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燕祁和雲染二人望著燕康,隻見燕康臉色鐵青,遍布陰鷙,瞳眸之中冷颼颼的寒意,直射向**的燕王妃蕭以柔,蕭以柔看到他的神情,心中有一些得意,燕康,有本事你就當著他們麵說出來,說他們不是我的兒子兒媳,若是你說出來,燕祁就是野種,我兒子燕臻才是燕家的嫡子。


    燕康豈會看不明白蕭以柔眼中的意思,直氣得一顆心揪疼起來,卻不好當著燕祁和雲染的麵說出什麽來,因為若是他說出燕祁的身份來,燕祁的母親當日並沒有嫁給他,嫁給他的是蕭以柔,蕭以柔是嫡妻身份,若是他說出燕祁的身份,他就是燕家的,除非?


    燕康一想到這個心裏就百般不願,他喜歡燕祁,不想讓他知道,燕康眸光越來越幽暗,忽地沉聲:“蕭以柔,你就作吧,你以為喜歡作的人有幾人能有好下場的。”


    他說完起身看也不看蕭以柔,說實在的,若說以前他對她還有憐憫之心,那麽現在一點也沒有了,把他的兒子教養成那樣的一個人,這種女人能是什麽樣的好人。


    他承認從前的蕭以柔是個溫柔善良的姑娘,所以他才會答應以沁照顧她,並娶她入府,他娶她入府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讓她照顧祁兒,讓祁兒順利的在燕王府成長,若不是因為這個,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娶蕭以柔的。


    當日她答應了他和她姐姐,一輩子會對燕祁好的,所以她才進了燕家的門,燕祁生下來後,她對他真的很好,就像自個的親生兒子一般,他看了總算放下了心,後來她一直纏著他,說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說對燕祁和自個的孩子會一視同仁的,她會愛燕祁多一些,而他竟然傻傻的相信了。


    不過燕宸生下來後,她對燕祁真的很好,愛燕祁不比燕宸差,可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後,她變了,她再也不是以前的蕭以柔了。


    房間裏,蕭以柔大笑起來,笑聲裏有些得意,燕康,我知道你不敢說,你心裏永遠隻有姐姐和她的孩子,沒有別人,哈哈。


    她笑了幾聲後,便咳嗽了起來,燕康已經不想理會她了,掉首望向身後的雲染,沉穩的吩咐道:“雲染,你留在這裏照顧你母妃吧,小心侍候著些。”


    燕祁和雲染二人忍不住失望,不過兩個人並沒有說什麽,雲染溫聲應道:“是,父王,兒媳知道怎麽做。”


    燕康帶頭走了出去,身後的燕祁望著雲染,又望了一眼**的蕭以柔,眸光幽暗寒凜,陰暗無光,好似無星的深沉夜,雲染知道他心裏窩火,忙走前兩步替他整理整理衣衫,溫柔說道:“你回去吧,我會小心照顧好母妃的,你別擔心了。”


    燕祁眸中攏上柔和的燈光,冷寒的煞氣退去,慢慢的融滿了溫潤如水的氣息,點頭:“嗯,你好好照顧她吧。”


    他說完抬腳走了出去,他相信染兒的能力,就算這女人存了什麽別的心思,也不是染兒的對手。


    燕祁走了出去,身後趙側妃何姨娘領著幾個庶子庶女的一起和**的燕王妃告安,又和雲染打了招呼後才退出去。


    房間裏終於安靜了下來,隻剩下**躺著的燕王妃,燕王妃的貼身大丫鬟元霜,還有兩個二等丫鬟,另外兩個親信媽媽,至於管事媽媽傅媽媽,先前被她關押在柴房裏呢。


    雲染先吩咐了枇杷和柚子兩個人回墨沁院去,兩個丫鬟滿臉擔心,最後迫於雲染的威懾終於走了,等到她們離開,雲染走到床前居高臨下的望著**的燕王妃,心情十分的好,這樣居高臨下的看人感覺就是好。


    燕王妃眼裏劈咧叭啦的閃爍著火花,兩個人對恃。


    房裏,一時間沒人敢說話,個個望著對恃的兩個人,兩個親信媽媽倒想上前替王妃出口氣,王妃之所以這樣都是被這個兒媳婦給氣著了,所以才會氣得病了,可是兩個親信媽媽想到了被打殺的傅媽媽和房媽媽兩個人,一下子便焉了。


    門外響了起腳步聲,打斷了房裏的對恃,燕王妃的另一個大丫鬟元青,領著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小丫鬟手中端了托盤,托盤中擺放著一碗黑糊糊的湯藥,一進來濃烈的湯藥味道便散發了出來。


    大丫鬟元青走過來恭敬的一福身子:“郡王妃,這是府醫開的湯藥,說給王妃退熱的。”


    雲染點了一下頭,伸手便去接小丫鬟手中的托盤,然後一揮手下令:“你們都退下去吧,這裏有本宮侍疾呢,不用在這裏。”


    “這?”房裏的人全都望向**的燕王妃,心裏擔心,郡王妃會不會一怒整死王妃啊。


    燕王妃眼神深邃而暗沉,心中憤恨,她的唇角晦暗難明的笑意,命令床前的大丫鬟:“元霜,寧媽媽你們睡在外屋吧,這裏有郡王妃呢,其她人都退下去。”


    元霜和寧媽媽應了一聲,幾個人退了出去。


    房裏,雲染端著托盤,笑望著**的女人,唇角是譏諷的笑:“母妃,你這是害怕我毒死你嗎?”


    燕王妃冷諷:“你敢嗎?毒死婆婆,這京都一人一口水就能淹死你。”


    “如果我毒了,又做得天衣無縫,讓人查不出所以來,你說會不會沒人說我了。”


    雲染端著托盤走到一邊,把湯藥端了過來,坐在燕王妃的床邊,燕王妃陰鷙的瞪著她,這個女人不會這麽蠢的。


    雲染噗哧一聲笑起來:“我的婆母大人,你不會真相信了吧,我還沒想毒死你呢,所以你別害怕啊。”


    “來,張嘴,你不吃藥怎麽退熱呢。”


    雲染端著湯藥坐在燕王妃的床邊,示意她張嘴,她要喂藥了。


    燕王妃氣得頭頂冒煙,她本來叫


    了這女人過來,是想折磨她,算計她的,為什麽現在屈居下風的反而變成她了,她好像一個被人戲耍的猴子了。


    “雲染,你別得意,也別狂妄,你以為你會一直這樣高高在上嗎?”


    雲染懶得理會她了,直接的命令:“張嘴吧,不張嘴我就端出去倒了,你熱退不掉,若是癡了傻了,可不幹我的事情。”


    燕王妃胸中一口氣阻在心裏,這惡毒的女人,大概是天下最惡毒的媳婦,竟然這樣對待她。


    不過她確實發燒了,若不退熱,兒子誰來問,燕王妃強忍住心頭的怒火,張開嘴喝藥,雲染倒也沒有在喂藥這地方為難她,因為她還指望從這個女人嘴裏掏出燕祁的身世呢,看看燕祁究竟是誰生的,為什麽燕王爺一直不肯說。


    一碗湯藥喂完了,雲染拿了碗放到桌子一邊,徑直走到房間一邊的軟榻上去睡覺,不過她隻是做做樣子,這個女人今晚喚她來侍疾,肯定是想折騰她,算計她,不會讓她安生睡覺的。


    果然雲染剛躺下,便聽到**蕭以柔開口:“我腿疼,你給我敲敲。”


    雲染沒吭聲,起身走過去替蕭以柔敲腿,隻不過敲了幾下便聽到這女人的聲音響起來:“你沒吃飯嗎?一點力氣也沒有。”


    雲染手下加大了力道,便聽到蕭以柔的聲音陡的加大:“啊。”


    她的大叫聲一起,外麵寧媽媽和大丫鬟元霜受了驚,趕緊的衝進來:“王妃,怎麽了?”


    燕王妃挑高眉生氣的說道:“我讓她給我敲敲,我腿疼,她竟然下了死力氣的敲。”


    寧媽媽和元霜看了一眼雲染,知道自個的王妃是故意整這個兒媳婦的,逐不吭聲。


    雲染依舊沒吭聲,望著元霜和寧媽媽開口:“要不你們過來替王妃敲敲。”


    燕王妃立刻說話了:“你是過來侍疾的,你讓她們做,你幹什麽?”


    “我敲輕了你說我沒吃飯,我敲重了,你說下了死力氣,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雲染沉聲開口,燕王妃翻身掉過來,喘著粗氣瞪著她:“有你這樣做媳婦的嗎?先前你還當著王爺的麵說依著本宮一些,你就是這樣依的嗎?”


    雲染扯了扯嘴角,望向寧媽媽和大丫鬟元霜:“你們出去吧,別總往房間裏跑,影響母妃的休息,若是再進來,就由你們來侍奉母妃吧。”


    大丫鬟元霜和寧媽媽兩個人望向**的燕王妃,見王妃沒說話,兩個人退了出去。


    雲染又走過去給燕王妃敲起來,這下不輕不重的敲著,一邊敲著一邊問道:“母妃,這下你可覺得舒適。”


    “還不錯,你敲著,我躺會兒。”


    雲染低首望著閉上眼睛的燕王妃,微微的凝眉,這女人今晚究竟想搞什麽名堂,難道就為了讓她過來折騰她嗎?她覺得事情不應該這麽單純,她現在心裏應該很恨她才對,很恨她就應該想殺她。


    雲染心中念頭一落,不由得心驚,想殺她,會這樣嗎?這女人想殺了她,然後再殺燕祁,現在她是動了殺機了。


    一想到這個,雲染的瞳眸幽暗淩寒,若說之前,她隻想收拾這女人,現在卻惱火的想掐死她,不過在整死這女人之前,還是先問問她關於燕祁身世的事情,如此一想,雲染的唇角輕笑出聲,一隻手依舊敲著,另外一隻手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鐲。


    空氣中立時漂浮起一抹無聲無味的氣流,這是一種可以使人產生迷幻感覺的迷幻藥。


    一會兒的功夫後,房裏的燕王妃陷入了迷幻的狀態,雲染為了怕驚動外麵的兩個人,所以悄然的走到門前,給外麵睡覺的兩個人下了安神香,這樣就沒人聽到她問的話了。


    待到確定外麵兩個人睡了,雲染轉身往房間走去,她的腳步聲驚動了**睡著的人,這人忽地睜大眼睛望了過來,定定的歪著臉望著雲染,此時的她因為中了迷幻藥,所以神智是不全的,她一看到走過來的雲染,忽地眼淚流了下來:“姐姐,是你嗎?姐姐,你來看柔兒了,柔兒好想你。”


    雲染錯愕,沒想到蕭以柔竟然還有一個姐姐,而且看她的樣子應該和她姐姐的感情挺深的。


    何不借她姐姐的口來問問她,燕祁的事情。


    “柔兒,燕祁是誰的孩子。”


    雲染話一落,蕭以柔歪著頭滿臉的困惑不解,搖了搖頭,盯著雲染,似乎想看清楚雲染,雲染不禁擔心,難道迷幻藥對這個女人沒有用,沒想到她念頭剛落地,便聽到蕭以柔滿臉不解的開口:“姐姐,你怎麽糊塗了,燕祁是你的孩子啊。”


    雲染整個人怔住,好半天反應不過來,燕祁,果然不是蕭以柔的孩子,他竟然是蕭以柔姐姐的孩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雲染想著又開口:“喔,我忘了,柔兒,我把燕祁交給你照顧,你對他好嗎?”


    “姐姐,我對他挺好的,祁兒很漂亮很乖,我很喜歡他,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照顧他的。”


    蕭以柔溫柔的笑起來,這一刻的她充滿了溫柔善良,眸中是柔柔的光輝,這樣的她使得雲染明白,蕭以柔最初對燕祁是挺好的,當他是自個的兒子一般的照顧著,事情便發生在燕宸死的事情上,當年燕宸的死究竟是怎麽回事?


    雲染臉色陡的變了,肅冷而陰沉,狠狠的盯著蕭以柔:“你胡說,你對祁兒不好,你不但對他不理不睬,你還處處算計著他,現在更動了殺心想殺他,蕭以柔你還是我的妹妹嗎,你怎麽能這麽做呢,你枉負了姐姐的重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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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染的話一落,蕭以柔似乎受到了刺激,她眼神陡的充血,瞳眸滿是猙獰,她指著雲染大叫:“蕭以沁,我是被逼的,我是被王爺逼的,他愛你,他從頭到尾隻愛你一個人,我不嫉妒不恨,因為我嫁他的時候,知道他愛你,他是因為答應了你才娶我的,可是燕祁是他的兒子,宸兒也是他的兒子,他為什麽為什麽那麽殘忍的對宸兒。”


    “沒錯,燕祁從小生下來便有羸弱之症,王爺找了一名老神醫替他檢查,老神醫說要想治好這個羸弱之症,必須服用雪沉香這種百年難得的藥材,王爺立刻派人四下尋找這種藥材。”


    蕭以柔眼裏有眼淚落下來:“他用了整整五年的時間,終於找到了雪沉香,可是宸兒他得了一種叫狼紅瘡的病,需要用到雪沉香,我求王爺,把雪沉香給宸兒,要不然宸兒會死的,他會死的,燕祁隻是羸弱之症,他不會死,他最多就是體弱多病罷了,我求王爺,餘生我願意盡我的全力疼愛燕祁,隻求他救宸兒一命,可是他毫不猶豫的把雪沉香給了燕祁,而我的兒子宸兒卻死了。”


    說到最後,蕭以柔大叫起來:“憑什麽,他憑什麽這樣對我,我恨,難道就因為他愛姐姐,就這樣對待我的孩子嗎?宸兒也是他的兒子,他為什麽這樣殘忍。”


    蕭以柔瘋狂的大叫之後,整個人像個刺猥似的尖叫起來:“我不爭不搶,到頭來還害了宸兒,燕祁憑什麽得到他所有的愛,王府裏什麽好的都是他的,世子之位,最好的院落,王爺的寵愛,他隻是一個野種,他隻是姐姐生下的野種,我的宸兒和臻兒才是嫡出的,他隻是個沒名沒份的野種。”


    雲染聽到蕭以柔的最後一句話,不由得勃然大怒,怒發衝冠,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這樣罵燕祁,雲染衝了過去,抬手便扇了蕭以柔一耳光:“你有什麽資格罵他是野種,你生的才是賤種,生了兩個賤種。”


    蕭以柔此時依舊迷幻,指著雲染,冷笑連連。


    “姐姐真是糊塗了,他不是野種,誰是野種啊,姐姐都沒有嫁給王爺,你沒有嫁人就生下了他,他不是野種是什麽,哈哈,那個家夥還以為他多高貴呢,卻不知道他隻是一個沒名沒份的小野種,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真是笑死我了,每次我看到他那樣,就想告訴他,你娘沒嫁人就生下了你,你高貴什麽,高傲什麽呢,你占的位置都是宸兒和臻兒的,不是你的。”


    雲染抬手又是一巴掌扇了下去,這個賤女人,竟然膽敢一口一聲燕祁是野種,這讓她抓狂。


    雲染的瞳眸之中陡的竄起殺氣,她不會放過這個女人的,若不是眼下不宜殺她,她早就想殺了她了。


    現在她是來侍疾的,如若這個女人死了,那麽所有人都會知道是她殺死了蕭以柔,所以她留著她,不是為了留她一條命,而且日後再找機會殺她。


    雲染心裏想著,伸手取了解藥出來,遞到蕭以柔的鼻子下麵,一會兒的功夫,蕭以柔仰躺到**睡下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她又迷茫的睜開了眼睛,隻見床前,雲染幽幽的盯著她,一雙瞳眸冷若冰霜,蕭以柔覺得昏昏沉沉的,張嘴便又說道:“讓你給我敲敲你沒聽到啊。”


    雲染忽地俯身湊到蕭以柔的身邊,陰冷冰寒的盯著蕭以柔:“原來燕祁不是你的兒子,他是你姐姐的兒子,你姐姐叫什麽名字?”


    蕭以柔怔住了,隨即臉色難看的尖叫:“你剛才對我動手腳了。”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不知不覺的便對人動手腳,她知道她厲害,但沒想到如此防不勝防,不過那又如何,她不會留著她的,她要除掉她,除掉她燕祁就會抓狂,她就好收拾他了。


    “是的,我知道燕祁不是你的兒子,他是你姐姐的兒子。”


    “哈哈,你知道又怎麽樣,我姐姐沒有嫁給燕康,所以他是見不得光的野種,你說我若是把這件事泄露出去,他會不會成為天下人嘲笑的對象,原來燕王府堂堂的燕郡王,竟然是個野種,他連王府庶出的公子都不如。”


    燕王妃說完忽地大笑起來,雲染瞳眸摒射出嗜血的殺氣,陰鷙的盯著她:“有種你再說一次,信不信我弄死你的兒子燕臻,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你給本宮記著,若是以後有一丁點不利於燕祁的風聲傳出去,我就弄死你的兒子燕臻。”


    人都有軟肋,蕭以柔的軟肋就是她的兒子燕臻。


    果然雲染話一落,蕭以柔的臉色難看了,她抬眸狠狠的瞪著雲染,兩個人凶狠的對視著,忽地屋子外麵耀起了衝天的火光,很快就燒了起來,雲染聞到外麵有一股酒味,很明顯的有人放火,還在火裏加了酒精,所以這火勢特別的大,一發現竟然竄起衝天高的火苗。


    雲染臉色一暗,身形一動閃身便要退出去,不想身後本來在**的蕭以柔忽地衝了過來,這一衝,讓雲染看出,蕭以柔竟然會武功,雖然不十分厲害,但是卻是會武功的,她衝過來迅速的攔腰抱住了雲染的腰,嗬嗬得意的笑。


    “想走,沒那麽容易,你給我死在這裏吧。”


    外麵的火頭越來越高,有人驚慌失措的叫聲響起來:“來人啊,著火了,著火了。”


    “救火啊,王妃和郡王妃在裏麵,快救她們。”


    場麵混亂成一團,房間裏雲染低頭望著攔腰抱住自己的蕭以柔,這個女人瘋了,為了除掉她,不惜和自己的拚死嗎,她不是最愛她的兒子嗎,怎麽會和她拚死呢。


    此時外麵的濃煙彌漫了進來,雲染吸進了煙,忍不住咳嗽起來,再也顧不得理會蕭以柔發神經,她抬手一拳便朝蕭以柔揮去,一拳把蕭以柔給打發了出去。


    忽地房間裏嘩啦聲響,有人破空而出,直奔她而來,她一抬首看到房間裏忽地多了七八名的黑衣人出來,


    這些人一出現,一句話不說,長劍一揮直朝雲染撲了過來,先前被雲染打飛出去的蕭以柔,惡狠狠的叫起來:“快,殺掉她,殺了她。”


    雲染瞬間明白今晚蕭以柔的歹毒計謀,她先是假意讓她侍疾,然後外麵放了火,使得所有人驚慌失措,而她卻在房裏埋伏了殺手,侍機殺死她,可為何先前她一點感受也沒有。


    雲染心裏想著,手指一凝,一道勁氣灌在手心,呼的一聲,勁氣撕裂空氣,朝撲上來的黑衣人襲擊了過去。


    七八名黑衣人眨眼包圍住她,人人搶身便上,這些人身手十分的厲害,手中的長劍淩厲至極,直往雲染身上招呼過來,雲染以一對多,再加上房內濃煙彌漫,一時竟然被圍困在之中。


    暗夜之中的龍一和龍二一看到王妃房間著火,閃身直撲而來,先前他們一直躲在暗處,以為不會有什麽大事,畢竟這裏是王妃的院子,是王妃讓主子來侍疾的,主子若是出事,王妃也逃不過去,龍一和龍二沒想到竟然會失火。


    不但失火,火勢還十分的猛烈,他們顧不得衝天而起的火勢,閃身撲進大火之中,濃煙彌漫,他們一衝進火場,便感受到火場之中濃濃的殺氣,打鬥聲激烈,龍一和龍二兩人臉色不由得變了,飛快的叫起來:“郡王妃。”


    雲染一聽他們兩個人的聲音,鬆了一口氣:“龍一,龍二,你們怎麽進來了。”


    兩個人此時已衝到了雲染的身邊,看到了雲染身側的幾個黑衣人,不由得臉色陡沉,兩個人閃身撲了過去。


    雲染和龍一龍二三人背靠背,和幾個黑衣人打鬥了起來,若非大火之中,憑他們三個人對付這些黑衣人未必會吃虧,可是現在是在大火之中,而這幾個黑衣人,事先做了十全的準備,個個臉上蒙了一層水袋,另外還戴了防毒的麵罩,使得雲染想使毒都沒有辦法。


    濃煙越來越厲害,頭頂上方,橫梁已經燒著了,蕭以柔尖銳的聲時叫起來:“快,你們快點。”


    雲染呼吸急促,龍一和龍二兩個人同時的一伸手揮出了強大的勁氣,勁氣凝成光波,逼退了身邊包抄過來的黑衣人,兩個人回首望向雲染,沉聲叫起來:“郡王妃,快退,你衝出去。”


    他們兩個人攔下這些黑衣人,雲染便可以衝過去了。


    不過雲染想到了當初望夫崖上的事情,龍六龍七龍八都死了,她不可能再棄龍一和龍二不顧。所以她不退反上,身形一動手中勁氣直迫向蕭以柔,這個賤人,竟然在房中設下了埋伏,她想讓她死,她連她一起殺了。


    蕭以柔看雲染襲擊了過來,飛快的閃身避開,雲染因為吸了過多的煙霧,身子一軟,往一邊栽去,在濃煙之中,即便武功再厲害也使不上力氣來。


    龍一和龍二看到她的情況,不由得齊齊的變了臉色:“主子。”


    蕭以柔瞳眸陡的放大,興奮異常,她飛快的抓起身邊一個雕花冒椅,朝著雲染當頭狠狠的砸了過去。


    正在這時,咣當一聲,一道勁氣劈開了冒椅,冒椅嘩啦一聲的碎了,有人從外麵破空而來,閃身落到了雲染的身邊,雲染抬頭一看正好看到燕祁從外麵衝了進來,攔腰抱住了她,看到燕祁,她總算放下了一顆心,心裏一鬆氣,竟然軟軟的栽到了燕祁的懷裏。


    蕭以柔沒想到燕祁來得如此的迅速,不由得懊惱得抓狂,可是她知道現在再殺雲染已經殺不了了,所以她飛快的朝著燕祁尖叫起來:“抓刺客啊,快抓刺客。”


    燕祁抱著雲染閃身衝了出去,王府外麵有侍衛衝了進來,黑衣人趕緊的退出去,其中有人受了傷,帶傷飛快的逃開,龍一和龍二二人往外撤,王府的侍衛帶了蕭以柔往外衝去。


    外麵亂成一團,燕康正指揮著人救火,看侍衛衝了進去把蕭以柔救了出來,順帶還救出了大丫鬟元霜和寧媽媽。


    最後竟然無一人傷亡,燕康總算鬆了一口氣,眼神複雜的望著一口氣昏迷過去的蕭以柔,命令人把蕭以柔抬到另外一處地方診治。


    天近亮的時候,春堂軒的火被撲滅了,燕康領著人一查,明顯的是有人蓄意放火的。


    此時雲染已經醒過來了,望著燕康沉聲說道:“父王,是王妃命人放火的,不但命人放火,還指使了刺客刺殺兒媳。”


    雲染眼神深邃,鱗鱗波光,看來她還是小瞧了蕭以柔,沒想到蕭以柔身邊竟然有這麽厲害的高手,她以為她至多就是內宅的夫人,再厲害,也是一般尋常的伎倆,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可以派高手殺她,她差點大意的丟掉了性命。


    不過她在房裏侍候蕭以柔,那些人躲在房裏,她為什麽一點都沒有發現呢,就算那些人厲害,一個兩個可以隱藏氣息,可是七八個人,如何隱蔽,雲染滿臉的沉思,招手示意一側的荔枝走過來,吩咐她去辦件事,荔枝立刻領命走了出去。


    房間裏燕王爺燕康的臉色別提多黑沉了,陰鷙無比的咬牙:“她竟然敢怎麽做?”


    不過很快他想起一件事:“你說她派刺客刺殺你,她哪裏來的刺客?”


    “兒媳不知。”


    雲染搖頭,若是她知道蕭以柔手裏有人,她才不會掉以輕心呢。


    燕康掉首吩咐身側的手下:“立刻去把王妃帶過來。”


    “是,王爺,”兩名手下閃身而出,直奔王妃住的地方,很快把燕王妃蕭以柔給帶了過來,蕭以柔此時十分的狼狽,頭發淩亂,衣衫不整,一副淒慘不已的樣子,一看到燕康,眼淚便控製不住的流下來。


    燕康忍不住蹙眉,看到蕭以季柔這樣淒慘的樣子,實在想像不出她命人放火,又命


    刺客刺殺雲染的事情。


    會不會是雲染搞錯了,燕康心裏想著,沉聲問蕭以柔。


    “那火是你放的?你還命人殺雲染。”


    蕭以柔一聽,直接失聲痛哭起來:“王爺,若是你相信她的話,你就殺了我吧,沒錯,我今晚讓她過去侍候我,是想折磨她的,可是我折磨她,也不過是不想讓她睡覺,讓她端茶倒水的侍候我,我一個弱質女子,怎麽會放火呢,還派人刺殺她,我從哪裏去找人殺她。”


    蕭以柔話一完,燕康便有些相信了,主要是因為蕭以柔一直待在後院,什麽時候接觸上了那些高手,她一個女人從哪裏找出高手來幫她。


    燕康望向了雲染,雲染眼神有些暗沉,飛快的開口:“父王,我有龍一和龍二兩個人證明,若不是他們不顧大火,衝進來幫助我,隻怕我已經遭到那些刺客的毒手了。”


    蕭以柔哭道:“雲染,那兩個人是你的手下,你說一他們敢說二嗎?”


    她停了一下又說道:“王爺,你可以問問元霜和何媽媽,先前我確實折騰雲染來著,讓她給我喂藥,又讓她給我捶腿,她可能惱羞成怒了,所以才會栽髒陷害我。”


    蕭以柔說完,燕康望了她們兩人一眼,兩個人都有些狼狽,這事兩個人兩種說詞。


    他真不知道聽誰的,還是等他去查這件事吧。


    門外,荔枝悄悄的走進來,朝著雲染點了點頭,雲染忽地笑起來,望了蕭以柔一眼,這女人可真會裝啊,不過以為她找不到她的把柄嗎?


    “父王,我知道她讓那些刺客躲在什麽地方了?”


    雲染話一落,蕭以柔飛快的抬頭望向她,有些懷疑,不相信雲染真的知道先前的那些人藏在什麽地方,當時明明濃煙彌漫,根本看不清房間裏的情況,她是怎麽知道的,莫不是詐她的。


    蕭以柔飛快的安慰了自己,好像沒聽到似的。雲染冷笑一聲:“父王派人去王妃的房間裏搜查,房間裏有一座秘道,通向王府外麵,若是王妃真的是普通的尋常良家女子,為什麽她的房間裏竟然有一條通向王妃外麵的秘道,先前我在她的房間裏,那些黑衣人分明是躲在那條密道裏的,若是王妃還抵賴的話,父王不防進密道搜查一下,那些人待過,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雲染話一落,蕭以柔怔住了,很快唇色發白,身子有些輕顫,隨之哈哈大笑起來。


    “雲染,你命真大,怎麽就是死不了呢。”


    蕭以柔狠聲,自從她知道燕祁喜歡這個女人,她便躲在暗處,想找機會收拾這女人,可是她一路看下來,看到多少人栽了,這個女人都沒事,先前進望夫崖,她以為這女人終於死了,燕祁終於瘋了,真是太好了,沒想到最後一刻她竟然回來了。


    雖然知道這女人厲害,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束手無策,所以才會拿錢買了數名殺手在身邊,殺她,可是到頭來她還是沒有死。


    “啊,啊。”


    蕭以柔瘋狂的大叫,房間裏,個個臉色森冷的瞪著她,尤其是燕祁,想到先前聽到稟報說春堂軒著火的事情,他就心裏一片刺痛,手腳冰冷,想也沒想便衝了出去,等到他衝到春堂軒看到燃燒起來的洶洶大火,他想也不想的跳入了火場,若是染兒有什麽事,他寧願陪著她一起死。


    現在聽到是蕭以柔這個女人害的雲染,燕祁瞳眸攏上嗜血的殺氣,騰騰的怒火燃燒著,這個女人,他真想殺了她。


    蕭以柔看到燕祁凶殘的眼光,想到了從前的燕祁,小時候那麽可愛,那麽的漂亮,她是愛他的,她是真的愛他的,可是她眼睜睜的看著宸兒死了,她恨,她可以不計較姐姐奪走了王爺的愛,她隻要守著宸兒就行了,她也愛燕祁,可是到頭來,她連宸兒也失去了,她忍受不了,她一看到他就想起宸兒的死,想到王爺對他的寵愛。


    那些都是屬於宸兒的,燕祁,他隻是一個野種,他憑什麽擁有那麽多的好東西,到頭來還要得了雪沉香,害了宸兒。


    蕭以柔大哭,眼淚滾滾而下,她盯著燕祁尖叫:“燕祁,你想殺我是不是,你殺我吧,你殺掉我吧,若是你殺掉我,我相信,你也會痛苦的,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痛快的。”


    “哈哈哈。”


    蕭以柔大笑,燕祁聽了她的話,瞳眸嗜血暗沉,手指一握便想上前,這個女人太可惡了,這麽多年對他如此的冷漠,到頭來竟然還想害染兒,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很孤單很寂寞,好不容易有了陪伴他的人,她還想害死她,他不能容忍。


    燕康和雲染的臉色卻變了,蕭以柔的話燕祁不明白,他們卻是明白的,蕭以柔的話就是個威脅,她在威脅他們,若是他們殺了她,就會有人把燕祁的身世之秘說出去。


    若是燕祁不堪的身份泄露出去,這讓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如何承受得了,他會被擊挎的。


    雲染飛快的一把拽住燕祁,沉聲叫道:“燕祁,你別碰她,她是你母妃,若是讓人知道你動她,隻怕流言滿天飛。”


    “我不在乎。”


    燕祁冷哼,他聽到這女人想殺染兒,便心裏不痛快,哪怕她說想殺他,他也不會如此不痛快。


    燕康沉聲望向蕭以柔喝道:“蕭以柔,沒想到你如此包藏禍心,竟然因為掌家權一事而對雲染心裏懷恨,從而買凶殺她,從此後,你不準出自己的院落一步。”


    “來人,”燕康大喝一聲,門外有人奔了進來,正是燕康的手下。


    “把王妃請進春棠軒,記著派侍衛守著春棠軒,從此後不準她


    再出王府一步。”


    若不是怕她把燕祁的身份泄露出去,他真想命人狠狠的打這個女人,她怎麽就變成今天這樣的一個人了。


    蕭以柔飛快的抬頭:“王爺要軟禁我,我沒話說,但是請把我軟禁在臻兒的臻園裏,我要照顧他。”


    燕康狠瞪著她,最後看著她威脅的眼神,隻得同意把她軟禁在燕臻的臻園裏。


    “把王妃送進二公子的臻園去,記著,不許她再出臻園一步。”


    “是,王爺,”手下領命應聲上前帶了蕭以柔往外走去。


    燕臻忽地喚住蕭以柔,深沉的一字一頓的開口:“蕭以柔,這是本王最後一次容忍你了,別以為你總是有恃無恐,若是你再有一次,本王就廢了你的王妃身份,若你不是王妃,燕臻的身份又比別人好多少呢。”


    蕭以柔身子一顫,狠狠的瞪著燕康:“你從來都是這樣的,從來沒有改變過。”


    她說完再不看任何人,掉頭便走。


    燕康隻覺得周身的疲倦,為什麽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從前的蕭以柔純良可愛,正因為如此,他才答應了以沁娶她照顧她,因為他和以沁都相信一件事,她會對祁兒好的,一輩子當他是自己的親身兒子的,畢竟她所擁有的,是以沁和燕祁給她換來的,可是人永遠不會知足的,隻會越貪越多,而曾經在乎的那些到後麵已經不重要了。


    燕康望向身後的燕祁:“你好好的照顧染兒吧。”


    “是,父王。”


    燕祁應聲,燕康領著人走了出去,那背影說不出的淒冷。


    房間裏,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燕祁伸出大手握著雲染的手,看到雲染灰頭土臉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笑過之後,伸出手狠狠的摟了雲染入懷:“染兒,你真能嚇人,先前你差點嚇死我了。”


    雲染窩在燕祁的懷裏,想著自己得到的消息,燕祁是蕭以柔姐姐的孩子,照蕭以柔的話,燕康是愛著她姐姐的,既然愛她,為什麽不娶她,反而娶了蕭以柔呢,害得燕祁背負了這樣難堪的身世,若是這件事泄露出去,隻怕他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燕祁發現懷中的雲染過於沉默,不由得奇怪的放開她一些,盯著雲染:“染兒,怎麽了?”


    雲染遞了一個璀璨的笑容給他,柔聲說道:“我是慶幸,慶幸我沒事。”


    “是啊,你沒事真好。”


    燕祁深黑的瞳眸,好似暗夜的星辰,輕輝瀲灩,動人心魂,他緊緊的盯著雲染,讓她直看到他的瞳底,清晰的感受到他先前的不安害怕,雲染伸手摟著他的脖子,主動的遞了一個吻上去,安撫他的心。


    燕祁深深的吻住她的唇,不放開,狠狠的纏綿的糾纏在一起,把所有的擔心不安放進這個吻裏。


    遣綣熱烈,激蕩流連,雲染忽地想到一件事,推開了他,隻見此刻的他,瞳眸剪水一般的迷人,唇角是媚人的氣息,那一縷烏黑的發輕輕的滑落下來,潤滑如水的肌膚攏上了淡淡的紅暈,整個人說不出的勾人心魂,尤其是那雙眼睛好似明珠一般的泛著瀲瀲輕輝,一眨不眨的盯著雲染,隻看得雲染心跳加快,有一種想撲倒他的意念。


    不過她先前在春堂軒被燕祁抱了回來,臉上身上全是灰,髒兮兮的還沒有洗呢。


    雲染推他:“別勾引我,我臉上身上髒死了,我要去洗一下。”


    “我給你洗,”燕祁伸手抱了她便往浴室走去,雲染聽到他心髒處傳來的心跳聲,激烈有力,而且他的身子熱氤一片,這對於她來說可是熟悉的,他一低首間的氣息都帶著熱流,輕灑在她的臉頰上,雲染的呼吸忍不住急促了,可是她看到外麵的天色已經亮了,忍不住推他:“放我下來吧,我一個人洗,不用你幫我。”


    燕祁往浴室走,俯身狠狠的親住她的小嘴,把她所有的話都吻進嘴裏,讓她說不出來,兩個人一路進裏麵的浴房,燕祁先替雲染脫衣服,看著她紅豔如嬌花的臉頰,瞳眸慢慢的攏上了情絲,忍不住情心大動,呼吸急促。


    浴房裏很快傳來熱切的水蕩之聲,這一次不同於往常的婉轉歡愛,是激烈纏綿的,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來做一場華麗麗的唯美盛宴。


    冷空氣下降了,凍死了,每天碼完手都凍腫了,好害怕今年長凍瘡啊,姑娘們,有票的投上來鼓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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