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根生醒過來的時候,連自己是來參加婚宴這個事實,都回憶了整整一分鍾才想起。<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wщw.更新好快。這時候別說酒席散場了,就連自己整個人都被挪了位置,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門’緊閉著。


    這裏肯定不是酒店,酒店沒這麽寒酸,起碼沒有這麽小的臥房。


    孟根生回想起來,今天是他的老同學康林的兒子康曉明的大喜日子。康曉明雖然不見得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畢竟這老同學跟自己不是鄰居,可康林卻是他學生時代最好的朋友。


    也正因為如此,孟根生喝大了,用康林的話來說:“簡直比老孟自己嫁閨‘女’還高興”。這話觸及了孟根生關於大‘女’兒孟凝因絕症去世的傷心往事,便喝得更多,簡直是酩酊大醉,到後來覺得地球引力失效了,整個人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太空。


    康林家境也不算富裕,屬於三線城市底層居民,真要說起來,還不如現在已經擁有一套九十平方米大房子和五六十萬存款的孟根生。而且孟根生的孩子←,m.是‘女’兒,結婚‘花’錢方麵就要少得多。


    康林跟大多數中國父親一樣,對兒子投入了無限的愛,平時省吃儉用,隨便舉個例子,‘雞’骨頭的幹淨程度都到了流‘浪’貓狗經過垃圾堆也無法下嘴的地步,一件衣服穿了二十多年,顏‘色’從黑‘色’變成了淡灰‘色’,就連街邊的乞丐也未必有他穿得寒酸。


    但說到辦兒子的婚事,康林卻毫不含糊,先是付了三萬多的彩禮錢購買各類首飾,而且耗盡畢生財力給兒子康曉明買了一套八十平方米的婚房,自己也曾收到邀請去那婚房裏做過客,現在看起來,好像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這間婚房,這間臥室有點印象。


    外麵天已經黑下來了,看高度,應該是兩層樓的高度,而周邊的矮樓看起來也都是五六層的樓高,這更加堅定了他確信這是康曉明新婚小夫‘婦’倆的婚房這一判斷。


    郊區的婚房優點明顯:環境清幽,空氣較好,價錢實惠,而且是城市市中心區非常罕見的多層結構,南北通透,不需要電梯,公攤麵積小,實用麵積相當於高層樓房的一百平方米。


    當然,缺點也是十分明顯的:距離城市繁華地區很遠,比如大型超市、電影院、高檔餐飲等設施基本上見不到,隻有一些基本的設施,而且大多粗陋不堪。<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這一帶治安也比較差,小偷小‘摸’就不說了,甚至有些身背要案的流竄犯也都住在這附近,前些年某個在此地為村民理發十五年的師傅,突然被警車帶走,據說是多年前在老家殺過人,此地的老百姓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想到這裏,孟根生突然一陣臉紅。說起來,人家康曉明對自己十分禮貌,連自己勸酒時‘逼’著人家喝,人家也都一直客客氣氣的,想起自己的大‘女’兒孟凝,當初活著的時候要是嫁給這麽一個有風度的青年,那該多好?自己喝醉了,人家居然把自己送到這裏來先休息著,要知道旁邊的主臥室就是人家的‘洞’房,自己一個大老頭子在這兒像什麽話?


    可自己這時候也不知道具體是幾點了,看天‘色’這麽黑,估計晚飯的點兒都過了,老婆子和‘女’兒還在家等著呢,這就要立馬站起來,先出‘門’給人家好生道歉,萬分感謝,然後再快點離開。


    但孟根生又突然麵紅耳赤,想到了當年他和戴淑芬結婚的晚上,那時候他還是個‘精’壯青年,憋了那麽多年‘精’力,終於在夜幕降臨後全麵釋放了,當晚戴淑芬就懷上了大‘女’兒孟凝。


    現在是個非常特殊的時間段,康曉明和媳‘婦’很有可能在“辦事”,人家萬一正“忙活”得十分投入,自己在這麽一出現,輕則把人家嚇一跳,更加尷尬,重則別把人家嚇出心理‘陰’影來,那就真作孽了。


    於是,孟根生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坐在‘床’上琢磨了半天,好幾次都決定出去試試,卻還是鼓不起勇氣出去。貼著窗邊聽,也沒聽到什麽聲音,但這也難說人家不是在“辦事”,興許是“前戲”呢。


    也就在此時,自己的手機突然傳來了鈴聲,他立馬去‘摸’手機,但喝得暈暈乎乎,即便醒來也是頭疼,記不得手機是在哪個兜兒,找了老半天,可那音樂也響了很久。


    等他找到手機,對方也不再打了。可他清楚,這麽一鬧騰,鈴聲已經把人家小夫妻倆給折騰了。孟根生是個十分要臉麵,萬分講原則的人,這會兒覺得臉紅到了脖子根,蒸騰得直冒熱氣,幾乎要熱暈過去。


    沒辦法,這時候隻能出‘門’跟人家作說明了,因此孟根生就抓住‘門’把手,企圖向外拉開,可突然發現‘門’不知道是鎖上了,還是‘門’把手壞掉了,居然打不開。


    他用力搖晃起來,可是‘門’除了發出吱吱嘎嘎的叫聲,卻仍舊不動彈,他這一著急,喊了出來:“我說……小……小康啊,真不好意思,你大叔喝得暈裏吧胡的,睡到現在你看這兒,你咋把‘門’兒給鎖了?你……你倆現在……方便吧?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給開個‘門’兒?大叔謝謝你們找車把我運回來,還給我抬上樓睡,真讓你們看笑話了嗬!哎呀,你說說……”


    他自己嘟噥了大半天,前言不搭後語,可等到整整十五秒過去後,還是沒見任何動靜。


    “睡著了?”孟根生想了想,“還是出‘門’了?出‘門’應該不可能。哪有這樣的大喜日子出‘門’啊?”


    但他突然怔住了,因為他看到了主臥室的‘門’下角落裏,有一點點明顯的紅‘色’。


    孟根生先是嚇了一跳,但接著感到可笑――這都是法製節目看多了,哪有這麽多可怕的事?即便那些節目裏的內容都是生活中的真事,但仍然距離自己很遙遠。自己活了這麽多年,也算是命途多舛,見識過生離死別,好不容易生活走向正軌,一切光明起來,不至於偏偏在這時候這麽倒黴吧?


    但那紅‘色’卻開始擴大,而且‘色’澤深得可怕,就像歐美殺人狂電影裏毫不值錢濫用的紅‘色’那樣觸目驚心,卻又像日本恐怖片裏那樣靜謐如冬季的森林。


    孟根生卻不是個時髦的人,沒有看電影的享受,他甚至沒見過紅酒酒瓶砸碎後,酒是如何流淌的,因此實在無法判定,那濃鬱的、純正的、聚集在一起緩緩挪動的均勻腥紅,到底是什麽東西。


    雖然他已經想到了最可怕的結果,但仍舊不敢相信,這種隻有新聞裏才會發生的事情,突然發生在近在咫尺的房間裏。


    直到他再也無法否認這是血之後,忍不住驚恐萬分地狂叫起來,啊啊啊啊地不成章法。他平時幹活很努力,生活經驗也很豐富,可在這方麵卻沒有什麽經驗――要是他的‘女’兒孟靈在這裏,也會立即捂住嘴巴,不敢再做聲。


    天知道主臥室裏死的人是誰?死了一個人還是死了多個人?凶手殺人後已經走了,還是仍舊在主臥室裏?


    孟根生不相信,這麽多的血會來自自殺,哪怕一個人決意要死,也不見得會采取這麽可怕的方法,除非跳樓,否則很難會看著自身流出如此多的血而死亡的。他覺得,這必然是被人殺害了。可惜,別說凶手是誰,他連死者都不知道是誰。


    最要命的是,假設凶手真的不動聲‘色’地仍舊在主臥室裏呆著,本以為家裏隻有這對小夫‘婦’,卻聽到了孟根生剛才的手機鈴聲、稀裏糊塗的喊話聲和搖動‘門’把手的聲音,這還能就這麽算了?


    孟根生想到這裏,心下大驚,他總算也是經曆過特殊年代的人,動作也算迅速,很快又很輕捷地把鞋子穿好,然後緩緩退卻,向窗邊‘摸’去,盡量強行壓製住不斷加速的心跳。說實話,他已經能聽清自己心跳聲在腦海裏的回音越來越響,仿佛隨時就會爆炸一樣。


    他不知道凶手會不會突然來開‘門’。假設這是從外麵鎖上的‘門’,那也許用鑰匙也能打開,假設凶手在這個屋子裏待得足夠久,說不定知道鑰匙的所在。假設這‘門’隻不過是壞了而已,那凶手極有可能會用鈍器或者椅子將‘門’砸開,強行破‘門’而入。


    自己雖然有把力氣,可畢竟六十歲的人了,無論凶手是男是‘女’,多半應該比自己年輕,自己可沒把握跟人家大,再說這可是生死之拚,能別玩命,還是別冒險,他還有家庭,還有日益美好的生活,還有已經開始裝修了的大房子,等著自己去住呢。


    念及此處,他連忙去打開窗戶,下麵一陣涼風襲來,的確,已經是深秋,空氣裏初來乍到的寒意已經有些明顯了,尤其是在夜晚。這附近的路燈比較少,而且顏‘色’昏黃,視線很差。


    但不要緊,他仍然有把握,因為他在孩提時代就爬過高處掏鳥窩、摘果子,在以前上山砍柴的年代更是登高的好手,雖然歲月不饒人,可底子還在。盡管這樓的地下室是高出地麵半層的,也就是說,二層樓的高度已經接近了高層建築的三層,可他小心翼翼地攀爬的話,應該是有把握安全落地的。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了‘門’鈴聲,這聲音客觀上來說,還沒有孟根生的手機響亮,是一段很柔和也很單調的音樂,可在孟根生聽來,卻十分刺耳,心裏一陣‘毛’骨悚然。


    他知道,他必須加快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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