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誰都不禁汗流浹背,就算他們真的從小被訓練得對死亡感到麻木,對殺人毫不在乎,可是,自己的生命最寶貴,這是本能的念頭,誰也不想就這麽糊裏糊塗地被殺。可潮濕水氣被寒風帶起,令他們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顫。


    於是,在第一時間內,覺醒會南方行動組的成員們展現出了良好而又冷酷的專業素養,大夥兒立即關掉手電,紛紛撒開,各找有利地勢。太集中的話,就會吸引敵人攻擊。


    白氏兄弟和張氏兄弟都在激烈思索同一個問題:“假設敵人是黑鐵社殺手,他們是怎麽知道自己要走這城市排水係統下水道呢?這應該是絕密啊!兩個內鬼都已經處理掉了,就算還有別的內鬼,大家終日都在一起,也沒有機會外出傳遞消息啊!”


    更奇怪的是,這群黑鐵社殺手並不像是循跡而來,反而像是專門在這裏等著自己這夥人上鉤,來個守株待兔,甕中捉鱉!這肯定是有內鬼作怪呀!


    白氏兄弟看了一眼張氏兄弟,四個人的表情都十分陰森,他們都下定了決心,此刻暫時沒辦法判斷誰是內鬼,可隻要挺過這一關,他們就一定要進行地毯式的搜查,抓到叛徒,一定大卸八塊,千刀萬剮,才能泄心頭之恨!


    張氏兄弟也突然想到了洋蔥,不錯,洋蔥突然消失,按理說,他的嫌疑最大。


    但是,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洋蔥就是叛徒。


    一來,洋蔥也很有可能在洗手間,被藏在裏麵的黑鐵社殺手脅迫並帶走,這種可能也是存在的。


    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洋蔥根本沒有機會接觸核心秘密,就算叛變了,也跟現在黑鐵社的殺手突然出現在眼前沒有什麽必然關聯。


    換句話說,在今晚行動之前,雖然洋蔥是在自己兄弟二人召集眾人開會之後才借口鬧肚子離開的,但是自己兄弟二人對眾人說話時,隻說了白氏兄弟會率領四個白銀級殺手來接應,並沒有說在哪裏接應!


    尤其是走地下下水道這個計劃,張氏兄弟隻親口告訴了當事人麻本亮,除此之外,他們誰都沒有透露!也就是說,洋蔥絕不可能知道這個秘密,就算知道,他要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也沒這麽快。


    退一萬步講,就算非常順利地告訴了黑鐵社,黑鐵社的殺手,也萬萬沒有提前在這個下水道的這個地點設伏的道理!


    不但時間上來不及,並且他們根本不會提前知道自己是要走哪個入口,不知道這個,又怎麽會知道哪條路是自己這夥人的必經之路?又怎麽可能恰到好處地在此設伏呢?


    這個謎團太大了,一時半會兒真不容易解開。


    因此,白氏兄弟和張氏兄弟都是心念如電,一閃而過,眼前的當務之急是立即反客為主,將設伏的敵人全都消滅,因此,他們必須通過在組織總部殺手學校裏積累的知識,和平時外出作業時積攢的豐富經驗,來判斷對手此刻的方位。


    可是,既然是遠程攻擊,為什麽大家都沒聽到聲響?皮筋糖莫非是被帶著消音器的手槍打死的?


    白氏兄弟作為黃金級殺手,對槍械的知識可謂是出神入化,盡管這裏噪音不小,但畢竟距離不遠,他們也能勉強聽出子彈的細微差別。當然,於果作為三階異人,自然比他們強太多太多,但於果並不懂槍械,在技巧上,就未必能聽出子彈呼嘯的區別。


    白風清朝白月明輕且連續快速地點了十幾下腳尖,意思是表示,這並不像是帶著消音器的手槍發出的聲音,反倒像是某種弓弩,但又比弓弩聲音輕一些。


    如果是槍聲,以白氏兄弟的專業程度,會一下子鎖定槍手所在的大致方位,到時候亂槍齊發,飛刀齊射,在這特殊的下水道環境內,能夠成功躲閃開的幾率很小。可是,這種未知的殺人方法,卻真是很難斷定槍手在哪兒。


    好在他們平時的專業課都非常努力,因為他們知道必須拚死拚搏才能有人生,故而都能聽明白這點腳聲的意思。


    在黑暗中,手勢看不清楚。直接說話,聲音傳播範圍廣,本來是個好方法,但大家的暗語都是一脈相承,假設對方是黑鐵社殺手,那自然也能聽懂了。


    所以,這種近距離輕微地用手和腳打出節奏,那自己這邊的人就會聽到,而敵人卻聽不清了,是眼下傳播消息的最佳方式。


    於是,張一轉臉,示意圓珠筆去看看皮筋糖是怎麽死的。


    圓珠筆頓時臉色大變,麵如死灰。大家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殺人知識豐富,誰也不傻,敵人既然藏在暗處,占據了有利地勢,就等著誰冒頭就收拾誰,盡最大可能對自己這夥人進行狙擊減員,這時候上去查看皮筋糖的屍體,那不是白白去給敵人送人頭?


    沒辦法,圓珠筆隻能就地一滾,這就要湊上去,誰料又是輕輕的嗤嗤聲,圓珠筆想要擋格,可惜她隻是青銅級殺手,道行不夠,就算提前有所準備,那也隻是準備好被殺而已,而對方卻是蓄謀已久。


    隻見圓珠筆眼珠子上翻,舌頭猛然向外一吐,鼻腔裏流出血來,趴倒在皮筋糖的胸口,死去了。這兩人從來沒有相愛過,此刻卻是共赴黃泉了。


    聽聲音是直線而不是弧線,力度也很大,似乎射過來的暗器是被某種器械發射出的。


    在黑暗之中,白氏兄弟和張氏兄弟很難看得出圓珠筆鼻腔裏流出的血是不是黑色的,可對重量還是能大致判斷出來的,這麽輕的東西還能連續兩次一擊將青銅級殺手索命,說明除了力道足,就是有可能有劇毒。


    可是,這又引出來一個新的問題――對方是怎麽在同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一下子就看出圓珠筆的活動軌跡的?


    白月明躲在石壁後麵,大聲喊道:“哪一路的朋友?想要幹什麽?”


    敵人一旦回嘴就會暴露方位,現在藏在暗處,占據這麽好的優勢,自然是不上當。


    隻要再有一次射擊,他們就能大致判定對方從東南西北哪個方向過來的。盡管這麽大的水聲,會掩蓋敵人的腳步聲,但下水道內能夠落腳的地方很少,隻要確定方位,亂槍齊發,必然會讓他們現原形。


    張二拍了拍身旁的烤魚片和酒心糖,要他們分別迅速的腳踝,一下子將他們的屍體拉出來並且背負在身上,快速向外走,吸引敵人的射擊。


    殺手們從小進行力量訓練,力氣都明顯大於常人,更何況他倆是青銅級殺手裏力氣比較大的,經常見到死人,雖說背負的是屍體,而且是剛剛死掉的新鮮同事的屍體,也沒有任何心理障礙。


    這樣做很有風險,因為即便他們用屍體擋住頭、胸、腹等關鍵要害部位,但腿卻暴露了,背著屍體,總會拖慢速度,說不定敵人就會射擊他們的腿部,萬一這暗器有毒,那就算要害沒被射中,射在腿上,也一樣會死。


    可是,上級對下級下了命令,尤其是在戰鬥中下達的,下級就隻有服從,不然就等同於叛變,上級可以隨時以背叛組織的大罪處置抗命的下級。


    烤魚片和酒心糖都心下黯然,頗為沮喪,但他們也必須這麽做,這就是覺醒會的刺客信條。


    但正在此刻,張一卻拉住了張二,隨後狡黠地用腳尖打了一串急促的節奏。


    卷心菜的臉綠了,雖說在黑暗中並不被人發覺,可他的確害怕了――張一的意思是,讓他的屍體。但自己的力氣不大,怎麽能拖得動圓珠筆這個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媽?皮筋糖雖然比自己還瘦,但被圓珠筆壓在下麵,根本拖不動。


    卷心菜很清楚,這是張氏兄弟始終不放心自己,要除掉自己的節奏,無論自己是不是黑鐵社的臥底,張氏兄弟都隻是想要自己死。


    可不去做,也會死。而假設對麵真的是黑鐵社同僚的話,黑暗之中,對方也肯定認不出自己是自己人。卷心菜心裏一顫,把心一橫,就要伸手過去。


    但他長了個心眼,不是站著過去,而是在地麵爬行。但等他剛剛碰到圓珠筆的屍身時,卻感到寒光一閃,頓時覺得大事不妙,千鈞一發之際,他突然福至心靈,一下子把圓珠筆的屍身蓋住自己的大部分身體。


    緊接著嗖嗖兩聲,卷心菜感到自己正在抓著的圓珠筆的屍身明顯顫動起來,顯然是有很厲害的暗器刺入身體。


    圓珠筆雖然受過艱苦卓越的訓練,但人的胖瘦跟基因有關,圓珠筆翻跟鬥大劈叉都沒問題,但這不妨礙她是個大胖子,因此也總是在外派任務中被命令裝成普通的中年大媽,她也習慣了這個身份。


    像她們這種殺手,身上盡管有肉,也都是十分結實的肉,肌肉含量比較高,連這樣的肉都被這暗器撞得轟轟作響,甚至卷心菜的手都感到疼痛,可想而知其威力。


    當即,白氏兄弟確定了伏擊者的大致方位,兩人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拔槍,砰砰砰砰,打得對麵的石壁火光四濺,張氏兄弟等人見此,也都立即照葫蘆畫瓢。


    盡管是亂槍射擊,可這些人身經百戰,都是用子彈喂出來的,對自己打了多少發子彈都是有數的,聽撞擊石壁的聲響,就知道肯定是落空了。看來,敵人發射的同時,就挪動位置了。


    他們立即分散開來,手電筒四麵八方地照射過來,這也是為了一來讓伏擊者無處可藏,二來也讓伏擊者辨不清己方有多少人,在什麽方向。


    卷心菜很慶幸,這兩下並沒有射中自己,幸虧了圓珠筆,他趁機調整了一下姿勢,又將圓珠筆蓋不住的身體部分,用皮筋糖的屍身來蓋,完全把自己遮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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