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後, 鐵焰重回宮中, 擔任禦林軍統領,負責皇宮內外的安全。


    自那日後,每晚在院中彈琴的媚不再是一人獨坐, 鐵焰總會靜靜地陪坐一側,卻無法陪她小酌。


    自那日後, 夜下的石桌上,不僅僅有一壺清酒, 幾碟小菜;還多了一壺花茶, 幾碟精致的點心。


    自那日後,每夜媚都會或激情,或溫柔地要著鐵焰, 顧著珞珞的鐵焰總是勉強壓抑著不發出聲音, 媚有時會更加激烈的愛撫他,挑戰他的極限, 在他無力壓抑時, 吞下他的呐喊;有時會溫柔地吻著,讓他的呻吟都消失在她的口中。


    對於媚來說,這樣的鐵焰讓她更加的沉淪,卻心喜不止。他不再是僵硬地壓抑欲望,任她施為;現在的他會回吻她, 會緊緊擁著她,激情時,會喚著她。


    媚才知道, 他原來也可以是嫵媚誘人的,嬌柔羞怯的,這樣隻屬於她的他,讓她隻想更加的珍視於心。


    她總是顧及他晨起練槍的習慣,夜裏也總是適度而已,不會讓他太過辛苦;卻會在他休假的前夜,撩撥的他無力自持,在她懷中沉淪,任她擺布。


    這樣的日子,甜膩如蜜;這樣的日子,幸福無憂。


    *** ***


    這日,鐵焰自宮裏回到府中,想到皇上適才傳他去時,讓他帶給媚的話,“起風了。”


    這是何意?皇上不曾解釋,他也沒有多問,隻是帶著滿心的疑惑和憂慮,回到府中。


    遠遠地,聽見花園那邊傳來輕快的琴聲,他便知媚在何方了。


    站在花園的拱門下,鐵焰看見了花團錦簇間歡快的愛人、嬌兒和親人。


    媚隨意的坐在樹下,琴擱置在腿上;珞珞乖乖地靠左在她身側,仰起小臉,眯著眼,開心地笑著;嫣然抱著向珞珞伸著小手的鐵蛔謔噬希÷菜孀徊啵惶氯詞譴盤岡諞慌棗夷幀


    卻見鐵靖驀地撲到媚身邊,稚嫩地喊著,“舅奶奶,唱曲聽。”


    “娘,唱”珞珞也在一旁起哄,可是他貧乏的詞匯也僅止於“爹爹和娘”,那個唱字卻是學著鐵靖的發音,有些含糊不清。


    “是啊,小舅母就唱一曲吧!”鐵月毫無形象地撩起裙擺,坐在媚的對麵。


    鐵焰這才發覺,自己的衣物都是媚準備的,卻都是褲裝,不曾見過衣裙。


    “啊!啊!啊!”鐵灰滄阪倘壞南ネ罰煌5剡捱捫窖劍倘皇Φ乜聰蚺財諗蔚刈蠣摹


    小滿笑眯眯的坐在一旁,那日台上華貴美麗的小舅母讓他驚訝不已,那麽好聽的聲音和曲目,他從未曾聽聞。


    媚俯身親了珞珞一口,抬眼看向拱門下的鐵焰,微微一笑道,“好!”


    她知道,鐵焰也很是喜歡聽她唱曲,卻從未曾要求過。


    她雙手置於琴上,啟唇吟唱,曲調歡快,詞義簡潔易懂。


    迎著朝陽開始了冒險,不管前方多麽遙遠,揮手向昨天說再見,我要為我的夢想勇往直前。


    不害怕,不後退,不遲疑;要堅強,要自信,學會獨立;還要為了情,為了信,為了愛;為了義,讓人生充滿奇跡;還有天,還有地,還有我;還有他,還有你,鼓起勇氣;期待總會有一天,我將笑傲這世間。


    她,這是在教這些娃娃做人的道理麽?是不是早了點。鐵焰失笑著,走了過去,心中適才的煩惱,似乎淡了許多。


    她,似乎總是這般自信無畏的樣子。


    *** ***


    “起風了?”媚與鐵焰對座在書房內,聽到鐵焰的傳話,喃喃重複著,淡淡一曬,“也就是說,這好日子又到頭了。”


    說罷,抬頭看看對麵眉頭微蹙的鐵焰,知他心中疑惑,說道,“薛家要反。”


    四個字,卻讓鐵焰向來淡定的神色突變,這朝堂之上的暗中傾軋、爾虞我詐實在不是他能應付的。他自幼長於北疆,跟隨姐姐們隻為保大宋一方疆土平安,保百姓生活安定。


    可河間一戰,姨娘、姐姐們全部以身殉國,他便立誌定會繼承她們的遺誌,終生不嫁,窮他一生之力,絕不讓金人跨宋境半步。


    那年,因他之故,鐵家上下皆受牽連,薛府噩夢般的三年,他當作是自己應得之罪,心中指望留得一命,重新光耀鐵家門楣。


    卻不曾想,竟能以一介男子之身,重入朝堂。再入朝堂,卻發現自己不適合這樣的戰場,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可鐵家人丁凋零,他隻能隱忍著,努力適應這樣的沒有硝煙的戰鬥。


    鐵焰眼神複雜地看著對麵的妻主,他如今仍能穩穩立於朝堂之上,她一定暗中幫了他很多,以前遮掩於眼前的迷霧似乎在漸漸消散。


    “不用擔心,皇上也早有應對之策。”媚見鐵焰神情複雜,憂慮重重,出言安慰,卻知他也必會牽扯其中,皇上若是要對抗薛家,隻有靠他手中的禦林軍了。


    *** ***


    那日書房一談之後,媚便開始忙碌起來,時時被皇上招入宮中獻樂。


    她們現在慶幸的是,當日媚狂性大發,擊斃上萬金軍的事,雖然流傳甚廣,可,無人知其真實身份,就連薛家母女也不知情,否則,必生變數。


    “你可有對策?”趙將得到的情報遞給媚,自打媚在府裏養身,就讓暗衛直接將薛家的動態告之趙,以便她應對。


    媚依舊靠坐在軟榻之中,翻看著手中的情報,姿態隨意,卻透著一股子自然的慵懶媚態,趙暗中搖頭,幾日不見,她居然又更美上幾分,真是越來越酷似男子了。


    “她們手腳還真的不是普通的慢!”媚看完後搖頭,薛府的哪隻胖狐狸還真的是成精了,想的還真是周到,居然還搭上了東瀛,企圖掛上大理,再這麽下去,估計連金人、吐蕃也會去結盟了。那她要等到何時啊?


    她還想舒舒服服的過現在這般的幸福生活,早點把這塊石頭踢開吧!


    “皇上不如下旨收兵權吧!”媚將手中的廢紙扔到一邊,閉上眼,懶懶地道,是不是給皇帝做東西就認真些,她還是覺得皇帝這邊的軟榻比自己家的好。


    “收兵權?”趙頓悟,她這是要逼反啊!禦林軍能敵過薛家手中的重兵嗎?雖說,媚一人可敵千軍,可到底是她大宋士兵,全殺了也不行啊!但叛逆者也不可姑息。


    “好!”趙拍案而起,那麽就來拚一拚吧,反正她也很悶了。


    *** ***


    這一日,豔陽高照,天高雲清。


    這一夜,朗朗明月,星輝遍地。


    奉天殿外,站崗巡查,一切如常。


    奉天殿內,趙端坐在鳳案之後,賢王、宰相和忠孝王鐵勇站在殿中,有些疑惑,不知皇上因何宣她們深夜入宮,再看向一同進來的鎮國將軍鐵焰和那個美麗的女樂師,媚,為何她也會在此?


    鐵勇卻是略知一二的,畢竟從鐵鸞那裏聽了她因鐵焰受傷,一怒擊殺金人上萬人,她當時吃驚不已,後來再聽鐵鸞描述的那十八騎親衛隊,不由讓她聯想到一個遠古的流言,那,會是真的麽?


    若果真如此,這個媳婦的身份可就大有來頭了,可她這麽年輕竟有如此深的功力,竟已練至返璞歸真至無形了麽?


    媚看看夜色,知道還早,難道一群人就這麽站在這裏,大眼瞪小眼?她轉身接過鐵焰手中的銀槍,拉著他走向那個她垂涎很久的軟榻。


    將鐵焰按坐在軟榻上,槍靠在一旁,媚不等鐵焰反應,翻身上了軟榻,躺在他的腿上,嘟囔著,“焰,別動,讓我睡會兒,好累!”她是失血,才休了幾天,就又忙起來,今兒個,更是天還沒亮就進宮,她很久不曾這麽早起了,好困!


    鐵焰聞言有些僵硬的停下想要起身的動作,睡會兒?她還真是……皇上就坐在一旁,賢王和宰相也站在殿中,她卻……可是她方才話中透出的困意,讓他遲疑地坐在那裏,不敢動。


    “無妨,讓她睡吧,她這幾日也夠累了。”趙向鐵焰揮揮手,皇宮裏裏外外的布局,都是這丫頭設計,她交由鐵焰安排的,薛家的一舉一動卻都是這丫頭監控的,她也必定累了,等下還不知是個什麽光景呢,還是讓她歇歇吧!


    賢王和宰相卻也瞠目於那個真的在鐵焰腿上睡著的女人,她真是……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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