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手指要觸碰到那渾圓滑潤之處時,少女嚶嚀一聲,猛地將少年推開,紅著臉啐道:“度哥哥你幹嘛呢!真是壞透了!”


    少女的嗔怒也是讓林度頓時耳根為之羞紅,手足無措,尷尬得嘿嘿傻笑。


    “人家喜歡度哥哥,隻是希望度哥哥別太心急了!”李賽兒紅著臉說完了心事,竟是再不敢呆,化為一隻翩翩蝴蝶飄入洞中......


    天剛剛大亮,三人已經收拾妥當,向著普濟鎮行去,一路之上,林度和賽兒若即若離,正襟而行,倒是讓得安自在看了不少笑話,心道:“畢竟是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如此欲蓋彌彰真以為旁人都是傻瓜麽!”心中雖想倒也沒有點破,一路裝傻充愣極少說話。


    行了一日一夜,普濟鎮終是遙遙在望,李賽兒回想起這一行的經曆,若是沒有林度哥哥,隻怕自己已是無緣再歸故裏,心中那種心安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竟然無比自然的牽起旁邊少年的手。


    “管他旁人的目光作甚,我隻知道,有度哥哥在旁,我便不會孤獨!”


    少女的心思一定,就這樣旁若無人的與林度牽手而行,向著旋風獵妖團行去。


    如此暖人的一幕,也是讓充斥在街道之上的冒險者,傭兵,將目光詫異的投向二人,看著自己心中的女神竟然與這麽一個實力低微,相貌平平的家夥,在大廳廣眾之下,如此親密相伴而行,刀鋒般的目光,便是宛若密雨一般向著林度刮來。


    “這妮子,還真是能夠為我樹敵呢!”搖了搖頭抱著一絲苦笑,林度倒也沒有抽手,作為一個男人,若是連這點勇氣都沒有,倒真是會讓人瞧不起了。


    “團長,你回來了!”門口兩名值守的武者見到如此難得的一幕,麵上的表情瞬間也是精彩無比,躬身說道。


    李賽兒的表情一僵,剛想放下手來,一身荷色衣裙的李玉兒卻是行了出來,剛好把二人相牽的一幕收入眼中,李玉兒嬌軀猛地一僵,身子連顫之下,目光漸漸變得有些怨毒,身子猛的扭轉,眼睛通紅向內疾奔而去。


    “玉兒!”李賽兒忽然想到這玉兒對林度亦是有意,神色掙紮了一瞬猛地放下林度的手,嬌軀一擰,便是向內追去。


    “賽兒!既然回來了,還不前來拜訪伯父!”身子剛入廣場,正廳之中一道威嚴的聲音卻是飄了過來。


    “薑伯父!”李賽兒嬌軀一頓,臉上表情微微變幻了數下,看著漸漸遠去的李玉兒,心中微微一歎,扭轉身子招呼林度二人前來,便是向那正廳行去。


    三人一入廳中,皆是覺得其中氣氛壓抑的異常,廳中正首,兩名須發花白的男子正坐其上,而在廳中,團內的幾名副團長,以及團內骨幹齊聚一堂,卻是寂靜不語,見李賽兒三人步入廳中,皆是把一束束複雜莫名的目光投了過來。


    如此的陣勢讓三人心中湧過一抹狐疑,李賽兒遲疑了一瞬忽的婉兒一笑,斂衽一禮從容的道:“侄女拜見薑伯父,嚴伯父!”


    “賽兒侄女何必多禮,快起來回話!”姓薑的男子帶著一絲冷意笑道。


    李賽兒盈盈起身,笑著朗聲道:“兩位伯父,每年孝敬您二老的年供,賽兒可從不敢有絲毫懈怠,現在離年供尚早,不知今日兩位伯父前來所為何事哩?”


    “賽兒侄女,今日我們前來的目的,你不知曉麽?”姓李的男子把玩著手中的一尊玉佛冷冷的問道。


    李賽兒眉頭輕皺,聲音卻是不卑不亢:“兩位伯父前來,賽兒本該簞食壺漿,百裏相迎,隻怪賽兒有要事離團十數日,卻是不知道兩位伯父前來何事,還請兩位伯父別在戲耍賽兒,直言已告!”


    “哼!有何要事?”姓李的男子語氣更冷:“隻怕是和情人相會的要事吧!”


    “你......”李賽兒心中一窒,正要開口以駁,姓薑的男子卻是搶過話頭道:“賽兒侄女,這旋風獵妖團是我們與你父親戮力勞心而創,大哥已去,我們本想這旋風獵妖團在你手中傳承光大,卻沒想到,你竟然恣意胡為,致本團以滅頂之險,團務之事我們本不想多言,然團中有人著實看不下去,親自上門延請我們,欲要罷黜你這團長之職,不知賽兒侄女怎麽解釋?”


    “罷黜團長!”下方眾人聞言吸了一口涼氣,李賽兒平日雖禦下嚴格,但也處事公正,賞罰分明,這些下屬對她倒也好感不少,聞聽今日竟要罷黜於他,下方頓時如同炸了窩一般,議論紛紛。


    “罷黜於我!”李賽兒微微一笑,麵上卻是波瀾不驚:“敢問伯父,是何人上門延請二老所提此意,既然事已做出,到現在還龜縮不現,隻怕也不是什麽君子行徑吧!”


    “賽兒侄女,話可不能說得如此難聽吧!老夫銘記大哥創業艱辛和兄弟情義,所思所想所行,皆是為了本團將來著想,斷不敢有一絲私心呐!”話音之中,一道人影從屋外步入,頓時讓所有人為之瞠目結舌。


    “吳千!”看著一臉笑意邁進廳來的人影,林度也是有些難以自信的低聲呼道。


    “吳叔!”李賽兒隻覺得腦袋一陣嗡嗡作響,任她千思萬想,也絕想不到要罷黜自己團長之位的竟然是——自小疼她愛她的吳千。


    “參見兩位太長老!”吳千向著上首二人微微行禮恭聲道。


    “吳叔叔,你這麽做,究竟是為什麽?”李賽兒目光怔怔的看著吳千,隻覺得內心深處最柔弱的部分宛若被尖刀捅入,聲音顫抖的問道。


    “為什麽?”吳千轉頭冷聲道:“遴選新人之際,你棄靈武境巔峰的高手馬騰不取,卻給一個孕靈境的廢材相當於副團長待遇,任這廢材耗費我團資源,不聞不問,是為不公!押運重要物資,卻不與團內骨幹協商,擅自做主,以致人貨皆隕,是為不智!團內受襲,精英受創,我兒——我兒更是被賊人所殺,而你卻不思複仇,卻與這廢材兒女情長,消失十數日之久,是為不義!”


    吳千說完,竟是老淚縱橫,泣聲道:“我吳千一生跟隨老團長,盡心竭力,不敢有絲毫懈怠,如今看著他辛苦所創基業欲隕,如何不心急如焚,萬般無奈之下,方才出此下策,還請在座各位體諒我這一孤寡老人的公心和無奈!”


    那吳千說的痛心疾首,淚雨飄落,加之前不久吳中剛剛被刺,自然引起下方眾人的同情,眾人一陣唏噓,皆是把一束束不善的目光投向林度二人。


    “吳千長老真是好口才!”李賽兒正欲開口,一隻結實的手臂卻是擋到了他的身前,迎著眾人的目光,林度泛著一絲苦笑踏步而出,摸了摸鼻頭笑道:“那麽按照吳長老所言,這一切都是小子的錯咯!”


    “哼!?”吳千一聲冷哼,痛心疾首的說道:“若不是你這廢材花言巧語,騙得賽兒芳心,耗費我團資源,賽兒又怎會走到如此田地!”


    “那麽.....”林度回轉身來,看著怒氣奔湧的團眾,最後把目光落在田宇真的臉上道:“你們也是這麽認為的麽?”


    眾人表情一鄂,雖是議論紛紛,卻是無人站起來說話,他們也不是傻子,雖是號稱骨幹,卻也不想在不明情況之下,卷入到上層的戰爭之中,若是不小心站錯了隊伍,那麽所產生的後果,可不是他們所能夠承受的。


    或許是感受到林度咄咄的目光,田宇真緩緩站起身來,目光複雜的看了李賽兒數眼,終是輕聲道:“在下也以為,吳長老說得有些道理,不過若是......”


    “哈哈哈哈哈.....”那吳千哈哈大笑道:“兩位太長老,正所謂公道自在人心,我想田副團長的話也能夠代表著眾人的心聲,既然賽兒已經不能服眾,還請兩位太長老行團內法規,罷黜於她,另擇賢能居之,方才是長遠之計!”


    “你!”李賽兒萬沒有想到田宇真會如此回答,柳眉倒豎之下,看得田宇真一陣畏縮,嘴唇蠕動了好久,終是不發一言,頹然坐下。


    見那吳千如此恬不知恥,安自在再也按捺不住,向前一步,義憤填膺的說道:“吳長老,想你當日愛子受傷,林先生拚得修為倒退,為他療傷活命,這區區幾日,你便忘得幹幹淨淨麽!林先生如此人才,走到哪裏不是恭恭敬敬,賽兒團長,為何給予林先生如此待遇,你心知肚明,卻又為何在此搬弄是非!”


    “哈哈哈哈……”吳千一陣冷笑道:“區區皮外之傷,哪個江湖郎中醫治不得,難道他耗費我團數萬靈石,還不能抵他那幾枚靈石的藥資麽?”


    吳千說完,轉過身來,手指在戒指上一抹,取出兩枚靈石,隻聞得“啪嗒”一聲,扔在林度腳下,鄙夷的說道:“老夫為人堂堂正正,斷不會欠你這庸醫分文,再說即便是你修為倒退,一個孕靈境的廢材又能退成哪樣,從此刻起,你也不再是我們旋風獵妖團的客卿,若想保全性命,拿著這靈石快滾吧!”


    “哼!好個過河拆橋的老匹夫……”


    “安自在!”吳千一聲怒喝打斷安自在的話語,怒聲說道:“我們旋風獵妖團的家事,還輪不到你這外人在此多舌吧!”


    “稟兩位太長老,以上所說,皆是事實,更有甚者,李賽兒團長公飽私囊,竟是數月都未給團眾支餉,團內精英怨氣與日俱增,若不是老夫一力斡旋,隻怕——隻怕內亂早生,現在哪裏還有旋風獵妖團的招牌!”吳千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說道。


    “此話當真!”姓薑的老者須發皆張,拍案而起,見下方眾人皆是有些畏懼的點頭稱是,目光支持還在傷感的李賽兒喝問道:“賽兒侄女,這你又作何解釋!”


    “吳叔叔!”李塞兒神情寥落,開口道:“這物資儲運發放,一直都是你在經手,此事為何又強加在賽兒頭上!”


    吳千麵色微微一變,鼻孔裏冷哼了一聲道:“這庫中積蓄,你全給了你的情郎,你叫我用什麽發放!”


    “二哥,既然賽兒侄女已經不能服眾,我看還是罷黜她方是上策呀!”那姓薑的男子回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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