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總算沒有白收你這個學生!”聞言,伍老師欣慰一笑道。[]-.79xs.-


    司徒不樂點點頭,毫不客氣的收下稱讚,旋即鄭重道:“那墓地在?”


    “百望山,雖然沒有雲霧山那麽出名,但你到京城找人一問就肯定知道了!”伍老師緩緩說道。


    然司徒不樂聽到這,則是不免眉頭一皺,道:“您該不會讓我照一座山死找吧?”


    “那當然不會,墓地就在百望山的東麵,從左數第二排第五個,上麵還有個大石頭!你到那之後,先找一塊石碑,其上刻著“‘亂’葬崗”三字,再找就對了!”伍老師說到這,緩口氣,正想繼續再說時,司徒不樂卻趕忙出言打斷:“您先等會吧!”


    “‘亂’葬崗??伍老師,那可是大太王朝的開國功臣,三公之一,您怎麽敢把他葬到這樣的地方?我知道您節儉,但省錢也不能一點原則‘性’都沒有啊!再說了………”


    “滾蛋!”聽到這,伍老師終是忍不住一聲暴喝,指著司徒不樂怒氣衝衝道:“什麽省錢?我省什麽錢?你知道什麽?不還是那個原因嗎?臨終囑托!他非要這樣糟踐自己,我有什麽辦法?”


    “什麽?這也是臨終囑托?”聞言,司徒不樂縱然自幼就佩服這位千古智者,但此時也有些懷疑其是不是早些年用腦過度,把腦子給‘弄’壞了?


    不讓自己的學生去掃墓,不告訴別人墓地所在處,雖然有些牽強,但也能算是低調!可請求把自己葬到‘亂’葬崗?怎麽看也不是一個正常人所提出的要求吧?


    想到這,司徒不樂不免弱弱問一句:“老師,你該不會編瞎話騙我吧?”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罕見的,伍老師沒有發火,反而一臉的深有同感道:“別說你,我有時候想想,也覺得這好可笑,真像是我編出來的瞎話!”


    “不過老師自從成王殿下登基之後,神誌就變得有些不清不楚,不僅不問政事,退出朝堂,還每天去廟裏燒香拜佛,說是為過去所做的一切錯事懺悔?”


    說到這,伍老師不免嗤笑一聲,眼中一道淚光清晰閃過,滿臉心疼道:“嗬嗬,真是可笑,他輔助世祖推翻前朝,建立大太基業,累積的功勞比天還高,地還大,哪裏有半分錯?”


    然司徒不樂聞聽此言,卻是心頭一震,原因無他,隻因成王殿下登基之年,正是世祖病重之時!


    西楚候項渝率領二十萬‘精’兵,兵圍京城‘欲’要‘逼’宮,卻因玄成候殷宇雷割袍斷義一計放棄,想將功補過,卻誤打誤撞的落入何禮陌與司徒昊所設的陷阱,最終以全軍覆沒的代價,與紫金帝國的十萬先頭部隊同歸於盡之日!


    公元982年,一個看起來普通,卻不普通的年份!


    這一年,大太王朝君王更替;這一年,西楚候項渝客死沙場;這一年,相國公何禮陌退出朝堂;這一年,星國公聞道然莫名失蹤;這一年,軍國公韓宗林無故病重;這一年,大太王朝的開國功臣們走的走,死的死,傷的傷;但這一年,司徒不樂卻出生了!


    當想到這,司徒不樂都無奈了,因為按理來說,這一年他該高興。[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但悲催的是,這一年本身就是個讓人扼腕歎息的年份,英傑逝世,天才凋零,這時候自己出生了,不是活該給人口舌嗎?


    看看,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吧!?


    不過照這樣來看,相國公把自己葬在‘亂’葬崗就有可能真是為了懺悔了!


    與那二十萬客死異鄉,白骨宣天的英靈一樣!


    思及至此,司徒不樂看著仍舊一臉悲傷的伍老師,也隻好拍拍其的肩膀以示安慰,畢竟這件事誰都不能告訴!


    但讓其安心的話卻還是可以說的,所以司徒不樂當即拍了拍‘胸’膛,鄭重其事道:“老師您放心,相國公的墓我一定會好好照料,清明重陽中秋除夕,端午寒食臘八七夕,二十四節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隻要有空,墓在人在!”


    “哈哈……你這小子!”聞聽見狀,伍老師終是重新找回了笑容,但等到笑夠了之後,卻是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好好當你的財政禦史吧!什麽墓在人在?年紀輕輕的,怎麽可以說這麽晦氣的話?”


    “哦!老師您相信我能當好財政禦史嗎?”司徒不樂眉‘毛’一挑,對於伍老師的話表現的很是詫異!


    “怎麽?”伍老師眉頭一皺,挑釁道:“沒有這個信心嗎?”


    “信心自然有!”司徒不樂微微一笑,半開玩笑半感謝道:“隻是沒想到的是,老師您有一天也會看好我!”


    “別自戀了,我哪有看好你?”伍老師一臉嫌棄,認真道:“如果出了事,導致有人問你在哪上的學,知道該怎麽說吧?”


    “上學?那是什麽?從來沒聽過!”聞聽此問,司徒不樂的眼神瞬間失去光彩,滿臉‘迷’茫道。


    “哈哈……”伍老師已經記不清今天是自己第幾次笑了,或許加起來比大半輩子的笑聲都多,但為什麽?心中卻異常的不舒服呢?明明――自己是在笑!


    想到這,伍老師不禁邁步向前,伸出皺巴巴的手,重重拍在司徒不樂的肩膀上,看著他鄭重的吐出八個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知道!”司徒不樂堅定一點頭,然後緩緩伸出手,高高舉起,瞬間落下,頓時隻聽“啪”的一聲響,伍老師放在司徒不樂肩膀上的那隻手,迅速通紅!


    “啊!”伍老師捂著手倒吸冷氣,看著在一旁還幸災樂禍的司徒不樂,氣不打一處來,當即便要伸手將其拽過來複仇,但司徒不樂多‘精’啊?!


    見情況不對,趕忙後退。所以最終的結果是顯而易見,伍老師不僅沒抓著司徒不樂,還把自己累了個半死!


    “我跟你說,你最好不要讓我逮著你!”伍老師扶著牆角,上氣不接下氣道。


    “哈哈……伍老師,你沒機會了!”司徒不樂站在不遠處,看著伍老師得意洋洋道:“我明天就要去京城了,你再也逮不著我了!”


    “那就趕緊滾吧!”伍老師說到這,瀟灑轉身,從背後揮手道:“記住我說的話!”


    “喲!老師,怎麽這就走了?再來追我啊?”


    “滾蛋!”


    “哈哈……”


    “有這麽好笑嗎?”燭樂不知不覺的飄‘蕩’過來,一邊看著伍老師越走越遠的背影,一邊望著開懷大笑的司徒不樂,異常不解道。


    “怎麽不好笑?”司徒不樂捂著肚子,邊笑邊伸手指著伍老師道:“你看,老伍那受氣的樣子可愛不可愛?”


    “喂,他現在背對著我們哎?”燭樂抬頭望去,頓時大翻半透明光眼。


    “是嗎?你不知道,看老對手吃癟真的是一種很爽的感覺!就像是……”司徒不樂剛想繼續解釋,就看見燭樂滿臉的‘迷’茫,忽然想起這家夥是典型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於是當下便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剛剛為什麽那麽想讓我答應替相國公掃墓這件事啊?”


    “我有嗎?”


    “你頭都快點掉了,你說呢?”


    “…………”燭樂無語了一陣,然後滿臉受氣包樣子道:“你不覺得這其中有問題嗎?”


    “什麽問題?”司徒不樂眉頭一皺,不解道。


    “邏輯問題!”燭樂‘摸’著下巴,一臉高深道:“你想?怎麽會有人要求把自己葬到‘亂’葬崗那樣的地方呢?”


    “你想不出來嗎?”司徒不樂幽幽一歎,解釋道:“還不是因為當初西楚候‘逼’宮一事?為了懺悔自己的罪過,才把自己埋在那樣的地方啊!”


    “那既如此,為何又不讓伍老師告知他人呢?”燭樂再度發問道。


    “你傻啊?”司徒不樂無奈一歎,再次解釋道:“告知別人,萬一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裏,‘亂’葬崗還能叫‘亂’葬崗嗎?為了表彰相國公的功勞,別說墓地,估計整個山頭都得修繕一遍!”


    “嗯……雖然也有這個可能,但我卻覺得真相並非如此!難道懺悔罪過就隻有糟踐自己這一條路可走嗎?”燭樂緩緩分析著:“再說了,把自己葬到‘亂’葬崗也不能算是太狠,還不如投河做魚食呢!”


    “我的天啊!”聽到這,司徒不樂終是忍不住了,嘲諷道:“你還算是個人嗎?”


    然聞聽此言,燭樂卻異常淡定的一點頭,天真無邪道:“我本來就不是個人啊!”


    “呃……抱歉,我忘了這一點!”對此,司徒不樂也隻能暗罵自己說話不經大腦。


    但因為沒有了打斷,所以燭樂繼續道:“在我看來,相國公此舉,並不是為了懺悔,而是為了躲避!”


    “躲避?”聽到這,司徒不樂低頭一想,就見原本一副心不在焉的欠揍臉龐,瞬間轉化為全神貫注,盯著燭樂的視線再也移不動分毫。


    見此,燭樂不禁得意一笑,才繼續道:“為了躲避某人,才不許伍老師告知他人;為了躲避某人,才把自己葬到足有幾千處墳頭的‘亂’葬崗;也為了躲避某人,才不讓伍老師去掃墓!”


    說到這,雙眼一眯,其中散發著攝人的光芒,在這一刻,燭樂顯‘露’出海獸本‘色’:“那麽,就不難看出,他的身上有好東西了!而且……”


    “因為這件東西太過重要,所以就連死了,也要帶進墓中!”司徒不樂情不自禁的接口道。


    話落,一人一龍相視一望,嘴角皆是不約而同的翹起,然後像是說好了似的,同時開口道:“有問題!”


    “哇,樂兄!你太厲害了,慧眼如炬啊!”第一次,司徒不樂衷心稱讚著燭樂。


    聞言,燭樂自然是高興的合不攏嘴了,但秉著謙虛做龍的心態,還是微微一拱手道:“哪裏哪裏?樂兄客氣了!”


    “按理來說,還要你多費心啊!畢竟我從來沒見過你們人類的墓地,所以盜墓時,還需樂兄你多多提醒啊!”


    “…………嗯?”司徒不樂全身一僵,表情一定,幾乎是用腹語道:“盜?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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