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賭坊二樓,是高檔賭所,最低的起注是一千兩,上不封頂,除了外間的公開賭場外,還有內裏的間,外麵一共開了三桌,裏麵間有五間,客人若有約好的朋友,可以進間賭博,若是沒有約好的客人便在外麵隨便賭。


    骰子,牌九,番攤,六博等應有盡有,參賭者可以自己選賭博的道具,隻要雙雙同意就行。


    今晚燕二公子燕臻興致濃厚,因為今天晚上他的賭運特別的好,麵前已贏了不少的銀錢,還有一堆銀票,他對麵不少人垂頭喪氣的,和燕二公子賭的人都是京中的紈絝子弟,平時一起吃喝玩樂,外加賭博。


    此刻他們玩的乃是單雙賭博,正好輪到燕二公子開始搖骰子,他的一雙眼睛泛著興奮的光芒緊盯著對麵的幾個賭友,不停的喲喝著:“下,下,下定離手,快點。”


    桌子前的幾名紈絝子子弟全都滿臉遲疑的一會兒把銀票壓在單的點上,一會兒又壓著雙的點上。


    燕二公子臉色不好看了,啪的一聲放下了手裏的骰盒,惱火的瞪向桌前的幾個人:“你們倒底還玩不玩了。”


    其中一人噌的一聲站起來:“不玩了,老子今天手氣不順,不和你玩了,你今兒個手氣旺,老子還是省了這錢去隔壁的館子抱小娘子的好。”


    “對,我們去抱小娘子,不和你賭了。”


    幾個人紛紛的收起了銀錢往外走去,不理身後的燕臻了,燕臻滿臉的火大,瞳眸都快噴出火來了,氣得把手邊的骰盒撥拉到地上去了,嘴裏大罵:“一個個渣人,之前本公子輸的時候,怎麽沒看你們要去抱小娘子,本公子一贏你們就要抱小娘子了,老子輸了多少銀子給你們了。”


    燕二公子正發火,對麵有人坐下來,燕二公子張嘴便罵:“你他媽一一?”


    他的話沒有罵完,一臉驚豔之色的盯著對麵的雲染,好俊俏的公子啊,看得燕二公子雙眸冒出別樣的火花,心情忽地就不那麽火大了,臉上的怒意退去,攏上了笑意,一雙眼睛緊盯著對麵的雲染。


    燕家的這位二公子,心頭有兩好,一好賭博,二好男風。


    “小公子這是?”


    燕二公子的話春風般柔和,似乎生怕嚇著了雲染,雲染眼神幽冷,手中的玉骨扇一收,啪的一聲把玉骨扇給拍在了桌子上,臉色冷冷的望著對麵的燕二公子:“本公子與你來玩兩局如何?你敢不敢和本公子賭。”


    燕二公子一聽立刻同意了,對麵的少爺可真是讓人想入非非啊,若是把她給贏過來多好啊,燕二公子心猿意馬的笑起來,眼神清亮無比,這神情看得易容成錢三的燕祁火大不已,啪的一拳捶在了桌子上,桌子發出一聲巨響,他嗡聲嗡氣的聲音響起來:“公子,錢三來替你與這公子賭兩局。”


    燕祁這一拳捶下去,引發出不小的動靜,二樓的賭館裏,別桌的人全都被吸引得望了過來,當看到雲染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再看雲染的身邊,竟然跟著幾個朝中的官員,雖然這些官員官不大,但好歹都是朝中人,比起在場的很多富二化要牛得多,不過此刻這三人對著那端坐在正中位置上的公子殷勤周到,不時的陪著笑臉說話兒,這使得二樓賭坊賭博的人個個稀奇,有不少人被吸引得走了過來,一時間這邊竟然圍滿了人。


    錢三看也不看周遭的人,指著對麵的燕臻,瞳眸幾欲噴火的喝道:“來吧,老子陪你賭兩局。”


    他濃黑的瞳眸之中噴射出凶殘的光芒,狠瞪著對麵的燕臻,燕臻看著這樣的眼神竟然有些發怵,不過一會兒功夫便收斂了起來,他是燕王府的燕臻,他怕誰,這梁城誰不賣他點麵子。


    燕臻坐直了腰,蔑視的望著對麵的錢三,一副不正眼瞧他的樣子,指著燕祁,冷聲說道:“你說吧,準備怎麽賭,你說出來,本公子陪你。”


    這一次錢三沒有說話,望向了一側的雲染,以顯示雲染才是正經的主子,有發言權的人,雲染挑高了眉,望向對麵的燕臻,冷笑一聲:“我們來賭番攤怎麽樣?”


    “好,”這賭場裏不管什麽樣的賭法,燕臻都是嫻熟無比的,他天生賭徒,什麽不會啊,雲染一提出來,他便同意了。


    雙雙設定了賭局,吉祥賭坊的夥計立刻取來了番攤的道具,並派了一個管事的來主持大局。


    這番攤的賭法十分的簡單,用打磨光滑的的青瓷石子做底基,然後用一個銅碗類的道具罩住一部分的青瓷石子,桌麵上有一二三四,四個點,賭家任選一點,待到下注買定離手後,主事的會打開銅罩,用一根黃銅杆四個一撥的撥開,最後所剩的數便是點數,一二三四都有可能,這就要看賭徒的運氣,或者看賭徒的眼睛快不快,評估精不精確,在主事用銅器罩住青瓷石子時,能準確的猜估出那些是多少,便可以大致上評估出剩下的點數。


    這番攤的賭法,燕二公子沒有少賭,平時十賭有五六回還是能猜估出來的,此時信心十足的望著對麵的雲染,越看這俏公子越可心,心裏癢癢的,若是今晚能贏了這家夥也不錯,燕二公子心裏想著,眼放異樣光芒,這神情看得燕祁想一拳打瞎他的眼,陡的抬手一捶桌麵,嗡聲嗡氣的吼叫起來:“開始了。”


    圍觀的人來了興趣,個個盯著看,有些賭徒忍不住,也摩肩擦掌的準備加入這一局,不過很多人都是站在燕二公子一邊的,這燕二公子今天晚上賭運好,他們也沾沾光。


    燕二公子望向賭坊的管事,點頭道:“開始吧。”


    賭局開始了,第一局,賭坊管事用小銅罩罩住一部分青瓷石子,飛快的望向了燕二公子和燕祁兩個人,點了一下頭,示意可以壓定了。


    燕二公子啪的一聲擲了兩千兩銀子在桌


    麵上,然後壓了一個二點。


    雲染直接的搖頭:“不跟。”


    眾人唏籲,那些下注的手紛紛的收回來,人家不跟下個屁啊。


    吉祥賭坊的管事隻得撤回這一局,又開下一局,下一局燕二公子加了籌碼,五千兩。


    眾人嘩然,這賭注夠大的,人人望向那麵容俊俏的公子,卻見她依舊搖頭:“不跟。”


    這下燕二公子的臉色不太好看了,盯著雲染,看著對方膚白貌美的俊俏樣,實在不忍心發脾氣,最後溫聲問道:“這位公子,你不跟如何賭。”


    雲染纖眉一挑,臉色冷冷的盯著燕二公子:“本公子上來二樓就是想玩大的,不是這等小打小鬧的,那又有什麽玩頭。”


    她一副不把錢放在眼裏的樣子,使得身側的賭棍倒抽一口氣,一賭五千兩還小打小鬧的,他這是打算玩多大啊。


    燕二公子臉色暗了,瞳眸飛快的閃過算計的光芒,自己對於這番攤可是很熟悉的,這兩個人一看就是個生手,他們既然想玩大的,那就陪他們玩好了。


    “好,你來說,不管你的底注是多少,本公子硬加五千兩,跟了。”


    “爽快。”


    雲染從袖中掏出一疊銀票,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五萬兩底注。”


    對麵的燕臻燕二公子有點懵了,雖然他是賭徒,可還從來沒有大到一注便下五萬兩的,這是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的土財主。


    雲染的動作一落,身側的嚴成等人便拍手:“公子,牛氣。”


    嚴成望向對麵的燕臻:“燕二公子,你快點追加五千兩的賭注,快點。”


    嚴成等人雖然忌憚燕王府的人,可這燕二公子可不是燕王爺,也不是燕祁那個變態,這燕家的二公子隻不過是一個好賭好男風的家夥,他們對於這種人相當的不屑。


    賭桌邊所有人都望著燕二公子,燕臻如何會被人下麵子,最後把自己麵前的所有銀兩全都推出來:“好,本公子跟了。”


    他就不信他會輸,麵前這堆是他的本金加上今晚贏的,正好是五萬六千兩。


    這下吉祥賭坊裏熱鬧了起來,吼叫聲不斷,一浪高過一浪,太刺激了,一注就是五萬兩,大手筆啊大手筆。


    “開,開。”


    不遠處的人都圍了過來,熱鬧異常,個個擠在桌邊朝著吉祥賭坊的管事吼叫,比自己賭錢還興奮。


    燕二公子壓了一個二點。


    燕祁微眯眼望了一下管事手中的銅罩,然後壓了一個一點,四周所有人都盯著管事的銅罩,銅罩一開,黃銅杆伸出來,四個一撥四個一撥的撥動著。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眼子,燕臻燕二公子下意識的起身,身子前傾,盯住吉祥賭館管事手中的黃銅杆,一下一下如錘子錘在他的心髒上,他感覺自己都快不能喘氣了,最近他輸了很多錢,拆東牆補西牆的,除了賭錢,他還養了兩個小倌兒,處處要用錢,而且他還答應了其中一個,給他買件銀狐毛的大氅,這銀狐可是狐類中的高貴血種,更別提它的毛了,每一個銀狐毛的大氅都價值不菲,一件銀狐毛的大氅趕得上尋常人家多少年的嚼頭。


    燕二公子的眼睛隨著吉祥賭坊管事的黃銅杆撥動越睜越大,若是他能贏了這一局,那他接下來就有賭資了,又有錢養著那兩家夥了,眼看著快要年關了,他們肯定會跟他要各種東西的。


    青瓷石子被一撥一撥的撥開,終於隻剩下最後的一撥,管事的收起黃銅杆,飛快的望向賭桌前的兩個賭客,大聲的叫道:“一點。”


    燕二公子燕臻臉色難看,一屁股往後麵一坐,再也爬不起來,四周的人群立刻驚呼連連。


    “一點,竟然是一點,不是三點,不是四點,真的是一點。”


    如若是三點四點,那麽這一局兩個人會是平局,沒想到人家猜估的是一點,竟然真的押中了。


    燕祁伸出粗壯的手,一攏燕二公子麵前的銀票銀子,紛紛的拉撥到自己的麵前,看到燕臻麵如死灰的樣子,燕祁忽地心情很爽,嗡聲嗡氣的說道:“公子還賭嗎?不會隻賭這一局吧,那可真是沒有意思,本來還以為今晚過來玩個盡興呢,哎,這真是倒黴啊。”


    燕祁的話使得四周的賭客無語,你都一下子贏了人家五萬兩了,還說倒黴,當真是蝕心之言。


    燕臻的臉色更是紅一陣白一陣的,他什麽時候被人如此下過麵子,實在是可恨,他噌的一聲站出來凶狠的瞪向對麵的燕祁:“你知道本公子是什麽人嗎?”


    燕祁搖頭:“不知道。”


    旁邊的嚴成立刻好心的告訴燕祁:“這位是梁城燕王府的燕二公子燕臻。”


    “燕王府的二公子燕臻,”燕祁抬了抬眉,衝著燕臻點了一下頭:“既然是燕王府的二公子,怎麽會沒錢呢?”


    “誰說本公子沒有錢的,本公子隻是沒帶錢而已。”


    這次雲染出聲了,笑眯眯的望著燕二公子,這笑看得燕二公子燕臻毛骨悚然的,再沒有先前的心猿意馬,現在他隻想狠狠的揍這兩個家夥,雲染挑眉,笑嘻嘻的說道:“喔,沒帶錢啊,隻要你想賭,沒帶錢可以打欠條,對了,你們燕王府多的是產業,你可以拿這些產業出來典壓,這樣我們就不怕你跑了不認帳。”


    “你,你們,你們以為本公子是那種會賴帳的人嗎?”


    燕二公子燕臻大叫,臉


    色越發的陰鷙,他身側的兩名手下飛快的擠過來,低聲的嘀咕:“二公子,不要賭了,若是讓王爺和王妃知道,這事不大好。”


    燕臻此時已被激起了憤怒之情,哪裏還管得了這麽多,一把推開自己的兩個手下:“滾開。”


    他說完指著雲染和燕祁等人:“好,你們要賭是嗎?本公子陪你們了,本公子現在沒帶錢,以燕家的產業和你們賭。”


    雲染撇了撇嘴,這是典型的賭徒,虧得自個的那個婆婆還把這種人當成寶,早晚敗光了燕家所有的東西。


    不過慈母多敗兒,也是她慣出來的。


    “那還等什麽,二公子打條子吧,你把你們燕家的產業評估出一個合理的價錢,本公子跟了。”


    “好,”燕臻一拍桌子,朝著吉祥賭坊的夥計叫起來:“取筆墨紙張過來。”


    賭場才不管你賭什麽呢,越大越好。


    看熱鬧的人也是越大越刺激,很多人都不玩了,跑過來看這邊的激烈賭局。


    嚴成倒是有點擔心,貼著雲染的耳邊輕聲的嘀咕:“攬月公子,這燕家在大宣可是有權勢的人家,你們這樣賭,會不會遭到燕家的毒手。”


    他是怕雲染吃虧,雲染搖頭,她怕他個鳥,她就是為了教訓教訓這個家夥,同時讓那個婆婆知道知道自己的好兒子是個什麽樣的貨色,竟然把這樣的一個角色當成好東西,我呸。


    “你以為本公子會怕燕家的人。”


    雲染輕笑,嚴成立刻不吭聲了,這攬月公子曾經救過很多人,其中達官貴人更是不少,所以別人怕燕家,他倒未必怕。


    賭局繼續開始。


    吉祥賭坊的管事拿著燕臻寫好的條子讀了一遍:“燕家二公子以南城的五間玉器店做注,價值五萬兩。”


    “好,賭了。”


    第二局又開始了……


    第二局燕臻又輸了,臉色白得像張紙,現在他已經頻臨瘋狂了。


    第三局,以東城的米行為賭注,壓三萬兩的賭銀,可是第三局很快又輸了。


    吉祥賭坊裏一浪高過一浪,喧鬧聲不斷,人人激動,個個大叫著,燕臻燕二公子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第四局……


    第五局……


    一連十局慘敗,把燕家名下的二十八間商鋪,以及五家錢莊,五家客棧全都輸了,最後還打下了五十萬兩的欠條,燕臻的臉色慘白如紙,在最後的一刻,他忽地指著雲染和燕祁大叫:“你們,你們一定耍老千,對,你們耍老千,竟然膽敢在老子的眼麵前耍老千,來啊。”


    他一聲令下,身後忽地冒出數十名的侍衛,燕臻手一揮命令那些侍衛:“你們給我上,抓住他們,把那些欠條紙條還有銀票全給老子拿回來。”


    這些東西若是落到父王母妃的手裏,他非被父王和母妃打死不可,所以燕二公子害怕了,命令手下把這些東西搶回來。


    不過雲染和燕祁豈會怕他,兩個人相視一笑,把身側的嚴成等三人推開。


    雲染手中的玉骨扇一收,輕拍了兩下,隻見身後的人群中冒出四五個身著黑色勁衣的手下,這些手下一現身,恭敬的垂首:“公子。”


    雲染指了指對麵的燕二公子和燕王府的侍衛:“這個家夥輸錢竟然想大打出手,既然他們想動手,陪他們玩玩,對了,這個惡心的家夥太可惡了,好好的教訓教訓他,最好扒光他的衣服,另外誰若是膽敢幫助他,一樣扒了衣服。”


    雲染一聲令下,幾名手下飛身便上,一出手呼呼生風,出招又狠又快,直朝著燕臻身側的人招呼過去。


    吉祥賭坊裏打成一團,雲染從中挑出兩萬兩的銀票,遞到一側的管事手裏,揮揮手說道:“這是賠償你們的,這下沒意見了嗎。”


    管事的看了身側這貌美俊俏的公子一眼,隻覺得這人是有備而來的,主要目的是針對燕二公子的,難道是燕家的仇家,他還是把這件事稟報給東家吧,管事的趕緊的退了出去。


    吉祥賭坊裏,雖然賭徒很多,也有不少的打手,可是一看這些出現的黑衣人身手厲害,一時間誰也不敢招惹,眼睜睜的看著黑衣人把燕王府的侍衛打得落花流水,個個受傷,連燕二公子燕臻都沒有逃脫過去,被幾名黑衣人給打得鼻青臉腫,身上斷了幾處肋骨,手骨也被折斷了,身上的衣服還被扒了,燕二公子直接受不住的昏死了過去。


    雲染領著燕祁和身後的幾名手下帶著銀票和欠條一路離開了吉祥賭坊,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一路上誰也不敢招惹他們。


    不少人猜測著雲染的身份,看他身側的幾位明明是朝中的官員,皆對他陪著小心,這人是誰啊。


    有人想上前跟嚴成戴政夏宗等人打探,可惜看幾個黑衣人以及那一臉絡腮胡子的家夥,凶狠惡煞的樣子,實在是不敢上前。


    雲染燕祁等一行人從吉祥賭坊出來,本來那些別有用心,想動手腳撈一票的人,也惦量起自己的實力,最後竟然無一人招惹他們。


    雲染和燕祁等人離開吉祥賭坊後,駛了幾條街,確定後麵沒有跟蹤的人,方才下了馬車,雲染和嚴成戴政夏宗等人說定另外一件事,讓他們三個人,明日再糾結一些人前往燕王府去收取銀子和商鋪錢莊客棧,若是燕王府的人敢不給,他們就在燕家門外大鬧。


    嚴成和戴政夏宗等人不太敢,那燕王府眼下可算是京都第一權貴之家,他們這些五


    品的小官,在他們眼裏根本不夠瞧,若是他們去鬧,豈不是要被人打殺出來。


    雲染笑眯眯的望著嚴成:“你們隻管去隻管鬧,本公子保管你們沒事,這樣,本公子告訴你們另外一件事,你們就放心了。”


    “什麽事?”


    嚴成認真的望著雲染,雲染笑眯眯的說道:“燕王府的郡王妃雲染便是本公子的師妹。”


    “啊,護國公主是攬月公子的師妹,”嚴成驚悚了,隨之欣喜,這麽說他們日後的仕途會不會比較順,嚴成立刻拍胸脯保證:“好,攬月公子,這事我一定替你辦成。”


    “事成之後,每人一萬兩銀票。”


    嚴成一聽這話立刻搖頭拒絕了:“攬月公子,我們替你辦事,絕不會要你的銀子的,不過?”


    他笑著湊到雲染的身邊:“你能不能和你師妹提提,多多關照關照我們。”


    雲染好笑的瞪了三家夥一眼,不過這三人品性倒也不壞,日後若是有機會,倒也可以幫他們一幫,逐點頭:“好,隻要你們給本公子把這事辦得漂漂亮亮的,本公子一定和師妹說這件事。”


    “謝謝攬月公子。”


    三人激動的謝過,然後帶著一堆欠條上了馬車回自家的府邸去了。


    燕王府的馬車上,燕大郡王冷著臉子,睨著眼,一副我生氣了,我惱火的樣子,雲染看著他,因為縮骨功又在臉上粘貼了胡子的原因,燕郡王現在有些怪,而且看著這滿臉絡腮胡子的大叔,雲染真的很想念燕祁那溫潤無雙的美男樣子。


    “怎麽了?誰招惹我們燕郡王不高興了?”


    “你說是誰,你說?玩得真開心啊,看來還是本郡王不夠賣力啊。”


    燕大郡王粗壯的手臂一伸便攔腰拽了雲染的身子入懷,一俯身要親過來,不過被雲染的手給阻住了:“這樣子很怪哎/。”


    “不是你搞出來的,怪也受著。”


    燕大郡王狠狠的咬了雲染的唇一下,直到她吃疼的叫出聲,他才放過她,不過依舊心情鬱悶,認真的宣布:“下次,本郡王絕對不會演這麽憋氣的角色。”


    “好,下次你演美貌無雙風華絕代的主子,我演那個愛慕主子的小丫鬟,行了吧。”


    燕郡王總算臉色好看一些,不過就在這時,他身上的骨骼響了起來,不好,他要恢複原來的身材了,這馬車上沒有他的衣物,本來以為時間夠用的,所以他沒帶衣物,燕郡王一想到這個,伸手一攬雲染的腰,身形一閃,兩個人如華光一般的疾射了出去。


    暗夜之中隻聽到雲染的驚呼之聲響起來:“燕祁,你的衣服。”


    “啊,你衣服全碎裂了。”


    “你個色狼。”


    燕大郡王鬱悶的聲音呼起來:“還不是你招出來的,還有,這樣不是挺好的嗎,省得再脫衣服,多麻煩啊。”


    這一夜,燕大郡王為了出先前在吉祥賭坊的一口惡氣,所以折騰了雲染大半夜,直累得雲染求饒了,才放過她,兩個人一夜好眠到天亮,燕郡王去上早朝了,雲染繼續睡。


    直到燕王府的門外,鬧劇發生。


    枇杷和柚子二人飛快的進來稟報:“主子,快起來,燕王府門外發生了好事,你快點起來看熱鬧啦。”


    雲染睜開眼睛,此時精神已恢複得差不多了,想到先前燕祁大半夜的折騰,她便想咬這貨一口,怎麽精力那麽好啊,每次都折騰得她死去活來的,昨天晚上若不是她求饒,隻怕他還有得折騰。


    雲染一邊懶洋洋的歪在**,一邊問枇杷:“什麽熱鬧的事情?”


    “聽說昨夜二公子在吉祥賭坊一夜輸掉了燕王府一大批的產業,還被人打成了重傷,現在人家拿了紙條上門來討債來了。”


    “喔,”聽到這個雲染立刻來了興趣,她倒要看看她的好婆婆,現在臉上是什麽樣的光彩。


    “侍候我起來,我要去看看熱鬧。”


    兩個小丫鬟也有看熱鬧的興趣,所以動作俐落的侍候雲染起來,挑了一件霞彩梅花蜀錦裙,外罩一件琵琶扣的雲紋錦薄棉襖,頭上挽著時下最時興的發髻,隻用兩枚鑲紅寶石的發簪固定住,整個人嬌媚動人,說不出的耀眼。


    枇杷和柚子二人看得讚歎一聲,主子越發的出色了。


    “人靠衣服馬靠鞍,也就是衣服裝扮起來罷了。”


    枇杷抿唇笑:“若不是主子有這等姿色,就算衣服再好,那也襯不起來,隻不過東施效顰一般。”


    這個典故,雲染和她們講過,現在枇杷算是現學現用了。


    “走吧,我們去前麵看熱鬧,想必不少人在前麵。”


    燕家雖然人不算多,但也不少,那趙側妃何姨娘會不乘機看看熱鬧,二房的趙夫人等得了消息,隻怕也會趕過來看熱鬧。


    “主子,你起來還沒吃飯呢,要不喝碗粥碗再去。”


    柚子在後麵追著叫,雲染因為有熱鬧瞧,也不覺得餓,枇杷比主子還積極,在前麵帶路,直奔雲王府的門外。


    柚子趕緊的追上去,院子裏守著的兩三個仆婦也趕緊的跟上,一眾人愉快的往燕王府的門前看熱鬧,待到出了後院,越過中庭,一路入前麵的正院子,人還沒有靠近,便聽到燕王妃尖銳的聲音響起來。


    “嚴成,你好大的膽子


    子,誰給你這膽量的,竟然膽敢打傷我燕王府的人。”


    燕王妃的臉色一片慘白,她沒想到兒子竟然膽大到這種地步,竟然一下子輸掉了燕家這麽多的財產,他輸掉的商鋪都是燕家最值錢的商鋪,這些年燕家不少的開支,都是從這些地方出入的,現在他倒好,一口氣輸到這麽多。


    燕王妃想想就肉疼,想想便想昏死過去,不過眼下的局麵還沒有擺平呢,現在王爺不在王府,若是等王爺因來,非打死燕臻不可,昨夜燕臻受傷,她都沒有讓人驚動王爺,以免他被打死,現在燕王妃對自個的兒子十分的失望,她一直以為燕臻是個聰明的孩子,他怎麽就體會不了她良苦用心,不給她爭氣一點呢。


    燕王府門前,圍了不少的人,嚴成和戴政夏宗等人還領著京城的幾個富家的公子,幾個人攔住了燕王府的大門,大聲的要錢,這裏的動靜引得街道邊不少的百姓看熱鬧。


    王府裏,趙側妃和何姨娘以及王府的小主子們都聽到了,紛紛的趕了過來。


    雲染是最後一個趕到的,她安靜的站在外圍看著熱鬧,欣賞著門口她婆婆試圖力挽狂瀾的樣子,不由得好笑。


    王府外麵,嚴成大聲的說道:“燕王妃,這是打算賴帳了,不打算給我們錢,不打算把商鋪的地契交出來了。”


    嚴成話一落,身後的幾位富家公子立刻扯著嗓子朝著四周叫起來:“燕王府賴帳了,燕王府輸了錢不給錢,這還有天理嗎?大家評評理啊。”


    四周不明就裏的百姓立刻指指點點的,議論紛紛,個個說的是燕家的二公子燕臻,原來是個不學無術,好賭成性的人,原來還當他是什麽好人呢,卻原來是這樣的人,看來看去還是燕郡王比較出色。


    燕王妃的臉色更白了,沒想到嚴成根本不買他們燕王府的帳,竟然大叫大嚷的。


    燕王妃臉色陡沉,指著嚴成大喝:“嚴成,你走不走,若是你不走,本宮立刻命人叫官了,你昨夜打傷了本宮的兒子,今天還有臉來要錢。”


    “我打傷你兒子,也是他自找的,他明明輸了銀子輸了商鋪輸了錢莊和客棧,竟然還企圖來搶欠條,我們如何會被他搶去呢,所以雙雙交手,難免有傷亡,當然我嚴成身為朝廷命官,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既然我們打傷了二公子,那麽他受傷看病的醫藥費我們賠。”


    受傷看病的醫藥費能有多少錢,燕王妃氣得呼吸急促起來,飛快的朝著身側的侍衛命令:“來人,立刻去請京兆府的宋大人過來,讓他帶兵過來,把這些混帳給抓到京兆府去。”


    嚴成眸光閃了一下,心裏有些退縮,忽地一抬首,看到陽光之下,恍若神仙妃子似的女人,正隨意的歪靠在燕王府的大門側首,似笑非笑的望著外麵發生的一切。


    護國公主,原來護國公主也在這裏,那他怕她們做什麽,這銀子可是護國公主師兄的銀子。


    嚴成再次的大叫起來:“好,燕王妃,你不給是吧,你讓京兆府的宋大人過來抓我們吧,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燕王府不就伏著有權勢嗎,竟然還想賴帳,算是讓我們大開眼界了。”


    嚴成話一落,身側的幾位公子哥兒大叫起來:“燕王府賴帳啦,燕王府不但不還錢,還想讓官府抓人,他們仗勢欺人,無法無天。”


    四周的百姓哪裏管這些,不由得頻頻點頭。


    燕王妃直氣得臉色血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什麽時候被人這樣奚落過,身子一軟,直接的往身邊栽去,身側的丫鬟趕緊的扶著她,緊張的開口:“王妃。”


    王府大門前的趙側妃聽到人家是討債的,心裏別提多窩火了,這王府的家當可是一大家子的,不是燕臻母子二人的,趙側妃惱火過後,陰陽怪氣的說道:“姐姐,你真是養了個好兒子啊,以往還真沒看出來,還以為他是個安份規矩的,卻原來這個人卻是個深藏不露的,一出手便輸掉燕王府這麽大的一筆產業,太牛了,妹妹我不得不佩服,姐姐教育得真是太好了。”


    燕王妃本來心裏就窩著一股子火氣,此時一聽趙側妃的話,直接頭頂快冒煙了,掉首狠狠的盯著趙側妃,凶神惡煞的開口:“閉嘴。”


    趙側妃才不會被她嚇著,掉頭望向身後的人,一眼看到雲染正歪靠在不遠處看熱鬧,立刻提高嗓門大叫:“郡王妃,你也在,你倒是說一句話,二公子是不是太厲害了,竟然一下子輸掉了我們燕家這麽多的產業,那東西難道是燕臻的不成?郡王妃,你倒是說句話啊。”


    雲染挑眉望了一下這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子,擺明了沒按好心,挑她們婆媳不和,不過她和自己的這個婆婆本來關係就不和,和不和的也就那樣,所以雲染淡淡的接口:“一家之主在這裏呢,有我說話的地方嗎?反正那輸掉的也是公中的東西,又不是我的私庫。”


    一句公中的東西,使得趙側妃幾乎跳起腳來,沒錯,這是公中的東西,燕臻憑什麽輸掉這麽大一筆錢財。


    “王妃,這件事不算完,王爺回來,我們定要向王爺討一個說法。”


    王妃有兒子,她也有兒子,雖然她兒子燕昀不是王府正經的主子,可她也是王府的側妃,她兒子燕昀隻比燕臻地位低一點,到時候分家過日子的時候,這王府的家當也是要分一部分給她兒子的,現在就被燕臻全輸掉了,以後她們還分個屁啊。


    趙側妃越想趙窩火,臉色難看的望著燕王妃尖叫:“這事不算完。”


    “趙側妃,你最好記住你的身份,這燕家產業是我兒子的,他愛怎麽動就怎麽動,與你們沒有半點幹係。”


    燕王妃看一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雲染,恨得心裏滴血,對於雲染更加的不喜,惱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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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染當沒看到,她不喜歡她,她以為她有多喜歡她嗎?


    不過想想可以從這個女人手中拿到一大筆的銀子,她的心情還不錯,笑眯眯的望著眼前在一切。


    燕王妃的話剛落,身後的一道雷霆之喝聲響起:“蕭以柔,你以為我燕家的人都是死人不成。”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奔了過來,為首的竟然是居住在秋善堂的老王妃,老王妃身側扶著她的不是別人,乃是二夫人趙氏,趙氏先前得到別人稟報的消息,知道昨夜燕臻輸了很大的一筆產業,二夫人的心就像貓抓癢一般難受,燕家的這些東西,隻要老太太在,他們二房也可以分得一份,若是被燕臻這個賭棍全給輸幹淨了,她們還剩下什麽,所以二夫人立刻把這事稟報給了老太太,老太太一聽差點沒氣昏過去。


    燕家雖然財大氣粗,可那是祖輩多少代傳下來的東西,豈能敗在燕臻有個混蛋手裏。


    燕王妃望過去,看到自己的婆婆領著二房的人趕了過來,燕王妃的臉色越發的難看,現在她的兒子被人打傷了睡在王府裏,有誰過問一聲,現在個個關心的是燕家的財產,好,好,真是太好了,那些都是她們的,這些人憑什麽張牙舞爪的。


    老王妃走過來,手中的龍頭拐仗狠狠的一頓,惡狠的望著燕王妃蕭以柔:“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什麽叫燕家的產業是你的兒子的,燕家的產業是燕家的,不屬於任何一個人,這句話你給我記著,燕臻不過恰好姓燕罷了,但他沒有權力輸掉這麽一大筆的錢。”


    燕王妃眼神紅了,正想反駁自個的婆婆。


    燕王府門外,嚴正等人大叫了起來:“你們吵什麽吵,快點把賭債還了,還有商鋪,錢莊,客棧的房契全給我們拿出來。”


    燕王妃氣得腿發軟,轉身狠狠的望著門前的嚴正等人:“你們打了我的兒子,還敢要錢,你們等著本宮報官抓你們。”


    她一言落,朝著身邊大叫:“人都死哪去了,立刻趕往京兆府去請宋大人過來,就說這幾個人目無王法的打傷了我們燕王府的二公子,現在竟然還上門鬧事。”


    嚴正身後的幾個人立刻大叫了起來:“燕王府賴張了,燕王府是小人,明明兒子輸了錢竟然不想認帳,燕家仗著自己有權勢,欺人太甚了,明明是輸了的,竟然還要報官,你以為我們怕你們報官嗎,昨晚吉祥賭坊裏的人很多,很多人可以證明,是你兒子眼看著輸得太多,所以命人搶錢,還讓人打我們,結果技不如人,挨了打關我們什麽事。”


    燕王府的侍衛望了望王妃,看王妃臉色烏雲密布,身子控製不住的顫抖著。


    侍衛轉身正準備去報官,府門前的大道上響起了馬蹄聲,有馬車疾駛過來,竟是燕王爺燕康的馬車,馬車停了下來,燕王爺和燕祁二人從馬車上躍了下來。


    兩個人一下馬車,嚴正和戴政夏宗等人便迎了過去,不過看到燕祁,幾個人還有些發怵,偷偷的看看燕郡王,今兒個心情似乎不錯,三個人才敢說話。


    嚴成飛快的說道:“燕王爺,你們燕家倒底還要不要臉麵了,燕二公子昨晚在吉祥賭房輸掉了五十萬兩銀子,外加二十八間商鋪,五家錢莊,五家客棧,今兒個我們過來討債,燕王妃竟然要報官,這還有沒有天理了,若是你們燕王府賴帳不還,好,我們就到陛下麵前討個說法。”


    嚴正一邊說一邊瞄著燕祁,發現燕祁臉色如常,並沒有絲毫的生氣惱火,倒是燕王爺的一張老臉氣得黑了,胸脯急速的起伏,大手一握,沉聲喝道:“這個孽畜,竟然膽敢賭錢,還輸了這麽多。”


    燕王爺一路直奔燕王府來,準備打死燕臻。


    燕王妃一看自家王爺的樣子,分明是要打燕臻的,趕緊的攔住:“王爺,你別打臻兒,昨天他被人打了,現在還躺在**爬不起來呢。”


    嚴正立刻上前說道:“燕王爺,這事不怪我們,燕二公子賭輸了錢,輸紅了眼睛,竟然命令燕王府的一班侍衛搶我們的銀票,最後反被我們的人打了,這不關我們的事吧,。”


    “還有燕王爺,你給句話,這欠的債究竟是還還是不還,不還我就要到皇上麵前討個說法了。”


    嚴正話一落,燕王妃大叫起來:“你們打傷了我的兒子,還想要錢,做夢吧。”


    燕王妃的話一落,燕王爺直接的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對著她扇了過去,凶狠的大喝:“閉嘴。”


    燕王爺燕康一直對燕王妃很好,這還是第一次如此不顧她的體麵,扇她的耳光,可見他是氣極了。


    燕王妃則愣住了,四周不少人幸災樂禍的笑了,暗罵一聲活該。


    燕康打完了燕王妃,看也不看這女人,直接的命令身側的燕祁:“立刻把這些東西給人家,把欠條拿回來,我燕家丟不起這個人。”


    燕祁應了一聲,招呼了嚴正等人往王府的帳房走去。


    燕王妃是又恨又羞憤,可是一看燕康往王府後院走去,不由得衝過去抱住燕康:“王爺,你饒過臻兒一次吧,你饒他一次吧,他這一次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他以後不敢再做這樣的事情了,我一定讓人看住他,再也不讓他進賭場一步。”


    “這個孽畜,膽子太大了,竟然膽敢進賭坊這樣的地方去賭錢,要知道這賭是沾不得的,再有錢也禁不得他的折騰,今兒個老子要打斷他的腿,讓他一輩子待在**,家裏還養得起他。”


    “王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燕王爺一抬手直接的揮開了燕王妃的身子,燕王妃摔了出去,老王妃走前幾步走到燕王妃的身邊,不陰不陽的說道:“


    “燕臻確實欠教訓,都被慣得無法無天了。”


    燕康一聽這火上澆油的話,大步往後院走去,燕王妃眼看著燕王爺要去打燕臻,心痛莫名,她忽地尖銳的叫起來:“王爺,你是不是要打死他,好,你打死他吧,連我也一起去打死,我和他一起去陪宸兒,我們娘三要死一起死。”


    燕王爺的腳停住了,轉身回望過來。


    隻見燕王妃眼淚叭噠叭噠的往下流,傷心不已。


    燕王妃的話使得那領著人往王府帳房走去的燕祁腳步停頓了一下,瞳眸陡的暗沉下去。


    雲染的眼睛也下意識的眯起來,什麽叫我們娘三要死一起死,好像她們三個人才是一體的,而其中根本沒有燕祁的事情,雲染飛快的抬首望向那往王府帳房走去的燕祁,燕祁似乎沒有感覺到似的,但是雲染可以從他僵硬的肩膀,挺直的背感受到他的心情絕對不平靜。


    燕王爺因為燕王妃的話停住了腳步,沒有再執意的要去打燕臻。


    王府的管家在外麵驅散了圍觀的百姓,趙側妃還想乘機搗亂找找這女人的碴,不過看王爺臉色黑沉,陰鷙無比的樣子,一時竟不敢說話,倒是燕老王妃走到燕康的麵前,滿臉沉重的說道:“燕康,你該好好管教管教臻兒了,他才多大的人啊,竟然如此敗家,以後可怎麽得了,我燕家雖然家資豐厚,可是你別忘了,這是燕家多少輩人積攢下來的,不是某一個人的,若是全都敗光了,看你以後有沒有臉去地下見燕家的列祖列宗。”


    燕康恭敬的應道:“母親放心吧,兒子知道怎麽做。”


    他說完再次的狠狠的瞪了地上的燕王妃一眼,燕王妃身側侍候的丫鬟趕緊的扶起自家的王妃。


    二房的二夫人趙氏扶著燕老王妃離開了,趙側妃等人也陸續的離開。


    雲染卻沒有走,因為接下來還有好戲要上演,她就不信氣不死這個婆婆,父王不打燕臻。


    雲染的念頭剛落,便聽到王府大門前響起馬蹄聲,很快,有人往王府奔來,一先一後兩個少年郎,都生得膚白貌美,俊俏秀逸,前麵的一個身著天藍色的銀線繡青枝海棠的錦袍,腰束銀質的玉帶,頭上墨發用白玉簪束起,隨著他的奔跑,墨發輕舞,端的是嬌貴無雙。


    後麵一人身著淡紫的錦袍,袍角繡有大朵的虞美人,隨著他的行走,虞美人好似活了一般,不過這美豔的虞美人,竟然不及他的顏色美豔,狹飛的眉,漆黑的眸,柔美的皮膚,淡粉的唇,整個人華美得好似一幅壯錦。


    這兩個少年直從雲王府門外衝了進來,一衝進來,便大聲的叫起來:“燕臻,臻郎,你怎麽樣了?”


    兩個人同時奔跑進了燕王府,然後忽地停住了步子,互指著對方:“你是誰?”


    “你又是誰,你叫的臻郎是誰。”


    “你叫的臻郎是誰,”


    兩個人眼裏忽地閃過光芒,似乎想到了什麽,憤怒的大叫起來:“臻郎是我的人,你個妖精。”


    “臻郎是我的,你才是妖精,我要抓花你的臉。”


    兩個人一言不合,竟然就這麽當著燕王府所有人的麵打了起來,他抓他的臉,他掐他的腰,他把他按在地上打,他用腳去踢他,兩個人一邊打一邊還對罵:“難怪最近臻郎不來看我,原來是被你這個狐狸精給勾引了。”


    “我說最近讓他給我買一件銀狐大氅他都不肯,原來他不要我了,又找了一個,嗚嗚。”


    燕王府先前離開的人,再次慢慢的圍攏了過來,燕王爺燕康的臉色此時攏著狂風暴雨,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手上青筋遍布,眼前的一切讓他怒火達到一個最高低,眼睛裏有火焰在跳動,他狠狠的瞪了燕王妃一眼,轉身便往王府的內院走去。


    燕王妃腿發軟周身沒有一點的力氣,雲染走到燕王妃的身邊,一臉好心的說道:“母妃,這是怎麽回事,二弟先前不是想娶玉婷表妹嗎?怎麽這麽快就有兩個小情人找上門來了。”


    這話擺明了落井下石,燕王妃氣血攻心,心中又急又怒,急的是王爺一定會打死燕臻的,怒的是雲染她分明是幸災樂禍,這一急一怒,使得她再也承受不住,嘴裏一股甜膩的血氣溢出唇角,她昏昏沉沉的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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