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書記若無其事地看了於果一眼,沒有立即回答。<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最新章節訪問:.。


    於果雖然震驚於仲書記對待親情的冷酷無情和其自身的能量強大,但他終究是超越凡人的存在,能夠迅速恢複冷靜。


    於是他問:“仲書記,殺趙誠的人既然是侯隊長安排的,秦所長想必也有份兒。能控製他們的,隻有你們仲家。基本上,西沙台派出所和位於西沙台的膠東市看守所,就是你們自己的地盤,肆無忌憚,說怎麽來就怎麽來,不是嗎?


    “你連你家裏最隱秘的事情都肯告訴我,怎麽這件事反而需要斟酌一番?莫非,這件事是真正不可告人的?你要是瞎編一個謊話,那就是還是別說的好,咱們都不傻,也別‘浪’費彼此的時間。”


    於果不可能詢問仲書記“你老婆為什麽要讓仲老二、仲老三”幹掉趙誠,因為這些話是他聽到的仲老二和仲老三臨死前的對話內容。


    正常來講,他沒有理由知道這些,這應該是比仲老三和仲書記的妻子鬼‘混’更隱秘,因為它是》∴79,m.故意雇凶殺人的違法犯罪行為,‘性’質惡劣,被查出的話,理論上仲書記的妻子必死無疑。


    仲書記淡淡地問:“小於,我如果不說,是不是咱們就沒辦法進行下去了?”


    於果正‘色’說:“當然。‘陰’錯陽差,趙誠跟我關在同一個號子裏,他很像我年輕的時候,我對他很有好感。這個時候,有人要殺他,我當然不允許。雖然這跟我以前給錢才辦事的原則有些衝突,但特事特辦,這個人我絕不會放棄,我會全力以赴地保護他。”


    於果這話其實是為了吸引仲書記的注意力,讓仲書記以為自己太過年輕,一腔熱血,還是有些感‘性’和衝動。這是為了掩蓋自己已經能看得出趙誠非同一般,因此才這麽說,避免仲書記感覺到這一點。


    畢竟,於果之前太小看了這位素未謀麵的仲書記。這次見麵,才知道自己還差得太遠,不是刀槍不入就能真成為強者了。


    於果總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冷酷無情,可至親和摯友是他唯一的軟肋,是他絕對不能抹殺的最後一絲人‘性’,他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來能夠給至親和摯友最好的物質生活和保護,因此,他做不到連這一點都能舍棄的絕對無情,而現在看來,仲書記為了利益,還真能做得到。[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此人絕不可小視,必須用盡全力,絞盡腦汁對付。


    仲書記點頭說:“好。咱們既然要‘交’個真正的朋友,在膠東市內和平共處,並且對付咱們共同的敵人洪校長,那我就明說了吧:你聽說過趙引廉嗎?”


    於果一怔:“嗯,這個是聽說的,好像是咱們省的人?”其實他‘混’跡近代史有一兩年了,本省的典故基本是如數家珍,可他不能明著表現出來,不然仲書記會以為自己專‘門’為了趙誠調查過,所以幹脆就裝糊塗。


    可是,他陡然想起,趙引廉是近州人,趙誠也是近州人,都姓趙,難道……有什麽關係?


    但他表麵上,還是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仲書記解釋道:“這事說起來比較複雜。趙引廉是清末民初的紅頂商人,在近州當時算首富吧,其家族一直到上個世紀三十年代日軍侵華以前才開始漸漸衰落下來,雖然主要搞民族企業,但本身是當鋪起家,喜歡收藏古玩字畫,其中有不少名家名作的絕版,價值連城。


    “大家都知道的他的那個府邸,是後來新修建的,他的老房子依然保留,麵上賣給了別人,實際上,是讓自己家裏信任的下人頭目代為看管,每年給一些錢就是了。所以,很多人並不知道那老房子的位置。


    “至於原因,據我所知,最大的原因是趙引廉家的老房子是當年還沒發家時,是找專‘門’的風水大師看過的,後來發家致富後,他認為正因為這祖宅位置極好,才能有他騰飛的這一天,所以覺得即便在近州市區買了房子,舉家搬遷過去,能夠更好地融入當地權貴裏,更好地發展自己的產業,可無論如何老房子不能賣,那是源頭的活水,是財富之源。


    “趙引廉家族在日軍侵華時,鐵骨錚錚,是愛國的民族企業家,所以堅決站在政fu一邊抗日,但近州很快被占領,他家裏人也被屠殺了個幹淨。但是他有先見之明,早年間囑咐兒孫將古玩字畫都藏在了老房子裏。


    “他說‘盛世古董,‘亂’世黃金’,在‘亂’世,錢就是紙張,金銀就是金屬。他認為戰‘亂’不會持續很久,終究有太平盛世,到時候也許會變天,可和平年代的世道,總可以讓大多數人生存,到時候紙錢成了廢紙,必然有新的紙幣出現,而金銀存不住,不是被搶,就是被收繳。


    “隻有古董,年代越久越值錢,未來拿出來,必然振興家族有望,甚至有可能把失去的一切都得回來,於是,遵照他的囑咐,這批古董被深埋入老房子的地下。如今看來,的確如此,真是有先見之明。隻是他再怎麽了不起,也是一個偉大商人的眼光,知識文化有限,不可能站在足夠的高度來看待這個世界。”


    於果問:“那麽說,他最信任的家丁背叛他,把房子據為己有了?包括房子裏埋藏在地基下麵的古玩字畫?”


    仲書記笑了笑:“他最信任的家丁在道義上沒背叛他,但背叛了他的愛國理念,鬼子來了,就當了漢‘奸’。後來日本投降,**來了倒也沒懲罰這家丁,而是武裝了此人,打算對付解放軍,這也是很正常的,畢竟這個家丁也成為了地主老財,跟勞動人民的利益不一致了。


    “本省真正解放後,這個家丁毫無疑問下場悲慘,跟著**的軍艦走似乎不夠格,留在這裏當擋箭牌,可曆史的車輪是無法阻擋的,就被砍腦袋了,反倒是本來該被打倒的原趙家本家,因為被鬼子全殺了,反而被樹立成愛國企業家的典型,人人讚揚。不過,誇獎歸誇獎,無論新房子還是老房子,都被公有了。


    “再接下來的曆史,就不方便說了,那些古董即便有人知道深埋在下麵,也不敢拿出來,甚至連聲張都不敢,因為那個年代關於這方麵是噤若寒蟬的,我不說,你也懂得。直到改革開放,老百姓總算鬆口氣了,一切向錢看,膽子也漸漸大起來。


    “八十年代初不少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的人,分別自稱自己是趙家正統,指責他人是冒牌貨,但他們誰也阻止不了誰,就都開始扒了原有的老房子,建新房子。當時也沒有個文物意識,誰也沒阻止他們破壞老房子,反正很陳舊,不是要破舊立新麽?


    “當然,他們扒房子的真正目的,還是為了尋找財物,所以挖的時候遠超過正常打地基的深度。可是,據說是什麽都沒找到。這並不是等於說,下麵有寶物埋藏是虛假的傳說,相反,這基本上是事實。隻不過,究竟埋藏在哪塊地方,就不好說了。”


    於果問:“是不是挖得不夠深?”


    仲書記搖搖頭:“雖然沒有現在這樣的大型器械挖,但他們已經達到了人力所能挖到的最深。可是,你也別忘了,當年趙引廉的工程隊人更少,裝備更差,效率也更低,所以,大家是對等的,那就說明,他們挖的地方都不對。


    “甚至有人認為,下麵不該是簡單堆砌,應該有密道的。理由是深埋地下的如果是裝滿金銀的壇壇罐罐,那也許不怕擊打,可是古董要麽是一些古玩器具,要麽是一些字畫,這些東西想要妥善保存,對環境的要求是相當高的,有密道、密室妥善保存,才更為可信。


    “膠東這邊也喜歡挖密道,咱們省有地道戰的傳統,也不是白給的。你上回破獲的韓金匙連環殺害夜跑‘女’孩的案件,不就是發現了韓金匙同夥藏身之處房子下麵的密道嗎?


    “因此,這事兒鬧了好多年,還是沒找到。但這個範圍不可能再擴大了,以前老房子麵積不大,外麵還有河水,再往外走就都是人家的房子了,老趙不可能把自家的東西埋在別人家院子底下,否則以後就說不清楚了。


    “本以為這事兒沒轉機了,可後來有人說,有個老頭當年給自己的獨子選的這個位置蓋房子,獨子雖然當時還小,但老頭未雨綢繆,高瞻遠矚,早早占了那個位置,打地基後匆匆蓋起房子來,根本沒在下麵深挖,也是唯一一個沒有深挖。這意味著什麽呢?意味著那些古董,很有可能藏在此人房子的下麵。”


    於果倏然開口:“仲書記不會是告訴我,那老房子就是趙誠家吧?”


    仲書記點點頭:“對,鋪墊了這麽多,就是想說這個。那老房子是趙誠的爺爺,提前蓋給自己獨子趙誠娶媳‘婦’用的。”


    於果眨了一下眼,深沉地說:“怪不得,趙誠告訴我,他們老家拆遷,給的價格很低,因此都不同意拆遷,反抗得很厲害。可是,當我聽了報價以後,覺得也不算很低,比膠東市低是很正常的,近州畢竟不是發達城市,隻能算三線中下級別。那麽,是不是太貪婪了,或者當地民風很彪悍?


    “聽你這麽一說,原來大家都盼望能保住古董,古董一旦被發掘的話,就等於為他人作嫁衣裳了。而但凡能找到一點點古董,很有可能就會超過補償款或者新房子的價值,所以利益所驅,當然沒有誰願意搬遷了。”


    仲書記微微笑道:“現在你明白了吧?”


    於果卻直視他的眼睛,反問道:“那麽,你隻需要威脅趙誠本家就行了,何必威脅整個舊小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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