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墨鏡的‘女’人又向前走了兩步,還在看辛曼。<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最新章節訪問:.。


    辛曼不明所以,便主動問道:“請問您是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麽?”


    “是我啊,”這個‘女’人將墨鏡向下壓了一下,‘露’出一雙明眸,眨了一下眼睛,“辛小姐。”


    辛曼這才認出來,正是之前和薛淼傳過緋聞的藍萱。


    藍萱拉過長條凳坐下來,向著在前麵買飲料的男人擺了擺手,“阿凜,這邊!”


    “我拍戲的劇組在這邊有一些鏡頭要拍,拍完了還有三天時間,就四處逛逛,”藍萱將墨鏡架在頭頂,“你呢,來旅遊麽?”


    辛曼點了點頭,“是《如果的事》的劇組?”


    藍萱點了點頭,“對啊,秦簫也在劇組,這兩天她的戲份多,都是趕時間拍的。”


    那個被藍萱喚作阿凜的男人,就是剛才辛曼欣賞他的身材,到前麵去買飲料的男人,五官很端正,帶著一股子斯文的感覺,但是細看,又覺得眉目之間多了一絲內斂的隱忍,長得不如馮井好看。


    可是,有哪個男人比得上馮井好看啊。


    藍萱介紹:“這是我經紀人阿凜。”


    辛曼伸手和阿凜握了握手,“你好。”


    說了一會兒話,喝了一壺玫瑰‘花’茶,藍萱就談起了薛淼。


    “其實,我跟淼子沒什麽,”藍萱說,“早在幾年前吧,當時是我母親代替我和薛家訂的婚,訂的就是薛淼,當時我們見過幾麵,彼此也算不上是熟悉,就是覺得感覺很對,相處了幾次也沒有覺的不舒服,所以就定下了婚禮的日期,但是……”


    藍萱頓了頓,瞥了一眼阿凜,“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我就在婚禮當天逃婚了,不過‘私’下裏也一直都和薛少聯係著的,一直到今年五月份吧,才接到他的電話,讓我幫他一個忙,就是和他假演戲,騙你。”


    她又瞥了阿凜一眼,繼續說,“我問過他原因,他也不說。”


    辛曼笑了笑,“我知道。”


    她知道原因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薛淼才會把曾經有過婚約逃婚的藍萱給叫回來,演戲給她看,她是明明知道有作假的成分在其中,但是那一段時間,每當新聞報道上彈出這麽一條緋聞,她的心還是會跟著痛一下。


    “本來我是想要早點告訴你的,之前你在酒店裏幫我解圍的那一次,我就想要說的,但是又因為劇組很急,很快便進組了,就一直到現在。”


    藍萱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別又掃了一眼身邊的阿凜,覺察到這男人聽見上次她在酒店半‘裸’差點被拍,仍然沒有‘露’出半點關切的神態來,心裏不免的窩火。


    如果說四年前的逃婚,時間已經久遠了,聽起來也不會有什麽特別的感受了,那被差點拍‘裸’照就是在前兩個月啊。


    她低首攏了一下頭發,“那次也是,要不是你,我‘裸’照就傳到網上去了,我真的該謝謝你。”


    藍萱在底下踹了阿凜一腳,“阿凜,你說是不是該好好謝謝辛小姐啊?”


    阿凜轉向辛曼,淡淡一笑,“謝謝你。”


    藍萱氣的頭頂有點冒煙,剛剛說了要好好謝謝誒,結果這根木頭就三個字“謝謝你”給打發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好糊‘弄’啊,難道我的‘裸’照就才值這三個字?”


    阿凜轉過來看向藍萱,“以後我會注意的。”


    藍萱:“……”


    辛曼擺手,“我說了,那事兒已經過去就不用提了,萱姐,你要是一直提這茬兒,我都要後悔順手救了你了。”


    臨走的時候,辛曼說再坐一會兒,而藍萱和阿凜先離開。


    辛曼看著這兩人的背影,憑借著她敏銳的嗅覺,已經聞出來這兩個人之間的某種‘奸’情了。


    隻不過,那個經紀人阿凜,‘性’格本就如此吧,有點悶悶的,卻能輕而易舉地撩動藍萱‘女’王的一舉一動,也才能和氣場強大的藍萱‘女’王的‘性’格互補,相得益彰。


    她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這杯茶,然後起身離開。


    ………………


    薛淼已經住了將近三周的醫院,等到傷口已經完全愈合,才讓秦晉去辦隔天的出院手續。


    可是,卻沒曾料到,手術的時候避過了父母,等到快出院了,卻迎來了母親。


    薛淼靠在‘床’頭看書,聽見病房‘門’口響了一聲,以為是秦晉,便說:“今天沒什麽事兒了,你把文件帶到公司裏去,給秀麗就可以下班了。”


    季舒冷哼了一聲,直接拉出一把椅子來坐下來。


    “哼,是沒什麽事兒了,要不然我也不會知道你住院的事兒。”


    薛淼聞言抬頭,有些愕然,就看見母親抱著手臂,一雙眼睛正滿是慍怒的看著他。


    “媽,你怎麽來了?”


    “我怎麽不能來啊,你這病房‘門’口難道貼著,說季舒不準進入?”季舒明顯是有點生氣,“我說呢,前段時間眼皮一直跳啊跳的,就該想到,你這小子一連一個月都不回家一趟,肯定是出了事兒了。”


    “就是一個小小的手術,我現在傷口已經愈合,出院手續都已經辦好了,”薛淼笑著說,試圖安撫母親的情緒,“你不信我下來走走。”


    說著,薛淼就要下地走,卻被季舒直接給攔住了。


    “你好好在‘床’上躺著!等我問過醫生了再說!”


    季舒說著,就轉身,特別看了一眼病房號,然後拿著自己的包去醫生辦公室了。


    薛淼搖了搖頭,卻也不知道為何母親會知道這件事兒,明明一直都隱瞞的很好的。


    可是,當母親問過醫生之後,拉著一個‘女’孩進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進來呀,在外麵站著像是什麽樣子。”


    柳雯硬是被季舒給拉進來,頓時滿臉通紅,進來就向著薛淼鞠了一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告訴伯母的。”


    她看起來很緊張,雙手緊緊地攥著包包的帶子。


    季舒拉過柳雯,“哪裏用道歉啊,本來就是我拉著問你的,要不是我偶然撞上了,我還被‘蒙’在鼓裏呢,”她轉過頭來對兒子說,“是我非要問的,你要是想要指責誰,那首先就是我這個當媽的了。”


    薛淼無奈,“媽,我有說什麽嗎?我誰也不會指責。”


    原本薛淼就已經可以出院了,但是,季舒在問過醫生之後,執意再讓薛淼住一個星期的院,住院觀察。


    薛淼拗不過老人家,隻好妥協了。


    一從病房出來,季舒就拉著柳雯說:“今兒晚上就開始送飯過來,記得啊,他要是拒絕,就說是我非要送的。”


    這才是季舒讓薛淼再過一個星期再出院的真正目的。


    薛淼倒是也無所謂,柳雯這個‘女’孩很安靜,除了一些必或者是批文件,她就好像是沒有一點存在感一樣,就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而且,薛淼總覺得柳雯既想要靠近他,又怕他,有時候那種緊張,不是刻意演出來的。(.棉、花‘糖’小‘說’)


    一個夜晚,莫婷又來了一次,拎著一些吃的東西。


    “剛才我去看一個同事,我還覺得‘挺’稀罕的,你竟然還沒有出院。”


    薛淼淡淡一笑,“我母親怕我沒有恢複完全,勒令我再多住一個星期。”


    和莫婷之間,雖然已經知道了,上一次有關於親子鑒定被調換的事情,是薛淼的誤解,可是和這個昔日的大嫂之間,也再也找不回那種曾經有過的熟稔感了,薛淼現如今和她說話,也都是十分客氣疏離的。


    即便,還認定她是自己的前大嫂。


    柳雯起身要來接莫婷手中拎著的營養品,莫婷這才注意到原本沙發上還坐著一個‘女’人,身上的紗裙飄飄,看起來很仙的樣子,不過,在她走過來之前,莫婷當真是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她,沒有一點存在感。


    “這位是……?”


    莫婷緩緩開口問道,避開了柳雯的手,直接走到桌邊,將手中拎著的禮盒放在了桌上。


    柳雯臉‘色’僵了僵,卻稍縱即逝,溫婉地笑了笑,“是伯母托我來給薛總送飯的。”


    就這麽一句話,就把柳雯的身份點的一清二楚。


    莫婷挑了挑眉,原來是背後有靠山呐。


    薛淼十分官方地介紹道:“柳雯,是王煥王老先生的外孫‘女’。”


    莫婷笑了笑,“是麽,我父親還和王老先生打過‘交’道,上一次還聽說你外公有咳嗽,走遍了多少大醫院都看不好,現在好點了麽?”


    柳雯欠了欠身,微笑道:“一個道人給說了一個土方子,效果出奇的好,現在已經不咳了。”


    薛淼聽著這兩人說話,目光從麵前的文件夾上移了一下,微微向上挑了一下眉梢,沉默不語。


    莫婷先從醫院離開,一路上開著車,神思有點遊移,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走錯了方向,已經到了莫家的偏‘門’。


    偏‘門’沒有辦法將車開進去,莫婷便從偏‘門’前麵經過,準備繞過前麵的路段,到主‘門’去。


    可是,就在剛剛行駛過一個‘交’叉路口,忽然就看見在馬路上攜手走的兩個身影。


    夜‘色’下,並不是很清楚,莫婷眯著眼睛看了一眼,緩慢在路邊停了車。


    樹影的掩映下,還可以聽得到來自於莫蘭的陣陣笑聲入耳。


    莫蘭拉著許朔的手,在馬路牙子上一跳一跳的,臉上笑的好像是一朵‘花’似的。


    “明晚你還來找我麽?明天有我愛豆的新電影的首映,陪我去吧。”


    “明天晚上……”許朔微微蹙眉,似乎是在沉思,“也可以,不是一個重要的案子,我明天來接你。”


    莫蘭眼光忽然一閃,“有一個什麽案子?”


    她現在對於許朔鎖從事的工作特別心向往之,更甚至都已經和母親提出,大學畢業之後要進入公安係統裏去工作,卻被父親斷然否定了。


    “一個傳銷的案子。”


    “有沒有那種需要偵破的案子呀,到時候如果有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哦,我一定要親臨其境!肯定比電視劇上看到的更加帶感。”


    許朔笑了,“不一定哦,電視劇上是經過加工剪輯的,懸疑‘色’彩比我們普通偵破要重的多,如果真正到了破案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沒什麽神秘‘性’可言的。”


    兩人在說話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一輛車已經悄無聲息地在路邊停下來,又開走了。


    莫婷從主‘門’進入了家裏的別墅裏,看了一眼時間,剛好就看到母親在客廳裏看電視。


    “婷婷回來了?過來喝一杯酸梅湯。”


    莫母將茶幾上的冰鎮酸梅湯倒了一杯端給莫婷,搖了搖頭,“哎,你這個上班族都回來了,蘭蘭都還沒回來,都已經放假了,也不知道整天往外跑去幹什麽……”


    莫婷眼光一閃,笑了一下,在母親的身邊坐下來,“‘女’大不中留咯,說不定是談戀愛呢。”


    莫母搖了搖頭,“你爸爸之前不是給介紹了一個武裝部的誰家的獨孫麽,見過蘭蘭,也對蘭蘭的印象‘挺’喜歡的,但是蘭蘭不同意,她說她大學期間不會談戀愛的,要努力考研出國深造呢,本來你爸啊,也不同意,也掛不住蘭蘭的那張巧言善辨的嘴呀,幾句話都說的你爸爸心‘花’怒放了。”


    莫婷原本是在低著頭默默地喝著冰的酸梅湯,一聽莫母這麽說,陡然間轉過來,結果就喝嗆了,咳嗽了兩聲。←→ㄨ79小說網


    莫母給莫婷‘抽’出一張紙巾來,“慢著點兒,你怎麽也跟蘭蘭一樣‘毛’‘毛’躁躁的……”


    莫婷擺手,還伴隨著輕咳,“不是,因為我剛剛回來的時候在偏‘門’看見……”


    她忽然住了嘴。


    莫母皺了皺眉,“看見什麽了?”


    莫婷擦了嘴角,將紙巾丟進垃圾桶裏,“就是蘭蘭麽,和一個男人牽手走著,我還以為就是爸給介紹的那個……”


    莫母臉‘色’一變,沒有聽莫婷說完,就立即從沙發上站起了身,叫了家裏的朱嬸跟著。


    莫婷坐著沒動,又喝了一杯水,才起身,向著‘門’口走出去。


    偏‘門’是有一條小道,莫婷還沒有走到偏‘門’的時候,借著前麵的燈光,就看見前麵的幾道身影。


    莫蘭似乎是剛剛告別了許朔,腳步輕快,腦中還回憶著剛剛的那個‘吻’,撫了撫嘴‘唇’,心裏麵全都是散不去的甜蜜感覺。


    但是,一進來,在黑影裏就看見了母親,怔了一下,“媽,你怎麽在這裏啊?”


    莫母臉‘色’不好看,“我不在這裏,怎麽能看的到你和別人這麽甜蜜的樣子?還跟你爸說不談戀愛,結果呢?”


    莫蘭心虛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又‘挺’直了腰杆,“我又改注意了嘛,戀愛和學業兩不耽誤,現在又不是舊社會,戀愛自由嘛。”


    莫母問:“好,那我問你,那個男的,是叫什麽,做什麽工作的?”


    “叫許朔,是刑警,”莫蘭笑著,眼睛裏閃爍過一抹驕傲得意之‘色’,“上一屆的散打冠軍哦。”


    莫蘭見過許朔散打的模樣,特別帥氣‘逼’人,額角甩開的汗珠都顯得很‘性’感。


    莫母暫且沒有說什麽,但是,等到回到家裏,就立即打電話,讓人查了這個許朔的家世背景。


    結果可想而知。


    莫母靠在沙發上,“這事兒,等你爸回來看看怎麽辦吧。”


    莫婷給莫母‘揉’著肩,低頭說:“媽,我覺得蘭蘭是真心的。”


    “哪有什麽真心不真心的,那個警察家裏就是一個三線小城市,一個人來到c市打拚,”莫母說,“現在也就剛剛買了房子,還沒有還貸,這種身份,你覺得能進了咱們家的‘門’麽?‘門’不當戶不對的,想都不要想。”


    而莫蘭,卻對此絲毫不知,還在自己的房間裏,興致勃勃的和許朔打電話。


    “你放心吧,我絕對把你捧的高高的!”


    “沒關係啊,有我喜歡你就足夠了,你是要娶我的,又不是要娶我爸媽的。”


    許朔輕笑出聲,“現在就想著要嫁了?”


    莫蘭臉一紅,“對啊,我還有一個月就滿二十歲了,如果你點頭,我生日當天就跟你去民政局領證!”


    ………………


    而在另外一邊,醫院裏,許朔掛斷了莫蘭的電話,卻還是搖了搖頭。


    薛淼抬眸看了許朔一眼,“怎麽了?臉變得這麽快?”


    他知道許朔最近在和莫蘭談戀愛,原本也不是很看好,因為莫蘭年齡小,而且嬌蠻,身上的大小姐脾氣一大堆,可是卻沒有想到,兩人就這樣陷入了熱戀期,從過年到現在,都已經有四五個月了。


    許朔向前傾身,拿出煙盒來,從裏麵‘抽’出一支煙才反應過來不能‘抽’,煙盒在手指間都快要攥的皺皺巴巴了。


    “阿蘭的父母知道我和她的事情了。”


    薛淼皺了皺眉。


    這事兒不好辦了。


    他了解莫家的‘門’第觀念,當年因為莫婷和自己大哥的婚事,當時莫家還特別讓人過來看薛氏的企業,因為知道薛家是有兩個兒子,而薛淼是從醫,而他大哥是公司的執行總裁之後,才最終同意這‘門’聯姻,能夠互惠互利,彼此都從中拿到好處。


    算是功利‘性’的一次。


    但是,如果說莫家連薛家都要有一定的評估的話,那許朔呢?


    許朔在警校裏出來,是以那一年第一名的成績出來的,當年進警局,就破了一個大案子。薛淼和梅玨幾個為他開慶功宴的,許朔身上穿了四年,已經洗得發白的衣服,才去換掉,去買了一件牌子的皮夾克。


    許朔有他的自尊和驕傲,但是普通人的自尊和驕傲,在豪‘門’大家麵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


    在雲南的這一個多星期裏,辛曼走了大理,西雙版納,香格裏拉,最後又回到麗江最起初住的客棧,在‘門’口,不曾料想遇上了秦簫。


    辛曼看見秦簫的時候有點驚訝,“你怎麽在這兒?”


    “在這兒等你咯。”


    秦簫穿著一條有民族風的長裙,紅‘色’打底,坐在一條凳子上,背靠著朱紅‘色’的木‘門’,手中端著一個古樸式的彩紋陶瓷杯。


    辛曼手中相機直接就將此時的秦簫給拍了下來,然後笑著走過去,將秦簫向上壓起的長凳一角向下壓,坐在她身邊。


    “怎麽來找我了?”


    “藍萱說的,結果我當天過來,你就不在了,而且打你手機一直關機,你是打算人間蒸發?”


    辛曼一笑,“不是啊,我在景區的時候手機被偷了,然後還沒有來得及買手機去補辦卡,哎,你就別說我了,我當時手機被偷都慌了神了,還是借的一個好心人的手機,給銀行打了電話,先把所有的卡都凍結了,幸好身上帶著現金,要不然我連買東西都買不了了。”


    “你倒是清閑,在c市那邊,”秦簫轉過頭來,勾了一下辛曼的肩膀,將她拉近了,“你家薛淼呢?打算怎麽辦?”


    “已經徹底分手了。”


    這句話辛曼是笑著說出來的,旅行真的是可以開闊人的視野,讓心‘胸’開闊,逐漸的不局限於情情愛愛。


    “那你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


    秦簫的話讓辛曼猛地回過神來,“你……”


    “別驚訝,我找不到你的人,就給你妹妹打了電話,”秦簫說,“你妹妹告訴我的。”


    “打掉,”辛曼目光落在遠處的街巷,有一個穿著著傣族傳統民族服飾的少‘女’,正光著腳走來,“我不會像是小穎那麽傻,用一個孩子拴住自己的一生,況且……這個孩子就算是我想要,也沒法要。”


    秦簫聽出辛曼話裏的意思,“沒法要?”


    辛曼忽然轉過身來,伸手摟住了秦簫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低‘吟’的開口,“是啊,不能要。”


    “為什麽?”


    “因為……”辛曼頓了頓,在秦簫的耳邊說出一句話來。


    秦簫有些驚詫,“怎麽可能?”


    辛曼搖了搖頭,“你也覺得接受不了吧,我也是。”


    她向後靠著朱紅‘色’的大‘門’,“之前,大約是一個月之前吧,莫婷就找到我,讓我去薛淼的辦公室或者是家裏,找到有一份文件,關於我自己的文件,當時我去找了,還差點就被誣陷了。”


    “但是,後來我在橡樹灣找到了那份文件,是我與薛淼父親的鑒定報告,人生就是這麽巧合。”


    “如果不是有了孩子,其實薛淼是想要帶著我逃開這裏的,將所有的一切都拋到腦後,不管不顧。可是怎麽可能呢?我有母親,有妹妹,而他呢,也有在薛家,屬於他自己的責任。”


    “妥協的隻能是我們。”


    秦簫撫了撫辛曼的脊背,“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的。”


    辛曼笑了一聲,認真地看著秦簫,“我沒事兒,真沒事兒。你以為這件事情我難以接受吧,起初的時候,確實是難以接受,我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看著天‘花’板一直到天亮,又偏偏不能吃安眠‘藥’,雖然肚子裏的孩子終究是要打掉的。”


    “但是走了這麽多路,看了這麽多人這麽多物,我真的知道,我的世界裏,可以不隻有愛情的。”


    比如說四處旅行四處走走,比如說去做戰地記者。


    ………………


    秦簫回到劇組,晚上的一場戲有點心不在焉,平常都是一場過的秦簫,卻在這場並沒有難度的戲上,屢次讓導演ng,最終即便是有裴聿白這個大靠山在,導演臉上也有點不好看,“先休息半個小時。”


    曲詩文跟著秦簫來到化妝間,讓化妝室幫忙補妝,然後問:“心情不好?”


    “沒什麽。”


    秦簫話音剛落,從‘門’口拐角,就傳過來一個清亮的童聲。


    “媽媽!”


    秦簫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看見長身‘玉’立的裴聿白,抱著寧寧緩步走過來。


    “你們……”


    秦簫簡直都難以想象,為什麽在拍夜戲之前還說在c市通過電話的裴聿白,會帶著‘女’兒千裏迢迢來到了片場?


    寧寧已經從裴聿白懷裏掙脫了下來,一下子就撲到了秦簫的懷裏,“媽媽,是不是給了你一個驚喜呀?”


    秦簫失笑,點了點頭,將寧寧抱起來放在‘腿’上,‘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真的是一個驚喜呢。”


    寧寧掰著自己的小指頭,一雙大眼睛眨著,興致勃勃地對裴聿白說:“爸爸,你看,媽媽沒有批評我們吧?”


    裴聿白捏了一下寧寧粉嘟嘟的小臉蛋,“嗯,寧寧最聰明了。”


    小孩子都是喜歡別人誇獎他們聰明的,盡管聰明這個詞,並不是一個泛用詞。


    秦簫拍戲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見到寧寧,就隔三差五地打個電話,寧寧就特別想秦簫,粘著她就是不鬆手。


    過了大約有半個小時,外麵導演助理過來催,“秦姐,導演說可以開拍了。”


    導演助理還沒有探頭進來,一個黑影就走過來,攔住了他的光線。


    裴聿白聲線清冷,渾身的氣場顯的不怒自威,“告訴郭導,今晚大家都累了,提前休息吧。”


    導演助理眨了眨眼睛,這人……


    氣度不凡,舉手投足都顯得矜貴優雅,而且那種身在高位的王者氣質,並非演技之內的。


    這個導演助理也是個人‘精’,登時就猜到這就是秦簫背後的那個大靠山。


    “好,我去給導演說一聲。”


    ………………


    辛曼在麗江的最後一天,去重新辦了一張新的手機卡,順便買了手機,將各種連著銀行卡的密碼都統統改了一遍,然後靜下心來,便開始製定了下一步的旅行計劃。


    可是,就在網上買機票的時候,辛曼接到了秦簫的一個緊急電話。


    “曼曼,你現在還在麗江麽?”


    “在,明天……”辛曼正在看機票的時間,手指滑到下午,“下午三點半的航班。”


    “幫我一個忙!我這邊遇上點事兒!我現在是在洗手間給你打電話的……”


    辛曼的神經一下子就凜了起來,也的確隱隱約約可以聽到電話聽筒的水聲,似乎還有男人說話的聲音。


    “我就好了,你們再等一下!”


    秦簫對‘門’外的人叫了一聲。


    辛曼也來不及多問,急忙就說:“你的地址!”


    於是,在這個晚上將近十點鍾的時候,辛曼打車去了秦簫所說的一家快餐店,裏麵燈火通明,寫著二十四小時營業。


    伴隨著一聲“歡迎光臨”,辛曼一眼就看見了在靠近點餐台的寧寧,便大步走過去,。


    “寧寧。”


    寧寧靠著座椅,整個小小的身子都隱藏在橘黃‘色’的座椅下麵,“咦,曼曼阿姨,你怎麽來了?”


    “你媽媽給我打電話,讓我來接你呀。”


    寧寧‘揉’了‘揉’鼻子,眼眶就有點紅,“我找不到媽媽了,媽媽說去給我買漢堡包,剛才這裏人好多的,然後就不見了。”


    辛曼將寧寧抱坐在‘腿’上,“那你去找媽媽了麽?”


    寧寧乖巧地搖了搖頭,“沒有,媽媽以前教過我的,讓我在原地不要跑,她就會找到我的。”


    辛曼在寧寧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真乖,媽媽這不是讓曼曼阿姨來接你了麽。”


    辛曼看見秦簫的包還在椅子上,順手翻了一下,裏麵唯獨不見了手機和錢包,應該是秦簫去洗手間的時候拿的。


    她給寧寧買了一個漢堡包,然後將秦簫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帶著寧寧回到了旅館。


    寧寧臨睡前還不停的問辛曼,秦簫到底去哪兒了。


    等到哄著這個小鬼靈‘精’睡下,辛曼才給裴聿白打了個電話。


    裴聿白似乎是已經知道了,不等辛曼開口,便說:“我已經知道了,寧寧是在你那裏?”


    辛曼回頭看了一眼熟睡在‘床’上的寧寧,“是的,秦簫給我打電話,讓我把寧寧給帶了過來,我剛剛哄她睡了。”


    裴聿白沉‘吟’片刻,“你明天就帶著寧寧先回c市,我會和你聯係。”


    “好。”


    辛曼掛斷電話,看了一眼窗外的幽沉夜幕,將手機收了起來。


    其實,她特意拉長旅行的時間,就是為了能夠讓腹中胎兒多跟著她看一看這個大千世界。


    可是現在,要回去了。


    也該是個終結了吧。


    ………………


    而恰恰在這一天,在這段時間忙成陀螺的梅玨,在一個項目即將結束的時候,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因為薛淼手術剛過,不能喝酒,梅玨便約了許朔去酒吧喝酒。


    隻不過,看著許朔的樣子,倒是不醉不休的模樣,好像並非是薛淼叫他出來喝酒的,而是歪打正著找了個酒伴。


    梅玨一向很有克製力,而且自從從梅家出來之後,更加懂得克製,隻要了一杯酒。


    他一杯酒喝完的時候,許朔已經喝了三杯,眼底已經有些醉了。


    “你這是情場失意,賭場失意,還是職場失意?”


    許朔搖了搖頭,說了一句話,梅玨沒有聽清楚,但是也能猜得到。


    “因為莫蘭的事情,受挫了?”


    梅玨立即就聯想起來許朔最近是在和外‘交’部部長的掌上明珠談戀愛的事情,對於莫蘭,他也是了解一些,因為那個小丫頭蠻橫驕縱,偏偏還就是死纏著薛淼不放。


    幸而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後來就沒了動靜。


    雖然‘性’格不討喜,但是沒有壞心思,比起她那個處處心眼的姐姐,當真是天差地別了。


    許朔沒有說話。


    他已經有十幾天沒有聯係到莫蘭了,這個人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有兩次去莫家‘門’口去找,但是在‘門’口的警衛員在通過電話之後,直接就是兩個字:“拒見。”


    梅玨懂得許朔此刻的心情,他深切的知道,所謂的豪‘門’大家的水深,並非一般人所能了解到的。


    曾經的他,也是在汪洋水中苦苦掙紮,才最終逃了出來,擺脫了棋子的命運。


    “梅玨?”


    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梅玨抬頭,就看見了一個昔日同窗舊友——董瑩。


    董瑩現在是在市醫院裏的醫生,和梁錦墨同一個科室,上回梅玨讓做親子鑒定,正是勞煩的這位董醫生。


    站在董瑩身邊的是以為身材高大的外國友人,董瑩介紹:“我男票,法國人。”


    梅玨立即就轉了一口流利的法語,董瑩直接挑眉:“牛‘逼’啊,你還會這一手?”


    “怎麽,我在大學可是學了七國語言的。”


    “得了唄。”


    兩人說了幾句話,董瑩便要離開,但是向前走了幾步,卻忽然又折返回來,拍了一下梅玨的肩膀,“你的鑒定結果什麽時候去拿呢?”


    梅玨恍然間想起來,一拍腦‘門’,這段時間太忙了,導致他把這個重中之重的事兒給忘了。


    “檢驗結果已經出來了麽?”


    “早就出來了,你也一直沒來拿,”董瑩說,“我都給忘了,就前兩天搬辦公室,我才從‘抽’屜裏給收拾出來了。”


    “那……”梅玨問,“有沒有血緣關係?”


    董瑩俏皮的一眨眼,“有啊。”


    梅玨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難道真的是?


    董瑩看著梅玨突變的臉‘色’,忽然一笑,伸手在他的肩膀上點了點,“就你和我的這種關係,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估計往上推三輩,祖宗都還不是遠親。”


    梅玨微微一怔,轉瞬就理解了董瑩口中的意思,語氣有些急促,“鑒定結果呢?”


    “在我辦公室啊。”


    “那我現在就過去拿,我急用。”


    董瑩看出梅玨是真的心急,便給科室裏值班的一個同事打了電話,“你現在直接過去就行了,我給我同事說了,她也找出那份鑒定報告了。”


    在開車去醫院的路上,梅玨帶上藍牙,撥通了薛淼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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