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眸光流轉,俏麗逼人,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明媚的燦爛,看得錢三眸光氤氳,可是聽到到雲染的話,心裏好似快窒息了,明明感覺她所說的話應該是假的,不是真的,可還是憋得慌。


    錢三飛快的開口:“你確定決定要這樣做嗎?你這樣真的好嗎?要知道從古到今做妖姬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的。”


    雲染淡淡的挑高了眉:“可是你不能否認她們活得有滋有味,也許這就是我所要的生活。”


    雲染和錢三兩個人走出了大殿,殿內,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長平郡主走了。”


    本來針鋒相對的父子二人飛快的抬起頭望向了大殿門前,果見那一道曼紗的身姿,優的離開了,並沒有理會大殿內相鬥的人,或者別的什麽人。


    蕭戰和蕭北野兩個人狠狠的對視一眼後,各自的分開領著手下離開了,身後的大殿內,眾朝臣各個感受到了西雪的風雨招搖,一向父慈子孝的恭親王父子二人隻怕要反目成仇了,那最後究竟是誰會更勝一籌呢,個個在心裏盤算著,未來他們是站在哪一方。


    大殿一角沒人注意的地方,遊家大小姐遊清煙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隻要一想到蕭北野竟然當著滿殿的人麵拒了她的婚,她就痛心得想抓狂,心裏對雲染的恨意更深,這個賤女人死女人竟然迷惑了蕭北野,她不會放過她的。


    護國將軍夫人走過來拉著自己的女兒,一臉擔心的開口:“煙兒,你先前怎麽能說那樣的話呢。”


    護國將軍夫人隻要一想到遊清煙說不嫁給恭親王爺,恭親王爺那張嗜血陰森的臉,她就感到不安,替自己的女兒不安,替遊家不安。


    遊清煙想起了自己先前說的話,臉上失了血色。


    殿內有小姐走了過來,滿臉關心的勸慰遊清煙:“清煙,你不要太難過了,蕭世子雖然不願意娶你,不過王爺下了命令,他肯定要娶你的。”


    “是啊,不過你先前說了冒犯恭親王爺的話,不知道王爺還會不會讓你嫁進恭親王府去。”


    “不過憑將軍和王爺的交情,王爺一定不會計較清煙失禮的。”


    這些話看似勸遊清煙,實則上根本是誅心之言,這些小姐平時沒少受遊清煙的欺負,此時看她吃癟,誰都想落井下石報複一下。


    遊清煙氣得淚珠滾滾而下,偏偏心中害怕,她想到先前恭親王爺的那一眼,下意識的顫粟了一下,遊夫人趕緊拉著自個的女兒離開。


    ……


    是夜,宮中一片幽靜,雕梁畫棟的皇宮好似雲中宮闕一般的華麗唯美,各處安靜無聲。


    雲染所住的偏殿一片安靜,寢宮之中的大**,紗帳垂掛,其中隱隱綽綽一人睡於其中。


    正在這時,寢宮一角有細細的聲響響起來,很快有人奇快無比的閃身直奔寢宮而來,此人的手中扛著一個人,待到他靠近大床,迅速的把肩上的人扔到了大床之上,又迅速的撤退了出去。


    **被扔進來的人,臉色隱隱有胭脂紅,好似喝了酒一般,一會兒的功夫,便細細的喘息起來,雙手無意識的摸**的人,不過他摸來摸去,也沒有摸到一個人,而是摸到了一個軟綿綿的塞在被子裏的大枕頭,再沒有別的東西,這人難受的在**上下翻滾著,喘息聲如小獸一般。


    殿門外,忽地閃身而進兩三人,為首的女子麵容冰冷,瞳眸溢著寒意,手指下意識的握起來,這進來的人不是雲染又是何人?


    此時的雲染十分的惱火,望著**翻滾難受異常的家夥,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小弟子寧景。


    寧景是中了合歡散之類的東西了,而給他下藥的人不出意外便是一直沒有放棄心中打算的西雪皇蕭乾,蕭乾這是打算給他們生米煮成熟飯了,所以才會動這樣的手腳,雲染一想到便火大不已。


    她之所以察覺並隱藏了起來,是因為蕭乾命那個叫月桂的宮女在她的房裏換上了一種薰香,這種薰香是一種花香料,其中下了很少的迷香,讓人不易察覺,很容易便會中招,不過雲染的鼻子一向異於常人,所以這香一換上,她就發現了,她暗中服了一些藥,待到身邊侍候的宮女以為她熟睡退了出去,她立刻閃身出了寢宮,並在這**擺放了大靠墊,讓那送人過來的人,以為她在大**熟睡。


    雲染眼神冷冷,唇角幽寒的冷笑,蕭乾看來也是個陰損的家夥,竟然連這種陰毒的招數都想得出來,雲染挑高眉想著西雪的種種,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再留在西雪,上有皇上陰險謀算,下有恭親王蕭戰和蕭北野的虎視眈眈,而她還有正事未做呢,她要趕往鳳台縣去見師傅,把自己所查的結果告訴師傅,看看師傅如何處理這件事,還有那個廣元子究竟是不是師門的叛徒。


    雲染領著龍一和龍二二人飛快的走到床前,指著**不停扭動身子的寧景命令龍一和龍二:“給他點穴,製住他。”


    她是女的,若是她靠近寧景,隻怕他能瘋狂的撲倒她。


    龍一飛快的領命上前,一伸手點了寧景的穴道,雲染一邊上前用銀針刺住寧景的穴道,一邊命令龍一:“去外麵把冰水提進來。”


    “是的,郡主。”


    龍一和龍二二人閃身而出,兩個人很快提了木桶和冰水進來,嘩啦一聲把冰水倒在木桶裏,這是他們先前和郡主在宮中找到的。


    雲染用銀針封住了寧景的穴道,把他提進了冰桶裏。


    寧景的身子一進木桶,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哆嗦了好幾下,不過體內的燒燙卻因為冰水的溫度而有所下降,他整個人舒服得多了,雲染取了一枚


    藥丸塞進他的嘴裏,然後雙臂環胸的望著寧景。


    一會兒的功夫,寧景身上熱潮退下去一些,整個人意識有些清醒了,他睜開眼睛,一眼便看到師傅周身攏著冷霜,麵容陰沉的站在他的麵前,寧景嚇了一跳,飛快的開口:“師傅,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雲染幽冷的開口:“你的好父皇竟然在我的房裏下迷香,還給你下了合歡散的藥,他這是想給我們生米做成熟飯啊,早知道如此,當日我就不讓你進西雪了。”


    寧景聽了雲染的話,臉色同樣十分的不好看,先前父皇把他帶進他住的方,問他要不要娶師傅為妻,他說了師傅永遠是師傅,他隻想陪在師傅的身邊,沒想過娶師傅,父皇當時還說他是個傻孩子呢,原來他早就動了這樣的念頭。


    寧景的眼神也暗了,飛快的望向雲染:“師傅,我會去找他的,我一定要替你向他討個公道。”


    雲染舉高手擺了擺,雖然她惱火她不高興,但是現在她不想再摻合西雪的事情,她現在想立刻離開西雪。


    至於寧景,她不知道他想不想留下,若是他要留下,她不會阻止他的,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這裏呢,但她沒有必要留在這裏,她還有事要做呢。


    何況她又沒有真的打算留下來做西雪的太子妃,先前隻不過騙錢三而己,誰讓他之前那麽幹了。


    “我打算立刻離開西雪,你呢,什麽打算,要不要留在西雪?”


    雲染望向寧景,寧景一聽雲染要離開,臉色立刻暗了,飛快的開口:“師傅,我也想離開,我不想留在這裏。”


    他壓根就不喜歡西雪的這種氛圍,人人當他是傻子,那個父皇他也沒有印像,還有恭親王爺父子二人根本就是兩個虎狼,專門盯著他們的虎狼,所以他不喜歡這個地方。


    雲染深望了寧景一眼,見寧景的神情無比的認真,雲染同意了,她實在不放心讓寧景留在這裏,他這樣的心智憑什麽和恭親王蕭戰和蕭北野兩個人鬥啊。


    “好,那等你身上的藥一解,我們連夜出宮,待到天一亮我們就離開西雪的京都,回大宣去。”


    寧景見雲染沒有強行讓他留下,心裏不由高興起來,飛快的點頭,開始運功逼體內的熱流。


    寢宮外麵,龍七閃身而進,飛快的稟報:“郡主,不好了,有人過來了,來人武功很厲害。”


    雲染一聽,立刻一抬首把宮中的燭火全都打滅了,吩咐龍一和龍二:“把他往裏麵挪挪。”


    龍一和龍二二人一伸手抬了寧景的浴桶,閃身便往裏走去。


    雲染身形一動飄然的進了寢宮之中的大床,同時的手指一揚,指尖有幽香飄動,寢宮之中飄浮著縷縷淡淡的香味。


    寢宮外麵有人已經迅速的飄了過來,雲染凝眉深思,此人武功十分的高強,卻又不像是燕祁那個混蛋,那麽這人是誰?雲染正想著,外麵的人影遲疑了一下,一抬手飄了進來,人剛進來,便輕笑了兩聲。


    “長平郡主果然聰慧絕頂,既然醒過來了,何必裝睡呢,咱們來談談可好?”


    這狂妄霸氣的聲音,雲染一聽就知道是何人,除了恭親王蕭戰,再沒有別人了。


    雲染沒想到蕭戰竟然堂而皇之的闖進皇宮,闖進她的寢宮,不由得心裏十分的惱火,對此人心中更是厭惡三分,比起蕭北野來更討厭,蕭北野至少還懂得尊重她,對她有謀算之心,卻從來沒有這樣讓她不舒服過,現在的蕭戰讓她覺得惡心至極。


    她伸手輕掀紗帳,手指一揮,寢宮中燈光亮了起來。


    她大床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狂妄霸氣不可一世的男子,那雙瞳眸緊緊的盯著雲染,像鎖著一隻獵物一般,他的瞳眸之中滿是灼亮的光輝。


    “長平郡主真是讓人一再的驚豔,本王還從來沒看過如此出色的女子。”


    雲染的眉輕蹙了起來,望著蕭戰,冷然不感興趣的開口:“恭親王爺大晚上的闖進本郡主的地方,不知道有何事?”


    恭親王濃黑的劍眉上揚,臉上毫不掩飾對雲染的興趣:“長平郡主,本王今晚夜進皇宮乃是有一件事要告訴長平郡主,本王相中你來做本王的王妃了。”


    恭親王蕭戰俊魅瑰麗的臉上湧動著擄奪的氣息,在他的眼裏,江山和女人是用來擄奪的,哪怕雲染表現得極端的厭惡他,這反而挑起他的興趣,男人征服女人是天經地義的,現在她不喜歡他,不代表以後不喜歡他,他現在雖說不是權傾天下,但也頂得一個權勢滔天,至於西雪的江山早晚都是他的,他現在身邊缺少這樣一聰慧無雙的女子,而她正符合他的要求。


    雲染臉色冷冷,唇角笑意陰暗,望著蕭戰陰沉的說道:“恭親王爺,我先前聽蕭世子說,你很喜歡大將軍府的遊小姐,我看你和她倒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天生的一對,王爺何不娶遊家大小姐為恭親王妃,至於本郡主,對做你的王妃可沒有興趣。”


    雲染話音一落,蕭戰的唇角笑意微收,瞳眸攏上了嗜血的殺氣,他想到了先前遊清煙的拒絕,手指下意識的握起來,遊清煙那個賤人還不配拒絕他,雲染拒絕他,他認為是情趣,但是遊清煙的拒絕隻會讓他覺得厭惡。


    蕭戰一瞬間厭惡過後,唇角笑意勾出來,身形一動直往雲染的身邊飄去,他長臂一伸,手指直往雲染的臉頰伸來,便想挾住雲染的下巴。


    雲染一看到他動,身形陡的往後退,身子飄然退讓開來,同時她冰冷的聲音響起來:“蕭戰,你太狂妄了,你以為本郡主怕你不成?”


    雲染話音一起,手指一揮,


    腰間的軟劍入手,手指一凝,內力瀉出來,一言不吭,直接的使出了淩波泣血劍,嗜血的光華耀過,直朝著恭親王蕭戰揮了過去,蕭戰麵色不改,臉上笑意更濃厚,這女人真是個又辣又野的小辣椒,女人若是不辣,又有什麽味道。


    蕭戰手指一凝,飛身直逼向雲染,霸氣的開口:“讓本王來會會你。”


    他大掌內力渾厚,不避不移,一掌便對著雲染橫掃了過來,暗處的龍一和龍二飛快的閃身而出,直接的出手攻向蕭戰,飛快的開口:“郡主退下,讓屬下等來和恭親王爺鬥上一鬥。”


    “好,你們小心些。”


    雲染退後,龍一和龍二人飛身攻了上去,蕭戰一掌拍了過來,兩人同時的合力迎了蕭戰一掌,碰碰的響聲起,寢宮之中,內勁炸壞了多少東西。


    龍一和龍二二人臉色微變,兩人合力竟然沒有打傷這個男人,西雪恭親王蕭戰果然厲害。


    蕭戰的臉色也很難看,沒想到雲染的手下竟然如此的厲害,這兩個人合力竟然可以和他平手,不,略高他一籌,他若是和他們久戰,必然沒有好處。


    寢宮之中,雲染冷喝出聲:“恭親王爺,你確定你還要打嗎?你若找死本郡主不攔著你。”


    雲染話一落,蕭戰哈哈一笑,狂霸的說道:“長平郡主指的不會是在寢宮之中下毒的事情吧,長平郡主放心,本王從前可沒有少服奇珍異藥,所以本王的體質可謂百毒不侵,郡主所下的小小的毒,根本傷不了本王。”


    蕭戰的話落,雲染臉色幽暗,忽爾一笑:“王爺是不是太自信了,你現在何不運力試試。”


    雲染話落,不等蕭戰說完,便飛快的開口:“沒錯,我是給你下了毒藥,但是本郡主早想過你可能服下解毒丹之類的藥,所以本郡主除了下了毒藥外,還下了一種化功散,王爺現在內力應該有些渙散,若是再留下,隻怕內力盡失。”


    蕭戰飛快的運力一試,不想內力竟然真的不如之前的渾厚,不由得整張臉變了,身形一退,瞳眸緊鎖著雲染,眸中是肆狂擄奪的狂潮,瞳眸閃著異樣的光芒,緊緊的盯著雲染,深深的說道:“長平郡主,你徹底的引起本王的興趣了,本王定要馴服你,讓你心甘情願的嫁給本王,做我恭親王府的恭親王妃。”


    蕭戰話一落,身形急退出去,閃身便走,寢宮之中的雲染,臉色冷冷,手指緊握起來,陰驁無比的望著那失去蹤影的人。


    蕭戰果然難纏,她以為自己表現得如此厭惡他的樣子,他會知難而退,沒想到這男人竟然越發的對她感興趣,可恨可惱。


    其實先前她給蕭戰所下的化功散並不十分的厲害,以蕭戰的功力很可能一會兒的功夫便修複了,她隻不過是為了把這個男人嚇走。


    不過好在他上當了,真的離開了,雲染鬆口氣,忽地暗處又有波動逼近,雲染臉色再次的冷了,難道是蕭戰回來了,不過細細探索了一下,發現這這波動有些熟悉,雲染知道來者是何人了:“蕭北野,既然出現了,為何不現身?”


    一道身影從窗外閃身而進,不是別人,正是蕭北野,此時的蕭北野臉上十分的痛苦,瞳眸閃爍著熊熊大火一樣的氣息,手指緊握起來,手上青筋遍布,努力的克製住自己的怒火,雲染看他的神情,心裏一動便知道蕭北野分明是看到他父王進她寢宮的事情了。


    雲染淡淡的挑了一下眉,望向蕭北野說道:“蕭北野,我一直以為你風華無雙,權勢逼人,與燕祁姬擎天並稱為天下三傑,是個肆狂張揚我行我素的人物,可是現如今看來,你也不過如此,你永遠擺脫不了你父王的桎梏,你隻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柄利刃罷了,等到他真的坐上了西雪的高位,你以為他會沒有兒子嗎,他後麵恐怕最多的就是兒子,而你是最可憐可悲的那一個。”


    蕭北野聽了雲染的話,忍不住怒吼起來,手指一握,用力的捶向了地麵,地麵瞬間被他砸出了一個坑來,他瞳眸嗜血的望著雲染:“為什麽,他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因為他是個自私的人,他想的永遠是自己,他若是登上高位,想的也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江山,如何擁有更多的美人,而不會想到你。”


    雲染說的話雖然殘忍,但卻是事實,蕭戰確實是這樣的一種人,自私霸道,想的永遠是自個兒,不會想別人,在他的心目中親情是很淡漠的,他這樣的人,需要的是不斷的征服,征服江山,征服女人。


    蕭北野咆哮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去,雲染知道他的心裏正經曆著煎熬,這份烈火般的煎熬,沒人幫得了他,是烈火重生,還是等著被盤剝。


    身後的雲染沒有吭聲,掉頭望向角落裏的寧景,此時寧景被龍七給點了穴,一動也動不了,要不然早在蕭戰進來的時候,這家夥便要抓狂了,雲染一揮手,龍七飛快的解開了寧景的手,寧景一邊打著顫,一邊叫道:“師傅,那壞蛋竟然想娶你,我要殺了他。”


    雲染冷睨了寧景一眼,淡淡的挑高眉問他:“你有辦法殺他嗎?”


    一言使得寧景不吭聲了,他連龍一和龍二都打不過,更別提蕭戰了,先前龍一和龍二兩人合力都沒有傷到蕭戰分毫,可見這家夥武功有多厲害,堪稱絕頂高手,他如何殺他。


    雲染望了寧景一眼,看他神色如常,那**已經解掉了。


    “我決定立刻離開這裏,你走不走。”


    雲染想到西雪這些惡心人的家夥,一刻也不想待了。


    “走,怎麽不走,我也討厭這裏。”


    本來他還有些同情西雪皇這個人,沒想到現在他竟然給他玩兒陰的,明知道他和師傅是師徒關係,竟然給他下藥,想讓他


    做出對不起師傅的事情,實在是太可恨了,。


    寧景從木桶裏出來,雲染立刻讓龍一去找一套衣服來,不管是太監服還是侍衛服都行,扒了過來替寧小爺換上。


    龍一閃身而去,寢宮裏寧景嘴唇凍得發紫,牙齒直打顫兒。


    雲染望了他一眼,無語的說道:“你不會運力抵禦一下嗎,真是個呆子。”


    寧景笑了一下,立刻運力抵禦,一會兒的功夫龍一閃身而進,手裏拿的是一套太監服,大小倒是比照著寧景的身材扒下來。


    待到寧景換了衣服,雲染一招手示意龍一龍二還有寧景等人過來,小聲的安排事情:“這座宮殿外麵,肯定安排了人手盯著,所以我們要想出去,不是容易的事情,現在我們來演一出戲,可以順利的離開這裏。”


    “師傅你說。”


    雲染立刻分派起任務來,很快各人分頭行動。


    太子殿下所住的宮殿,不遠處一處殿閣起火了,宮中侍衛最先發現了著火的地方,大叫著救火,宮中一下子亂了起來,不少人忙著救火,這裏還沒有消停,皇帝所住的宮殿外麵,又有人大叫著有刺客。


    一時間宮中人人忙碌,有人忙著救火,有人忙著去救皇上,雲染則和寧景龍一等人迅速的離開了西雪的皇宮,一行人穿梭在宮中,可是由於對西雪皇宮不熟悉,所以繞了幾圈,竟然走出去不遠。


    雲染立刻眉上心頭的決定抓一個宮中的小太監過來盤問一下,看看如何出宮。


    她的意念一落,便看到前方的光影之下一個身著太監服的小太監搖搖擺擺的打著一盞燈籠走了過來,雲染身形一動,飄然而去,手指一伸便朝小太監掐去,不過她的手還沒有抓到小太監,那人的身形陡的急退,快若旋風,此人的武功竟然比她高,雲染的臉色不由得變了,飛快的望去,卻看到一張滿是絡腮胡子的臉,那人瞳眸波光瀲灩溫融柔軟,溫聲細語。


    “小媳婦兒,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喜歡留在宮中的,所以錢三來接你了。”


    雲染本來緊繃著的心,一瞬間落了地,隻要有他,她就什麽都不用擔心,這一次她沒有嗬責錢三,也沒有去糾正他的話,隻是飛快的催促著:“快走吧,再不走就被人發現了。”


    “好,我們走。”


    錢三粗壯的大手一伸拽了雲染的手便走,身後的寧景想說話,卻被龍一伸出來的手緊緊的給捂住了,現在可不是鬧意見,發脾氣的時候,他們要出宮要出城,都不是容易的事情,若是讓人發現他們的情況,大家一個都別想走。


    一行人迅速的穿過宮中的防守,直奔皇宮之外而去,雲染不由得看得驚奇,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麽會對宮中如此熟悉呢?”


    錢三嗬嗬一笑,得意的說道:“先前我在宮中摸識了一圈,對於宮中的情況大致了解了,所以才能順利的帶你們離開,我是算定了你不會嫁給這傻小子的,要嫁也是嫁給我這樣能力非凡的人。”


    錢三一臉的沾沾自喜,雲染眸光幽暗,落在最後麵的寧景忍不住怒罵:“錢三,你說什麽,信不信小爺打爛你的嘴巴。”


    雲染望向身後的寧景,警告的開口:“別叫,以防被人發現。”


    寧景委屈的嘟嚷:“師傅。”


    不過雲染不理會他,跟著錢三一路離開了皇宮,出了皇宮,宮牆之外有馬車在等候著,一行人上了馬車後,錢三吩咐外麵駕車的手下:“立刻離開西雪的京城。”


    “是,爺。”


    前麵駕車的手下應聲,馬車像一支離弦的箭一般的疾射了出去,雲染暫時的鬆了一口氣,望向錢三說道:“我們怎麽出城?”


    錢三手一晃,像變戲法一般的變出一枚令牌來,笑哈哈的說道:“這是恭親王府一等侍衛的腰牌,相信憑這個可以出城。”


    “嗯,”雲染總算放下了一顆心,伸手掀簾往外看,唇角是陰嗜冷諷的笑,蕭戰,蕭北野,他日若是再相逢,我定要好好的和你們算算今日之帳。


    宮中一團亂,先前有人大喊有刺客,害得所有的侍衛都緊張起來,在宮裏搜查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刺客的下落,隻不過是虛驚一場罷了。


    至於著火的宮殿也被滅了火,西雪皇蕭乾端坐在大殿上首,臉色幽暗難看,盯著下麵稟報的宮中侍衛隊長,今晚宮中又是著火又是有刺客,分明是有些古怪,西雪皇蕭乾眉蹙起來,忽地眼裏閃過冷芒,飛快的問下首的侍衛:“太子殿下的宮中怎麽樣了?”


    “回皇上的話,殿下的宮中一片安靜,沒有出什麽事。”


    安靜才是有事,宮中這麽大的動靜,太子宮殿怎麽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呢,按照道理,那兩個人應該成其好事了,外麵這麽大的動靜,他們應該知道才是啊,西雪皇心急的喚了身邊的一名太監,命令他立刻前往太子所住的宮殿去查看一番。


    太監領命而去,西雪皇揮手讓大殿下麵的侍衛隊長立刻多派些人手在宮中巡守。


    侍衛隊長應聲下去,不過臨離開大殿的時候,瞳眸一閃而過的寒光,唇角是幽暗的冷笑,隨之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西雪皇派出去的太監很快回來稟報。


    “皇上,太子殿下和長平郡主不見了。”


    “果然是這樣,”西雪皇蕭乾心一沉,無比的難受,瑾兒,他不是說留下來陪他嗎,為什麽他要離開他,他是他的父皇啊,若是他不留在他的身邊,他又有什麽力氣和蕭戰父子二人鬥呢,瑾兒。


    bsp;西雪皇心中哀痛,可是隨之想到一件事情,瑾兒離宮的事情若是泄露到蕭戰的耳朵裏,隻怕他不會放過瑾兒的。


    蕭乾心急如焚,飛快的站起身來回的踱步,最後揮手讓大殿內的太監都退下去,他立刻召喚了白澤出來。


    “白澤,立刻帶一部分金刀衛前去找太子殿下,把太子殿下和長平郡主帶回宮中來。”


    “皇上,隻怕長平郡主不會進宮。”


    白澤先前和雲染相處了一段時間,知道這個女人若不想回來,他根本帶不回來。


    蕭乾的眼睛微微的閉了一下,他本來是一心一意的想留下這女人的,因為他看出這個女人十分的聰明有智慧,若是留下她,定可以助他們父子二人一臂之力,可是沒想到現在卻把兒子推了出去。


    蕭乾沉聲開口:“如若不能帶回長平郡主,就把太子殿下帶回來吧。”


    “是,皇上。”


    白澤領命,蕭乾無力的揮手,身子虛軟的往寢宮走去。


    黑夜籠罩的西雪京都,一片安靜詳和。


    恭親王府,恭親王蕭戰和蕭北野二人被人叫醒了,一名手下飛快的稟報消息。


    “王爺,世子爺,宮裏有消息出來,太子殿下和長平郡主離開皇宮了。”


    侍衛的話一落,蕭戰的瞳眸湧起暗潮,唇角的笑意攏著狠毒之氣,大手一握,狠狠的在心中說道,好啊,蕭懷瑾終於出宮了,這一次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再不讓他有機會逃出生天。


    蕭北野的臉色一片黑沉,他心中滿是憤怒的狂潮,一聽到雲染離開,他直覺上便認定了是父王的強勢嚇到了雲染,所以她才會離開西雪的,這個無恥的家夥,竟然想娶年輕如女兒的女人為妻,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蕭北野在心中抓狂的叫囂張著,恨不得回身一劍殺了這該死的男人,可是一想到自己血液裏流著他的血,他就覺得自己異常的痛苦,想到自己竟然想殺掉這個男人,他就覺得自己瘋了。


    蕭北野的瞳眸隱有赤紅的血色,蕭戰心知肚明兒子對他十分的惱火,因為兒子喜歡的女人就是雲染,不過蕭戰不認為自己的兒子能降得了雲染那樣的女人,他去大宣這麽長的時間,也沒有看到他征服那個女人,反而處處吃癟,既然他沒有能力,就讓他來征服這樣的女人。


    蕭戰霸道的想著,望向蕭北野,眸光微微的眯起來:“北野,父王知道你心中對父王有意見,但是現在我們是不是該一致對外,眼下我們要除掉的是太子殿下,若是殺不了蕭懷瑾,讓這家夥順利登基了,不說你和我多年的努力白費了,隻怕我們父子二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蕭戰的話使得蕭北野醒過神來,沒錯,眼下他們要對付的是蕭懷瑾,也就是寧景,蕭北野一想到要親手對付寧景,並殺死他,便心中不忍,但是想到寧景的身份,他知道他別無退路,他和父王這麽多年的努力,最終的目的無非是登上那寶座,現在忽然冒出這麽一個人來,要搶奪他們多年經營的東西,他們怎麽可能拱手相讓。


    蕭北野想到眼下緊要的事情,終於壓抑下心頭的怒火,沉穩的開口:“父王,兒子知道怎麽做。”


    “那就好,現在立刻帶人前去攔截太子殿下,並派人殺掉他,父王安排一下,隨後便去支援你,這一次我父子二人連手,定要除掉蕭懷瑾,世上若是沒有蕭懷瑾,這西雪的江山可就是你我的囊中之物了。”


    蕭北野唇角勾出笑來,腦海中想起雲染先前所說的話,他的父王這麽年輕,若是他登上了皇位,日後多的是兒子,他最不缺的就是兒子,而他隻不過是他手中一柄鋒利的劍,不,他不要做這個男人手中的一柄劍,他要做太子做皇帝。


    蕭北野飛快的應聲領命:“兒子領命。”


    蕭戰挑眉叮嚀蕭北野:“你立刻出城,從近道出發,在他們要回大宣的路上設下重重的機關,每一道關卡都不放過,定要殺掉蕭懷瑾,把大宣的長平郡主帶回來。”


    蕭北野的眼裏閃過冷冷的火花,不過他什麽都沒有說,沉穩的走了出去,飛快的從恭親王府點齊了兵將,火速離開恭親王府。


    身後的恭親王蕭戰,眼神微微的眯起來,唇角的笑陰沉而多疑,這個兒子慢慢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而他從來不喜歡自己掌控不了的事情,所以?


    蕭戰笑了起來,眸中一片血樣的紅豔。


    ……


    從西雪回大宣,有三條要道可行,一條是官道,寬闊的大路是最適合馬車行駛的,不過官道之上最容易設防,所以雲染和錢三等人並沒有走官道,另外兩條道,一條是山路,一條是水路,山路崎嶇難行,之前他們一路進京走的就是山道,寧景寧小爺堅決反對再走山道,所以這一次雲染和錢三商量過後,行走的乃是水道。


    西雪沒有直通大宣的河道,先從渭河北上,然後往東轉入涇河,涇河長約二三百裏,再往東南行駛,便可駛進一條直通大宣的河道,不過此河道把守十分的嚴格,過往船隻盤查得十分的嚴格,販賣私鹽和茶葉都是死罪,若是一徑發現,立刻九族滅門,所以河道吏曆來是個肥差。


    渭河風光特別的好,河上過往船隻很多,不過今日河道之上盤查十分的嚴格,過往船隻不管有沒有關係,有沒有手令,一律接受盤查。


    河道之上的船隻中,有一艘大船停在其中,這隻大船是一隻商船,船頭有三四個船夫正焦急的探頭張望,除了三四個船夫外,還有四五個護衛模樣的人,在船上船下的巡邏著。


    二樓的船艙裏,兩個神彩奕奕的中年人正隨意的說著話,一人


    麵容粗壯周正,眼睛很大很亮,看著身邊婦人模樣的女子,忍不住眼神黝亮如珍珠,瞳眸的視線一直緊鎖著身側的人,溫融的笑著。


    身側的女子婦人裝扮,不過超脫這層婦人裝扮的是她雍擁華貴的氣度,即便神容是中年人,但是她的氣度卻分外的吸引人,即便是中年女子,也是一個中年美婦。


    這二樓的船艙裏,除了這一對夫婦之外,還有一個麵容俏麗的年輕小姐兒,此時這小姐兒正嘟著嘴兒,不滿的瞪著房裏的那個男人,氣惱的說道:“師傅,為什麽你們可以扮成夫妻,我卻要扮成你們的女兒啊。”


    中年美婦慢慢的掉過頭來,望向那一臉委屈的寧景,眸光幽暗的說道:“或者我們把你交給蕭北野怎麽樣?”


    此言一出,寧景立刻不吭聲了,先前他們本來走在官道上,發現官道上設下了不少暗哨,分明是恭親王蕭戰和蕭北野父子二人對他下了圍捕令,師傅和錢三兩個人本來準備走山道的,被他抗議了,最後眾人決定走水道,沒想到走水道竟然要偽裝成這樣,他覺得好難受啊,尤其可氣的是錢三這個貨竟然剃掉了胡子,當起了師傅的夫君了,這讓寧景越看越不順眼,真想狠狠的和這家夥幹架,最過份的是他竟然成了錢三的女兒,這實在是讓他憋屈得很哪。


    錢三望向寧小爺,心情十分的愉悅,伸手優的端了茶來喝,一邊喝一邊望著寧景說道:“乖女兒,不要鬧,回頭爹給你買糖吃。”


    “啊,啊。”


    寧小爺忍不住怒了,吼叫了兩聲,雲染立刻瞪了他一眼:“住嘴,。”


    外麵有一名手下飛快的奔了進來,恭敬的稟報:“爺,不好了,前麵竟然是恭親王世子蕭北野親自盤查的。”


    “蕭北野親自領人盤查的?”雲染的臉色難看了,飛快的望向寧景,寧小爺這下子焉了,不喊也不叫了,錢三的聲音又響起來:“乖女兒,你不要害怕,有爹在,爹會保護好你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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