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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對祖孫兩人都沒有走遠,或者說是走了不短的路後又返回來了,看著從在火堆邊上,吞吐著天地靈氣的塗元,那老頭歎了口氣說道:“雖然年紀不大,行走天地的經驗也少,但實在是謹慎。”


    因為他發現塗元不光是將那驅魔鈴掛在那樹丫上,讓靈氣來回都能夠衝擊到,而且在他手上還拿著一件法器。他雖不知那是什麽法器,但是有此法器在,任何一個想要偷襲的人都要再三考慮了。


    “算了不打他主意了,料來那玉葫蘆也應該不在他身上了。”老人說道。


    旁邊的女孩則是笑道:“我說了吧,爺爺你一定沒有機會下手的。”


    “哼,就算爺爺有機會下手,你也會壞事,這幾年你已經不知道壞了爺爺多少事了,養不熟的白眼狼。”老人恨恨的說道,雖是恨恨的語氣,但是那女孩卻並不害怕,也不生氣。


    “以前我是小,不懂事,幫著爺爺一起害人,現在我長大了,怎麽不能再去做那樣的事呢?爺爺,我們找個地方好好過日子好不好,瑤瑤不想再這樣東奔西走的了。”女孩說道。


    “什麽好好過日子,那是凡人,我們是修士,要與天爭命,走,這次有人請爺爺我幫他們一起入秘境之中,爺爺我定要弄他一些好東西出來,將來給你種火之後煉本命法寶用。”


    那瑤瑤聽到老人這段話之後突然沉默了下來,然後說道:“爺爺,那個王家請我們幫忙,肯定是因為那秘境之中太危險了,我們得小心了。”


    “放心,你爺爺我什麽大風浪沒有見過,別人都死了,你爺爺我也死不了。”老人笑著說道。


    瑤瑤嘴巴動了動沒有出聲,她其實知道自己的爺爺之所以這麽急,每見到一些落單的修士,總想殺人奪人寶物,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多少壽元了,想為自己多賺些東西,以前不懂事的時候,幫爺爺一些做了不少,這兩年她覺得別的修士也可憐,不容易,就不再幫爺爺害人。


    爺爺雖然嘴上會說自己不孝,專門幫外人,但也在自己反對之後也不會真的強硬的要去殺人奪人寶物,所以才會有去幫人探秘境,來換取一些自己需要東西。


    “可惜爺爺不能再種火了,如果可以種火,道火焚盡身體內的穢晦,那還有結符的可能,結符若成,那壽元便大增,那樣的話甚至可以結丹,即使是下品金丹,也是可以開宗立派的人。”


    這不過是瑤瑤她中的美好想法,她自己也知道不可能,這一片多少修士,真正的金丹修士又有幾個呢。


    她很清楚自己能做的就是盡快的種下道火,這樣即使是爺爺離開,他也會很開心的。


    能夠在修行十年之內丹氣凝神,即使是陰魂穀這樣的門派之中都很少,而瑤瑤今年不過十六歲,便已經丹氣凝神了,若是讓人知道,一定會大為驚訝。


    ……


    塗元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開始上路,每天晚上的修行是必不可少的。靜坐練氣,行走練震穴之術。


    而手上,則是不時的劃動著,劃動之時牽引著林中的乙木靈氣。


    天下間的靈氣從大的來分是陰陽,再細分則是五行。吞吐靈氣之時,不論五行哪種靈氣,都是卷入丹田之煉化,行符的話若是能夠細分出不同的靈氣,那麽在行符之時便會威力強大許多。


    一般的修士根本就無法精細的牽引天下間的不同靈氣,但是塗元手中封印著樹魅,所以他對於乙木靈氣便分外的**了。


    隻見他走在路上,隨手一抓,手指過處,虛空之中有青氣浮現,青氣隨著手而動,被抓入手裏,五指之間,一團青氣纏繞。


    這一團木靈之氣能做什麽,塗元自己也不知道。


    法術沒有定勢,很多時候都來自於修行之人的感悟與想象。


    鬆開,木靈之氣瞬間散入了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又伸手一扯,從虛空之中扯出木靈之氣來,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他的眼睛明明不能夠看到,自己的神識也無法感應到,但是通過那隻手卻能夠做到。


    在這一次又一次的牽引之中,他對於那隻手的攝靈擒拿法也更加的純熟了,而這種感觸,也讓他對於木靈之氣慢慢的有了感觸,就像是對於一個人熟悉了,那麽即使是在人群之中也很容易就能夠認出對方來。


    一路走,兩百餘裏。


    這一段路,讓塗元的修為根基開始牢固和成型。


    一個修士修行自是以長生為目標。修行人常說的一句話叫壽與天齊,那一句與天齊其實說的是一個修行的過程。


    講的是要與這天地同齊,要在這過程之中,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與天地交融,這樣才能夠讓自己本身成為天地的一部分。


    修行法術,調撥天地靈氣,都是對於這個天地的一個認識和感悟的過程。


    兩百餘裏的路程,塗元所見都是村寨,聚集於山野之間,逐水而居,大則千人左右,少則數十人,甚至有見到三兩戶之家居於一處。


    不過塗元發現他們每家每戶門前都掛有辟邪的符,有些是石符,有些是玉符,還有些會是桃符。


    而且很多人其實都會食氣,隻不過他們的修行都很低而已。


    ……


    “哥,新的值守馬上就要來了,你怎麽辦?”


    黑芝嶺上的一套屋院之中,古青有些慌張的朝古震問道。


    古青和古震是兩兄弟,而且都是黑芝嶺下的古家寨中的人,不過古震因為拜入了陰魂穀之中,雖不是親傳,但是因為修行的時候間久,又是這黑芝嶺山下的人,所以才會被派來這裏做值守,而且一做就是十多年之久。


    “當初做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一日,怕就怕連累寨裏的親族們。”古震看上去比他的弟弟古青年輕了許多。


    古青此時看上去已經五十來歲的樣子,頭發已經有了花白。他聽到古震這麽說,一對眉毛已經快要揪到一起了。


    “這個塗元年輕,聽說是百草堂一脈的弟子,不知道能不能瞞過他。”古青說道。


    古震沒有說話。


    他心中也頗為焦躁,雖說是已經做了萬一的打算,萬一被發現了,就直接往西逃去,但是真個到了這一天,他的心中還是壓力沉沉的,這些年來,他出入於北麵的那一座霧峽坊市之時,可是很清楚散修痛苦和危險的。


    隻是這也沒有辦法,八年前,他種火之時,差一點被煞火燒盡靈力,丹氣差一點盡散,無奈之下他將一直看護的那一棵黑嶺搞下一片直接吃了,這才穩住了丹氣,隻是種火也失敗了。


    而這些年,他又不斷的切那一株看護的在黑芝來食,補足丹氣,同時也拿這些黑芝去霧峽坊市之中去換了一些法寶和一份更加精純的煞火回來,打算再次的種火。


    煞火入丹田煉化,便是道火。


    而未入丹田之前便是天下間的煞火,並非處處都有的,在陰魂穀之中有一道地縫,地縫之中便會每過一段時間升騰出一朵朵的煞火來。


    每一年,陰魂穀都會拿出一些煞火獎勵門中那些功績高的弟子。古震之前那一道煞火便是來自於陰魂穀的獎勵。


    “能不能瞞過,就要看他的修為了。”古震看著山下,眉頭微皺,他的心中還在想著,萬一被那位新來接替自己的人當場發現了,對方是否會立即動手將自己抓住。如果對方動手,那自己是否能夠順利的脫身?


    這些在他的心中過了一遍,吐了一口氣。


    “哥,要不,你現在就直接走吧。”古青說道。


    “總要先試一試的,隻要瞞過了他,交接之後,一切的責任就推到他身上去了。”古震說道,若是不到最後,他還是不願意脫離陰魂穀的,一來是因為陰魂穀會發布追殺他的任務,二來成為散修之後的日子並不好過。


    古青仍然是皺著眉頭,他總覺得自己的哥哥會不會想的太簡單了,雖說瞞得了一時,但是到時候真個捅到穀裏麵去了,再一調查,還是擺脫不了嫌疑的。


    他卻不知道,古震已經聯係好了幾位散修,準備在他自己離開的當天晚上便攻到黑芝嶺上去,這樣的話,一切就又都轉到了那幾位散修的身上去了。


    眺望遠方,山巒層疊,鬱鬱蔥蔥。


    有鳥兒盤旋,白雲悠悠,但是古震的心卻不得安穩。


    “修行本就是與天爭命,敢與天爭,更要與人爭。”


    ……


    塗元看著麵前的一條小河,河麵上空蕩蕩的,沒有看到有船子的影子,如果他的修為再高一點,那麽便能夠踩水過河,可現在他是無法做到的。


    不過,在路口那裏有一個簡陋的渡口,渡口雖然舊,但也卻並不破,說明是有船停靠的。


    他坐在河邊上,並沒有吞吐靈氣,而是在河麵練起了符法。


    虛空畫符是需要穩定和快速的,所以練習虛空畫符的一個很好的辦法就是在河麵上畫符。


    當然在之前先要能夠在平靜的水麵的上畫符,塗元已經能夠做到在一碗平靜的水麵上畫出符來。


    他畫的是‘耳識符’,隻見隨著他的手快速的河麵的畫動,那一朵波浪之上的水靈之氣快速的湧動著,淡淡的靈光在水波上快速的形成一道道並不複雜的符紋,符紋就像是一隻耳朵的輪廓,但是卻還沒有形成之時,又一波湧來,讓那‘耳識符’迅速的潰散。


    ps:感謝尼古拉斯痛經的舵主,感謝這一周所有人的打賞,今天決定加更一章,手殘,也隻能加更得了這麽多了。


    再說一下,有人怕丁楊回來會找主角報仇,我要說的是,我寫的這個配角並不是一個惡人,一個人過個幾十年總會有變化的,數十年之後,各自在一方大地上成名稱雄,相逢一笑,那也是一件很值得書寫的事。即使是不相往來,彼此關注對方,留後人去說,也是一段佳話。


    另,再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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