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光?


    穆柏南聽見她的話,俊逸的臉上陰霾滾滾。


    “皓修什麽時候見不得光了?”


    這個女人不會又在想一些有的沒的吧?


    蘇飾可微側過頭,緊緊地鎖著他的眸子。


    “是你自己說的。”


    穆柏南聽得是一頭霧水,他緊蹙眉峰,嗓音涼薄至極。


    “我什麽時候說過皓修見不得光了?”


    她直了直身子,迎合性的笑了笑。


    “你說的啊,我有一個見不得光的男朋友。”


    穆柏南眼底的墨色越發濃重。


    男朋友?


    他仔細回味,怎麽也想不起自己曾說過這樣一番話。


    見他眼底的迷茫,蘇飾可甜膩一笑。


    “我的小男盆友就是穆皓修童鞋,而你說過他見不得光。”


    這是無論如何都反駁不了的。


    穆柏南沉默不語,仔細回憶。


    他的思緒被拉扯到古鎮那一天,蘇飾可接到了一通電話,回到房間時頓時眉開眼笑。


    情急之下,他說出了一番尤為刺激性的話語,想逼問出她的男朋友是誰。


    原來那通電話的主人是穆皓修,難怪她接了電話後就變了一個人。


    難怪當日他說她的男朋友見不得光,蘇飾可氣的直跺腳。


    想到此,穆皓修薄唇抿的死緊。


    半響,他低沉的嗓音夾雜著幾分歉意。


    “我不知道是皓修。”


    如若知曉,他又怎麽會這麽說。


    蘇飾可壞笑了兩聲,緊盯著穆皓修略顯蒼白的臉頰。


    “老公,你好像嚇出冷汗了。”


    穆柏南緊鎖她烏黑的眼。


    “可兒是故意的?”


    她神色微頓,收起了自己臉上的得意神采,微微一笑。


    “不是,隻是開句玩笑。”


    今日的氣氛過於沉重,她不過是想著舒緩一下氣氛,誰知道越舒緩越糟糕。


    穆皓修看向了窗外聚集的媒體,擺了擺自己的手。


    蘇飾可迷茫的眼神看著他,這孩子上輩子是攝影師吧?不但不畏懼媒體,反倒是融合其中。


    她湊近了些許,渙散的眼神逐漸恢複清明。


    “寶貝,你打招呼的那些人,你知道明日會怎麽評論你麽?”


    媒體的輿論與壓力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她們能將黑的說成白的,也足以將白的說成黑的。


    那是一種本能。


    身處在聚光燈下的人都像是任他們擺布的小醜。


    穆皓修緊緊的瞪著蘇飾可,懵懂發問“會怎麽評論?”


    她沉沉的歎了口氣。


    “傻孩子,媽咪實在是高估了你的智商。”


    穆皓修撇了撇嘴,完全不屑她所言。


    他望著窗外的媒體,稚嫩的臉龐始終保持笑容。


    “我隻有這樣,她們才不會評論些什麽。”


    此言一出,蘇飾可驚歎不已。


    在餐廳外時,她本想著穆皓修是童言無忌,看來並非如此。


    穆柏南薄唇的線條越發深刻。


    “皓修,這些是媽咪教你的?”


    他不過是試探性一言,因為他相信,蘇飾可才沒有這樣的高智商。


    他抵押的嗓音緩緩收了尾音,眸底閃過一抹驚人的光亮。


    聽完穆柏南的問題,穆皓修緩緩收起了自己的視線。


    “是史塵政叔叔告訴我,要想保護媽咪就要保護好我自己。”


    蘇飾可眼神輕輕的顫著,看來,是她對這個孩子關注過於少。


    她的小混球對於任何事都有獨到的見解,隻是她一直拿他當個孩子去對待罷了。


    穆柏南視線緩緩從他臉上移開,薄唇弧度更肆。


    “爹地要告知你,你無需顧慮過多,隻需要做你自己,保護你與媽咪的事交給爹地。”


    對於史塵政,雖然接觸不多,但不難感受出,他處事是個是個非常老練圓滑的人。


    他之所以教導穆皓修這些,想必是知曉蘇飾可所有弱點,而穆皓修正是填補她缺點的優點。


    穆皓修的處事方式,他很是讚賞,但並不滿意。


    穆皓修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孩童,心機隻會使他越來越累,而不會從中感受到任何的愉悅。


    聞言,穆皓修的小臉頓時露出了鮮明的笑容。


    “爹地,在你身邊,人家覺得好幸福——”


    蘇飾可瑟縮了一下身子,穆皓修肉麻起來真是令人招架不住。


    可見,她的小混球還是比較適合耍帥。


    這頓午餐在眾媒體的視線下吃完,這是怎樣的一次體驗。


    蘇飾可並未思慮那麽多,隻顧著自己吃著餐點,至於形象一類,她全然不在意。


    從餐廳出來,眾媒體仍舊不依不饒,抱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


    “穆總,請您解釋一下,這個孩子好麽?”


    “之前從未見有傳聞,您有孩子一類。”


    “穆總,請您解釋一下……”


    蘇飾可的視線不閃躲,聲音清淡。


    “請各位高抬貴手。”


    穆柏南高大的身子佇立在一旁,牽有穆皓修的手輕晃了晃,像是在逗他玩一一般。


    他低沉的嗓音中帶有幾分笑意。


    “的寶寶,五歲了,也就是在你們發現我們戀情的時候,因她身體不好,所以一直在美國照看寶寶,而我時不時的去美國,這就是你們多次在美國拍到我的原因。”


    不知是餐點可口還是如此,眾媒體一直感覺,從餐廳出來,穆柏南整個人變了樣。


    嗓音不在冷厲,態度也是十分友好,就連解釋起來,也是十分耐心。


    “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


    麵對記者的追問,穆皓修絲毫不畏懼“阿姨,我叫穆皓修。”


    記者莞爾一笑。


    “穆皓修,很好聽的名字,這五年都是爸爸去美國看望你們麽?”


    穆皓修不閃不避的迎合記者的視線,嗓音清甜。


    “是的阿姨,因為媽咪身體一直不好,所以一直在美國。”


    蘇飾可頓時鬆了一口氣,她的小混球反應還算靈敏。


    伴隨著眾媒體永問不完的問題,三人上了車。


    直到車漸行漸遠,眾媒體才放棄了跟拍的念頭。


    如今,她們的畫麵也夠了,完全沒有必要在跟下去了。


    蘇飾可摸了摸穆皓修的頭。


    “寶貝,你反應很靈敏。”


    穆皓修看著她,甜甜一笑“希望我不要給媽咪造成困擾就好。”


    如此公式化一言,蘇飾可‘嗤’笑出聲,敲了敲他的小腦袋。


    “你呀,跟政叔叔待一段時間說起話來都是官裏官氣的,你怎麽會為媽咪造成麻煩呢,雖然你有時候欺負我,但是你總歸是媽咪的寶貝。”


    本處於興奮之中的穆皓修好似對‘欺負’二字格外敏感。


    “媽咪,明明是你欺負我好不好。”


    蘇飾可無奈的聳了聳肩,不以為然“我有麽?”


    穆皓修憤憤的盯著她。


    “你怎麽做了事還不承認?”


    她的眼神微微一閃,眼底滿是深意。


    “我不承認,怎麽啦?”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爭辯不休,直到到了穆家別墅才算停止。


    穆皓修扭了扭自己的身子,看了看蘇飾可。


    “媽咪,我去衝澡。”


    她俯身,摸了摸他沾染汗水的額頭,微微一笑“記得用溫水。”


    眼見穆皓修蹦蹦跳跳的走上了樓。


    穆柏南鬆了鬆自己的領帶,紅潤的薄唇微抿了抿。


    他將蘇飾可扯入自己身側,帶著她坐向了沙發。


    “去監獄,林陽雲與你說些什麽?”


    聞言,蘇飾可唇角的弧度逐漸平和,她烏黑的視線微閃了閃。


    不知思慮多久,她忽然笑了笑,笑聲裏充斥著的譏諷。


    “他想讓我放過林櫻婭。”


    穆柏南眸子沉了沉,早已猜到是這樣的結果。


    他薄唇微勾。


    “你從監獄出來看似心情很好。”完全不像是生過氣的樣子。


    蘇飾可迎合他灼亮的視線。


    “在探監室的時,我快氣死了,但是想了想,為了不值得人生氣氣壞了自己很不劃算,況且,他也是空有父親之名,我們之間毫無感情,更過分的是,他用媽媽來作為條件,讓我放過林櫻婭。”


    這一點是她堅決不能容忍。


    用家人來作為籌碼。


    穆柏南唇線抿的緊緊的,修長的手指挑起了她一縷秀發,凝視她順滑的秀發。


    淡淡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他輕輕的笑了笑。


    “可兒,你難道不想見你的媽媽麽?”


    曾有幾次,他想代替她找出她的親生父母,當他得知她的父親正是林陽雲時,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家人的存在不完全是愛,有時也是一種傷害。


    蘇飾可垂眸,聲音低低淺淺,無任何力道可言。


    “媽媽麽?這個詞語對我而言是模糊的,我隻是依稀記得,媽媽臨走前對我說的一番話,她說她也不想,但是不得不,有時我很想她,但是卻不想見她。”


    因為害怕,害怕見到那個女人便會勾起自己所有不好的回憶。


    怕她承認當時離開隻是因為蘇飾可是個累贅。


    縱然她很是清楚,當初是媽媽有意拋棄她,可她就是不願承認,哪怕是保持著心中的遐想,也不願承認她是被拋棄的。


    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他眼底幽光一個流轉,將她扯入懷中,唇線微勾,嗓音裏滿是關不住的笑意。


    “可兒的固執總是可怕,但我清楚,可兒的固執都是裝出來的,你其實很想她對麽?哪怕是詢問一句為什麽都覺得滿足吧。”


    一語擊中。


    蘇飾可的身子猛然一顫。


    她輕閉雙眸,如若想念便可使她的媽媽回來,她或許早就如願見到了。


    十幾年了,縱然媽媽站在她的麵前,她也未必認的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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