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彥希回到房間的時候,紀曉瑜正窩在床上看電視,她不愛看連續劇,隻看新聞和綜藝節目,好在現在節目多,否則像她這樣整天窩在家裏,沒毛病也養出毛病來了。


    屋子裏暖烘烘的,熏得紀曉瑜兩頰通紅,楊彥希這才覺得一直凍僵的心髒有些回暖。


    他現在也不求其他的,隻求每天下班還能看見她,隻求每天回來對方仍舊安然無恙,也就滿足了。


    他搓了搓凍僵的手指,從口袋裏拿出一張mini汽車的宣傳單,眼巴巴遞湊到對方跟前遞給她,“這是他們新出的車型,你看看,新款好還是舊款好?”


    單頁是他剛剛從4s店裏拿的,紀曉瑜一度很喜歡這個車型,他早就計劃著給她換,一直沒機會去看,這下想來是不換不行了。


    紀曉瑜隻瞟了一眼,“醜死了,還是以前的款好看。”


    楊彥希笑,順勢躺在對方腿上,“那就還是舊款,而且新款不一定每個顏色都有現車。明天我們抽空去4s店試駕一下,挑個顏色,年底有促銷,合適的話就定下來了。”


    紀曉瑜摸了摸對方的頭發,硬硬的,有些倔強地立著,“怎麽突然想著買車呀?”


    楊彥希隔著被子,把頭埋在紀曉瑜的肚子上,聲音悶悶的,“你那車開了好久了,也該換了。”


    紀曉瑜笑笑,“我的車都舊,你的車豈不是更舊?”


    楊彥希說:“我是上班開,沒辦法,必須要選商務車,又必須選黑色,選來選去都差不多,換不換無所謂。”突然想起點什麽,接著又道,“他們還出了一款敞篷的,要不要順便去看看?”


    紀曉瑜有些抓狂地拍著床板,咬牙道,“你就不要再動搖我了,我就認定了那一款,其他的款我壓根不考慮。”


    楊彥希嗤笑,上前把對方嘴巴捂住,“好好好,就買那一款!”


    經過這一鬧,楊彥希才覺得肚子有些餓了,“家裏還有吃的嗎?我肚子有點餓了。”


    “你去冰箱那邊的櫃子找找,他們應該會擺一些零食在裏麵的。”


    楊彥希找到一桶泡麵,歡天喜地拿壺燒水泡麵,又問紀曉瑜,“你要吃嗎,我多泡一桶?”


    紀曉瑜搖搖頭,“我不吃了。”接著又道:“你別在屋裏吃,這味太大,留在屋裏我睡不著。”


    楊彥希一一應了,抱著一桶泡麵去了走廊。


    撞車的事,紀曉瑜不提,楊彥希也不問,楊彥希不問,紀曉瑜也不提。


    良久的爭吵之後,兩人漸漸形成了這種相處的模式,前一秒吵得不可開交,後一秒日子該怎麽過,仍舊還怎麽過,像是之前爭吵的事,壓根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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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曉瑜有過敏性鼻炎,不適應太幹燥的環境,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們會把空調開得很低。


    紀曉瑜怕冷,睡覺的時候,楊彥希總是習慣性地把她抱在懷裏。


    紀曉瑜轉過身來麵對他,黑暗中兩人借著黯淡的月光互相對視,感受著彼此的氣息,熟悉的,溫暖的,濕潤的。


    兩人很久沒有這麽親近過,楊彥希很想湊上去溫存一番,但又怕對方拒絕,打破這難得的寧靜,尚在遲疑之間,誰料對方突然來了句:“我們做*愛吧。”


    楊彥希愣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從上次事故,兩人便很少再親近,更別說做*愛了,乍一聽對方提起,竟有一種難言的感動,仿佛在預示著,兩人無休止的爭吵終於要結束了,他們終於可以迎來雨過天晴的一天。


    但他還算理智,知道這會還不是時候,上前抱了抱對方,安撫道:“你的身體還沒完全恢複,等恢複了再做。”


    紀曉瑜頓了頓,接著鑽進被窩裏,撩起楊彥希的睡衣,把頭鑽進去,把臉貼在對方滾燙的胸口,她說:“我想做。”


    楊彥希的乳*頭很敏感,不習慣被人碰,紀曉瑜以前就愛這麽跟他對著幹。


    紀曉瑜的臉涼涼的,她的頭發也是涼的,楊彥希打了一個寒顫,有些癢,卻沒有躲開,他說:“今天不能做,我給你親親好不好?”


    紀曉瑜悶悶地,沒有說話,沒過一會,卻見她繼續往下縮,竟然是要去脫楊彥希的褲子。


    楊彥希哭笑不得,一把按住她的手,“別鬧了,曉瑜!你再鬧,待會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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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曉瑜過了一會才從被窩裏鑽出來,她死死地盯著楊彥希,說話時聲音都透著涼氣,“你不想跟我做*愛是不是?”


    楊彥希被她看得無所適從,默默歎了口氣,“不是不想跟你做,是你現在還不能做。”


    紀曉瑜將手伸進對方的睡褲,握住對方火熱凸起的部位,“你不是不想做,是不想跟我做。”


    楊彥希逃一點,對方便握得更緊一點,他似乎已經預示到,這個夜晚如同之前的夜晚一樣,依舊不會平靜,他說:“你都這樣了,我能不硬嗎?我想做,但是你還不能做。”


    紀曉瑜一門心思鑽進了死胡同,哪裏還會聽他解釋,翻過身去背對他。


    黑暗之中,她將眼睛睜得大大的,牙關緊咬,一聲不吭。


    楊彥希坐起來,從身後拍了拍紀曉瑜的肩,仍舊好聲好氣,“你別胡思亂想好不好,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必須這麽做,帶著問題入睡,最後睡得不好的肯定是他。


    紀曉瑜仍舊一聲不吭,他也有些煩了,問:“你到底想怎麽樣?”


    一場爭吵不可避免,兩人以前也吵,但總歸是好的時候多,吵的時候少,現在似乎是反過來了。


    黑暗之中,紀曉瑜露出一記冷笑。


    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


    你到底要我怎麽樣,你才能解氣?


    到底,到底,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楊彥希說任何話,都要在前麵加上到底兩個字,帶著一種質問的語氣,好像她才是做錯事的那一個,好像隻有她在無理取鬧。


    紀曉瑜猛然翻身,將枕頭砸向楊彥希,一腳踢向對方下半身,嘴裏罵:“你滾!”


    楊彥希疼得齜牙咧嘴,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知道她是故意的,腦子裏死死把著關,才沒有一巴掌揮過去,“紀曉瑜,你講點理行不行?”


    他說:你是不是一定要我不快活了,你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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