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馬車外,除了四處橫流的鮮血,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再無一活物。附近居民行人早就被廝殺之聲嚇得遠遠奔離,在沒確定安全之前有誰敢近前呢!


    雲林邊跑邊呢喃著:“原來‘陰陽亂’這式可防可攻!原來‘風乍起’竟然可以做到旋風四起風沙彌漫!不錯!不錯!”


    轉眼間,雲林己到了馬車處,掀開車門,進到車廂中翻騰了一會,左手兩指捏著一箭頭樣東西從車中出來道:“嘖!就這小東西,竟然能射穿鐵木車門!曆害!曆害!”


    說罷,走到七長老與蛇眼人處,撿起兩人的大刀大劍略一摩挲,右手一抹,兩樣兵器到了魂戒中。然後在蛇眼人屍首前蹲下,在蛇眼右手上一陣摸索。


    “嘎!”蛇眼手腕上烏黑匣子被雲林一取而下,再嘎一下戴在右手腕上,左手在匣子後麵一拉,匣子上蓋一彈而開,現出裏麵十幾顆漆黑的箭頭。


    “叮!”雲林把一顆箭頭放入匣中,關蓋,右手一抖,袖子一落而下匣子一下子被蓋得看不出絲毫痕跡。


    “防身寶物!陰人利器啊!”雲林看著匣子嘿嘿一笑,左腿一彈,整個人如箭離弦向馬車前疾衝而去。


    己近黃昏!樹林中的小路上,光線或明或暗,張雨心情很不好,臉色陰沉如水!任誰被人追了近一個時辰,心情也不好!


    張雨背靠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樹,合手緊握長槍,直指對麵呈品字包抄的三黑衣漢子。近一個時辰的狂奔,卻依舊沒能擺脫追蹤,張雨的雙眸透出一股疲憊,看著對麵同樣大口喘氣的三個漢子,張雨疑惑道:“你們為什麽襲擊我們的車隊?又為什麽連追我一時辰也不放手!”


    三黑衣漢子中修為最高,己是元覺一層的漢子踏前一步,冷笑道:“你交出來不就沒事了?就此放你走人也不是不行的!”


    “交什麽?”張雨聲音低沉,猜到肯定不是好事,但生命麵前實在不行該舍的就舍了吧。


    “你的寶貝!交出你的寶貝!”黑衣漢子嘿嘿一笑道,臉上透出一股邪異。


    “什麽!”張雨一聲飽含怒氣的嘶吼道。


    “我的寶貝!你們竟然要我交出我的寶貝小香蘭!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嗎?不是朋友也不行!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未婚妻也不行!殺啊——”張雨臉色漲得通紅,蹕牙咧嘴地怒罵道,手上長槍一抖,一道狂風呼嘯而起,地上落葉灰塵滿天飛舞。三黑衣漢子一下失去了張雨的蹤跡,三人想不到隻不過說句實話這張雨就如此暴怒,更想不到暴怒下的張雨施展同一招式前麵隻不過引起一絲微風,現在卻是狂風呼嘯。


    然後他們又隱約覺得哪裏不對?不過來不及想了。


    “啊!”一名邊上的黑衣漢子小腿上被長槍*刺個對穿,長槍一抽一抖,黑衣漢子痛呼倒地。


    元覺境黑衣漢子聞聲後腿一彈,手上大刀一挽刀花地向長槍一攪而去;另一黑衣漢子長槍如雪花六出般向己露出身形的張雨要害之處一一指點。


    剛一刺得手的張雨一個側閃,避過了長槍對要害的刺點,但手中長槍卻被大刀在槍頭上一下翻卷,槍頭猛地往地上一壓,大刀卻順著槍杆橫削而上!


    “卟!”


    血花飛濺,大刀生生削去了張雨左肩近半,張雨臉上血色瞬間盡褪,左手一下耷拉而下。


    “啪!”長槍被大刀一拍,卟地一下跌落在張雨腳下。


    大刀架在了張雨脖子上,張雨臉上卻絲毫懼色也無,眸中透出無盡悲傷與憤怒,不斷地嘶喊著:“你們不能搶我的香蘭!不能啊!要不然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的!”


    “這小子瘋了!顏二,搜他的寶貝!應該在他腰上的包裹裏。找到寶貝再收拾這小子,找不到的話還得想法撬開他的嘴!”元覺境黑衣人沉聲道。


    “我的寶貝不在腰包裏。”張雨下意識地應道。


    “腰包中什麽可能藏得住一個人呢?這兩人好笨!”張雨緊接著低聲嘟囔了下。


    另一黑衣人根本不理會張雨的嘟囔,一丟長槍,上前一手扭住張雨尚好的右手,然後一把扯下張雨腰上的包裹,解開上麵的繩子,再一抖。


    “嘩啦啦!”


    金光閃耀中幾樣東西掉落而出,有零碎的金幣,一張金卡,一本巴掌大小黑冊子。


    “嘩!金幣!”顏二一陣狂喜,猛一彎腰不斷的撿拾地上的金幣。


    “笨蛋!撿那本子,看上麵寫的什麽?”元覺境黑衣人臉上青筋直跳,對叫顏二的黑衣人暴躁道。


    “哦!”顏二連答應道,但右手仍一劃拉的抓了幾枚金幣塞到袖中,然後才抓起那本黑色的本子,借著林中透射下來的光芒一看。


    “青水功!”顏二喃喃地念道。


    “是青水功!哈哈哈!終於找到寶貝了!我們立功了!立功了!”持刀黑衣人得意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忽然一陣更大的笑聲打斷了持刀黑衣人的大笑。


    兩黑衣人被這大笑驚醒,麵帶不善地望向張雨,隻見此時的張雨臉上喜不自禁的樣子,甚至雙目中竟流出喜極而泣的淚水,剛才的那此悲傷憤怒全不翼而飛!


    持刀黑衣人大惑不解道:“小子,你都死到臨頭了,為什麽還這麽高興?”


    “原來你們要搶的寶貝不是我的香蘭!是這本青水功法!這回我的香蘭沒事了!哈哈!”張雨興高彩烈道。


    “香蘭?香蘭是什麽東西?”黑衣人眼中泛光道。


    “香蘭不是東西,她是我的未婚妻!”也許心情大好的緣故,張雨有問必答地應道。


    “你的未婚妻!我們什麽時候說過要搶你的未婚妻了?你剛才就為這個與我們揉合?”黑衣人繼續道。


    “還耍賴!剛才你不是說‘你的寶貝!交出你的寶貝!’嗎?我的寶貝就是我的未婚妻香蘭呀!”張雨心情大好下耐心地解答道,似乎對將要到來的死亡完全不放在心上,隻要心上人香蘭沒事就好。


    “我說剛才老覺得你的話有什麽不對勁呢!原來問題在這裏,鬼才要搶你的什麽香蘭臭蘭呢!我們要找的是這本青水功法,有了...”持刀黑衣人還想繼續說點什麽,卻突然被生生打斷了話語。


    “啊——,你竟然說我的香蘭是什麽臭蘭,我跟你拚了!”張雨突然聲嘶力竭地大吼著,身子往前一撲,右手一成拳在持刀黑衣人胸口狠狠一捶。猝不及防的黑衣人的大刀來不及在張雨的脖子劃拉就被撲倒在地。


    “嘭嘭嘭!”張雨沒有受傷的右拳如雨點般地落在元覺境黑衣人胸口。待黑衣人終於反應過來時己生生受了幾十拳,縱然修為己上元覺境亦不禁臉色潮紅,“噗!”地吐出一口鮮血,噴染在張雨臉上,衣上,張雨的麵目一下子猙獰至極。反應過來的黑衣人雙手往上一推,張雨被推得往後一摔跌落地上,黑衣人一躍站起。


    “啊!”張雨一聲慟哼,一杆長槍插在他左大腿上,長槍一拔,鮮血瞬間飛濺。


    顏二醜陋的麵孔上掛著陰陰的冷笑,正持槍俯視著地上的張雨道:“罵一句香蘭臭蘭又如何了?你都死到臨頭了還管得了這些!真是個瘋子!”


    聽到顏二話語,張雨臉上悲慽之色漸濃,眸中淚水如溪水無聲而流,不禁又喃喃道:“要死了!管不了了!香蘭!我的香蘭!...”


    顏二看著張雨淚流滿,嘟嘟囔囔的模樣,沒來由的一陣煩躁道:“格老子的!香蘭!香蘭!老在我麵前提什麽香蘭!難道是什麽大美人,整死你我就去搶了你的香蘭爽爽,哈哈,搶你的香蘭!”


    元覺境黑衣人聽到這一愣,張嘴道:“不要提香...”


    “啊!敢搶我的香蘭!拚了——”張雨竟然歪扭著一躍而起,右手一拽胸前的槍頭。顏二隻覺一股沛然巨力從槍杆上傳來,身體站立不穩,長槍己被張雨一把奪下,驚心下又見長槍槍杆橫掃,顏二被掃倒於地。


    “當!”一旁元覺境黑衣人畢竟修為不錯,一聽張雨聲音有變立即一閃身又拾起了大刀,堪堪擋住了張雨的槍杆。


    “當當當!”密集的碰撞聲不絕如縷,張雨雖然肩腿受傷,但發狂之下竟也勉強擋下了黑衣人連綿殺招。


    “不能讓你們搶香蘭!不能...”張雨一邊橫槍狂掃,一邊不停地叫著,己近癡狂!


    忽然,張雨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叫喚的內容一變:“對!我要回去保護香蘭!回去!回去!”


    說罷,長槍猛力一掃,把黑衣人大刀擊得一蕩,然後轉身向林內小路跌跌撞撞快速跑去。待黑衣人重新握穩手中大刀,隻見張雨己離有十幾丈遠,剛作勢欲追,猛一瞥見地上黑色的冊子,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地上顏二見狀,急道:“黑狼快追呀!那小子受傷了,很快就能收拾了!”


    被顏二叫‘黑狼’的黑衣人默默地拾起那黑色書冊,冷冷道:“窮寇莫追,要追你追!功法到手了!”言罷,看也不看顏二,默默地往來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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