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奈順聲抬頭,看到陸宓一臉笑意,她也彎了唇角。


    “你們怎麽過來了?”


    她這話問的是跟在陸宓身後的穆紹添。


    “今天這樣的日子,我當然得過來。”他目光落向別處,淡淡開口。


    這樣的日子……


    喬奈垂了垂眼,今天是她爸媽的忌日。


    “哎,他每年都來的,就算白天有通告,晚上也一定會趕回來。”


    陸宓順口插上一句,還指了指角落裏早就枯掉的花束,“喏,那些都是他這幾年拿來的。”


    喬奈聞言看了穆紹添一眼,眼底全是驚訝。


    “你為什麽……”


    “沐姨對我很好,她的死也大都是來自我爸媽的錯,我……”


    他的話沒有講完,歎息一聲吼,背過身去。


    陽光下,他頎長的身影被拉得老長,顯得有些落寞。


    這樣的形象跟他往日的不著調一點都不搭,陸宓“嘖嘖”了兩聲,一腳踹向他,“沒事盡裝深沉,正常點你能死麽。”


    她這凶巴巴的話將本來有些僵的氣氛打破。


    喬奈“噗嗤”一聲笑了,穆紹添也勾了勾唇。


    “這樣就對了嘛!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啊,人還是要朝前看的。”


    正說著,江彥衡從外麵進來了。


    他十分自然的過去攬住喬奈的肩膀,目光掃向一邊的倆人,挑眉,似乎在問他們為什麽過來。


    陸宓舉了舉手裏的花束,用行動證明來意。


    江彥衡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拉著喬奈往裏走。


    幾個人一同到了客廳,將花束放進了客廳的正中央。


    沉默良久,喬奈說一句“爸媽再見”,才退了出去。


    人再次回到了荒蕪的院子,喬奈歎息一聲,抬眼看天。


    身後,穆少添跟上來,輕聲開口:“對不起。”


    “嗯?”


    喬奈順聲回頭,見到是他,笑了,“你有什麽可對不起的?為了你爸媽麽?”


    穆紹添無言。


    “別鬧了,這件事你有什麽錯啊,那照你這麽想,我媽包容你爸媽做出這樣的事,不也是該為你的人生道歉麽。”


    她這話說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隔了許久,喬奈又好奇的問:“對了,你怎麽會將別墅設計成跟我家一樣?而且這要很熟悉的人才能辦到,你……什麽時候來過?”


    聞言,穆紹添挑眉淡笑,“不記得了?”


    “昂?”


    “小時候,跟你搶木馬的那個……”


    “啊!”久遠的記憶漸漸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喬奈張了張嘴,有些難以置信,“那個流鼻涕的小男生是你麽?”


    她記得小時候,媽媽總有個同學帶著兒子過來,而那個男生每次過來都會跟她搶玩具,明明比她大的,卻比她還幼稚、還野蠻,每次都搶她最愛的小木馬,好幾次都把她逗哭了。


    當時她真是討厭死這個男生了,可後來,那個男生卻再沒有來過。


    眼下,她盯著穆紹添,實在是沒法將他與記憶中那個討厭鬼相重合。


    穆紹添笑笑,“對呀,那就是我,那個惹你哭了很多次的討厭鬼,記得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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