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罩著就是好,當鼠寶與常姐走出來後,有幾個女人盯住她心懷不軌的說要玩“躲貓貓”,硬被常姐一人一口濃痰給噴了回去。


    那可是真正的濃痰,吐到人臉上,半天也沒滑下來。


    鼠寶立馬就被嚇到了,同時誕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尼瑪一定要抱大腿,抱條大粗腿!


    就這些人的整人招式,她倒是不怕疼,可是她怕犯惡心。


    聽到常姐說每次進新人的時候,樓層挑戰賽都會暫停一天,鼠寶也就不再抱有觀摩的想法,洗了臉直接爬上床睡覺。雖然今天在醫務室裏睡了一下午,但現在鼠寶還是想睡覺。


    傷患嘛,除了吃喝睡她還能幹嘛?


    可是鼠寶這個小小的願望卻很難實現,因為……她隔壁床兩個女犯子居然在那裏堂而皇之的玩親親,玩的手都伸進衣服裏去了,把旁邊另外十八個大活人和外麵那些走來走去的獄警完全當成了擺設。


    問題是她們玩就玩吧,還搖床。


    問題是她們搖就搖吧,還特麽總是有意無意的碰到鼠寶。


    問題是她們碰就碰吧,還突然一下兩個人一起往鼠寶身上壓。


    於是乎――鼠寶把她們一人一腳給踹了下去。


    那兩個女人摔得脖子都快折了,立馬站起來怒罵道:“我艸你mb,一個新來的居然敢動手,看我們今天不弄死你。姐妹們,上!”


    一屋子的女人頓時都站了起來,紛紛對鼠寶怒目而視。


    “關你們屁事,回去。”常姐一句話,立馬又坐回去十幾個,當下隻有六個女人還站著了。


    那六個女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被鼠寶踹下床的女人怒道:“常姐,你什麽意思?號子裏什麽時候連尊敬前輩的規矩都可以不用守了?”


    常姐眼皮子都沒撩一下,淡淡地說:“這個丫頭我們不弄,要弄你們自己弄。”說著她又輕輕瞥了鼠寶一眼,“在這種地方,要麽忍,要麽狠,自己體會吧。”


    然後這一晚,鼠寶果然深有體會。


    第二天,一層和二層的犯人們一大早就被拉出去幹活。


    別以為在這裏坐牢是好玩的,每人都有很重的任務活,昨天1030監舍裏就有兩個織毛衣的一直織到淩晨2點才睡,一問才知道,原來她們的任務就是每天一件毛衣,必須完成任務,不然晚上不能睡覺,第二天也不能吃飯。


    一天一件毛衣!!!


    這讓從小到大都穿“溫暖”牌毛衣的鼠寶深感汗顏,要知道她媽往往是每年夏天開織,然後織到快過年了她才有新毛衣穿。而她自己更是隻會織圍巾,而且還經常錯針漏針,最後都給黑皮用了。(鼠寶和陸荊卿以前養的那條狗)


    三層和四層則是沒有任務量的輕鬆活或者小管事之類,五層和六層更是連事都不用管,每天睡覺睡到自然醒,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哪怕是晚上孤獨寂寞冷了,也是全獄上下一千多號男男女女任君挑選,尼瑪那小日子過的不要太酸爽!


    正是這般畸形的待遇差,才引得無數人拚死拚活的往上爬。


    而新人們頭三天是不用參加勞動的,他們的任務就是練蹲,十幾個人在“鬥獸場”的大操場上圍一圈,一個個雙手抱頭的蹲著,除了吃飯睡覺,每天蹲十二個小時,連蹲三天。


    不要以為蹲著是件輕鬆的事情,因為哪怕你腿蹲麻了,也不能站立或者坐下換姿勢,蹲的過程中更是屁股不能挨地,一挨地就上警棍,打到你離開地麵為止。可即便是這樣,鼠寶在經過這群人時,也看到有兩個人寧願被打也要坐一坐。


    “報告長官,為什麽她可以不用蹲?”59413看見慢悠悠走過去的鼠寶,突然大喊道。


    那獄警看了鼠寶一眼,目光在她領口的綠葉徽章上頓了頓,然後就衝著59413罵了回去:“她不蹲自然有不蹲的理由,長官做事不用你教!”說罷又是一棍子。


    鼠寶眉梢輕挑,突然有點明白昨天那位小隊長為什麽說這個女人活不長了。


    憑著綠葉徽章,鼠寶很順利的來到了醫務室,中途她還曾想借口迷路去別的地方逛逛,但是這裏每一位獄警都很“好心”的指引她正確的路該怎麽走,你想“迷路”人家都不給你開門。


    由於原本預算的“迷路”時間沒有用上,所以當鼠寶一瘸一拐,兩眼腫得隻剩一條縫,嘴角也破了道口子的站在上官航麵前時,他正在吃早餐。


    眼見昨天還白白淨淨的一張小臉,今天就有像國寶進化的趨勢,上官航一筷子粉條差點吸進鼻子裏去。


    “怎麽回事?”


    “沒事,昨晚六個潑婦想對我悶燒鍋,就打了一架,事發突然,吃了點虧。”鼠寶熟門熟路的走到昨天那張病床上自個兒躺下,如果不是不會紮針,瞧她那自來熟的勁頭,完全可以自己吊水,都不用上官航動手了。


    上官航看了直搖頭:“今天比昨天有精神。”


    “還行吧。”鼠寶眨眨眼。


    上官航一邊紮針一邊道:“看來你很適應這裏的生活,一晚上的時間都學會講黑話了。”


    鼠寶頓時哭喪了臉,指著自己根本睜不開的眼睛道:“上官醫生,這就是你說的適應?”


    上官航輕輕一笑,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鼠寶卻繼續說著:“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麽事,為什麽會被送到這種地方來。上官醫生,你是不知道那裏麵有多亂,我一整晚都能聽到別人的慘叫和嚎哭,他們……”


    鼠寶一個勁地絮叨著,而上官航則在聽到她第一句話時就停下了手頭的工作。


    頭一次的,上官航忽然覺得原來失憶也是一樁很好的事情,起碼心裏能夠舒服一點,不至於太過委屈。


    熟練地給鼠寶靜脈上紮一針,上官航一邊調節輸液管的藥水滴落速度,一邊說道:“申請助手的報告單我今天會遞交上去,如無意外過幾天就會有批複。”


    “好!對了,上官醫生,你有藥水嗎?你看我這眼睛,要不要抹點紅花油?”


    上官航瞪了她一眼:“紅花油能用在這地方嗎?等下我去圖書館幫你找幾本書,既然要來醫務室工作,必要的醫學常識也要開始學起來。”


    “哦。”鼠寶嘟嘟嘴,“上官醫生,那你看要用到什麽藥?要不幹脆開一瓶給我帶回去吧,這樣以後被打就可以自己上藥了,也不至於疼了一個晚上。”


    上官航的心髒突然一陣抽搐,一個沒有任何案底的女孩,卻被人借著這次監獄改造的機會給弄了進來,遭受著完全不應該由她來承受的折磨,上官航的同情心一時膨脹到了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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