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漫不經心地問:“顧主任,兩個鍾頭以前保安全校宿舍大搜查,我聽曹猛說,連教職工的宿舍都要搜查,一個不落,請問發生什麽事了?有小偷進來了嗎?”


    顧健白了他一眼:“就你特麽話多!你好奇心挺重的啊?是,你說得對,是有賊進來了,而且還不止一個,但這關你什麽事呢?你好好打你的比賽,別讓買你的人失望就行,別的不勞你費心了!學校的保安都不是吃素的,以後會加強防範的!”


    見於果吃了癟,伍萬裏忍不住暗自得意,他被於果打敗,一直憤憤不平,恨死了於果。[]


    六個人來到南操場,以劉磊為首的十多個保安手持器械,嚴陣以待,看上去就仿佛是監獄在為服刑人員舉辦的“天下第一武道會”一般。


    顧健和劉磊交換了一下眼色,轉而喊道:“各位,學校最近各項工作都開展得很順利,所以各方麵的業務都需要急劇擴充,因而需要人手。所以,為了能夠快速選拔人才,今晚就決出高一級部老大是誰!”


    劉磊補充道:“雖然你們中間,有兩個人是新人,但是,新人歸新人,規矩你們是都知道的。誰敢違背規矩,那下場隻有被暴揍一頓,攆出學校,充滿負麵評價的檔案會跟著你們一輩子!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就給我本分一點兒,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顧健接茬道:“我知道,大家家境都不是很好,但又都身懷絕技,都希望能通過坐上老大的位子來獲得一筆可觀的保護費,來補貼家用,改善家人生活,甚至改變自己的命運。這種想法,本來也是無可厚非的。


    “但是,你們畢竟是同學,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團結才能更有力量!你們也不要以為我再亂說,除了初得開同學,於愛國同學之外,其他四位,也應該聽說了學校有放貸的業務,對吧?


    “最近,學校需要現金運作別的項目,所以放出去的貸款不能拖延,需要收一部分了。眾所周知,曹校長在咱們這裏是神聖的存在,是神的代言人,大荒鎮周邊沒有誰不拜服。可是,之前的一些貸款放得有點遠,而有些地方的人不開眼,想要賴賬,這不是找死?


    “所以,學校必須要回這筆錢,錢是次要的,重點是讓他們知道天樞**師的厲害!知道咱大荒中學的厲害!因此,你們各位不要有思想上的負擔,哪怕輸了,也一樣是有活兒幹,有錢賺的!一年的提成下來,不會比保護費少多少,你們就放開手幹好了!”


    說罷,他把目光轉向了何蟾華和伍萬裏,此二人都是為之一振。[.超多好看小說]他倆失敗了,可是輸得並不服氣。尤其是何蟾華,認為自己輸給趙誠這個傻逼簡直是個恥辱,但說到底也都是為了錢,隻要有提成可以拿,自己打架衝殺在前,肯定比趙誠這個隻會發狂的瘋狗強。


    說到這裏,顧健搓了搓手,問:“那麽,你們四位打算怎麽進行半決賽?咱們這個比賽很嚴肅,但卻並不保守,各位可以靈活機動,選擇自己的對手。怎麽樣?”


    趙誠指著初得開說:“姓初的!咱倆先打一場!”


    初得開撇了撇嘴:“你配麽?我要打也不會跟你打,我選擇佘思雲。但無論我和佘思雲誰贏誰輸,我都不可能在決賽見到你。你這傻逼挺到半決賽已經是了不得的奇跡了,讓人惡心!就像首爾世界杯裏最後硬把自己擠進第四名的韓國一樣惡心!”


    佘思雲也很希望如此:“好,我也想跟初老大打一場!”


    顧健看了看趙誠和於果,問:“你們倆呢?”


    趙誠陰冷地瞪著於果:“這個人,我要留在最後。”


    顧健問於果:“你怎麽看?”


    於果是個十分幹脆的人,經過今晚的事,他看開了很多,對世間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已經不在乎了,更不在乎趙誠的感受了,便果斷地說:“我同意初得開和佘思雲的意見。”


    趙誠怒道:“你這麽小看我?我沒資格做你最終的對手嗎?”


    於果淡淡地說:“你的中二病該結束了。趙誠,人要改變自己,這是沒錯的,但關鍵看朝哪個方向改變,本質上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你如果真的愛好體育,想要強壯自己,那就幾十年如一日地鍛煉,肯定沒問題。


    “你如果隻是想證明你自己是個意誌堅強的人,那你已經證明了。但是,你如果思想走入歧途,那誰也救不了你了。我是看在你本質上還是個好人,所以跟你說這麽多,所以才先跟你打一場半決賽,以免初得開和佘思雲對你沒有像我對你這麽客氣。”


    初得開和佘思雲雖然也討厭於果,但看到於果毫不留情地譏諷趙誠,都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顧健點點頭:“好,那麽開始!各位站開一點兒!要打了!”


    於果笑道:“那麽,多多關照。”


    趙誠眼睛裏冒火:“好啊!你武功高強我早就知道了,就算我今天必輸,我也絕不會讓一個這麽看不起我的人好過!你想要一點兒傷不受,就挺過半決賽,那是做夢!我要讓你後悔先跟我打!來呀!大家都做個見……”


    最後的“證”字還沒說完,眼前一花,整個人就暈過去了。


    全場鴉雀無聲,誰也沒想到,沒有任何激烈的戰況,一切能這麽悄無聲息地結束。


    於果晃了晃手腕,對瞠目結舌的眾人說:“為了避免他跟我糾纏不休,我先打暈他。這也算贏了吧?不必非得都鼻青臉腫的。”


    別說顧健呆若木雞,也別說是本校習武者裏的佼佼者初得開、佘思雲、伍萬裏跟何蟾華,就算是武功極高的劉磊,也看得暗自震驚:“這人可不光是鐵頭功,這麽快就閃到趙誠背後,手上的力量、速度都拿捏得恰到好處,可以說在掌握分寸方麵是爐火純青,我都不一定能保證真的打得贏他。”


    當然,劉磊自以為這是謙虛的想法,可他壓根不知道,在場的所有人,誰也經不起於果真正的一拳,如果現場所有人全部站在一排,於果玩真的打過去,能一擊就把他們全部打死,而且現場會血肉橫飛,他們的死狀將慘不忍睹。


    接下來,於果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對顧健說:“顧主任,下麵該是初得開和佘思雲分個勝負了吧?”


    初得開和佘思雲目瞪口呆,心裏也叫苦不迭,沒想到於果勝得這麽輕鬆,而他倆必然將會陷入苦戰。但沒辦法,也隻能硬著頭皮開始了。


    一開始,的確是佘思雲占上風的。初得開父親學習的部隊裏的擒拿格鬥,一招製敵,雖然很有實用價值,但佘思雲的祖傳蜻蜓拳是一套完整的套路,對付各種擒拿格鬥都有應對的招數,而且不止一種。


    到最後,初得開被連續打得難以招架,便索性一橫心,開始了殺招。這幾下過去之後,把佘思雲打得一身冷汗,局勢立即從一方的優勢陷入僵局。初得開拳大力沉,而佘思雲的技巧巧妙,很快再度戰成了平手,此消彼長,維持著動態的平衡。


    其實,如果換成初得開的父親年輕時,跟佘思雲打,就未必會輸,而且甚至很有可能贏。初得開的父親雖然不像初得開吹得那樣,是什麽“特種兵王”,但在部隊那種極端艱苦的條件訓練下,初父使用的部隊套路就具備了極大的殺傷力,初得開就算學會了,也沒有那種來自部隊的無堅不摧特征。


    至於佘思雲,他練習祖傳武功,也是從小吃盡了苦頭。


    但祖傳武功跟部隊武功的區別有三,一是部隊主要培訓堅強不怕死,而祖傳武功主要培訓雜技一般能吃苦的勞累,方向有所不同。


    二是部隊講究實效,一般量產高手,而祖傳武功,得看個人靈性,靈性不夠,怎麽練也突破不了瓶頸,換句話說,不是努力就能成功的。


    第三點,是祖傳武功的劣勢,雖然也有祖傳的訓練方法,但都是老祖宗經驗的總結,並沒有真正把握這種訓練方法的實質,換句話說,就是不懂科學訓練。而當代散打、自由搏擊的運動員,以及部隊訓練的戰士,他們的訓練都是很科學的,更有效率。


    最終,初得開的那些殺招,在被佘思雲連續破解後,祖傳武功的優勢就顯示出來了。初得開來來去去就是那麽幾下,套路單一,被佘思雲摸清了路數,開始組織反擊,一下,兩下,第三次初得開倒地時,何蟾華和伍萬裏一起宣布佘思雲是勝利者。


    本來,三局兩勝,兩次倒地就足夠判出誰勝誰負了,可大家也都想給足他們麵子。


    佘思雲氣喘籲籲,也是累得夠嗆,他能贏,並非是祖傳武功真的強過了部隊武功,實際上是他對自己家傳武術的熟練程度很高,超越了初得開掌握其父親傳授技能的水平。換言之,武術種類沒有高低,關鍵還要看個人的修行,練好了,都是殊途同歸而達到高境界。


    於果看他這麽累,便說:“今晚到此為止吧,你累成這樣,我贏了也不光彩。”


    佘思雲雖然很惱怒,卻也知道於果的厲害,不敢硬撐著還嘴,便呼哧呼哧地喘著說:“你……你別吹,咱們……咱們先休息一個小時再說……”


    於果回頭看看顧健和劉磊,此二人麵麵相覷,交換了一下眼色,也算是默許了。


    而那些保安們本來就是要整夜巡邏的,所以也並不在乎是不是拖延了時間。他們大部分都押寶在於果身上,當然都盼望他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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