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秒鍾之後,看著光嘉良那毫無變化的臉,鼠寶把“鬼笑”一收,嘟著嘴唇嘟囔道:“切!沒意思。<strong>.</strong>”


    光嘉良繼續沉默。


    倒是他身後的田武悄悄地拍了拍心口,剛才那一瞬間,他差點以為鼠寶被鬼附身了,那“笑容”真是太嚇人了!


    “我說的?”光嘉良的臉還是麵無表情,隻是話語中帶了那麽一點疑問句。


    把手裏的黃邦往地上一摔,鼠寶撇撇嘴:“是啊,你說的!還記得在考試的時候嗎,你說:難怪那位副校長的記事簿上會提到法院兩字。”


    光嘉良想了想,他是有說過這句話。


    “這句話有什麽問題嗎?”


    “請問你怎麽知道那本記事簿的主人是副校長?”


    光嘉良沉默了。


    “那間辦公室的銘牌上貼的是年級組組長。”鼠寶說。


    【辦公室門被打開後,鼠寶隨意的一個側跨步走在了林飛白前麵,領著後麵四人步入房間。這是個標準的單間,十幾平方米的屋子裏隻有一張辦公桌,其它都是些茶幾沙發什麽的。


    鼠寶回身看了看屋外掛著的銘牌,隨即笑道:“原來是年級組長辦公室。”


    黃珍也笑了笑,說:“難怪能獨霸一個房間。”】


    “黃珍在說起那間辦公室的電腦已經更換過時,所用的稱呼也是年級組長。”鼠寶又道。


    【光嘉良拿著記事簿看完後,頓了頓,對田武道:“去問問哪個辦公室裏的電腦或者打印機是2023年的。”


    黃珍道:“你的意思是要看哪個辦公室裏的電腦是最新采購的?但是我剛才在檢查房間的時候,發現那個年級組組長的辦公電腦是2026年的,比2023年還要晚三年,會不會他們已經在一年前又換了一批?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信息就沒有用了。”】


    “我們從頭到晚都沒有提到過那本記事簿的主人還有個副校長的身份,請問你是怎麽知道的?”鼠寶再問了一遍。<strong>.</strong>


    見光嘉良還是沒有說話,鼠寶隻好替他答道:“是從我這裏得知的,對嗎?”


    【鼠寶看完後隨手把本子放下,閉上眼睛,整理一番剛才所攝取的全部內容,隨即笑道:“原來還是個副校長兼任年級組長,難怪平日裏孝敬不少。整個本子裏記錄的基本上都是些金錢交易和工作抱怨,隻有第57頁的內容有點意思。”】


    鼠寶道:“我當初會得出這個結論,是因為從頭到晚的翻閱了那本記事簿,知道了他的升職史。但是你隻看了我遞給你時,手指夾著的56頁和57頁兩頁,不可能會知道這些。所以我猜想,有人把我在那個房間裏的所有言行,都轉述了給你。但是我和你一直是在一起的,究竟有什麽方法可以瞞過我的眼睛,讓你知道這些事情呢?”


    說到這裏,鼠寶停住了,等了一會兒,她才一字一頓地說:“心靈鎖鏈,對嗎?”


    光嘉良閉上了眼睛。


    鼠寶繼續說道:“可是我又一想,還是不對,不是說所有的異能都不能使用了嗎?那歐陽一佳的心靈鎖鏈怎麽可能繼續維持呢?於是,我做了一個實驗。”


    【鼠寶低喊:“光嘉良,快,把所有的計算題答案全部劃掉!”然後自己也拿起筆在答題紙上迅速劃過。


    光嘉良沒有任何猶豫的,和她做了相同的事情。


    就在兩人筆尖停下的瞬間,“噹——”的一聲鍾響,桌麵上除了答題紙,其餘的東西全部消失。


    女鬼蒼白的嘴角裂出一個詭異的弧度,陰笑道:“考試結束!”


    女鬼那雙沒有一絲人氣的眼睛,掃過在場所有人,陰森森地說:“你們不是想知道我的最後一條規則是什麽嗎?那就是……所有不及格的人……死!”


    所有人都拿眼睛看向鼠寶,坐在她前麵的黃老爺子更是身體一軟,連人帶凳的直接跌倒在鼠寶的桌上。】


    “那是一次危機,但同時的,它也給我提供了一次機遇,危機與機遇向來是並存的。我讓你劃掉了所有的計算題答案,然後女鬼宣布了最後一條規則。就在這個時候,黃邦撞在了我的桌子上,而我當時的想法是:我猜對了,這第三條規則根本就是依考試結果而定,隻要站在絕大多數人的對立麵,我就能穩立不敗之地!”


    恍惚間,光嘉良耳邊再度響起自己當時一掌打在鼠寶桌麵上時的拍擊聲,還有那句:‘所以你必須要讓自己站在絕大多數人的對立麵,才能穩立不敗之地’。


    “實驗的結果如何很明顯了,不是嗎?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在思考,為什麽我們大家的異能都消失了,隻有黃邦和歐陽一佳的還能用。”


    “終於,我得到了一個猜想,原因大概是因為他們都是精神係的異能者吧?畢竟這是個靈異副本,裏麵的所有鬼,最初的形態都是一段腦電波,與精神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隻有他們兩個的異能在這裏不會被禁。”


    “之後的事情就很簡答了,黃邦既然是你的人,那麽與他名為夫妻的黃珍還用說嗎?更何況,在被那些鬼手抓入牆壁之後,我還見到過黃珍的屍體,並且在她的屍體旁,撿到了一把槍,而這把槍裏的子彈……”


    “都是被黑狗血加持過的。”沉默許久的光嘉良,終於開口了:“雖然我們已經做一些處理,但是以你的五感強化後的嗅覺,還是能聞出上麵比普通子彈多出一股血腥味吧?”


    【鼠寶從彈夾裏摳出一顆子彈來,放在鼻下聞了聞,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鑽入鼻腔。


    “哼!還真是狡猾。”


    她恨聲冷嗤過後,把自己身上的那把槍扔掉,轉而換成了青幫這群人的武器。】


    鼠寶點點頭,道:“是啊,黃珍身上的子彈暴露出她也是你們的人這一事實。不得不說,你的安排真的很完美,一個幾乎全輔助毫無威脅的外援小隊不說,黃邦更是一顆妙到不能再妙的好棋,這顆棋你原本是留給戚殷的吧?這些人裏麵也隻有戚殷的攻擊力能夠讓你忌憚了。但我這一路上的表現實在太讓你意外,於是你又想把他用在我身上。”


    “可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多精啊,黃邦他隻要漏出哪怕一點點小小的破綻,都很有可能會被我發現。於是你借著鬼手出現時的混亂,讓他悄悄地躲在隊伍後麵,令我以為他也被抓走了。接下來他隻要一路跟著我,偷偷地去觸碰一些被我接觸過的東西,就能不斷地抓取我的思想,再通過歐陽一佳的心靈鎖鏈傳遞給你們,這可比跟團走要安全得多。”


    鼠寶甜美的聲音在空中四蕩,一點一點的敘述著她的猜想,不帶一絲平仄,似乎被算計的人並不是她,卻聽得田武的心越來越沉。


    “哈哈……哈哈哈……”很突兀的,光嘉良居然笑了。


    不是平時輕輕淺淺的嘴角彎彎,也不是別墅停車場時的怒極反笑,而是那種真正的、歡愉的、發自內心的開懷大笑,鼠寶看到他笑得胸膛起伏,笑得連眼角的笑紋都擠了出來。


    “曾鼠寶,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麽要做壞人了。”無視於鼠寶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光嘉良大笑著說:“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像你這種人,如果不多幹點壞事,真的會活不長久。”


    鼠寶把嘴唇咬得很緊:“光嘉良,你也算是打破我對男人的看法了。從小到大,我都是跟卿卿、子臻那群人玩泥巴打架,而不是和天音、天菱她們丟沙包跳繩,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我寧願在男人堆裏混成女漢子,也不願意在女人堆裏玩腦子——而你,是第一個能讓我動腦的男人!”


    光嘉良的笑聲終於淡了下來:“哦,是嗎?這麽說來陸家村那些人真是把你保護的很好。隻不過這個習慣你以後可能要改改了,外麵世界的男人,像我這樣的還有很多很多,你以後要習慣經常動腦才行。”


    “呸!”鼠寶低啐了一聲,但她也知道光嘉良所說的是事實。


    “而現在……”光嘉良說著,突然抬手就是一槍。


    鼠寶應聲倒地。


    田武見狀眉心一跳,這麽簡單就打死了?


    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看到光嘉良快步向上衝去,田武也想追隨他的腳步,卻被對方厲聲喝止道:“你留在這裏!”


    光嘉良不愧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跑步的速度十分之快,幾步便衝上了斜坡。


    而不出他所料的,地上隻有一個滿臉是血的黃邦,鼠寶早已不見了蹤跡。


    見到這一幕,光嘉良微不可見地鬆了口氣。


    也對,能遺千年的禍害,又豈是這麽好殺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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