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廖陽成沒有搭理鼠寶,而是看著上官航。


    “我的新患者,傷得不輕,放任不管的話估計連前三天都難熬。”


    “哦。”聽得上官航這麽一說,廖陽成立刻懂了。


    上官航又道:“陽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廖陽成輕輕地笑了笑:“阿航,你我什麽關係,有事直接說,哪還用得到‘拜托’兩字。”


    上官航想了想,把廖陽成拉到一邊,低聲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多照看一下這個孩子。”


    廖陽成突然一個轉頭,如鷹的目光直盯在鼠寶身上。


    鼠寶隻覺得一股強烈的寒意從骨骸蔓延全身,那鷹鷲般視線將她的身體完全束縛住。


    “陽成,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上官航的一句話拯救了鼠寶。


    廖陽成收回目光,鼠寶也終於得以喘息。


    廖陽成眸光一動,看著上官航笑道:“阿航,你喜歡她?”


    上官航臉一沉:“你在胡說些什麽!”


    “否則你怎麽會突然拜托我這麽奇怪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我們獄警和這些犯子是兩套完全不同的體係,特別是在燕北監獄這種地方,有些事情隻要他們鬧得不要太過分,我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知道。”上官航有些矛盾的皺起眉頭,不過他回頭一看,鼠寶那一身的紗布和慘白的臉卻莫名地刺痛了他的眼睛,“我知道這裏麵不論是誰拉出來都有必死的理由,他們罪孽深重到這種地方就是來贖罪的,所以死不足惜。但是這個孩子不一樣,她是……”


    上官航勾住廖陽成的肩膀,湊近對方耳邊,以更低的聲音說道:“她是白底子。”


    廖陽成驚訝地抬頭看向上官航:“這世道還有人玩這套?綁起手腳隨便找條大馬路一扔,不是要簡單的多?”


    上官航眼神一冷:“哼,誰知道那些人是怎麽想的。而且你看她身上,來之前就已經被虐待過,打成這樣還不放過,也不知道是哪一路的人,心腸未免太過狠毒了點。”


    廖陽成看到上官航眼中那熟悉的嫉惡如仇的光芒,寵溺一笑:“所以阿航你就難得的心軟了?”


    “我……”上官航糾結起來,“陽成,我也不是要你太插手那些人之間的事情,我知道這樣你也會很難做。但是在可以的情況下,還是看著點吧,你看她這幅樣子簡直就像是誤入狼群的羔羊,我懷疑你如果不照看一點,她連前三天都撐不過。”


    廖陽成的視線又在鼠寶身上頓了頓,輕聲道:“那可不一定。”


    “什麽?”上官航沒聽清楚。


    “哦,我說那是肯定的!既然是阿航你拜托的事情,我就肯定會做到!”廖陽成端著臉,一臉正氣。


    上官航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笑道:“好朋友我就不跟你說謝謝了,那樣也太見外了,有空到我那去喝杯茶。”


    廖陽成爽朗大笑道:“我更喜歡喝酒。”


    “那可不行,喝酒傷身。”


    “唉,跟個醫生做朋友就是麻煩。”


    聽到兩人開始閑話家常,鼠寶終於把注意力移開。


    剛才他們雖然走得遠,又把聲音壓得很低,但是以鼠寶五感強化後的聽覺,該聽的、不該聽的都一字不漏的聽到了。


    什麽是不該聽的?


    當然是廖陽成的一句――那可不一定。


    上官航和廖陽成站在一旁聊天,鼠寶則立在原地繼續打量這個她將來要生活的地方,一動也不敢動。


    別看那兩位走遠了,但是他們一離開就立即有好幾個獄警靠了過來,拿著警棍在鼠寶身邊走來走去,寒冷而警惕的目光時不時從她身上掃過。


    鼠寶毫不懷疑,她哪怕是伸個懶腰,都會挨上一棍子。


    幾分鍾後,那兩個聊嗨了的男人終於勾肩搭背的走了回來。


    廖陽成麵對鼠寶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鼠寶看了上官航一眼:“上官醫生說我叫曾鼠寶。”


    “多大啦?”


    鼠寶又看上官航一眼:“上官醫生說我十九了。”


    “犯了什麽事?”


    鼠寶再看上官航一眼:“上官醫生沒有說。”


    廖陽成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大怒道:“你怎麽什麽事都要扯上阿航?”


    鼠寶猛地後退一步,咬咬唇:“上官醫生說我失憶了。”


    “別衝動!”上官航拉住廖陽成解釋道:“她被人打傷了頭,我已經做過腦部ct,確實有陰影。”


    廖陽成這才壓下怒火,但臉色還是很不好,“阿德,查一下。”


    “是,長官!”廖陽成身後一個獄警翻了翻手中的記事簿,大聲道:“報告長官,正是陸隊長說滯留在醫務室的那個。”


    “好的。你,”廖陽成指了指鼠寶,厲聲道:“現在跟我來,打指模、拍照、領囚服和生活用品。”


    尼瑪這下真成囚犯了!!


    雖然心裏反感又忐忑,但鼠寶臉上還是一臉呆滯地點點頭,道了聲:“哦。”


    “哦什麽哦,在這裏,你的回答隻有五個字,那就是‘報告、是、謝謝’!”


    鼠寶想了想:“……是。”


    廖陽成這才極其傲慢地點點頭:“嗯。”然後他又一臉笑的對上官航說:“阿航,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早些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就可以了。”


    “好,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記得帶她過來繼續輸液。”


    “放心,你交代過的事情我哪一件沒辦好過。”


    就這樣,鼠寶雖然不舍得讓正直善良的上官航離開,可是被一群獄警圍著的她連揮手道別都不敢。不要說她膽小,實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就這地方的防衛水平,哪怕是戚殷或者葉唯來都沒用。


    直至上官航的背影消失在入口處,廖陽成才再度轉身,衝鼠寶擺擺手,示意跟上。


    後麵的發展就簡單了,廖陽成把她帶到一個尖酸刻薄的老女人那裏,再度被剝了個精光。


    這次不但鞋子被沒收了,就連身上那些繃帶都摸了個遍,好像生怕她在裏麵藏東西似的。


    仔仔細細檢查了三分鍾,那老女人一直蠻橫地說著髒話,終於沒什麽可查的了,她又扔給鼠寶一把指甲剪,讓鼠寶把指甲全部修剪幹淨,而她自己則把鼠寶耳朵上的一對彩鑽耳環給拔了下來,直接收進衣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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