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燕祁完美的麵容瞬間龜裂,手指一握,煞氣籠罩著周身,這個女人能把人氣瘋了,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他下了藥,還是和定王中的一樣的藥,可恨。


    燕祁身形一動,快若星矢,眨眼攔住了雲染的去路,潑墨似的黑眉一挑,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既如此,那就拿你來解藥吧。”


    雲染沒想到他來得如此迅疾,哇的一聲大叫,趕緊的後退,與這家夥保持一段距離,一臉好心的提醒某個饑不擇食的男人。


    “不是嫌我身材不夠好,入不了大神你的眼嗎?這會子你又動什麽心思啊?”


    “聊勝於無,非常之期行非常之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何況這是你下的藥,自然要你負責解掉了。”


    燕祁看雲染臉色暗了,一臉受驚的樣子,心裏總算舒服一些,事實上他並沒有讓雲染解藥的打算,他隻是嚇她。


    “如若不想做解藥,趕快把解藥交出來。”


    燕祁眼看著威脅起到了作用,立刻陰驁的命令,雲染一臉無奈聳了聳肩:“這藥沒有解藥,不是大殿內的那一種,大殿裏所下的藥與這個不一樣。”


    大殿內下的藥為了怕定王發現,所以藥量不重,其中**一香的成份不多,隻不過是定王楚逸霖怒火上升,所以才會加快了**一香的發作,而剛才她給燕祁下藥的時候,就沒考慮給他解藥,所以下的有些重了,根本沒有解藥可解,她當時壓根沒想那麽多,就想教訓這家夥一頓,誰知道到頭來會害到自已啊。


    燕祁一聽雲染的話,高雅如雪蓮的精致麵容上,籠罩著陰風颼雨,眼神布著迷蒙的陰霾之氣,一步步的走過來,雲染看他進,趕緊的往後退,兩個人一進一退,一直往長廊盡頭逼去,雲染一邊走一邊叫:“燕祁,你別亂來,你若是膽敢碰我,信不信我賴上你,你不是不想娶我嗎?”


    燕祁噗哧一聲冷笑:“長平郡主想得太多了,你給我下藥,我拿你做藥引子,何來的嫁娶之事,何來的賴上之說,就算你賴也要我接受才是,你以為本郡王會接受你嗎?”


    雲染臉色難看了,最後幹脆不動了,手腕一翻捏著一枚繡花針,一臉視死如歸的流氓樣。


    “來,來,燕賤人,你過來吧,我在這裏等著你,姐姐我就不信今天廢不了你的鳥,姐姐我拚了這條命不要,也把你的鳥兒給廢掉。”


    雲染一臉無恥的開口,果然很成功的震懾住了燕郡王,雲染沒燥,燕祁卻燥到不行,白晰好似上等凝脂的玉膚之上,攏上了一點紅,氣憤的指著雲染:“你個流氓,妖女,魔女。”


    “不錯,姐就是流氓,姐就是妖女,姐就是魔女,過來吧,姐用繡花針侍候你。”


    雲染越發的誇張,連肩都抖動了起來,燕祁隻覺得頭疼,一口血氣往頭上拱,隻覺得這女人就是他人生的克星,遇到她準保沒好事,饒是他武功再好,臉皮再厚,可架不住這女人臉皮比他還厚啊,他就從來沒看過一個女人能流氓成這樣的德性,有一句話說得太好了,流氓不可怕,最怕流氓有文化,何況還是這種又陰險又毒辣又有才的女流氓。


    這裏兩個人正僵持,前麵響起了吵鬧聲,越來越近,燕祁瞳眸攸的一暗,現在再留下來收拾雲染已是不可能了,而且他再留下,非被這女人氣死不可,趕緊的一收手袍擺旋轉如清蓮,眨眼閃開了,現在他還是找個泉水逼一逼,再用內力逼逼應該沒事了。


    一想到大冷的天竟然要泡冰泉,燕祁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兩名手下閃身出現,逐日看自家主子吃癟,忍不住氣惱的開口:“主子,要屬下帶人去教訓長平郡主嗎?”


    燕祁雖然惱火,不過並沒有讓逐日出手。


    “她很可能是鳳台縣救了我的人。”


    破月一聽燕祁的話,恭敬的稟報:“主子,長平郡主不是救你的人,鳳台縣那邊已經有消息傳回來了,救主子的小姐已經找到了,他們已經把那小姐帶了回來,明日一早就可抵達京城。”


    “呃,”燕祁挑眉,並沒有多耽擱,閃身便走,華袍留下大片瑩澤的光芒,並沒有再下任何的指示,逐日和破月二人麵機相覷。小聲的嘀咕:“主子是什麽意思啊?”


    “是啊,怎麽沒有讓屬下收拾長平郡主啊,”兩個人正嘀咕,前麵燕祁惱火的聲音響起:“還不走。”


    兩個手下一驚,趕緊的跟了上去,主仆幾個閃身離開了。


    燕祁一走,雲染便感受到了,因為那強大的殺氣消失了,她停了下來,鬆了一口氣,好險啊,若是落到那男人手裏,隻怕凶多吉少了,自已給他下藥,他肯定惱羞成怒,一怒殺她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現在她比較關心的是燕祁會找什麽樣的女人解藥呢,還是找個男人解?


    雲染腦海中滿是邪惡的光芒,一個人在長廊中笑了起來。


    暗處龍一閃身而出,看到雲染的樣貌,不禁驚訝了一回,原來郡主長得如此靈氣逼人,不過不敢多看,恭敬的垂首稟報:“郡主,屬下已經把事情辦妥了,本來*郡主領著那些貴婦過來正殿這邊,被屬下給引到偏殿那邊去了,現在事情已經鬧了出來,阮府的二公子阮霆和表小姐夏玉珍被所有人都發現了。”


    雲染點頭,唇角是幽寒冷諷的笑,心中冷哼,夏玉珍這是自找死路,嫁給京都風流花心不學無術的阮霆,不知道她心中是什麽滋味。


    雲染一邊想一邊命令龍一:“再去把*郡主等人領到正殿這邊來。”


    正殿和偏殿離得不遠,但是偏殿卻在靠外麵一些,*郡主帶人到正殿來捉阮霆和雲染,先要經過偏殿,正好聽到偏殿裏的動靜,所以把阮霆和夏玉珍捉了個現形。


    “是,屬下立刻去。”


    龍一閃身離開,雲染趕緊的找個地方,翻找出身上的一些東西,開始補臉上的神容,一邊補一邊怒罵燕祁,竟然用袍袖擦掉了她臉上的易容,可恨的家夥,不過由他先前的種種,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這男人一直懷疑她是鳳台縣的那個人。


    他的感覺倒是挺敏捷的,不過待到晴兒出現在梁城,這男人就不會懷疑她了,雲染算了一下時間,按照師兄的速度,晴兒應該接到消息了,而且燕祁手下的人辦事效率一定極高,晴兒說不定快到京城了。


    雲染上了易容妝後,又趕緊的去尋找荔枝,荔枝先開始被櫻桃給打昏了,這會子已經醒了過來,正急急的趕往正殿,這時候荔枝也感覺到事情不單純了,她好好的怎麽會被人打昏了,而櫻桃卻不見了,她們兩個人一起的,按照道理,要昏迷也該是兩個人一起昏迷啊,怎麽就她一個人昏迷了過去呢。


    荔枝趕到正殿外麵,還沒有來得及進去,便聽到前麵響起了此次彼落的說話聲,吵雜成一團,紛紛的往正殿這邊奔來,荔枝的臉色陡的黑了,想到郡主此刻就在正殿之中,郡主先前說不舒服,會不會是中了歹人的暗算。


    荔枝這樣一想,顧不得遠處趕過來的人,想衝進正殿去解救自家的郡主,這時候,暗處一隻手伸了出來拽住了荔枝,同時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巴,荔枝不停的掙紮著,抬手便朝身後拍去,後麵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我。”


    荔枝生生的收住了手腳,回首望過來,看到拽住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主子雲染。


    荔枝本來前一刻正吊著一顆心,快要崩潰了,這會子看到主子好好的站在麵前,一點事也沒有,荔枝一下子承受不住前後的衝擊,直接的一把抱住雲染,一向沉穩的人竟然失聲哭了起來:“郡主,你嚇死奴婢了,郡主,倒底出了什麽事?”


    雲染拍著她的肩,安撫她:“沒事,沒事,我不是沒事嗎?”


    雖然櫻桃的背叛讓雲染心涼,可同樣的荔枝的關心溫暖了她的心,她心中的難受被荔枝給撫平了。


    主仆二人短暫的相擁了一會兒,荔枝很快恢複如常了,抹幹臉上的眼淚,小聲的問雲染:“郡主,究竟發生什麽事了,奴婢怎麽沒看到櫻桃啊,她不會是被人傷了吧。”


    雲染冷笑一聲,眼裏滿是寒意:“本來我以為她是不會背叛我的,我正高興,還為自已先前懷疑她,愧疚了一下,甚至於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即便櫻桃個性衝動魯莽,我也要好好的**她,把她**成一個好丫頭,可是誰會想到後一刻,她就給了我一記悶棍,你知道先前她為什麽在外麵嚷著有人過來,然後急急的奔進來?”


    此時的荔枝完全的無法言語了,眼睛睜得極大,櫻桃,她怎麽能背叛郡主呢,郡主當初可是救了她啊,怎麽會這樣。


    荔枝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雲染又接著往下說:“她進來是為了換掉我的荷包,荷包裏有一種味道極淡的香料,迷人心智的香料。”


    荔枝腿一軟,這一刻她對櫻桃是徹底的失望了,可是她實在想不透,櫻桃為什麽要這樣做。


    “她明明知道郡主精通醫術,為什麽還要做這種蠢事啊,若是換一個人可能會成功,可是郡主醫術高深,怎麽可能會中招呢。”


    “她背後的人信心太足了吧,以為我不會發現,說實在的,那種香料確實不宜被人發現,若不是我從小鼻子異於常人,今日肯定會中招。”


    雲染說完,荔枝咬牙:“這個該死的混蛋,這一次抓到她,我們定然饒不過她。”


    這裏主仆二人正說著話,前方不遠的正殿外麵,*郡主已經領著一眾人立在了正殿外麵,此時的*郡主臉色十分的難看,先前她在偏殿那邊聽到動靜,本來以為能抓住雲染和阮霆一個現行的,雖然結果有些誤差,但同樣讓人高興,可是沒想到最後沒看到雲染,卻看到了夏玉珍和阮霆,這實在是太讓人惱火。


    夏玉珍和阮霆攪和到一起去,雲王妃自覺丟臉,所以讓人把夏玉珍和阮霆各自送了回去,現在就等著給這兩人辦喜事了。


    正殿這邊,*郡主已經命令侍衛進殿內查看,其餘的人皆在外麵守候著,不少人議論紛紛,甚至於其中有人幸災樂禍的說道:“聽說長平郡主正在殿內休息,不會是長平郡主出了什麽事吧?”


    說話的人是靖川候府的梅若晗,滿臉的笑意,先前*郡主可是與她們說了一會兒看長平郡主的好戲,這會子好戲來了。


    梅若晗話一落,人群中的藍筱淩不滿的開口:“梅小姐還是積點口德吧,長平郡主能出什麽事,說不定她早就離開了。”


    藍筱淩心中有些不安,因為先前安樂公主讓她過來看看,可是她並沒有過來,因為她遠遠的看到定王過來了,定王對雲染有好感,她們是知道的,所以她怕定王和雲染之間有什麽私事兒,若是撞破了多難為情啊,所以她又回去了。


    剛才她們在長春軒那邊說話,眼看著開宴的時間差不多了,雲染還沒有出現,她們幾個正擔心著,不想聽到小丫鬟說這邊有動靜,藍筱淩第一直覺上想到是不是定王和長平郡主發生了什麽事情。


    藍筱淩話落,*郡主掉著望著她,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是不是長平郡主,待會兒就看到了,藍小姐何必心急呢?”


    *郡主話一落,殿門前響起了腳步聲,三名侍衛奔了出來,三個人的臉色十分的難看,滿臉的驚嚇,一奔出來望著*郡主,不知道如何開口。


    *郡主心急的追問:“怎麽回事,裏麵是什麽人?”


    三名侍衛為首的一人,抬頭望了殿外的眾人一眼,欲言又止,似乎難以開口。


    *郡主不由得興奮起來,她身後的江襲月,梅若晗和趙清妍等人個個都有些興奮,看侍衛的神態,殿內的人令他們很顧忌,這樣看來殿內的人不出意外是長平郡主,若是尋常人,這些侍衛早把人抓出來了,又怎麽可能如此為難呢。


    侍衛沒說話,大殿內卻在此時響起了一道尖叫聲,外麵的人一聽就聽出來裏麵是女人的叫聲。


    *郡主想也不想,帶頭往裏衝了進去,想到待會兒就看到雲染那個賤人的醜像,她的心裏說不出的高興,周身的血管都沸騰了。


    身後的江襲月等人不甘落後的往裏麵衝了進去,落在後麵的各家貴婦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不少人可是知道長平郡主在這邊換衣服呢,現在裏麵好像出事了,那裏麵出事的人豈不是長平郡主。


    有些和雲王府交好的貴婦,停住不動了,但另外一些與雲王府作對的貴婦跟著*郡主走了進去。


    *郡主帶著一大幫人衝進大殿,繞過外麵垂掛的紗簾,還沒有來得及衝進屏風,便有一人從裏麵衝了進來。


    這人高挑如竹,麵容黑沉如暴風雨,眼神閃爍著森森的煞氣,手指緊握成拳大踏步的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一抬首看到*郡主領著一隊人衝了進來,不由得呆住了,*郡主也呆了。


    她做夢沒想到從屏風後麵走出來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自已的表哥定王殿下,表哥怎麽會進大殿呢?


    *郡主腦袋有些疼,一時間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本來算計得好好的,設計阮家的阮庭和長平郡主在一起,結果阮庭和夏玉珍鬼混到一起去了,這會子大殿這邊竟然又冒出了自已的表哥定王殿下,這其中究竟哪裏出錯了。


    *郡主努力的想著,身後的所有人都僵硬住了,一句話也不敢說,不是說是長平郡主嗎,怎麽出來一個定王殿下,裏麵的又是何人,是長平郡主嗎?


    殿內寂靜無聲,忽地從屏風後麵響起一道撕心裂肺的叫聲:“王爺,王爺你不能不管奴婢啊。”


    櫻桃先前之所以尖叫,乃是因為侍衛衝進來,驚動了定王楚逸霖,楚逸霖身上的藥已經解了,整個人清醒了過來,一看身下的人不是雲染,竟然成了櫻桃這個婢子。


    楚逸霖的整張臉都黑了,他想娶的是雲染,可不是這麽個小小的婢子,他若和雲染在一起,可以順理成章的娶了雲染,即便她不高興也沒辦法,等他娶了她後,再慢慢的哄著她一些。


    但現在他竟然和一個婢子在大長公主府做出這種事,這不是給自已丟臉嗎?朝堂上的官員如何想他,再一個發生這樣的事情,日後他做了大宣的皇帝,可是有汙漬的。


    楚逸霖越想越憤怒,所以一怒狠狠的暴打了櫻桃一頓,直把昏睡過去的櫻桃給打醒了,尖叫了起來。


    櫻桃被打後,完全的驚呆了,她怎麽會上了定王的床呢,雖然王爺先前許諾會納她做個妾,可前提是要她幫他先娶了郡主,等他娶了郡主回定王府後,便會納了她做妾,可是現在不是郡主上了王爺的床,而是她。


    櫻桃一時不能反應,直到楚逸霖走了,她才醒過神來,現在她是定王殿下的人了,定王又許諾過要納她為妾的,所以她不能讓他走啊。


    櫻桃披頭散發的從屏風裏麵往外跑,一邊抱一邊梨花帶雨的哭訴道:“王爺,你不能拋下我啊,現在我是你的人了,你說過會納我為妾的啊。”


    外麵的人生生的驚懼了一下,齊齊的望著從屏風裏麵奔出來的櫻桃,一時間不知道做何反應了。


    這是長平郡主身邊的婢女啊,定王這人怎麽這樣啊,還沒有娶長平郡主,竟然先和一個做丫鬟的攪到一起去了,不但如此還允諾了要娶一個婢女做定王府的小妾,其中不少的貴婦眼神中浮起了鄙視,望向了櫻桃。


    雖然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但依然能看出這丫頭長得比她的主子漂亮,也許是這丫鬟勾引定王的,這天下的男人哪個不吃腥啊,這該死的丫鬟。


    定王楚逸霖心裏的一口血氣直往上湧,一向沉穩的人此刻完全的憤怒暴狂了,本來他還想攔住*郡主等人,即便他和人廝混,也不該是一個小丫鬟,沒想到這賤婢竟然直接的從裏麵冒了出來,這不是直接的打自已的臉子嗎?


    定王楚逸霖此刻暴狂的失去理智,抬起一隻腳朝著櫻桃狠狠的踢了過去,一腳把櫻桃踢出幾米遠,撲通一聲落在地上,櫻桃隻覺得一口血氣往上湧,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她隻覺得自已五髒六肺皆被這一腳給踢碎了,她抬首望向不遠處的男子。


    記得他來找她的時候,可是溫情款款的,她以為這樣的一個男人一定是她的良人,即便做一個小妾她也是願意的,沒想到原來他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前一刻的歡愛在他眼裏什麽都沒有。


    “王爺,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櫻桃嘴裏吐著血,掙紮著開口,楚逸霖一聽她問,惱火的又衝過去踢了一腳:“你個賤婢,竟然膽敢勾引本王,不知死活的東西。”


    “勾引嗎?”櫻桃臉上的血色又失去了幾分,嘴裏的血更多了,而楚逸霖隻是一臉的嫌戾,抬腳又想朝櫻桃踢去,不想大殿內忽地響起一道清冷涼薄的喝聲:“住手,”


    在場的人一聽這聲音,便知道說話的人乃是長平郡主,紛紛的讓開了一條道,望著站在人群之外的雲染,雲染領著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她的麵色淡然,眼睛清澈而冷冽,再沒有了先前的溫柔,目光清幽,好似蓄了一潭冷不可澈的湖水,抬眸盯著楚逸霖。


    那眼底隱有譏諷,還有別人看不清的鄙視。


    楚逸霖看到雲染,眸光同樣深邃而寒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知道雲染是不可能再嫁給他了,而且看到雲染,楚逸霖已經冷靜了下來,今兒個這一出分明是有古怪的,他這個人還不至於見色起歹心,竟然直接的撲倒了一個婢女,看來這殿內有古怪,讓他中了招。


    那麽是誰在其中設了局呢,楚逸霖望向雲染,他知道雲染是聰明的,所以今兒個的一出很可能是她設下的。


    楚逸霖的唇角忽地勾出涼薄而冷寒的笑來。


    “原來是長平郡主,不知道長平郡主喝住本王什麽意思?”


    這話分外的客氣生疏,一掃之前的溫融深情,因為楚逸霖心知肚明,既然這是雲染設下的局,說明她是真心實意不想嫁給他,所以他也犯不著再去對一個不想嫁自已的女人溫情款款的,何況身為定王,楚逸霖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悶虧。


    這一次不僅僅是中了招這麽簡單,這可是他人生軌跡上的一個大汙點,以後想擦都擦不掉,而這是拜雲染所賜,楚逸霖心中窩著一股子火,恨不得一巴掌扇掉雲染臉上的悠然,他怎麽可能還有笑臉對這個女人。


    四周圍觀的人卻一時搞不明白,定王這是什麽意思啊?先前不是對長平郡主一臉溫情款款嗎,聽說在馬場那邊定王還想來個英雄救美呢,雖然美沒救成,最後救了*郡主,可定王殿下的心意可是明明白白的擺在哪兒呢。


    按照事態的發展,他和長平郡主該好事近了才是,怎麽這回子竟然冷然以對了,難道是因為小丫鬟的事情,長平郡主在吃醋,定王也心情不大好的緣故。


    不少人腦洞大開的想像著,雲染不理會別人,隻是臉色涼薄的望著定王楚逸霖。


    “定王爺是不是該給我的丫頭一個交待啊,剛才我聽到她說了,你說過納她為妾,既如此就該把她帶回王府去納了她為妾。”


    不遠處的櫻桃自從雲染出現,便不敢再開口說話了,這會子聽到郡主竟然幫她說話,櫻桃不禁流淚了,郡主,奴婢對不起你啊,你還幫奴婢說話,奴婢該死。


    雲染話落,定王楚逸霖冷笑一聲:“長平郡主這話沒的可笑,這丫鬟勾引本王,害得本王在姑姑的壽誕之時做了這樣的錯事,按照我大宣的律法,本王應該把她送進刑部大牢去才是,勾引皇親國戚,可是重罪。”


    楚逸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櫻桃帶回王府去的,若是他把一個小丫鬟帶回王府去,他的聲名就要一落千丈了,現在他把罪名推到丫鬟身上。


    別人至多說他風流不羈,還不至於對他失望,若是他看到貌美的丫鬟便勾搭成事,這於他的名聲可是極不好的,雲染,竟然如此狠。


    楚逸霖咬牙,虧得他先前想娶這個女人,分明是個陰險狡詐的女人。


    四周響起各種的議論聲,不過其中個個都是指責櫻桃的,指責一個丫鬟竟然不自量力的要勾引王爺,真是不要臉。


    不少人提議把櫻桃送進刑部去治一個重罪。


    *郡主已由最初的失望之中反應過來,看到雲染什麽事都沒有,心裏不免失望,但是想到能把她的丫鬟抓到大牢去,她心裏還是很高興的,*郡主立刻命身後侍立著的大長公主府的侍衛。


    “來啊,立刻把這個膽敢勾引定王殿下的賤婢送進刑部去。”


    櫻桃此時已經昏昏欲劂了,她此刻是真的心死了,也清楚的知道自已遇到了怎樣的一個男人,他根本就是沒有心的,她在他的眼裏隻是螻蟻,他今兒個的目標是想娶郡主,不是她,她又是什麽東西呢。


    櫻桃苦笑兩聲,掙紮著哀求:“郡主,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她不想進刑部的大牢,現在她隻覺得自已的五髒六肺都碎了,若是沒人救她,她會死的,現在她隻能指著郡主了,郡主一直對她極好,她一定會救她的,一定會的。


    櫻桃抱著極大的希望,一雙瞳眸緊緊的盯著雲染。


    雲染並沒有看櫻桃,隻是抬眸望向定王楚逸霖:“定王雖然是王爺,但若是進了刑部,凡事是要講究證據的,請問定王殿下,誰可以證明是櫻桃勾引你的,而不是你見色起心的強逼了我的丫頭呢,不能因為定王殿下是王爺,就犧牲一個無辜的丫鬟,當然,若是把這丫頭送進刑部大牢,憑定王的威望,想治她一個死罪不成問題,但是請問定王殿下這麽做的話,會惹來多少人的非議,何況刑部的律法可不是為了定王一個人定的啊。”


    雲染話落,四周的人皆沉靜下來,沒錯,定王和這丫鬟之間的事情,沒有人證沒有物證,憑的隻是定王的一句話,就算把這丫鬟送進刑部大牢,治了她死罪,可是誰又說得清呢,不能因為人家是一個丫鬟,就認定人家有罪啊,有沒有罪得有證據。


    楚逸霖的臉色黑沉而陰驁,緊緊的盯著雲染。


    雲染看都沒看這男人一眼,她嫌這男人惡心,今兒個他動的主意可是她,若是她沒有識破殿內的香味,現在身敗名裂的可是她。


    雖然她最後可以嫁進定王府,可是從此後可就要被大宣朝堂上的人譏諷了,這種種後果,這男人是否想過,想過婚前失貞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麽的重要。


    雲染現在連看都不想看楚逸霖一眼,雖然楚逸霖有實力,不過她不怕他,就算沒有今兒個這出事,若是不嫁楚逸霖,他和她也惱定了,所以遲惱早惱一個樣。


    雲染望向櫻桃,淡淡的說道:“你們看,我的丫頭被定王打得隻剩下一口氣了,就算我把她帶回王府去,你們估計她還活得了嗎?”


    眾人聽了雲染的話,望向地上的小丫頭,先前出來,隻是鼻青臉腫的,但精神還是不錯的,但剛才被定王當殿踢了兩腳,現在臉色慘白,眼神煥散,嘴裏不停的吐著血,此時昏迷了過去,看樣子真是熬不過去了,她算是受到了懲罰,看來不用送刑部了。


    不少人起了憐憫之心:“算了,還是讓郡主把她帶回去吧。”


    “是啊,帶回去吧,今兒個是大長公主的壽誕,竟然一連出了兩件這樣的事情,公主該心情不好了。”


    雲梁聽了四周的話,命令荔枝:“把她帶回去吧。”


    荔枝雖然恨櫻桃,但是看到她此刻淒慘不已的慘像,心裏還是心疼的,趕緊的上前扶了櫻桃,帶她離開。


    身後的*郡主,忽地笑起來,明豔璀璨:“長平郡主。”


    她喚道,雲染停住腳步回望過來,便看到*郡主鳳珺瑤走到她的麵前,一臉笑的說道:“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郡主鳳珺瑤的意思很簡單,連一個丫鬟都管不好,她也不過如此。


    雲染並沒有任何受打擊的樣子,而是清淺的露出一個笑:“誰能保證自已的身邊皆是忠仆呢,*郡主能確定自已的身邊,所有丫頭都忠心耿耿,一輩子不背叛你不違抗你嗎。”


    她說完不理*郡主,優雅的轉身離去,身後的人皆點頭,是的,誰敢肯定自已的身邊皆是忠仆啊。


    *郡主聽了雲染的話,臉色黑了,望向身側的兩個丫鬟,狠狠的說道:“你們給我記著,若是你們膽敢做出這樣讓我丟臉的事情,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小丫鬟生生的抖簌了一下,誰也不敢說話,。


    最後麵的定王楚逸霖臉色黑暗,瞳眸鬼魅,唇角是似笑非笑的陰沉。


    雲染,本來本王以為你是一個聰明的,現在看來你也不過如此,你得罪本王,真是自找死路,從此後就算本王不動手,也自有人對付你。


    他的母後,可是一直在動雲王府二十萬兵權的主意,現在雲染和他鬧崩了,母後不會坐視不動的。


    雲染領著荔枝把櫻桃帶走,臨離開的時候大長公主領著人過來了,雲染向大長公主馮翊公主道了歉。


    大長公主送走了雲染,回身便找到了自個的女兒。


    “瑤兒,你說,今天這些事你有沒有摻和?”


    馮翊公主為人極聰明,除了嬌慣這個唯一的女兒,別的倒還是明大義的。


    鳳珺瑤一聽母親的話,不滿了:“母親,這事和女兒有什麽幹係啊,女兒可是一直謹記著你的話,和長平拉攏關係的,不信你問她們,女兒先前還特別的倒茶向長平道歉呢。”


    鳳珺瑤身後的兩個丫頭趕緊的附和:“是的,公主,先前郡主特地倒茶向長平郡主賠禮的。”


    大長公主聽了總算沒說什麽,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伸手拉了女兒的手走到一邊去:“瑤兒啊,你記著,咱們不要和雲王府鬧得太僵,那雲紫嘯可是我大宣的權臣,我們和他們對上,沒什麽好處。”


    鳳珺瑤嘟嘴,拉著大長公主撒嬌:“母親,女兒知道了,不會再和長平鬧起來的,你放心吧。”


    “嗯,瑤兒真乖,母親很高興。”


    大長公主很欣慰,伸手拉了鳳珺瑤出去招待客人,雖然雲王府的人全走了,但是別人還沒有走呢,她收了人家的東西,宴席還沒有招待呢,所以該招待的還得招待。


    雲王府的馬車上,雲染眉色冷凝的望著躺在地板上的丫頭,好半天一動不動,冷寒的氣流溢滿了整個車廂。


    荔枝看到櫻桃受了這麽大的罪,終於忍不住輕聲的啜泣起來,既怒其不爭,又心疼她遭受的這番罪。


    櫻桃醒過來,睜眼看到頭頂上方雲染臉色籠在冷霜雪色之中,從來未有過的嚴厲冰冷,櫻桃的心好似被剜他一下,失聲痛哭了起來,掙紮著伸出手抱住了雲染的腿。


    “郡主,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不該相信定王的話,他說隻要奴婢配合他,娶了郡主進府後,他就讓奴婢做他的妾,奴婢一時貪心,以後再也不敢了,你救救奴婢吧。”


    櫻桃拚命的哀求著,嘴邊溢出血來,她的胸口好痛,五髒六肺都碎裂了一樣,她知道主子醫術十分的厲害,若是她不救她,隻怕別人也救不了她了,雲染卻挑高眉,淡淡的望著拽住她的櫻桃:“你以為我救你一次還會救你第二次,救了你後再來背叛我嗎?”


    櫻桃聽了雲染的話,自然明白她話裏的意思,驚恐的睜大眼睛,嚅動著嘴,這一刻她覺得主子好陌生,她一直是溫柔而明媚的,什麽時候這般冷酷無情,見死不救了。


    她記得之前她連一個乞丐都會出手相救的,為什麽,她跟了她三年,侍候了她三年啊。她就因為她犯了一次錯就見死不救啊。


    “主子,為什麽,我知錯了,你的心?”


    櫻桃又咳出一些血來,她感覺到自已的意識開始煥散,重重的黑暗快要籠罩了她,她知道這一次若是她再昏迷過去,隻怕永遠的醒不過來了,她好害怕,死死的拽住雲染的裙擺。


    “郡主,求你救我。”


    “我會給你找大夫的,但是我不會再出手救你,你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若不是我及時的發現,現在倒黴的就是我,我和定王之間若是發生了什麽事,從此後在別人麵前還抬得起頭來嗎?”


    說到最後,雲染眼裏既失望又心痛。


    “你?”櫻桃咬牙,死死的盯著雲染,忽地想起了今日自已和定王的事情,驀的明白什麽,痛苦的掙紮著開口:“是你,是你對我動的手腳是不是?”


    她一言完唇角古怪的一笑,望向雲染身側的荔枝:“你看一一到了一一嗎?她好一一狠的心,這樣的人一一你真的要一一一侍候她嗎?”


    櫻桃用盡了力氣說完了最後一句話,手一軟昏倒在地板上,一動不動就像死過去了一般,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白紙。


    本來雲染對她還有一絲的憐憫之心,想給她找個大夫的,可是她最後的這句話,完全的打消了她的意念,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個白眼狼,即便臨死還不忘來挑撥一下。


    雲染抬頭望向荔枝,眸光深邃而淩厲,陰沉而嚴肅:“荔枝,你看到了嗎,若是背叛我,我就是這樣狠心的一個人,若是你現在走,我可以放你走,從此後遠遠的離開,再不要回來了,但若是以後我發現你和櫻桃一般的背叛我,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荔枝撲通一聲跪下來,恭敬的說道:“郡主,奴婢從此後盡心盡力的侍奉郡主,絕無二心,若是奴婢有二心就讓奴婢五雷加身不得好死。”


    雲染沒想到荔枝竟然發了這樣的毒誓,趕緊的伸手拉起來:“荔枝,何必發這樣的毒誓,起來吧,以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荔枝點頭,她縱是死也不會背叛主子的。


    雲染的眸光落到馬車裏,眸光冷冽而難看:“至於她,也不用管了,回頭給她找個好棺木把她葬了吧,也算全了我們主仆的名份。”


    櫻桃被定王楚逸霖下了狠心的踢了兩腳,定王乃是練武之人,力氣十分的大,所以櫻桃的五髒六肺有不少被踢碎了,才會吐血,就算她替她開刀也未必能救活她,何況她是不會再動手救她的,所以她必死無疑。


    “是,郡主,”這一回荔枝連心疼櫻桃的心思都沒有了,膽敢背叛郡主,分明是自找死路。


    馬車裏安靜下來,忽地外麵龍一的聲音響起來:“郡主,有人過來了。”


    龍一的話剛說完,一道破風之聲從馬車之外傳來,雲染手指一捏一枚繡花針捏在了手指上,待到破風之影襲來,她手指一翻襲了過去,不過被來人輕輕的一抬袖避了開來,她的手指竟然被強大的勁氣給震得發麻,身子更是下意識的後退,來人穩穩的坐在馬車之中的軟榻上,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至於荔枝早昏了過去,狹小的空間裏,兩個人對視著,雲染忽爾勾唇笑起來:“原來是白蓮花燕郡王啊,我當是誰呢,嚇了我一跳?”


    燕祁風霽月色的麵容之上,籠罩著清雍如蓮的氣息,他的眸光不似往日的清澄,深邃而暗沉,聽到雲染的稱呼後,眸色再次的暗沉了兩分,好似無底的深淵一般。


    “長平郡主,你說本郡王該如何和你算你先前給本郡王下藥的事情?”


    先前他中了雲染的所下的**一香之類的毒,生生在湖水之中泡了半個時辰,又用內力梳通了一遍,方才沒事,本來不想找這個女人的,可是實在是咽不下心頭的一口氣,所以又過來了,他就不信收拾不了這女人。


    雲染臉上笑意溫和而濃厚:“燕郡王說這話怎麽不臉紅啊,要算也該是本郡主和你算,你退了本郡主的婚,害得本郡主名譽盡失,本郡主還沒有找燕郡王算帳呢,燕郡王倒先找本郡主算起帳來了。”


    雲染針鋒相對,似毫不退讓。


    燕祁眉輕蹙起來,幽暗的望著雲染,一動也不動。


    雲染不等他開口又搶先說道:“再說今兒個燕郡王有什麽損失嗎,你應該慶幸本郡主沒給你下毒藥,隻不過給你下了**一香,這種毒又不傷人,燕郡王隻要找個女人就行了。”


    她說完忽地望向對麵的燕祁,看他眉眼如畫,似一朵出水的清水蓮花,看來這男人的毒解掉了。


    “燕郡王不是解掉了嗎?享受了美人恩,又何至於非要找本郡主算帳啊,你應該感謝本郡主才是。”


    燕祁臉色幽暗了幾分,陰沉無比的說道:“本郡王生生的在湖水之中泡了半個時辰,你還在這裏說風涼話,既如此,本郡王就帶長平郡主去泡泡冬日的湖水。”


    燕祁長臂一伸,袍袖一揮便來抓雲染,雲染一聽他的話,臉色陡黑,身子一退避過了他疾抓而來的修長玉手,燕祁一看一抓落空,再次的抓了過來。


    這一次馬車裏攏著鋪天蓋地的壓力,令得雲染動彈不得,不過她絕對不會讓這男人得逞的,冬日的湖水可不是好泡的,上次她可是受夠了。


    雲染意念一落,身形一動,不避反撞,直撞向燕祁,燕祁沒防到她竟然來這麽一手,臉色一怔,卻被雲染給撞倒在了軟榻上,雲染想也不想的欺身便上,一屁股坐在燕祁的身上,手指中的繡花針對準了燕祁的下身,幾次三番的交手,她發現燕祁的命門就在下身,而且要快,若是他防範了,她就沒機會了。


    “動一下試試,信不信我殺了你。”


    燕祁望著坐在自已身上,傲嬌得像個女王殿下的女人,真的感覺自己要吐血了,上次被這女人騎了一回,這回又被她騎了一次,他真想一巴掌拍死她,不過自已拍死她前,隻怕她真能廢了他的下身。


    燕祁一運力想防護著自已的周身,雲染一看他動,另外一隻手指一動又有一枚繡花針抵住了燕祁的脖子,她陰森森的開口。


    “你動一下,動一下我就雙針齊下,就不信殺不了你。”


    燕祁嘴角抽了抽,眸色幽暗,眸間生生的耀起如蓮花一般的光芒,旋旎迷情,望著雲染無語的提醒她:“你下來,本郡王不帶你去泡湖水了。”


    他從來不讓女人近身,現在倒好,這女人不但近他的身,還坐他的身,而且每次都讓她得手了,可見這女人心思有多敏捷,雖然不會武功,可是刁鑽的法子讓人防不勝防,他從來沒遇到過一個女人如此難纏。


    “想都別想,你就是個鄙卑無恥的小人,你的話不管用。”


    “你還是女人嗎?”


    燕祁看雲染坐在男人的身上,不但毫無知覺,還一副大義凜然,實在是忍不住提醒她。


    雲染此刻隻想著製服這男人,反正這湖水她是不可能去泡的,上回泡過了,實在是不好受,今兒個這男人泡一回,那也是他活該,雲染在心裏怒罵,同時聽到燕祁問她是不是女人,她一挺胸,冷諷道:“沒眼睛啊,你說本郡主是不是女人。”


    燕祁望著她那雖然不大,卻曲線分明的胸,不但眼疼,連頭腦也疼了起來,這個妖女,知道不知道他是個男人啊。


    “你快點放開本郡王,否則別怪本郡王收拾你。”


    “哼,那就看看你的內力快還是本郡主的針快,看誰殺誰。”


    雲染的針再刺進去一分,直抵燕祁脖勁上的致命要穴,若是她再近兩分,燕祁的命隻怕沒了,何況還有下身的針抵著呢。


    這一次燕祁的臉色真的維持不了一慣風霽雪月的高雅了,幽暗無比的盯著雲染。


    “你若是殺了本郡王,信不信你得死,你們雲王府一個也活不了。”


    燕祁嗜暗如酒醇的聲音充斥在馬車內,雲染一愣,沒錯,若是她殺了燕祁,她得死,雲王府也得死,心裏遲疑過後,飛快的說道:“好,我可以放開你,不過以後別想著整治本郡主,本郡主不吃你這一套,行還是不行,如若你不答應,姐今兒個坐你身上陪你一起死了。”


    雲染氣勢洶洶的開口,大有一拍兩散的架勢,燕祁眸光暗沉無邊,這分明是女霸王女土匪啊,這若是換了一個人,他早一巴掌把她拍飛了,偏偏她是雲王府人,他們燕王府和雲王府可是一條船上的,雖然最近為了退婚之事鬧得有些僵,但隻有他知道,他是為了幫助雲王府,燕祁思慮間,沉穩的同意了:“好。”


    雲染看他答應,也不怕反悔,她相信燕郡王的為人,還不至於答應了又反悔,繡花針一收,從燕祁的身上下來。


    燕祁心裏鬆了一口氣,剛才他隻覺得周身上下每一根血管都要炸了開來,他真的怕自已控製不住一掌拍死這女人。


    燕祁翻身坐起來整理一番自已的儀容,恢複了往常的雍雍清貴,溫潤如玉,不過想到雲染先前的舉動,還是忍不住譏諷兩句:“長平郡主,你覺得坐男人身上真的妥嗎?”


    不知道為什麽,隻要他一想到這個,他就心情極端的鬱悶,竟然被一個女人坐了兩次。


    雲染笑得明媚而陽光,一點也不在意:“緊急事態,不拒小節,再說我心裏你壓根不是個男人。”


    雲染毫不客氣的說道,馬車一角燕祁整理衣衫的手停頓住了,一抹冷氣籠罩著整個整廂之間,他抬眸幽冷的望著對麵的雲染:“要不要試試本郡王是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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