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天,慢慢的說:“或許有人生而知之,也未)然……”


    米停了一會兒,臉上現出回憶的神情,道君皇帝也不催他,過了許久,米一邊思索一邊回答:“臣從日本回來的時候,臣在苿莉園住了一段時間,見識過苿莉園的風景,也見識過趙離人日常生活起居,在臣想來,或許趙離人用在揣摩他人心思上的時間比臣多。


    看著道君皇帝疑惑的表情,米稍稍停頓一下,馬上解釋:“在臣看來,趙離人是位極其寂寞的人,若幹年來,臣不曾聽說趙離人曾經參加過什麽官場宴遊……,這也不對,臣記得他參加過西園雅會,參加過章水論辯,參加過廣南無數冬至日的演講,表麵看起來,趙離人似乎很喜歡宴遊飲樂,因為自他中舉以來,似乎大宋凡知名的官場宴會,都有他存在。


    但臣以為,這不是趙離人的全部,仔細想來,除了這些知名雅會以外,臣未曾聽說他參加過其他官場酬。那麽,趙離人其他時間在做什麽?


    起來,我有點佩服趙離人,臣住在苿莉園期間,苿莉園四時征歌不斷,似乎從天一亮就開始奏響樂器,一直到夜深時分,則掌燈再戰。然而,苿莉園雖然喧囂,臣未曾在那些官場酬中見到過趙離人的身影。當時臣就在想,當別人飲酒作樂的時候,趙離人在做什麽?


    某一日,臣飲酒過剩,正打算去園中歇息,卻現園子裏,那條詩歌大道上亮著***,臣醉醉咧咧趕到詩歌大道,現趙離人獨自在大道上徘徊,身邊唯有幾個掌燈的侍女,他手裏拿著一本書,踱步在詩歌大道上,心思既不在書上,也不在腳下的碑帖上。


    為什麽阻止我靠前,臣自那以後,經常尋找趙離人的身影,某一日臣突然恍然——推衍,臣當時是見到軍將們在進行戰前推演,突然大悟的。久有傳聞趙離人知道一種秘術,能夠見一知微,推演出事情的展,將門子弟將這門秘術稱之為‘武侯遺學’,程氏弟子將其稱之為‘邏輯學’,廣南百姓稱之為‘智學’。


    趙離人那是在推理,他獨自徘徊於詩歌大道上,在別人舉杯邀明月的時候,他在獨自思索——官家,臣之所以寫字出類拔萃,無它,不過是比別人用了更多心力,考慮運筆行墨。想來趙離人也是如此,他用了臣考慮運筆的時間,來推敲事物的原理及其展,在這方麵,臣自愧不如。臣自以為勤奮,但臣在享受美食美姬的同時,趙離人卻獨自徘徊,思索推衍事物的展。


    臣注意看了,以後一個多月的時間,趙離人或在院中徘徊,或在樓頂獨處,白天大多數時間他則待在書房裏,翻閱各種卷宗,聆聽部下的匯報。官家,趙離人府中的美食素享盛譽,童大閣曾說蔡元長府中飲食之精美,當世無雙,然而比之苿莉園府中餐點,則隻能用一個字形容——陋!


    美食我們就不說了,趙離人府中美色也一時無二,前有廖小小,後有揚州當紅花魁一丈青與秋日,這幾個人盡心竭力,將苿莉園裝扮的天上人間,而臣曾見到苿莉園中還有諸藩國精心挑選的美姬來往其中,可謂瑤池仙境。


    這一切,該是多麽大的**,臣置身其中,尚且樂不思蜀——其實我也不差,我聽說宗澤素來嚴謹,龜山先生(楊時)素來方正,張繹古板,王明叟清明……但這些人都渾然忘我,樂在其中。獨趙離人,他精心操持這一切,臣曾聽說,舞妓們每段樂曲,每個舞姿都經過他之手精心設計,但此人設計出這絕美的舞姿之後,卻能立即放下,隻顧獨自沉思。這麽多時間思考,在臣想來,他在推測事物的演化上麵,應該與臣寫字帖方麵不相上下,為古今第一人也。”


    米說這話地時候。揮舞著手裏地毛筆加強語氣。毛筆甩出地墨點濺地滿房子都是。連宋徽宗臉上也被米甩了一團墨跡。但米卻渾然不覺。他情緒激動地舞著筆。沉醉其中地高聲喊道:“我故知趙離人會這樣。東坡先生畢生學問就是兩個字:舍得。趙離人不愧東坡先生地得意門徒。他拿得起放得下。萬事悠悠。在他看來該舍則舍。絲毫不會有一點眷戀。


    風花雪月舍得、美酒美食舍得。再進一步。他會成為皇宋第一權相。他依舊舍得。我不如他。臣之病在於不舍。但臣鄙視他。美酒佳肴在前不動心;高官厚祿在前不變色。每日地心思都在營營造造。{萬^卷^書^屋-w.提供最新章節閱讀}琢磨一些學問。生活了無興趣。臣之字帖當流傳百世。萬古遺芳。趙離人琢磨出來地那些學問。誰知道能流傳多久。也許過不了多久。那些學問像他自己說地——過時了。”


    米說地是趙興對上古某些學問地否定。廣南新學地興起。使得宋人原來就開始地審視古學地風氣越來越洶湧。許多上古時代地學問。在他們看來已經是錯誤了。新地學問將其完全否定。在這股思潮下。趙興所說地“與時俱進”。起了推波助瀾地左右。宋人現在都真切地認識到。知識這個東西必須配合生產力。才能符合實際……然而。他們不知道。上古地好多學問都是經驗主義地總結。它符合青銅器時代地大環境。但趙興總結出地學問是一種體係。它不是經驗地結果。而是科學。


    這種學問至少在一千年之內不會過時。


    廣州城。詹範與周文之欣賞完一丈青地舞蹈。也順便讓秋日表演了一番歌舞。等到酒喝地半醺。兩人趁醉探問趙興來地目地:“太尉。要說鄉老會。我兩廣最早建立。而且最為完善。如今各地鄉老以村寨為單位。遍布兩廣地區。大理地區則以土司為單位。設立鄉老議政體係。太尉大人這次巡視南洋事務局。真地是來查看兩廣鄉老會地嗎?”


    趙興一揮手。侍女們如潮水般退下。大廳裏隻剩下陪侍趙興地一丈青與秋日:“我是來放權地……說地直白一點。兩廣地區天高皇帝遠。動一動兵馬。四五個月後朝廷才能知道。這就是極大


    。


    你們也知道,朝廷現在對我限製越來越嚴,我的兵馬局促在兩浙路,每次動兵,言官們總是大聲叫嚷,而廣州不存在這現象。你們動兵,等朝廷大員知道後,已經時過境遷了。


    然而,現在南洋局勢並不如西湖水一樣平靜無波,我們需要在南洋保持武力威懾,在西洋、在阿拉伯則需要不斷的施加壓力,讓他們感受到我們大炮的存在。這些就需要兩廣來做。


    我向來以為:誰耕耘,誰收獲,天經地義。所以我這次準備給你們放權,兩廣之地人口已經達到一千萬了,這樣的人口,再加上你們背後我南洋事務局的支持,還有你們手中的先進武器,相信以兩廣之地經營南洋,應該做得到——誰耕耘,誰收獲。兩廣耕作南洋,收獲是兩廣的,別說我偏心眼,把好處全留給兩廣,這是耕作該得的酬勞。


    去吧,兩廣有力量就組織船隊直臨南洋,這裏本來就是一個移民省份,外地遷來的廂軍比你們原來兩廣的土著還要多,再讓他們遷移一下,也不為過……


    兩廣有力量,哪怕吞下整個南洋,我也不反對。沒有力量,你們自己吃不下,不是還有錢麽。你們可以雇人,從天下各處雇人,我要求你們盡快把南洋吃下,而後牢牢的站穩腳跟……”


    趙興正在交代,一名軍官匆匆趕進來,低低的說:“有緊急情況,海國有消息。


    ”


    廣州這裏天高皇帝遠,趙興也無所顧忌,他漫不經心的招呼:“帥範那裏有消息?報上來!”


    隨從遞過一份信函,這份信函上貼著三根雞毛,表示“非常急報”。趙興不在意的拆開信函,才掃了一眼,立刻大驚失色,脫口而出:“什麽,金人竟然有了火炮!”


    趙興不知道,在原本的曆史上,金人甚至比宋人更先將火炮技術運用在戰場。


    真實的曆史上,與北宋軍對抗的遼軍和西夏軍不善攻城,他們除了能擊破一些兵力少,守備弱的小城寨外,對守備較強的城市,往往是無能為力的。比如楊延昭守威虜軍,雖“城小無備”,因為用心防禦,也終於使遼軍潰退(《宋史》卷272楊延昭傳》)。


    金軍不同於遼軍和西夏軍,能舉行猛烈的攻城戰。宋人曾記述“金人野戰,長於用騎”;“金人攻城,長於用炮”。當時,金軍的攻城器械包括火梯、雲梯、對樓、偏橋、鵝車、洞屋等等,但最厲害的還是石炮。第二次攻擊開封時,“城下列炮座二百餘所”,“飛石如雨擊”,“又用火炮:


    由此可知,現代人所知道的曆史是經過刻意篡改與修飾的。真實的曆史上,在北宋末期不是靠簡陋武器戰勝宋軍的,他們當時已學會了使用火藥兵器。到南宋中期,金朝的火藥兵器更加展了,如宋寧宗時金人攻打蘄州,還使用鐵火炮,“每一炮繼以鐵火炮,其聲如霹靂”(《辛巳泣蘄錄》)。


    金人究竟怎樣將火藥技術從大宋偷去,而後將之運用到戰場的,這是一個曆史未解之謎,現代人猜測,可能是喜歡鼓搗煉丹術的漢人道士,將火炮技術傳給了金人;更或許是金人吞並渤海國後,當地漢人道士將這一秘密獻給金人邀寵。


    也就是說,在真實的曆史上,宋金戰爭到了末期,金人在武器上已經不落下風,甚至還占有部分優勢,而大宋當時局限於黨爭,新黨成員反對一切不符合自己黨派的東西,甚至包括不屬於自己黨派的火藥技術。這使得宋人雖然最先將火器運用到戰爭,但隨後卻沒有展創新。


    可這些趙興並不知道,他驚愕了半晌,實在想不出火炮技術究竟是怎樣泄露的。在他想來,自己將這項技術控製的夠嚴密的,怎麽先是歐洲人,再是金人,都先後得到了火藥技術——


    他忘了,他的火藥技術是從西域得到的,是敦煌附近的鄉民黃大、黃二兄弟,在主持他的火藥研。


    另外,中國使用火藥的曆史可以追溯到晉代,距宋代已經有六七百年了。五六百年的時間,足以讓任何有心人獲知這一秘密——不,它甚至不是秘密,五六百年的時間,足以讓火藥技術傳的人所共知,簡直像家中做飯必須放鹽一樣普及,以至於到了宋代,一個道士不會擺弄火藥,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趙興在擔心:金人會了火藥,那麽西夏人呢?遼人呢?他們還會用多久時間學會火藥技術?


    他們是否會和真實的曆史上一樣,在火藥技術上受到了宋金雙方麵的封鎖,使得他們直到亡國,仍未有掌握這項技術。


    曆史已經改變了,大宋現在換裝武器,並沒有隱瞞遼人與西夏人,新換裝的火槍兵在京城耀武揚威,大宋皇帝恨不能讓這支軍隊每天進行表演,在火器巨大的威力下,可以想象那兩國的駐京使節該怎樣向國內渲染這種武器的威力,而後又怎樣不遺餘力的打探這種武器的秘密。


    趙興想了一會兒,慢慢的坐下來。


    他一個人不可能改變整個世界,朝堂大臣們傳統上沒有保密意識,這麽多年來,他霸住火藥配方不外傳,不知惹了多少非議,也幸虧他是大臣,是地方跋扈的大軍閥,否則的話,朝廷會像征用奴隸匠戶一樣將他名下的火器匠師征調進入軍器監,而後再由軍器監大臣不經意間將火器配方泄露給遼人西夏人。


    不過,如果單憑比拚生產力的話,遼國與西夏即使獲得火器配方,以他們低下的生產力,拚不過宋人。畢竟曆史改變了,整個南洋事務局已經在趙興的刺激下,開足馬力尋求創新,而大宋兩百年來雄厚的基礎,不是草原上崇尚破壞與搶劫的民族所能比擬的。


    或許,正常的曆史上,玩慣了煙花表演的宋軍一見對方的火器比自己威力大,從而驚慌失措,以至於全軍覆沒,進而亡國。但這種曆史不會存在了,至少趙興麾下的士兵已經見識過火炮的威力,


    用的火炮,至少在四五百年的時間裏無可超越。


    想通了這些,趙興緩緩的坐下,將布告遞給詹範與周文之,淡淡的說:“帥督師正在渤海,沒錯,渤海國是我們一手炮製的,渤海國動亂也是我們一手操作的。帥子連現在還在渤海,他傳來報告,說是向北試探了一下金人的力量,現金人已經學會使用了火炮。


    這世界變化真快,金人已經會使用火炮了,南洋諸小國還要多久會把火炮知識搞到手……我要求你們加強監管,加強火器管製,盡量遲滯阿拉伯人獲得火器的時間,同時,盡可能快地利用我們目前的技術優勢,將南洋徹底征服。


    這段時間我顧不上你們了,我要立刻返回杭州,籌劃應變……對了,燧槍還有多少庫存,我要求繼續生產燧槍,大量裝備民間——嘿嘿,金人要跟我們比武器,我們就跟他們比人口,他有十萬火槍兵,我就在民間裝備一千萬火槍手,比不死他們。”


    詹範曾在海外擔任過一屆總督,他膽子較大,聽完趙興的話,他獰笑的說:“太師何用擔心,那樣小國,一村知道火器的秘密,我們就屠一村;一島知道屠一島;一國知道則屠一國。島外軍艦一圍,事幹完了也沒人知道,朝中大臣何來呱噪。屠,我就不信,哪裏會有割不盡的草。”


    趙興豎起大拇指:“異族屠夫,本族英豪——詹守這麽說,說明詹守在做總督期間,一定很好地維護了大宋利益。更說明廣南的殖民政策執行的很好,我放心了!”


    周文之比較溫柔,他在荊湖擔任過州官,受謝麟的影響,為人比較君子。他是從另一個方麵考慮的:“太師,廣南軍械局不是製造出了新槍麽?我看過,新槍威力比舊槍大,但它卻是吃錢的老虎,連彈殼采用黃銅製做,那些銅彈殼衝壓一下就是銅板。全是錢呐!


    用這種槍打仗,戰爭已徹底改變了,今後戰爭打的就是錢,打的就是銅器的擁有量。太師,我們現在有大理銅礦,有勃泥銅礦,這些礦藏儲量豐富,導致境內銅價低的不成樣,現在已沒人融化銅錢鑄銅器了——不夠工錢!


    但遼國、西夏呐?到哪裏尋找銅?過去他們連鑄造錢的銅都沒有,完全靠收購宋錢融化成銅,這需要多少物資才能換回……嘻嘻,可惜太師現在已經開始推行紙鈔,今後,我們大宗交易都采用紙鈔結算。


    遼人還想像往常一樣通過交易收購宋錢,他們收購的不過是一堆紙。太師印刷的紙,或朝廷印的紙鈔。


    如此一來,遼人拿什麽跟我們打?我以為,即使新槍技術泄露出去,那兩國也沒那麽多銅打仗……火藥,對了,還有火藥原料。倭國硫礦、小琉球硝礦,都控製在我們手裏,遼人、西夏人想要打一場火器戰爭,它拿什麽跟我們打?靠熬人的屎尿提煉的那點硝石嗎?且讓他聞屎聞尿吧!臭不死他!


    我看要從根子上控製遼人、西夏人手中的火器,隻需要控製銅礦流出、控製火藥原料的銷售,這兩國即使偷得了我們的火槍技術,也拚不過我們——太師回去,必須加強對日本、小琉球的封鎖,不能全指望北洋事務局,今後我們的硝石必須由我們的海軍軍艦進行運輸,卸貨也必須在指定的地點,而民船不得參與硝石的運輸與儲存。


    這硝礦、硫磺礦歸太師負責嚴防死守,我兩廣地帶則著力控製銅料的流出,如此一來,大理今後還需要加派兵力,勃泥也要再駐紮一支艦隊……我聽說呂宋王已經抵達杭州,太師,不如由我兩廣派艦隊護送呂宋王南下,順便直接強駐呂宋。”


    無利不起早,周文之君子,他這是想借機控製勃泥大型銅礦。


    詹範立刻拍著大腿叫囂:“沒錯,我宋國要駐軍勃泥了,當地土王不願意,就讓他們問問我們的大炮。為了大宋,我們必須如此,必須嚴密控製住銅礦外流。”


    瞧瞧,這都成了什麽?周文之,君子也!兩湖對此早有公認,在官場一片潛規則的時候,周文之依仗在廣南工作過,宦囊豐厚的他絕不參與兩湖官員的貪小錢行動。如今,這個君子說話時依舊和煦地笑著,嘴裏吐出來的話語確包含滅國、入侵、強占的陰謀。


    至於詹範……嗯,這人說的話太血腥,趙興不認識他!


    趙興站起身來:“就這樣吧,你們把兩廣的銅礦控製好,我立刻回去封鎖渤海灣,封鎖日本海,以防止金人得到火藥。


    還有,軍械局設在廣南的目的就是要利用它的天高皇帝遠,使朝廷不易插手控製,今後你們替我把軍械局看好了,我準備開放兩廣民間火器買賣,準許獵人購買燧火槍狩獵,準許衙役槍手自行配置火槍作為個人防身——讓他們開足馬力,加大生產量。今年底,我需要讓軍隊換裝新槍完畢,還要對外銷售百萬杆燧槍。這可是大買賣,讓他們都動起來,燧槍的產量要達到今年百萬,明年三百萬,後年五百萬,且要維持年度百萬的維修能力……”


    趙興最後一句話一說,眼前這兩人都知道趙興的脾氣,馬上問:“太尉大人這麽急,是打算明年動手……有廣南的事嗎,我兩廣富足,籌措一筆戰爭費用不成問題。太師,肉不能光讓兩浙路吃了,我兩廣商人也要喝點湯。”


    趙興搖頭:“我還不打算對遼國人動手,現在還沒有準備好,況且對他們動手必須經過朝廷,需要全國的力量,還必須與北洋事務局協商……我也不打算對西夏人動手,對夏人動手需要陝西地方協助。


    我琢磨著:我們需要進一步控製倭國的口岸,那裏離遼東比較近,據說當地人腰上別個葫蘆就能遊過海去。雖然倭人現在看不起金人,心中對大宋充滿仰慕,但硝石礦必須控製在我們手中,所以我打算去倭國轉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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