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穿梭……好吧,這麽說並不是十分的恰當,因為此時距離寶宗上次去拜訪範蠡才過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訪問:.。


    這半個月裏,文種沒有像寶宗與淳於穹‘交’談之中說的那樣自己找上‘門’來,而寶宗也因為沈丘城內的事情被纏得脫不開身,因此也是有些記不得文種這個人了,就這樣過了半個月,事情發生了轉變。


    這一天,寶宗一如既往地正在自己的住處查閱著沈丘城內的商賈資料,什麽販牛販馬的,販賣兵器鎧甲的,販賣奴隸下人的,還有一些是做糧食生意的,這些人在如今的寶宗看來,可都是他日後起兵的資本,因此這些日子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發誓要把這些商賈的一切全都爛熟於心。


    剛剛是五月初的時候,天氣也有些炎熱了,坐在屋中的寶宗因為習慣的問題一直是緊閉‘門’窗,不希望有人來打擾自己,任憑窗外的涼風吹拂,奈何坐在如蒸籠一般的室內的寶宗卻不管滿頭的淋漓大汗,隻知道埋頭查閱資料。


    “公子!公子!”燕虎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打斷了寶宗的沉思。


    “嗯?是燕虎吧?怎麽了?”寶宗聽聲音知道是燕虎來了,不過燕虎這咋咋呼呼的勁頭,寶宗也沒有直接讓他進來,而是先開口問了問是什麽事情,如果是什麽小事讓燕虎自己去辦就好,如果是大事……那寶宗也要思考一下再說。


    “回公子的話,是先生來了!”燕虎的聲音還是一日既往的粗重,直把人聽得心頭發悶。


    “哦!是先生來了啊!”寶宗聽見是淳於穹來了,本來因為燕虎的冒失而皺起的眉頭一下子就舒展了開來,但是心中想起自己這裏髒‘亂’的環境,一下子就慌了神,因此趕緊出聲道,“我這裏先收拾一下,你去將先生請進來!”


    “是!公子!”燕虎在外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去請淳於穹去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寶宗看著自己身邊這些雜‘亂’的竹簡,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如果讓淳於穹看見自己室內的樣子,一定會發火斥責自己吧?寶宗有些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但是緊接著就起身開始收拾竹簡了。


    “嗯……這卷是賣鹽的,啊……這個是販賣馬匹的……這個……”寶宗嘴中一邊嘟囔著,一邊拾著地上的竹簡,還要將它們分‘門’別類地放置起來。


    “公子您這是……”推‘門’而進的淳於穹看著寶宗正彎腰拾著地上的竹簡,一下子就愣在了當場。


    “啊!先生您來了!”寶宗也是有些尷尬了。


    平時的時候淳於穹都是先敲‘門’知會寶宗一下才會進來,誰知道淳於穹今天竟然直接就推‘門’而入,讓正在彎腰的寶宗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這個姿勢實在是太尷尬了啊!若是夫妻之間還好說,如果是兄弟之間也沒事,就算是父子之間也不算什麽,可是這君臣之間……當臣子的在君主的背後,而且這君主還是彎著腰的,這就是很尷尬的事情了。


    “公子這是在整理書籍?”淳於穹也知道自己今天有些莽撞了,趕緊開口將事情掩蓋過去。


    寶宗見淳於穹這麽‘懂事’,也是配合地忘記了剛才那副尷尬的場景,然後抱在懷中的竹簡全都放在了書案之上,說道,“是啊!這些都是沈丘城內的商賈資料,我這幾天都在看這些東西。”


    “商賈的資料??您為什麽要看這些東西呢?”跟寶宗預想讚歎不一樣,淳於穹卻是一副錯愕的表情,直把人給說的一愣。


    “先生您這話是什麽意思?不看這些東西我怎麽能夠知道該找哪些商賈?”寶宗見淳於穹錯愕的神情,心中有些不悅,因此這言語之中也是有些火氣了。


    “啊!在下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公子您大可不必在這些東西上‘浪’費時間的啊!”淳於穹見寶宗有些生氣的樣子,知道寶宗心中還有些為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因此趕緊出聲解釋道。


    “‘浪’費時間?先生何出此言啊?”寶宗見淳於穹說的情真意切,心裏知道這淳於穹也是沒有騙自己,想來這淳於穹是有什麽好的謀劃的,因此稍稍收斂了一下怒氣,帶著些許嚴肅地問道。


    “公子您看這些竹簡是為了日後好找哪些商賈們是吧?”淳於穹見寶宗的注意力成功被自己轉移,生怕寶宗再想起剛才的事情,趕緊出聲問道。


    “是啊!不找他們我哪裏有必要看這些東西!這不是先生您一開始教導我的嗎?”寶宗覺得淳於穹有些囉嗦了,開始的時候就是淳於穹提醒寶宗這沈丘城內最為可用的就是這些商賈,誰知道現在淳於穹卻是明知故問,實在是讓人有些惱火。


    淳於穹看了看寶宗桌案上堆積的竹簡,還有四周仍然散落在地上的刻刀等物,再看看寶宗這幅憔悴的樣子,有些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公子!這事情不是這麽辦的啊!”雖然感覺有些棘手,但是淳於穹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不是這麽辦的?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說這些竹簡都沒用嗎?”寶宗有些不明白了,這些竹簡明明都是沈丘令子季送過來的資料,怎麽能說沒有用處呢?


    看著寶宗‘迷’糊的樣子,淳於穹苦笑一聲,然後說道,“公子您身份尊貴,這裏麵的事情您還是有些不了解的!”


    “哦?難道還有什麽隱情不成?先生快快講來!”寶宗聽淳於穹的說法,這才想起來雖然自己也處理過政事軍務,但是很多事情都不是親力親為,難保有什麽不為常人所知的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因此趕緊出聲催促淳於穹。


    “是這樣的!”淳於穹見寶宗急迫的樣子,也是不敢怠慢,趕緊出聲解釋道,“但凡有錢有勢的商賈,他們都是不會在官署備案的!您看的這些竹簡,說實話,也就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商人,縱然您能夠將他們全都籠絡到手,這對於您的大業也是無濟於事的!”


    “啊?是這樣嗎?那先生的意思是……那沈丘令騙了我?故意拿一些沒用的東西來敷衍我?”寶宗聽淳於穹這麽說,這心中的火氣一下子就起來了,還把矛頭對準了沈丘令子季。


    淳於穹見寶宗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生怕他一言不合就去找那沈丘令算賬,趕緊出聲勸阻道,“公子莫要著急!莫要著急!且聽我慢慢說來!”


    “嗯!是我失態了!先生請說!”寶宗被淳於穹一阻攔,頓時明白過來自己方才有些失態了,趕緊深吸了兩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


    “嗯!要說這商賈逐利而行,這利益最大的,莫不是些王法禁止的東西,比如兵器、戰馬一類,所以說,這些人大多是不會向官署報批的!”淳於穹見寶宗平靜下來,出聲接著自己方才的話說道。


    “不會向官署報批?”寶宗嘴中重複了一遍,然後麵‘色’古怪地看向了淳於穹。


    “有什麽不對嗎?公子?”淳於穹被寶宗看的渾身不舒服,出聲問道。


    寶宗思索了一下,然後回憶了一下自己方才看過的竹簡,說道,“可是我方才所看的竹簡裏麵有些事是販賣兵器戰馬的啊!怎麽能說他們沒有向官署報批呢?先生這話不大對啊!”


    “公子!”淳於穹見寶宗有些懷疑自己,語氣之中也是加重了三分,“公子此言大謬!您好好想想,您所見的那些商賈,所繳納的稅負與其他的商人相比,是多還是少呢?”


    “是多是少?他們一樣多啊!”雖然寶宗不明白淳於穹的話是什麽意思,但是還是照實說著自己方才所看的資料。


    “那就錯不了了!”淳於穹見寶宗所說的與自己的猜測分毫不差,一時間拳掌相擊,篤定的說道。


    “先生?”寶宗一夥的看著淳於穹,等待著淳於穹的解釋。


    “公子!要知道這戰馬、兵器等物,自古以來就是影響這一個國家軍力的東西,這些物品就算是能夠在一些地區販賣,那要‘交’的稅負也是跟別的東西不同的,如今既然‘交’的一樣,那就說明這些人也就是掛了個名字,真正做這些大買賣的,還是那些潛藏在背地裏的人,而這些人,他們是不會自動投到官署的掌控之中的!”淳於穹說著,仿佛是想起了什麽傷心的事情,臉‘色’一時之間也是‘陰’暗下來。


    “那……我要怎麽做?還有,那個沈丘令要怎麽處置?”寶宗見淳於穹說得真切,也是十分信了九分,因此開口詢問計策。


    “公子隻要召集所有的商賈前來飲宴,如此這幫人都會前來,到時候自然會有人跟公子相商!至於這沈丘令……看他年老力衰的樣子,想來他也是不知道這裏麵的事情,公子就不要再責罰他了!”淳於穹連想都沒想,在寶宗開口詢問的時候這計策就脫口而出,當然,對於那個已經年邁的沈丘令也是照顧了一番。


    “既然如此,那便依照先生所言!”寶宗見淳於穹都說完了,也是不再多說,直接同意了淳於穹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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