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辛曼向後麵退了兩步,而‘門’就隻開了一條縫。(.無彈窗廣告)。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Щ.。


    “……”


    她將手機放進包裏,騰出一隻手來開了‘門’,就看見穿著一件白‘色’浴袍的背影,頭發還在向下滴水,赤腳,水流在地麵上淌著一片一片的水印。


    “你先隨便坐著,我頭發還沒洗幹淨。”


    他頭發上確實是還有白‘色’的泡沫。


    聲音倒是很清亮,辛曼挑了挑眼角,看著這男人的背影,轉身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隨意地看了一眼這家裏的擺設。


    上好的木質地板,磨砂牆紙上印有暗紋,裝修十分‘精’良,客廳裏是主打的線條風,能看得出來,沙發,茶幾,液晶電視機,乃至於剛剛進‘門’玄關處的地墊,都絕對是上等貨。


    辛曼將新買的瓜果蔬菜和‘肉’類放進廚房裏去,驚愕的睜大眼睛。


    這廚房真的是特別大,見到過電視上那種五星級餐廳裏分隔間的廚房麽,比那一個隔間還要大,有三個洗碗水池,四個料理台,前後兩個雙開‘門’的大冰箱,一個冰櫃,在靠牆的位置,放置著有蒸箱,烤箱,微‘波’爐等廚具一應俱全。


    她曾經去過薛淼家裏,自然也就知道廚房大到什麽程度是合理的,可是現在,真的已經是大到離譜了。


    就在辛曼在套房裏參觀的時候,卻並沒有注意到,身後已經悄無聲息地接近了一個人。


    她正在整理著塑料袋裏的瓜果蔬菜,塑料袋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完全將僅有了一絲腳步聲也給掩蓋住了。


    辛曼將魷魚和鮮瘦‘肉’分開拿出來,轉身想要去櫥櫃拿兩個幹淨的小盆裝起來,剛轉身,就一下子迎麵撞上一個‘胸’膛。


    身後這人站的距離她很近,不過也就是三兩公分的距離,辛曼向前移邁步,就踩到了這人的腳。


    辛曼微微抬頭,注意了一下這人的身高,她穿平底鞋剛好是在這人下巴處,沒有薛淼高,目測的話,應該有一米七八。


    就當在辛曼想要側身躲開這個距離的時候,麵前的男人卻輕嗤了一下,表示不屑的感覺,向後退開,抱著雙臂倚靠在冰櫃上,看向辛曼,“嗬,還以為是什麽國‘色’天香,也不過如此吧。”


    辛曼:“……”


    有誰說過她是國‘色’天香麽?她自認為隻是一個能看得過去,長相清秀的普通‘女’人吧。


    再看看這個馮井,一條深藍‘色’的休閑‘褲’,上身是一個白‘色’的t恤,亞麻‘色’的頭發已經吹幹了,蓬鬆的向上翹起,五官很立體,尤其是一雙琥珀‘色’的雙瞳,睫‘毛’很長,皮膚白皙,長得很好看。


    是的,不能說很有男人味,但是真的是十分好看十分養眼的一張麵龐,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清冽氣質,冷漠,而且生人勿近。


    辛曼眯起了眼睛,總覺得這張介於少年和男人之間麵龐……


    似乎以前並沒有看見過。


    看起來也就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跟辛曼的年齡對不上,她也根本就沒有從自己的同學中間去搜羅。


    “馮先生,我們以前見過麵?”


    馮井嗤聲,隨手將手中擦手的紙巾扔進一旁的紙簍之中,“沒有。”


    辛曼這下就奇怪了,沒有見過麵,卻又為什麽要跟報社的宋主編點名要她來負責。


    “但是我知道你。”


    馮井抄起手臂,冷冷的看了辛曼一眼,“不要用這種目光看著我,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辛曼不禁打了一個冷禪。


    果然是個瘋子,長得這麽好看的一張臉,心思卻這麽醜惡。


    不過,他的為人如何,也不是辛曼來探究的,她現在主要就是來催稿子的,她又看了一眼時間,“大作家,你現在有靈感了沒有?”


    馮井腳步微微頓了一下,轉頭看了辛曼一眼,“我現在餓了,肚子餓的時候我就沒有靈感,寫不出東西來。”


    辛曼說:“我立刻就做飯!”


    這個廚房,絕對是嶄新的,辛曼在用微‘波’爐的時候,才發現說明書都還在裏麵藏著,所有的廚具都是整潔一新的,她剛才還以為是整理的幹淨,事實上呢?很可能一次都沒有用過。


    如果說每個作家都是有點怪脾氣的,那麽這個馮井可謂是脾氣壞到了極點。


    辛曼做了兩葷兩素,外加一個湯,她自認為雖然廚藝算不上‘精’,可是到底是家常菜,味道是不錯的。


    但是,馮井夾了筷子菜,直接就吐在了桌上,皺著眉,“難吃死了,這是人做的麽?”


    辛曼忍。


    她現在真想把桌上的那一盆白菜湯扣到馮井頭上。


    是人做的,不是給人吃的!


    “不吃了,你再重新去做一份,”馮井翹起二郎‘腿’,一手拿過ipad,“等我先在網上查個菜單……”


    辛曼也不管他說什麽,隻當他是在一隻牛,對牛彈琴是不會有什麽好效果的,她拉開一把椅子,兀自坐了下來,“你愛吃不吃。”


    馮井把筷子往桌上一撂,冷聲說:“這就是你的態度?”


    “是啊,這就是我的態度,”辛曼笑了笑,“你看不慣就把我炒了啊,反正我本來就是暗訪記者出身的,跟責編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


    辛曼真的是萬分想要馮井把她給開了,那樣她就可以回去坐辦公室吹空調,順便研究一下國際新聞了。


    最近她對於戰地新聞十分感興趣。


    辛曼夾了一塊魷魚放在口中,覺得自己的廚藝還又進步了一大步。


    馮井‘陰’冷地看著她,“那好,你可以不去做,我既然點名讓你跟我,就不會開了你,不過,現在已經下午一點了,八點鍾,我敢保證你沒辦法從我這裏拿到稿子。”


    辛曼:“……”


    她狠狠的瞪著馮井,她發誓,在接觸與自己專業自己興趣愛好相符合的這項工作的時候,絕對都沒有像現在一樣,討厭一個人,連帶著她的專業都討厭了。


    馮井忽然起身,高大頎長的身軀在辛曼麵前壓下來,瞬間就將辛曼眼前的光全然遮住了。


    辛曼下意識地就向後退開,卻被馮井按住了椅子後背,一隻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馮井盯著辛曼的時候,讓她莫名覺得後背向上滲著一絲寒氣。


    他修長的手指將辛曼的下頜抬起,“我剛才說了沒有,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會想要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辛曼隻是看著他,沒有動,忽然覺得這個房間都開始‘陰’森了起來,汗‘毛’都豎了起來。


    馮井忽然鬆了辛曼的下巴,撇嘴,“真是無趣。”


    說完,便轉身上了樓。


    這一刻,辛曼真的是想要奪‘門’而出的,所以,她這樣想著,也就這樣做了,但是跑到‘門’口,卻發現這個鎖竟然是從裏麵反鎖了密碼!


    “馮井!”


    辛曼轉過頭去,大聲地叫道。(.無彈窗廣告)


    經上到樓梯上的馮井回頭,“嗯?你給我下碗麵吧,我上樓去找找靈感,待會兒給你寫。”


    辛曼覺得,在任何時候,都要有那種可以忍耐的能力,她將手中的包重新放下,走回廚房,一邊默默念著:“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桌上的菜,辛曼直接放進冰箱裏了,下一頓還能吃。


    她用剩下的瘦‘肉’絲,給馮井做了一碗‘肉’絲麵,這一次絕對是各種調味料都放的非常齊全,和街上店裏的味道沒有差別。


    辛曼端著一碗,走上了樓梯,給馮井送上去。


    樓上的走廊上,裝修更加豪華,辛曼從樓梯口向兩邊走,數了一下,一共六個房間。


    看來馮井的確是如同網上所爆料的,作家富豪榜第一啊,這麽大的房子這麽豪華的裝修。


    辛曼聽見其中一間房間裏有聲音,便推開‘門’進入。


    這是一間電腦房。


    入目便是一排電腦桌,有五台電腦並排放著,牆麵上還有一共九個機器,幾乎閃‘花’了人的眼睛。


    而坐在其中一個電腦桌前麵,正在戴著耳麥打遊戲的,正是……馮井。


    辛曼把碗往桌上一放,“你這就是在找靈感?”


    馮井沒有理會辛曼,修長食指在遊戲鍵盤上快速的敲過,手速快的讓辛曼看的眼‘花’繚‘亂’。


    辛曼從沒有看過打遊戲手速快成這種程度的人,她在上大學的時候,也沉‘迷’過一段時間的遊戲,不過因為買衣服買裝備‘花’費太大,再加上宋南驍的離開,就把遊戲給扔到腦後了。


    一直到今年過年前後,辛曼才將遊戲重新撿起來,也就是和薛子添完了兩把。


    “馮井,你先……”


    “閉嘴,吵死了!”


    馮井將辛曼給打斷了,辛曼無奈地聳肩,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兩點多了,看來這一次雜誌關於馮井的專欄,恐怕要空缺用別的作家抵上了。


    辛曼將盛麵的碗向馮井的手邊推了推,拿著手機去了陽台上,和星海雜誌的主編打了個電話。


    “一定要拿到,上一期的宣傳活動都已經做出去了,給我們雜誌打的宣傳名號就是馮井,你知道在網上有多少書‘迷’都已經預定了我們這一期的星海雜誌麽?數據不是已經給你看過了,你也該知道你的責任和壓力。”


    辛曼垂下了頭,“好吧,我盡力。”


    “不是盡力,是一定要拿到!”


    辛曼無力望天,關鍵她又不是馮井啊,她要是馮井,別說一篇了,就算是幾篇,為了雜誌的銷量她也要寫出來的。


    她掛斷了電話,從陽台上重新走出去,看見在電腦屏幕前的馮井,已經開始吃麵了,盤‘腿’坐在寬大舒適的電腦椅中,嘴裏叼著一根還沒有來得及吃進口中的麵條。


    透過陽台上的光影,在他的側臉打上了一層錯落的光影,一邊明,一邊暗,顯得他的麵龐更加顯得好看。


    不過,這樣的側麵,終究還是被他忽然看過來的‘陰’狠目光所取代了。


    辛曼清了清嗓子,直接轉身,走到距離他最遠的沙發上坐下裏,“你很討厭我?”


    “是的,很討厭。”


    “你叫什麽名字?”


    辛曼的記憶裏,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人,卻不知道他為什麽討厭自己,“為什麽?”


    馮井忽然說了一句話,辛曼沒有聽懂,聽起來是外語,但是並不是英語。


    “什麽?”


    馮井惡狠狠地瞪著辛曼,“你如果再多說一句話,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從樓上踹下去。”


    辛曼心裏陡然一驚,她看到馮井眼中的那一抹‘陰’冷的殺意並非是假的,所以坐在那裏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了。


    辛曼在馮井的房子裏,一直呆到下午六點鍾,‘門’是反鎖的,她也不能從十樓的窗戶跳下去,等到快七點鍾的時候,她在樓下已經被主編的電話狂轟濫炸的快沒電了,隻好又上樓去找了一趟馮井。


    敲了敲‘門’,辛曼直接就推開了‘門’。


    “喂,你稿子到底寫不寫了?如果不寫的話,那隨便找篇文章貼你專欄上了啊。”


    馮井瞄了辛曼一眼,“你如果能寫得出來,隨便。”


    辛曼立即就拿出筆記本電腦來,在網上搜羅出馮井的經典語錄,學著他的敘述風格,寫了一段話,反複讀了兩遍,有點詞不達意的感覺。


    馮井塔拉著一雙拖鞋走過來,直接把辛曼膝上的筆記本轉過來,看了一眼word上的自己,嗤聲不屑一顧,“簡直是小學三年級水平。”


    “……”辛曼反笑,“你小學三年級就有這種水平了?那你可真是神童了。”


    “我十歲的時候寫了第一篇兒童小說,八萬字,出版了。”


    辛曼:“……”


    馮井不屑一顧,單手拎著辛曼的筆記本電腦,盤‘腿’坐在了沙發上,然後就開始一陣在鍵盤上敲打。


    辛曼側頭注視著這個男人,或者說,不管是長相還是氣質,都是在男孩和男人之間的感覺,很奇怪,可是在他身上,就是能看到這這樣兩種極端,中間的過度,然後無縫銜接。


    當然,僅限於這人不開口說話的時候。


    一開口說話,那種‘陰’冷的感覺和狂傲的口氣,讓人分分鍾想要給他一拳,簡直是欠扁。


    馮井猛地抬頭,辛曼立馬就收回了目光,打開手機隨便翻著。


    從六點半到七點半,馮井一共使喚了辛曼三次,分別是倒水,洗水果,削皮,因為雙手在敲擊鍵盤騰不出手來吃水果,還讓辛曼用簽子紮了喂他。最後,竟然說腰酸背痛,要辛曼給她按摩。


    辛曼看了一眼時間,“你快寫完了沒有?”


    馮井惡狠狠地瞪了辛曼一眼,“我寫東西的時候最煩別人問我這句話。”


    辛曼索‘性’閉了嘴,繞到沙發後麵,開始做起了按摩小妹,給他‘揉’著肩膀,目光剛好垂落在筆記本屏幕上,看見他正在敲打的字。


    ――他猛地推開我,狠狠的抹著‘唇’瓣,對我拋下兩個字“滾開!”


    他向前奔去,我叫了一聲哥哥,跑的很快想要追上他,他卻飛快地竄上了一輛公車,車輛在漆黑的夜‘色’中開走,留下車尾燈照亮的一片光亮。


    我腦中揮之不去的,是那一瞬間,他看向我的嫌惡。


    後來,我……


    而就在光標在的位置的時候,忽然,馮井按了刪除鍵,前麵寫的一段話,頃刻間全都被刪除掉了。


    辛曼動了動‘唇’,“你怎麽……”


    馮井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辛曼,將手中的筆記本電腦狠狠地砸在地上,“滾開,都滾開!”


    辛曼嚇了一跳,被他忽如其來的怒氣,或者說是眼神的狠意,或者說是電腦摔在地上發出的巨響,她沒敢動,就眼睜睜的看著馮井摔‘門’出去。


    網絡上流傳的這個高天賦的作家,其實‘精’神上有問題,看來也並非是虛假的。


    她真的是被嚇到了,乃至於在距離‘交’稿時間的這半個小時裏,都沒有敢出去,卻將被摔在地上的筆記本電腦撿起來,放在‘腿’上試著開了一下機,黑屏了,完全沒有反應,看來要拿去修了,剛才馮井的力量真的是不小。


    就當辛曼已經快要徹底放棄的時候,大不了就給雜誌社負荊請罪唄,反正拿不到稿子正好,換人,不用她來和這個‘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瘋子接觸了。


    不過,剛才他在寫的那篇,應該算得上是輕小說吧,為什麽忽然就動了那麽大的怒氣,還把她的電腦給摔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忽然打開了,馮井走進來,順手甩給辛曼一個本子。


    “裏麵都是一些隨筆,拿去發吧。”


    辛曼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馮井。


    馮井靠著牆麵,已經換了一件黑‘色’的t恤,與白‘色’的牆麵對比分明,他看了一眼辛曼,就摔‘門’出去了。


    辛曼急忙借用了一下馮井這裏的電腦,隨手翻了筆記本上的隨筆,在鍵盤上劈裏啪啦的輸入,手機響了,她一看屏幕上是主編的名字,直接接聽了用肩窩夾著,“在等五分鍾!馬上就發過去!”


    還好,隻是比約定的時間要晚了十三分鍾。


    辛曼按下了發送鍵,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下了樓,辛曼看見在餐廳那邊亮著一盞燈,很小的一盞燈,燈光很暗,隻夠將餐桌照亮的。


    那個大男孩坐在餐桌旁邊,正在吃菜。


    她今天中午放進冰箱裏的冷菜,辛曼走過去,直接從他麵前把冷菜端走,放進了微‘波’爐裏,順帶將豆漿機拆開,給他磨了一杯熱豆漿。


    “不要吃冷掉的東西,容易胃疼。”


    借著那麽一盞小小的桌燈,馮井看向辛曼的目光有些別樣的感覺,“你關心我?”


    辛曼呆住,怎麽聽起來有點曖昧?


    當她正想要解釋清楚的時候,馮井忽然一下子將一旁的一把椅子踹翻在地上,“嗬,用不著你的關心,沒有人會關心我。”


    他的背影有些伶仃,在上樓之前留下一句,“‘門’鎖已經開了,自己走。”


    辛曼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之前又看了一眼這個黑漆漆的房間,轉身離開。


    ………………


    薛氏危機這件事情,雖然是瞞著薛父薛母的,但是因為在新聞上的大肆報道,甚至當做一個典型案例在金融學子之間講演,所以也算是人盡皆知了。


    季舒出去轉了一圈,就遇上了好幾個熟人,見麵頭一句話就是:你們家的公司怎麽樣了?如果缺錢的話盡管說。


    季舒還像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呢。


    什麽公司怎麽樣,什麽缺錢?


    她回來問了問丈夫,也才清楚明白,原來是家裏的公司出了事情,但是危機已經解除了!怪不得那些人口口聲聲說要借錢給她,因為擺明了是知道結果的。


    季舒這個當媽的都不知道兒子的事情,也是心裏不平,責備自己丈夫,“這事兒這麽大,你怎麽不告訴我一聲?”


    薛誌成看著手中的報紙,“告訴你也沒有用,我都幫不上忙,更別提你自己了。”


    季舒啞口無言,丈夫的人脈都已經削弱了,現在早就成了年青一代的天下了。


    她走到丈夫身邊坐下,順手拿了一疊報紙,也沒心思看,就這麽隨便翻看著,“咱兒子,一說說,都三十三了,如果是那種不正經的男人,整天去泡妞,也就算了,但是你看看現在,也是上下班準時回來,偶爾應酬,和朋友聚一聚,身邊來來去去的也沒個‘女’朋友,都老大不小了。”


    薛誌成點了點頭,又翻過一頁報紙。


    季舒說:“你說,要不要也安排兒子相親?之前就見了一個姑娘,多見幾個肯定就會有合適的,你看看老裴家的那個兒子,前一段時間我還見裴家老太太了呢,一下子叫了三個‘女’孩子去家裏。”


    薛誌成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不過最後不是也沒成麽?”


    “多試幾次唄,裴老太太給我傳授經驗,”季舒見薛誌成一聲不吭的,索‘性’直接說,“這事兒你管不管?不管我就自己看著辦了啊。”


    “嗯。”


    薛誌成看著報紙上的字體,已經都成了蝌蚪文。


    雖然看似仍然在聚‘精’會神的看報紙,而實際上呢,神思已經飄走了。


    兒子到底如何,他這個做爸爸的難道還能不知道麽?用情用了一次,卻錯付了,讓兩個年輕人不得已被迫分離。


    可是,到底都是要彼此婚嫁的,難不成還能一輩子不結婚?


    薛誌成覺得是時候要和兒子談一談了。


    ………………


    薛淼接到薛誌成電話的時候,正在和兒子做深入‘交’談。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電話號碼,起身走到陽台上去接電話。


    薛子添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他撓了撓頭,不知道老薛是怎麽想的,他現在才剛剛中考啊,就要他開始跟著a大金融學的副教授學習做生意了?


    他現在數學都還剛及格的好麽?


    再說了,他要是去做生意了,那老薛幹嘛去?難不成才三十多歲就退隱?


    簡直是搞笑。


    薛子添看著在書桌上攤開的一本跟他的牛津詞典差不多厚的有關金融經濟專業的書,就一個頭兩個大了。


    他拿起手機,找到辛曼的號碼,給辛曼發了一條信息。


    “我中考成績出來了,剛過重點線。”


    辛曼回短信很快,發過來一排大拇指。


    薛子添忍不住笑。


    剛準備給辛曼回複,手機就響了,正是辛曼打來的電話。


    薛子添看了一眼轉身從陽台上走出來的老薛,接通了辛曼的電話。


    “想要什麽獎勵?”


    薛子添眼珠一轉,“隨便我的要求你都會同意?”


    “當然,”辛曼說,“當初答應你的。”


    薛子添眼睛亮了亮,“那等我想想就告訴你啊,你到時候別反悔!”


    薛淼看見薛子添打電話,走過來,順口就多問了一句,“誰的電話?”


    薛子添沒回答薛淼的話,相反湊過來問,“老薛,我跟著傅教授學金融,你是不是有有空閑時間了?”


    薛淼沒在意薛子添的話,隨口就答了一句:“嗯。”


    “什麽時候?”


    薛淼淡淡然地掀了掀眼皮,“你也知道,七月份有兩個大的項目,我肯定是走不開,而且張氏剛剛將一個國外品牌的代理權‘交’給了公司,需要我盯著,等到八月下旬的時候吧,等你先跟著傅教授入了‘門’,我再帶著你去接觸一下一個小型的工程項目。”


    說了這麽一大堆,薛子添其實大半都沒聽懂,就聽見了一個時間:八月下旬。


    薛子添當天晚上,就在網上找了旅行網,蜜月旅遊!搜索地點:馬爾代夫!


    ………………


    在第一期刊登馮井專欄隨筆的雜誌,突破了銷量紀錄。


    辛曼無疑是大功臣,主編大筆一揮就給辛曼批下了當月的一等獎金,等到年底的分紅肯定也是不少,但是,前提是:“以後馮井的稿子就‘交’給你負責了。”


    “他還要在我們雜誌登?”


    宋主編‘摸’了‘摸’持續禿頂的光頭,“那是當然,利潤率擺在這兒,我們報社和他簽了一年的專欄合同。”


    辛曼:“……”


    雖然她對於這個稀奇古怪的馮井,也是心有戚戚焉,但是他的怒氣可真的是承受不來了,電腦被他給摔壞掉了,換了一個硬盤,裏麵的資料什麽都沒有了,幸好辛曼有上傳雲端的習慣,才沒有把一些資料丟掉。


    辛曼又在網上搜索了一些有關於馮井的資料,發現這人真的是很低調,網上甚至連年齡都沒有,如果她現在隨手拋上去一張照片,估計就要大火了。


    可是……


    辛曼一拍腦‘門’,忘記拍照片了!


    不過她有一副好的素描功底,隻要是見過的,基本上都能夠描摹的絲毫不差。


    辛曼從‘抽’屜裏拿出自己的素描本,可是……


    上一次在例會上畫的薛淼的那張肖像畫呢?


    辛曼翻了‘抽’屜都沒有找到,轉念一想,當時是隨手就擱在文件夾裏了,然後宋主編臨時把她調去催馮井的稿子,結果……


    她的稿子不是拿去上頭蓋章了吧。


    要完!


    讓薛淼看見那還了得,他肯定會認為自己對他還是餘情未了!那個時候就算是把結婚證拋出去,也是心口不一急怒攻心了。


    辛曼在自己的座位上暴躁了一會兒,就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就算是薛淼知道她的餘情未了又能如何呢?反正都已經離婚了。


    想到這兒,心口有些疼疼的,可是,辛曼真的不想要在薛淼心中,成為那種就算是離婚都要死纏爛打的‘女’人,麵目可憎。


    縱然是表現的很輕鬆,心底不舍,到底還是一段已經完結了的姻緣。


    下班時間,辛曼接到了秦簫的電話,要出去一起吃飯。


    辛曼便答應了下來。


    剛剛掛斷電話,從前麵就伸過來一張印著喜字的大紅‘色’的請柬。


    辛曼眼睛一下子瞪直了,猛然抬頭,辦公桌前站著周多多。


    周多多笑的一臉甜蜜,“下周哦。”


    辛曼一把把周多多給按坐在椅子上,“怎麽這麽急啊,之前一點兒信兒都沒有!你真是嚇我一跳!”


    周多多眨了眨眼睛,“就是比較急……”


    辛曼目瞪口呆,腦子裏空了一下,才從周多多光潔的麵頰向下移,看向了她的小腹,“不是……奉子成婚吧?”


    周多多抿嘴一笑,辛曼就知道,肯定是說對了!


    ………………


    晚上,在福源酒樓和秦簫在吃飯的時候,辛曼就一個勁兒的搖頭,“哎,一個個的都要結婚了,而我呢,卻離婚了。”


    秦簫口中的茶水差點就噴了出來,“離婚了?”


    辛曼點了點頭,“趁著這段婚姻還沒有鬧的人盡皆知,早離了早好。”


    秦簫簡直不敢相信,“你不是說真的吧?”


    “你看我像是在說假話麽?”


    辛曼倒了一杯酒,但是剛剛湊到‘唇’邊,胃裏就開始翻騰的不舒服,就又放下了,幾次要喝酒的時候都有想要嘔吐的感覺,辛曼索‘性’就換了白開水。


    吃飯的時候點了一條清蒸魚,辛曼的大愛,可是夾了一筷子,就開始忍不住,有點幹嘔,直接衝到洗手間去了。


    不過一分鍾,從洗手間重新走了出來,辛曼臉‘色’有點發白,漱了漱口。


    秦簫看著辛曼的模樣,“你這是腸胃不好還是懷孕了?”


    辛曼搖頭,“腸胃不好,一直想著去買點胃‘藥’吃吃,沒顧得上。”


    秦簫搖搖頭,“我看不像,你先別‘亂’吃‘藥’,等明兒去醫院檢查檢查。”


    她之前在懷著寧寧的時候,孕吐反應也很強烈,就是辛曼的這種反應,看起來很像。


    “哎呀,不可能的,”辛曼擺了擺手,“我有吃避孕‘藥’啊。”


    秦簫聽見這句話也沒有多大的反應,“避孕‘藥’的成功幾率在百分之八十五左右,也可能避孕失敗,而且,別說現在‘藥’品市場假‘藥’猖狂,說不定你吃的避孕‘藥’是假的。”


    辛曼:“……”


    秦簫吃了一口菜,轉頭就看見一直盯著她看的辛曼,“你傻了?這麽看著我幹嘛?”


    辛曼噗嗤一聲笑出來,“我在想你的想象力啊,你也可以去當作家寫小說了,就跟馮井一樣。”


    但是,她總有一種感覺,在馮井大發雷霆將‘腿’上的筆記本電腦摔在地上的那一刹那,在文檔上的那一段話,不像是編造的。


    ………………


    隔天傍晚,辛曼被秦簫一天十幾個電話外加微信的狂轟濫炸,最終答應她,“我保證,明天就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好麽?我發誓!”


    秦簫說:“不用全身檢查,‘婦’科檢查就行了。”


    辛曼翻了個白眼。


    要不要說的這樣清楚明白?


    不知道為什麽秦簫堅信她是懷孕了,她根本就覺得不可能,吃了避孕‘藥’了,才有百分之二的失敗率,她就不信她是那百分之二裏麵的,況且,當時秦晉買來的‘藥’,一定不可能是假的。


    秦簫裹著浴巾趴在‘床’上,掛斷了辛曼的電話,將快要掉落下去的浴巾就向身上扯了一下,隨即身上就覆過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溫熱的氣息拂在脖頸處,‘吻’已經落了下來。


    她覺得癢癢的,偏頭躲開裴聿白的溫熱呼吸,“別隨時隨地發情,不是剛剛做過了麽?”


    裴聿白伸手箍著秦簫不盈一握的腰身,真的是瘦的很,他心裏想著,以後這種需要減‘肥’增‘肥’的戲,一律都不許接。


    “誰去做‘婦’科檢查?”


    秦簫翻了個身,將重的要死的裴聿白推了推,“辛曼,她有點孕吐反應。”


    裴聿白皺了皺眉,“懷孕了?”


    秦簫一聽,臉‘色’也不大好,推開裴聿白就起了身,“是,懷孕了,而且還是婚外孕,就算是懷了孕以後也要當單親媽媽了。”


    裴聿白靠著身後靠枕,‘露’著蜜‘色’的結實‘胸’膛,看著秦簫拖著長長的浴巾走進浴室,從‘床’頭拿起手機來,給薛淼去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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