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裏,雲染俏麗如畫,一身的寒凜氣息襯得她如梅似竹,傲然挺立。


    她眉眼攏著冷霜,望著藍筱淩,不卑不亢的說道:“是我心狠嗎?我說過有些錯可以原諒,有些錯卻不可以,藍嬪還是好自為之吧。”


    藍筱淩點頭苦笑:“好,好一個好自為之,今晚我是來錯了地方。”


    藍筱淩轉身離開,不過走了兩步停住了望向身後的夏雪穎,沉聲問道:“雪穎,我們還是朋友嗎?”


    夏雪穎望著她,一言不吭,這神態擺明了告訴藍筱淩一件事,她沒辦法和她再做朋友了。


    藍筱淩絕決的走出茹香院的花廳,她剛走出去,便聽到身後夏雪穎困惑不解的聲音響起:“染兒,筱淩她怎麽變成這樣了?”


    藍筱淩笑了起來,她怎麽變成這樣了,她們又如何明白,她在宮中被人孤立,苦苦掙紮的時候,又如何能理解她吃不到飯還需要哄著宮女太監的時候,她明明是奉國將軍府的嫡女,沒想到卻遭受這番罪,經曆這些,她還不變嗎?不變等著她的也許就是無窮無盡的折磨。


    藍筱淩抬首望著漆黑的夜空,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肚子,唇角勾出詭譎的笑,身後響起腳步聲,荔枝的聲音響起來:“藍嬪請。”


    雲染讓荔枝出來送客人離開,藍筱淩回首望了一眼花廳,踏著月色一路離開了雲王府,回宮中去了。


    茹香院的花廳裏。


    夏雪穎滿臉的愁苦,好像天蹋下來似的。


    雲染挑高眉勸她:“你也別煩了,總之以後離得那女人遠些吧,她已經不是從前的藍筱淩了。”


    雲染沒有忽略掉藍筱淩眼中對她的嫉恨,她在宮中過得不如意,所以心中已有了怨恨,這樣的女人根本看不得別人過得開心,若是夏雪穎不和她保持距離,保不準哪天就被她給算計了。


    夏雪穎抱著肩,坐在椅子上歎氣:“我是沒想到她會對你做出這種事,竟然給你下藥,這是腦子有問題嗎,我們是朋友,怎麽能對朋友做這樣的事情呢。”


    雲染望著夏雪穎,聽著她的話,想著夏雪穎的個性,率真又衝動,如若有一天她們兩個人處在敵對的位置,夏雪穎會否也和藍筱淩一樣算計她呢。


    “好了,夜深了,你還是回去睡覺吧,這件事就此揭過去了。”


    雲染起身,打算去休息,夏雪穎想到另外一件事:“雲染,你有沒有問你父王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最近一段時間雲王爺都躲著她,使得她無從下手,所以隻能從雲染這裏下手。


    雲染搖頭,有些錯愕,她以為夏雪穎收手了,沒想到她依舊執著的想嫁她的父王。


    “明天我幫你問,我算是看到你的執著了。”


    夏雪穎聽了雲染的話,有些小興奮:“好,那你明天一定要記得幫我問,等有消息了立刻派人去武安候府告訴我一聲,我好精心準備一番,然後再出現,這樣就可以抓住王爺的心了。”


    夏雪穎激動的說道,雲染卻覺得這事有些渺茫,而且為了一個男人,改變自己,這事實在是不可取。


    不過看夏雪穎激動又高興的樣子,雲染不想打擊她,所以最後什麽都沒有說。


    因為雲染答應幫夏雪穎問雲紫嘯,夏雪穎很高興的走了。


    等到她一走,雲染往外走,準備去休息,門外燕祁走了進來,他關心的打量雲染,直到確定雲染沒事才放心。


    “我本來想讓人出手收拾那女人的,不過想到她是從雲王府出去的,所以沒有動手,若是她這時候出什麽事,皇上肯定要算到雲王府的頭上。”


    燕祁說道,雲染知道燕祁說的是藍筱淩,忙點頭:“嗯,確實不能這時候動她,若是動,我雲王府肯定要被她咬一口。”


    雲染想起了藍筱淩那布著恨意的眼神,她和她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才短短半年的時間,已是物事人非了。


    雲染望向燕祁,看他的臉色有些白,雖然受了輕傷,中了輕毒,可是倒底還是受了傷的,雲染走過去,催促他:“快回去休息,要不然我生氣了。”


    “好,那你陪我。”


    燕郡王乘機耍賴,雲染倒也沒有為難他,立刻伸出手扶著他往外走去,兩個人一路往燕祁所住的院子走去,這個院子離得雲染很近,就在雲染隔壁的院子裏。


    “這下安心睡吧。”


    往常都是燕祁陪著她睡覺,這次換她陪著燕祁,感覺真是微妙,而且心裏很溫暖。


    雲染望著**的燕祁,在昏黃的燈光之下,溫潤柔軟,如瑩光潤澤的暖玉一般,眉眼流轉著醉人的輕輝,瞳眸深邃,泛著瀲灩的波紋,緊緊的望著雲染,雲染笑著說道:“你眼睛睜這麽大做什麽,可以睡了,等你睡了我再走。”


    燕祁伸手點了點腦門,示意雲染給他一個晚安吻。


    雲染看他傲嬌的樣子,不由得好笑,俯身親了燕大郡王的腦門一下,不過燕祁眼看著她退開,長臂一伸攬住了她的脖子,直接的吻上了她的唇,深深的纏綿的吻,直吻得兩個人心神蕩漾,氣息微喘,兩個人的眼裏都有火花在飛舞,雲染臉頰紅豔,不敢再看,飛快的起身,急急的開口:“我先走了,好累啊,我去睡覺了。”


    身後**的燕祁看著雲染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由得愉悅的笑起來,眼睛微微的閉上,離得染兒這麽近,他覺得很幸福。


    天近亮,青


    暮的光輝籠罩著整個雲王府,數道急騎迅速的從街道上駛來,直到雲王府的門外,飛快的翻身下馬,有人上前拍門,啪啪作響,在寂靜的早晨顯得分外的響亮。


    王府的下人趕緊的開門,管家也被驚動了,趕了過來,隻見門外急速而來的人竟是宮中的侍衛。


    為首的人是侍衛統領楚浩,楚浩臉色冷凝,周身的冷霜,望著管家命令道:“立刻把長平郡主召來,皇上宣她入宮。”


    管家一看這陣勢,分明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而且來的是侍衛,而不是太監,他也不好向他們打探消息,所以管家領著人趕緊的往茹香院跑。


    茹香院裏。


    雲染被驚動了,枇杷和柚子心急的走進來。


    “郡主,宮中出事了,皇上讓錦親王世子過來宣你進宮。”


    雲染坐起身,聽著枇杷的話,挑了一下眉,略一想便知道是為了什麽事,看來是藍筱淩對她動了什麽心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麽快的動手腳。


    雲染起身整理好,領著兩個丫鬟走出房間,剛走出房間便看到雲紫嘯和燕祁兩個人一路走了過來,兩個人看到雲染沉聲開口。


    “染兒,我們陪你進宮。”


    雲染則直接的拒絕,皇上宣她進宮,這兩個人若是進宮,隻會引起皇帝的憤怒和不滿罷了。


    眼下皇帝和梅家動上了手腳,又盯上了定王,對燕雲兩大王府的注意力並不多,所以她們還是自覺的不要湊上去。


    “你們別陪我了,我不會有事的。”


    雲染說道,雲紫嘯和燕祁二人還想說什麽,看她態度堅決,兩個人隻好作罷,一起陪著她往王府前麵走去。


    王府前麵正候著的楚浩一看到雲染出現,唇角勾出幽暗的冷笑,這一次雲染恐怕不是那麽容易脫身的,她謀害了藍嬪的孩子,皇上不會放過她的,若是以往皇上也許不會計較,但是現在在皇上不舉,藍嬪懷孕的情況下,這個孩子可是極珍貴的,但沒想到雲染竟然對這個孩子動手腳,可想而知皇上是如何的憤怒,所以才會命他帶著侍衛來宣雲染。


    楚浩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唇角:“長平郡主請。”


    雲染瞄了一眼楚浩,這人分明是幸災樂禍的,看來今兒個藍筱淩整出來的事情有點大,所以才會惹來這家夥的幸災樂禍,究竟是什麽事呢。


    雲染思索,領著人出了雲王府,府門外趙虎駕了車正候著,雲染領著兩個小丫鬟上馬車。


    楚浩抱拳和燕祁還有雲紫嘯二人道別,帶著雲染進宮去了。


    雲王府裏,燕祁心急的說道:“本郡王悄悄進宮一趟。”


    雲紫嘯望了燕祁一眼,這家夥很疼他女兒,他是知道的,不過看他這樣疼他女兒,他吃味,染兒是他的女兒,不是他的女兒,好吧。


    雲紫嘯心情有些鬱結,不過眼下不是吃味的時候,雲紫嘯望著燕祁:“你身體沒事吧。”


    燕祁搖頭:“不礙事。”


    “那我們進宮去找皇後娘娘,看看能不能讓皇後出麵幫助染兒一些。”


    雲紫嘯話一落,燕祁便同意了,這事他們能不出麵就不出麵,讓皇後出麵倒不錯,皇後乃六宮之主,是有權處置這些事情的。


    兩個人一起出了雲王府,前往宮中去了。


    藍筱淩所住的殿閣內,此時燈火輝煌,皇帝臉色黑沉的盯著禦醫,禦醫個個膽顫心驚的想辦法以求能保住藍嬪肚子裏的這個孩子,皇上似乎特別的重視這個孩子,若是他們保不住這個孩子,隻怕皇上能斬了他們。


    禦醫越想越慌,越想越亂,越亂越容易出錯,好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能保住孩子的好辦法。


    **的藍筱淩卻痛苦的不停喊著疼。


    皇帝指著幾個禦醫大罵:“你們這些混吃等死的混帳,若是保不住藍嬪的孩子,朕定要把你們一個個的斬了。”


    這些混帳東西,平時頂著禦醫的光環,人模狗樣的到處招搖,等到真正用到他們的時候,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先前自己不舉是這樣,現在藍嬪肚子裏的孩子也是這樣。


    皇帝楚逸祺隻顧著發火,想保住藍筱淩肚子裏的孩子,絲毫不關心**的藍筱淩,藍筱淩咬著唇,雖然肚子痛,不過心裏卻有一絲快感,這樣一個禽獸般的男人,她無論如何也不要生下他的孩子。


    寢宮之中,禦醫更忙碌了。


    殿外太監奔了進來稟報:“皇上,錦親王世子把長平郡主帶進宮中來了。”


    楚逸祺一聽到雲染,臉色就黑了,怒火狂熾的說道:“把這個賤人給朕帶進來。”


    若是以往楚逸祺未必會這樣火大,也未必有多重視藍筱淩的孩子,但現在他名下一個皇子都沒有,藍筱淩懷上的很可能就是他的皇子,若是他一輩子不舉,這個孩子可就是他的希望,沒想到卻被雲染給弄掉了,皇帝越想越憤怒,真想下旨斬了雲染。


    太監退出去,很快,雲染和錦親王府的世子楚浩走了進來。


    雲染不卑不亢,一身清冷的霜華雪色,舉手投足不見絲毫的慌亂,看得一側的錦親王世子楚浩咬牙,氣狠狠的想踹這女人兩腳,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怎麽就能如此淡定不慌亂呢。


    先前在路上,他為了看到她恐慌害怕的樣子,故意泄露了藍嬪流掉孩子的事情,可惜這女人聽到像沒聽到似的,實在是讓他恨


    。


    楚浩和雲染向寢宮一側的皇帝施禮。


    “臣(臣女)見過皇上。”


    楚逸祺沒有理會楚浩,直接的朝著雲染大喝:“長平郡主,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對藍嬪動手腳,害藍嬪肚子裏的孩子。”


    雲染沒有來得及說話,**正痛苦抱著肚子滾的藍筱淩卻掙紮著說話了。


    “皇上,你別怪長平郡主,是我,是我先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的。”


    藍筱淩的話別人不懂,皇帝卻是懂的,雲染之所以害藍筱淩乃是因為上次藍筱淩給她下藥,想把她送到他**的事情。


    不過不管怎麽樣,皇帝現在隻關心自己的孩子,他的孩子沒了,他就要找人算帳。


    雲染冷眼望著**的女人,曾幾何時,這個女人也會耍這樣的心計了,若是從前有人和她說,藍筱淩這個女人會使詭計,她未必會相信,但現在她確實變得有心計了。


    雲染挺直了背,沉聲望著皇帝說道:“皇上,臣女沒有對藍嬪動手腳。”


    皇帝並不相信雲染的話,正想發火,寢宮大**的藍筱淩痛苦的叫聲響起,禦醫飛快的跪了下來,害怕的稟道。


    “皇上,藍嬪的孩子,藍嬪的孩子流掉了。”


    “臣等該死。”


    楚逸祺的臉黑了,周身攏著狂風暴雨,衝過去抬腳便對著一個禦醫狠狠的踢了過去。


    那禦醫被一腳踢出了血,痛苦的掙紮著爬起來求饒。


    雲染望著這一切,對於**的女人徹底的寒心,這個女人的心變得如此的冷,為了陷害她,竟然不惜害了自個的孩子,還害得禦醫受這麽大的罪。


    寢宮門外,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來:“皇後娘娘駕到,安樂公主駕到。”


    數道身影從門外走進來,為首的正是皇後唐茵和安樂公主楚青奕,兩個人進來看到雲染沒事,心裏鬆了一口氣。


    皇帝臉色陰沉的瞪著皇後:“你過來做什麽?”


    皇後唐茵不卑不亢的說道:“皇上,藍嬪有事,臣妾身為皇後總不能不聞不問吧。”


    皇上被阻住了,抿緊唇陰鷙無比的命令錦親王府的世子楚浩:“長平郡主膽敢謀害皇室子嗣,把她帶下去交給刑部的人處理。”


    楚浩一聽大喜,飛快的往雲染身邊奔來,雲染臉色黑沉,陰鷙無比的說道:“住手,本郡主說了沒有對藍嬪動手腳,就沒有對藍嬪動手腳,望皇上明查。”


    皇後淡淡的望向皇帝楚逸祺:“皇上,這事乃是後宮之事,望皇上莫要插手,請交給臣妾來處理。”


    楚逸祺望向皇後,瞳眸射出凶殘的光芒,皇後並不回避,依舊淡然從容,楚逸祺慢慢的收回視線,森冷的說道:“那就讓皇後來處理這件事。”


    皇帝坐到一邊去了,**的藍筱淩眼裏閃過惱火,不過並沒有說什麽,她飛快的開口:“皇後娘娘,我不怪長平郡主,是我先做錯了事情,她對我動手腳也是情有可原的。”


    藍筱淩這話是認定了雲染是謀害她孩子的凶手。


    皇後眸色暗了暗,望向雲染,沉穩的說道:“長平郡主,你說你沒有對藍嬪動手腳,有什麽證據嗎?”


    “回皇後娘娘的話,可以讓我問藍嬪幾個問題嗎?”


    “準了。”


    皇後開口,雲染往大床前走去,居高臨下的望向**的藍筱淩,忽地伸出手來替藍筱淩診脈,很快她放開藍筱淩的手問道:“藍嬪說是我給你下的藥,那麽請問我怎麽給你下的藥,你雖然進了我雲王府,茶也沒有喝一口,坐都沒有坐一下,時間很短,我如何給你動的手腳。”


    雲染咄咄逼人的責問,藍筱淩眼神深暗,飛快的說道:“雲染,是我對不起你的,雖然你害了我的孩子,我不怪你。”


    “藍嬪請正麵回答問題,我是什麽時候給你動的手腳?”


    雲染根本不想看她演戲,飛快的喝問。


    皇帝楚逸祺沉聲命令:“她怎麽給你動的手腳,你如實說出來。”


    藍筱淩咬唇,一臉為難的說道:“回皇上的話,當時妾身進雲王府去看望長平郡主,她因為生我的氣,所以並沒有請我喝茶,也沒有讓我坐下來,不過當時我聞到她的花廳裏薰了一種薰香,妾身當時就感覺到不舒服,但急於和她和好,所以沒有注意,沒想到回來就,就?”


    藍筱淩傷心的痛哭了起來。


    雲染唇角勾出嗜血的冷笑,這女人分明是找死,在她的麵前表演這種手段,無異自找死路。


    雲染不看藍筱淩,望向那些禦醫:“你們可查出藍嬪為什麽流掉孩子了。”


    一名禦醫飛快的說道:“藍嬪是聞了麝香和紅花,所以才會流產。”


    雲染回首望向寢宮一側的皇帝和皇後娘娘:“皇上和皇後娘娘可知道,要想用麝香和紅花使人流產,需要多少的份量才可以流產嗎?”


    皇帝不吭聲,**的藍筱淩臉色卻暗了,手指下意識的握起來。


    雲染繼續說道:“當時藍嬪進我雲王府,我雲王府的花廳,是敞開式的,並沒有關閉,若是要想對藍嬪動手腳,這麝香和紅花的份量一定極濃,一般人受不了這香味,我想問皇上,我若想使人流產,會這麽傻的使這樣的手段嗎,何況當時藍嬪來雲王府時,還


    有一個人和她一起來的,那就是武安候府的夏小姐,皇上可召武安候府的小姐進宮,問問她當時我花廳可有這種香味。”


    雲染話落,**的藍筱淩臉色微白,掙紮著說道:“夏雪穎和你是好朋友,她肯定幫助長平郡主說話。”


    這話的意思是夏雪穎的話作不得數,因為她是雲染的好朋友。


    藍筱淩的話落,雲染冷笑一聲,再次的開口:“藍嬪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那麽我再來告訴你,若想用麝香和紅花流掉孩子,最快最有途經的辦法是一種,在封閉的空間裏下這些東西,藍嬪從我雲王府回宮中,什麽地方最封閉最適合動手腳。”


    藍筱淩的臉色變了,寢宮之中的安樂直接的接口說道:“藍嬪回宮的馬車,馬車正是封閉的空間,一路進宮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動手腳。”


    安樂公主狠狠的瞪著藍筱淩,這個女人真是心狠手辣,竟然動手流掉了自己的孩子,安樂想到了自己的孩子,那個無緣的孩子,想到這個她便心疼,她想不透怎麽有人能如此狠心的對自個的孩子動手腳,就為了陷害他人嗎?


    “皇上可以召當時為藍嬪駕車的太監,一查便知,馬車之中有麝香和紅花,即便空間再封閉,想必也有味道傳出去。”


    皇帝此刻滿臉的陰霾,聽了雲染的種種分析,皇帝周身攏著狂風暴雨,陰森森的盯著藍筱淩,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藍筱淩不想生他的孩子,為什麽不想生,乃是因為他折磨她的原因。


    皇帝一想到這個可能,真的想掐死**的這個女人。


    “來人,”許安飛快的奔了進來,恭身等候,楚逸祺陰沉的聲音響起來:“去把送藍嬪回奉國將軍府的小太監抓來。”


    “是,皇上。”


    許安飛快的奔了出去,寢宮裏安靜下來,皇後望了一眼**的藍筱淩,眼神恐慌,臉色慘白,分明是她自個害了自個的孩子來栽髒陷害雲染,這個女人真是喪心病狂,那是她的孩子。


    不過即便這個女人可恨,但是她是奉國將軍府的女兒,所以她不能死,皇後命令禦醫:“給藍嬪開藥吧。”


    “是,皇後娘娘。”


    禦醫瞄了皇帝一眼,看皇帝沒有說話,趕緊的起身去給藍嬪開藥,命令人去抓藥,流掉了孩子就是小產,一個不慎,很可能會導致終身不育,這對於宮裏的女人可是致命傷。


    許安很快領著兩名小太監進來,這些小太監平時負責車馬接送,從來沒有在皇帝皇後麵前出現過,此時嚇得簌簌發抖,皇帝陰鷙的聲音響起來:“你們兩個說說,當時送藍嬪進宮,可有聞到車中有什麽香味。”


    兩個小太監飛快的相視一眼,然後其中人一人說道:“回皇上的話,奴才是聞到一些香味兒從馬車裏飄出來,奴才事後還和小德子說了,馬車裏怎麽有麝香味啊。”


    一側喚小德子的小太監飛快的稟道:“是的,皇上,他確實這樣和我說過,奴才不懂什麽麝香味,但是小格子有時候會接觸到禦醫院的人,他說聞著那香味兒像麝香的味道。”


    兩個人話一落,皇帝臉色別提多難看了,身子陡的站起來,衝到了藍筱淩的床前,大手一伸緊緊的掐上了藍筱淩的脖子,失聲怒吼:“你竟然敢,敢這樣做。”


    一個下賤的女人竟然不想生他的孩子,這個賤人,他要掐死他,那是他的兒子。


    藍筱淩的臉很快成了醬紫色,拚命的喘息著,好痛苦,她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雲染,她不甘心,她死也不甘心,為什麽就是算計不了這女人,她明明算計得好好的,用這個孩子來陷害這個女人,她不好過,她也別想好過,可是事情為什麽會這樣。


    皇後走過去,飛快的開口:“皇上,你放開她,她是奉國將軍府的嫡女,若是她死了,皇上要如何和奉國將軍藍大將軍說這件事。”


    皇後話落,皇帝臉色黑沉的鬆開了手,**藍筱淩像一條狗似的趴在**喘息,先是流產,再是被皇帝掐,她的身子終於承受不住的直接昏迷了過去。


    寢宮之中,皇帝看也不看她,留她一命,已是對藍家最大的體麵了,依照他的性子,真想直接的掐死她算了。


    楚逸祺甩袖離開,身後的一眾人趕緊的跪下恭送皇帝,等到皇帝走了,錦親王府的世子楚浩,抬眸望了雲染一眼,他的嘴裏牙齒忍不住磨起來,為什麽每次眼看著這個妖女要落難了,最後偏能平安無事,她怎麽這樣聰慧,錦親王世子楚浩,氣狠狠的向皇後道了安走出了寢宮。


    皇後吩咐寢宮裏的幾個宮女照顧好藍嬪,皇後心知肚明這位藍嬪,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雲染領著兩個丫頭走過去向皇後道謝:“謝皇後娘娘了。”


    皇後唐茵輕笑,拉著她一路往寢宮外麵走去,安樂跟著她們身後,不悅的說道:“這藍家的女兒怎麽回事,先前不是和你是好朋友嗎,怎麽現在卻想著要害你了。”


    “人是會變的,安樂,現在的她和從前的她已經不一樣了。”


    “不過你沒事就好,以後還是和這女人保持一點距離吧。”


    安樂說道,皇後接口:“這女人以後蹦噠不出什麽名堂了。”


    皇後很了解這位皇帝,隻要招惹到皇帝,他肯定不會讓人太痛快,所以藍筱淩以後不會太好過。


    “怎麽樣,我派人送你出宮去吧,別讓你父王擔心。”


    皇後溫柔的說道,雲染眸色微動,皇後說到她父王的時候,語氣特別的溫柔,依


    她對她的了解,她一向是冷漠淡然的,對人疏離的,即便是皇帝她也是愛理不理的,但是她發現她說到她父王的時候,就十分的親熱,而且對她也格外的好。


    雲染想到一種可能,心咯噔一沉,皇後不會喜歡她父王吧。


    “我父王進宮找娘娘了。”


    “嗯,先前他來找過本宮,你快點回去,除了他還有燕郡王也很擔心你。”


    雲染聽了皇後的話,肯定一件事,那就是皇後可能真的對她的父王有感情,不過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若是讓別人知道就毀了皇後,皇後可是大宣的皇後,怎麽能喜歡別人呢。


    “是,皇後娘娘。”


    雲染應聲,抬眸和安樂打了一聲招呼:“安樂,回頭我進宮再來看你。”


    安樂雖然依舊纖瘦,不過麵容已經開朗了很多,朝著雲染揮手:“你回去吧,我有機會也會出宮去看你的。”


    雲染坐馬車出宮,待到馬車出了皇宮,立刻感受到外麵有波動逼近,那熟悉的清蓮幽香傳來,雲染立刻知道來的是誰,收斂起身上的殺意望向從馬車外麵飄進來的燕祁。


    隻見燕祁麵容之上攏著焦急,看到雲染沒有事,他才鬆了一口氣,雲染看著他微白的俊美麵容,不由得心疼的拉他坐下來,不滿的嗬責:“我不是說了不會有事嗎,你看你又跑出來了,怎麽就有你這樣不愛惜自個兒的人呢?”


    燕祁伸出長臂霸道的摟著雲染歪靠在他的胸前,兩個人窩在一起,溫馨又暖人。


    不過燕祁想到那個害雲染的女人,真想進宮去殺掉那女人。


    雲染立刻感受到他的意圖,立刻阻止。


    “你別殺那個女人,你殺她,倒是讓皇上順了心,那家夥本來想殺藍筱淩的,卻因為她是奉國將軍府的人,所以最後沒有動,要是你殺了藍筱淩,正好幫助皇帝完成了心願,而且皇帝還會大張旗鼓的讓人去查殺藍筱淩的人,這樣不值當,把那個女人留給皇帝去對付吧。”


    雲染說完想到另外一個人,眸色暗沉了下去,飛快的開口:“不過錦親王府的楚浩實在是太叫人恨了,燕祁,你讓人立刻散步皇帝不舉的消息,這一次我定要讓楚浩吃不了兜著走,看他以後還能不能成為皇帝得力的親信。”


    這種事若是泄露出去,肯定要引起大宣的波動,皇帝不舉,皇室還沒有一個皇子,不但是朝堂,就是民間肯定也會驚動的,不知道楚逸祺如何收拾這殘局,隻怕他要把楚浩恨死了,因為目前為止,沒別人知道皇帝不舉的事情,隻有楚浩知道。


    皇帝能不懷疑是他說出去的嗎?


    燕祁瞳眸閃過冷芒,沉聲應了:“好。”


    一個兩個都不是好東西,讓他們狗咬狗去。


    燕祁喚了破月過來,讓破月帶著人去散發這道消息,並叮嚀破月小心些,千萬不要泄露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破月領命去辦事,雲染窩在燕祁的懷裏,注意力不在皇帝不舉這件事上,她關心的想著燕祁抓住的戴雀的兩個手下,現在交待出什麽來了。


    “那兩個人交待出什麽了?”


    “果然如本郡王猜測的一樣,他們不知道背後那人的任何消息,不過卻有一個有利於我們的消息,他們的組織一直在屏山活動,住的地方也是屏山的地下山洞,你看,屏山的周圍有鳳台縣,泰寧縣,隆昌縣等幾個縣城,本郡王已經派人前往屏山和這幾個縣去查探,查一下這幾個縣城有什麽富有又厲害的人存在著。”


    雲染默然不語,挑高眉說道:“我想背後的人肯定還會動手腳,先前那份鹿皮藏寶圖落到山裏去了,他們不會罷手的,隻要他們一動,我們就可以順著往下查,一定會查到宋雋的下落的。”


    雲染說到宋雋這個人,不由得臉色黑了,瞳眸散發著寒氣。


    燕祁摟著她,溫聲軟語:“染兒,會抓住他的,你別擔心,本郡王一定會幫助你抓住這個叛徒的。”


    雲染點頭,窩在燕祁的胸前閉上眼睛睡覺,馬車裏一片安寧,燕祁摟著她,溫融的閉上眼睛休息。


    梁城,忽地刮起一股風,宮中皇帝不舉。


    整個京都都嘩然了,雖然不能隨便議論皇帝不好的事情,但是眾人止不住的要議論這件事,不知道這件事是真的假的。


    皇上不舉了。


    皇上不舉了。


    不管什麽地方,人人議論這件事,若是皇上不舉,大宣怎麽辦,宮中隻有兩個小公主,還沒有皇子呢。


    這些消息很快傳到宮中皇帝的耳光裏,梁城內有皇帝派出來的探子,隨時了解梁城的動向,所以第一時間便有人把這樣的消息送進宮中去了。


    皇帝楚逸祺砸爛了上書房裏的所有東西,立刻召了錦親王府的世子楚浩進宮。


    楚浩此時連死的心都有了,他根本沒有在任何地方說皇帝不舉的事情,所以這事分明是有人害他,他略一想便知道害他的人是誰,除了燕祁和雲染還有別人嗎?


    楚浩想不透,他們兩個是怎麽從他身上想到皇帝身上的,這下皇帝隻怕要把他恨死了,說不定現在恨不得殺了他。


    楚浩越想越心驚,一路進了宮。


    一進上書房,他就跪在了地上,雖然地上全是皇帝砸爛的瓷器,他一跪上去,膝蓋便受了傷,疼得他咧嘴,但他不敢哼一聲,連連的請罪。


    “皇上,臣沒有說任何話,是有人栽髒陷害的臣。”


    皇帝楚逸祺伸手抓起龍案上新送進宮來的奏折,上麵正是朝中大臣上奏的,說京中各處議論皇帝不舉,此事影響實在太大,希望皇上站出來證明自己。


    怎麽證明自己,如何證明,他是皇帝,現在竟然落得這樣的狀況,楚逸祺現在就想殺人。


    秦折狠狠的砸上了楚浩,他動都不敢動,那奏折打在他的臉上,直接的砸出了血來,血順著楚浩的腦門往下流。


    “你說不是你,還有誰知道不舉的是朕。”


    楚浩飛快的稟道:“皇上上次召了長平郡主進宮,當時燕祁也進宮了,定是他們從臣的身上想到了皇帝的身上,這市麵之上的謠言肯定是他們傳出去的。”


    皇帝楚逸祺不是傻子,想想確實有這種可能,眼睛立刻綠了,陰森森的朝著殿外叫人:“來人,傳燕郡王和長平郡主進宮。”


    楚浩飛快的稟道:“皇上,燕郡王眼下就住在雲王府。”


    “什麽,他竟然住到雲王府去了,”皇帝的臉色很難看,雖然他現在不舉了,但是娶雲染的心思並沒有打消,沒想到燕祁竟然住到雲王府去了,楚逸祺越想火越大,眼神綠瑩瑩的,大罵燕祁:“這個該死的混帳東西,竟然膽敢直接住進雲王府,他是想毀掉長平郡主的名節嗎。”


    楚浩看皇帝火大,心裏冷笑,燕祁,雲染,你們不讓本世子好過,本世子絕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皇上,看燕郡王這勢頭,真是非長平郡主不娶了,他這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皇帝臉色更黑,周身攏著風暴,最近一連串的事情,他倒是忘了燕祁想娶雲染的事情了,本來他指著和婉那丫頭能勾了燕祁,這樣雲染就不用嫁進燕王府去了,沒想到燕祁竟然直接的不鳥和婉,還把和婉打傷了,這個男人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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