕對不多事。


    ………………


    辛曼心裏頭還記掛著從莫婷口中聽到的,有關於和張家張廷澤訂婚的事兒,在上班休息時間,就到茶水間去給張廷澤打了個電話。


    “張公子,你好,我是……”


    還沒說完,就被張廷澤打斷了口中的話,“辛曼,我知道,上回記你的電話了。”


    “呃,記得就好辦了,我們能‘抽’個時間見見麵麽?我有點事情想要和你說一下。”


    辛曼覺得這事兒還是見麵說比較好,電話裏說不清楚,而且還是在年前的時候,明明已經和張廷澤說好了,現在是對方忽然變卦,還是因為誤傳,總是要搞清楚。


    “那正好,我也有點事想要跟你談。”


    “……”


    身後傳來其他同事的聲音,辛曼不再多說什麽,隻是約定了下午下班的時間,便掛斷了電話。


    辛曼這幾天的工作相對比較輕鬆,因為要準備去東歐參加峰會的資料,主編便沒有給她安排別的采訪。


    她坐在辦公桌前,開了電腦看有關於未成年猥褻事件的後續進展,許朔聯係到的律師已經帶著孩子們去見了法官,開庭時間在七月份。


    辛曼向下拉動一張一張的圖片,下麵的評論呈現一邊倒的態勢,幾乎全都是傾向於孩子們的,原本在貧困山區的留守兒童就是弱勢群體,輿論傾向很明顯。


    她想起那些稚嫩卻又堅強的麵龐,眼神裏閃爍著渴望求知的光芒,辛曼心裏有觸動,便打開了微博,寫了一篇文章,發表了上去。


    關於這個事件的披‘露’,上麵寫著辛曼的名字,但是是用一個記者公正的角度,全麵闡述著這件事,而現在是從自己內心深處的情感角度。


    “曼曼,有人找!”


    辛曼將網頁界麵關掉,拉開椅子起身,“誰找我?”


    已經不用別人回答了,電梯‘門’打開,走出來一個穿著正裝的男人身影,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捧出來。


    “張廷澤?”


    辛曼看了一眼時間,“不是……約好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麽?還有……”


    ……你這‘花’是送給誰的?


    辛曼注意到張廷澤手中大捧玫瑰‘花’上麵的一張卡片,上麵寫著的是一個英文名字“melissa”。


    已經不用問了。


    melissa是辛曼大學時候起的英文名字。


    張廷澤臉上帶著笑,玫瑰‘花’束遞給辛曼,“送給你的。”


    旁邊聚攏了不少人,同事們八卦的眼神紛紛向這邊看過來,畢竟張廷澤的身份也不低啊,是赫赫有名的大家張家的獨孫呢。


    有同事已經開始紛紛議論開了:“這辛曼是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又是一個要嫁入豪‘門’的了。”


    “指不定就又要為生兒子而努力了,生了一個又一個。”


    “……”


    周多多撫著額頭,也是一臉懵‘逼’,這是怎麽搞的,辛曼不是跟薛總好著麽?這個富二代小少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都在說什麽?!”


    身後傳來宋主編洪鍾一般的聲音,幾個同事轉頭訕笑,一看這後麵不光有宋主編,還跟著大boss。


    宋主編怒吼:“都在這裏圍著幹什麽?都給我散了!去工作!”


    眾人呈鳥獸散開,也就正好方便了薛淼的視線,暢通無阻地落在了辦公桌前捧著‘花’束的辛曼。


    薛淼身上帶著強大的氣場,是長居高位者身上帶著的那種決斷和不怒自威,即便是不說話,也絕對不會被人忽視掉。


    此時此刻,他‘唇’角帶著笑,但是‘唇’卻抿成了一線。


    辛曼熟知薛淼的這種表情,這是薛淼生氣的前兆啊!


    他一生氣就想要整人,她可不想成為薛淼手中被整的這個人。


    “張廷澤,我老板來了,還沒到下班時間,”辛曼向前麵的來人努了努嘴,“你先下去等會兒吧,等我下班了,我去……”


    不等辛曼說完,張廷澤已經抬步向薛淼走了過去,“薛總,我想要給曼曼請個假,提前走一會兒。”


    他提的這麽一個小小的要求,薛淼根本就不會不答應。


    因為張家的公司和薛氏企業也是常年有生意上的來往,正式宴會非正式宴會上見麵次數也並不算少。


    辛曼隻覺得薛淼看向她的表情有點微妙,她張了張嘴,剛想要拒絕,隻聽薛淼不緊不慢地道:“報社這邊的事兒,問宋主編。”


    說完,薛淼便收回了在辛曼身上的視線,轉身直接上了電梯。


    宋主編也是一腦‘門’的汗,一邊是自己的頂頭**oss,另一邊呢,是生意合作夥伴的張家……


    張廷澤一笑,直接拉過辛曼就往外走,“那我就當是你同意了啊。”


    宋主編點頭,“嗯,嗯。”


    辛曼沒辦法,給周多多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是周多多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


    上了電梯,張廷澤才鬆開了辛曼的手臂。


    辛曼抱著胳膊,“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張廷澤笑了笑:“我改變主意了,你可以喜歡我,我跟‘奶’‘奶’說了,要跟你訂婚。”


    辛曼:“……”


    她覺得她和張廷澤之間當真是有代溝,這算是怎麽一回事啊。


    辛曼撫了撫額頭,“之前,你‘奶’‘奶’和我‘奶’‘奶’的確是有心想要撮合我們,但是我們之前不是分明已經談好了麽?你有喜歡的人,我也有男朋友,所以我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這種商業聯姻的關係。”


    “對啊,”張廷澤‘插’著衣兜,看著光滑的電梯牆麵,“沒錯,我們之前是這麽說的。”


    “那怎麽說的好好的就變卦了?”


    “嗯,就是變卦了。”


    辛曼:“……”


    她油然生出一種對牛彈琴的錯覺。


    辛曼問:“你跟我說清楚了,到底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你那個喜歡的人呢?”


    她敢肯定,張廷澤在年前所說的那些話,絕對不是胡編‘亂’造的,肯定是有這個張廷澤喜歡的人。


    張廷澤沒搭腔。


    辛曼直接就按了電梯,“你不說,那我們沒法談了,我需要給我‘奶’‘奶’打個電話把事情說清楚……”


    電梯‘門’打開,辛曼一邊從包裏往外掏手機,抬步向外麵走,外麵忽然聚攏過來大量的人,閃光燈閃的她幾乎都睜不開眼睛了。


    “張小公子,您的心上人就是辛小姐麽?”


    娛記對於這位倜儻風流的富二代張廷澤的報道一直是不少,特別是在過年的時候抓拍到一張他擁著一個長發美‘女’的照片曝光之後,但是並沒有拍到那位美‘女’的正臉,導致現在網上一番猜測,隨即,張家就報出了和辛家大小姐的訂婚婚期將至。


    辛曼擺手,她自己身為記者,但是,同樣也是最反感這種不分場合的跟蹤,不尊重別人的‘私’生活。


    隨即腰上搭過來一隻手,張廷澤幫辛曼擋著戳過來的話筒。


    “先生們,能不能尊重一下‘女’‘性’?有話好好說,話筒都快戳到人鼻子上了。”張廷澤微笑著,“有關於訂婚的事情,稍後我們家裏會開新聞發布會說清楚,在這裏就不多說了,還請各位記者給我們一點‘私’人的空間。”


    辛曼皺著眉,這話不是擺明了讓人誤會的麽?


    她現在必須要說清楚。


    “這件事情並……”


    張廷澤在她的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下,辛曼吃痛,話音斷掉,就已經被張廷澤拉著出了大樓,正巧一輛豪車經過,上了後座。


    ………………


    與此同時,秦晉敲響了樓上總裁辦公室的‘門’。


    “頭兒,樓下全都是記者,把張少和辛小姐給圍在中間了……”


    薛淼抬頭膩了他一眼,秦晉問,“那……要不要派保安過去?”


    “你是不是最近太閑了?”


    薛淼冷冷的開口,秦晉急忙搖頭。


    “那就去做事,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如果你想要管的話,我可以馬上就下一個調職,你去後勤部打雜。”


    秦晉默默地轉身,他隻是一個盡職盡責的下屬,關心老板的隱婚婚後生活而已。


    “等等。”


    秦晉頓住腳步,轉過身來,迎麵扔過來一個文件夾。


    薛淼靠在真皮座椅上,語氣嚴厲的說,“讓設計部的人去重做,一個星期就做出來這樣一份毫無新意毫無亮點的東西!明天早上八點,上班的時候我要看到成稿!”


    秦晉默默地從辦公室裏退出來,鄧秀麗走過來,“薛總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那不是不太好,”秦晉搖了搖頭,“是太不好,這個時候別去碰釘子了。”


    ………………


    車上,司機將前後的隔板個升了起來。


    辛曼特別無語,“張廷澤,你如果有苦衷,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但是你這種行為,實在是不尊重我。”


    張廷澤說:“我很尊重你,所以我現在承諾你,等到我們結婚之後,我身上張氏企業的股份,會轉讓給你百分之十,如果你怕我不會兌現,我們可以找律師,白紙黑字寫清楚。”


    辛曼:“!!!”


    張氏是c市在房地產上的大龍頭,百分之十的股份,就算是每年什麽都不做光拿年終的分紅,也夠辛曼吃喝玩樂買豪宅買豪車的了。


    辛曼冷笑了一聲,“百分之十的股份?嗬,你還出手真大方。”


    張廷澤看向辛曼的目光,多了一絲不屑,“‘女’人都一樣,靠錢都能收買了。”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你的錢要你的股份了?張廷澤,”辛曼耐住‘性’子,“關於訂婚的事情,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不行,訂婚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你‘奶’‘奶’不會同意你悔婚的,”張廷澤兀自開了一瓶酒,拿出一個高腳酒杯,“一旦你單方麵悔婚,你放心,辛家的公司投入在金地項目上的錢,會全部打水漂。”


    金地項目是張氏企業的一個項目,而辛氏公司在年後三月份的競標中,突破重重阻礙,在眾多‘精’英公司之中脫穎而出。


    辛曼也是在上個星期回來之後,才得知這個項目。


    知道這是辛氏最近發展的一個重點項目,但是卻並不知道辛氏在其中投了多少錢。


    看來,她在j省養傷的這兩個月,貌似發生了很多事情……


    “所以,你現在是威脅我了?”


    “你也可以這樣想。”


    張廷澤喝了半杯酒,酒杯放在酒櫃上,又倒了一杯。


    辛曼覺得現在的張廷澤簡直是不可理喻,她之前還客客氣氣的稱呼他為張公子,嗬,真的是她太天真了。


    她叫了一聲停車,可是司機依舊穩穩地開著車。


    她轉向喝酒的張廷澤,語氣強硬了起來,“我要下車。”


    “小劉,停車。”


    車子在前麵的拐口處停了下來。


    “再見!”


    辛曼下了車,狠狠的甩上了車‘門’。


    看著那輛豪華房車駛離,辛曼皺著的眉頭許久都沒有舒展開來,她知道這兩個月,張廷澤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兒,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忽然變卦。


    她想了想,招手上了一輛出租車,“師傅,您先慢慢往前開,我先打個電話問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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