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繼續說:“雖然您這次殺死了怪物,相當於對這個主線世界的和平安寧有所貢獻,因此,盡管您的積分是需要長時間潛移默化地變化,然後突然增值的,可我還是非常高興地向您宣布,您現在的總積分變為140000點!


    “就算您懷疑還有別的怪物存在,可畢竟現在您已經暫時消除了隱患!那麽,到了之後會立即恢複到基準時間線,全程為無視狀態,直到您同意解開無視狀態!十分鍾以後咱們就出發,現在開始倒計時,提前預祝您旅途愉快!不過,我還是很好奇,想問一下,您是想完全撇清責任,置身事外,是嗎?”


    於果心道:“不是,這個故事,我不會出現,但會有焦芳出現。我突然覺得,與其為幕後黑手掩蓋真相,倒不如我也編一個故事,逼迫幕後黑手出來動用手段善後,這樣就更容易暴露他的本來麵目。我早就想當導演了,這次終於給了我一個機會,我有個不錯的劇本,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係統越來越有興趣了,也就拭目以待。


    快到山下時停住了,眼見著那群熊孩子和盜獵者都在陸巡車內瞎叫喚,看來他們都漸漸因為催眠清醒過來,盡管並不是真的清醒,可是,看到勾鬆嘯死亡的慘狀,都嚇得魂飛魄散,畢竟之前的記憶變得十分模糊。


    本來,於果可以完全刪除他們的記憶,這種模糊是他故意製造出來的。這群人看到焦芳後,就一定會想起什麽。這種巧妙的布局,不單單需要頗為精湛的催眠術,也需要相當了不起的構思才能付諸實施。


    於果對著焦芳凝視了一分鍾左右,旋即說:“我不是故意要催眠你,是因為你很純正,不擅長演戲,硬要你演會露出馬腳。你就按照我催眠的內容,做好你接下來要扮演的角色,和山下那群人一起演一出大戲給警察,給官府,給幕後黑手看。


    “以後我們還有見麵的機會,到那時,警察早就把這個案子做完了,你也不會再有任何的心理負擔。等我們見麵時,會觸動你記憶裏暫時被封存的部分,你會想起我們的所有事情來。然後,你會成為一個不錯的助手,我很期待。”


    焦芳似懂非懂,一臉麻木地點點頭。


    說罷,他看了看表:“十分鍾到了,係統,咱們走。”說罷,他就漸漸地淡化,融入了景色之中,而他的整個身體和靈魂,被數據化傳送到膠東市公安局對麵街道後麵的一條偏僻的小巷內。


    此刻的焦芳,雖然一樣被於果的催眠所控製,但她比起這個野生動物自然保護區的其他幸存者來說,已經算是最清醒的人了,隻不過,由於於果在潛意識裏種下的劇本,焦芳誤以為為整件事力挽狂瀾的人,是自己,並且對此深信不疑。


    她搖搖晃晃地走下坡,看到大家都被困在車裏,嚇得不斷哭喊,但聲音卻很微弱,已經沒了力氣。


    而其中勾鬆嘯被一根陸巡的車門碎片穿透了喉嚨,眾人似乎竭力想要把他推出車,但無奈重量使然,他整個人倒扣在車門前,如同地獄門口的小鬼,任誰都沒有勇氣近距離接觸。


    焦芳深深吸了一口氣,麵對這樣的場景,她怎麽可能不害怕?


    她雖然見到這麽慘烈的死相,但於果在她的思想中已經為她定格為勇敢和盜獵者、被病毒感染的老虎作鬥爭,拯救同伴的女英雄,因此,她性格中本來就堅毅的成分,被這種心理暗示給放大了,她便忍著劇烈的恐懼,堅定地走過去,先是拉開勾鬆嘯,再將同伴逐個拉了出來。


    首先是肥雀,肥雀一身肥肉,但受傷卻最輕,盡管也是血流滿麵並且胳膊脫臼,卻沒有殘疾。他隻是膽小怕事自私,但並不邪惡,因此被拖出來時慚愧萬分,有氣無力地連聲道謝,還要焦芳看看潘麗麗怎麽樣了。


    潘麗麗本來就受了重傷,這回傷勢疊加,自然更重了,一直是在昏迷狀態,肥雀抱著潘麗麗,欲哭無淚。


    焦芳又費力地將大喬和小冰挨個拉出來。大喬已經徹底變成了精神病,此刻反而人畜無害,盡管胳膊骨折,卻嘻嘻哈哈,一臉癡呆,沒有攻擊性,比較安全。


    小冰的兩條腿全斷了,作為駕駛員又沒有係安全帶,並且周圍沒有人肉可以緩衝,反而受到的傷害最大。他知道自己這下肯定完蛋了,一分錢沒賺到,反而要把自己賠進去,殺老虎,哪怕不是主犯,最少也是個無期徒刑,因此麵色陰沉。


    不過,在沒有槍和刀的前提下,小冰能雙手撐地就不容易了,所以他再怎麽滿腹毒液,要不可能實現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主動權掌握在焦芳手裏。而且,他也早就不記得於果了,他被催眠後,潛意識裏認為是焦芳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姑娘拯救了這一切。


    呂浩雖然眼睛已經看不清了,卻也不是完全瞎了,不妨礙於果的催眠,因為他並沒有閉著眼睛,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於果通過眼睛對其大腦的催眠也一樣管用。呂浩也成了廢人了,不但毀了容,一條胳膊也斷掉了,因此,他對焦芳、肥雀、潘麗麗也沒什麽威脅了。


    所有人都下車被拖走後,巡邏車裏忽然竄出了火苗子,眾人回過頭,都覺得心有餘悸,感到十分慶幸,要是再晚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焦芳重新將他們繼續背負著,走得遠遠地。車子的火苗越來越大,開始劇烈燃燒起來,就算燒不死,熏不死,鐵籠子一樣的巡邏車溫度會驟然升高,也一樣會把他們烤熟。


    焦芳見他們都受傷不輕,再輕易挪動的話,恐怕更有危險,再說自己那點兒可憐的驢友醫護知識,也幫不上什麽大忙,便隻是對他們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旋即上了途樂車,轉頭對眾人說:“在這裏等著我,我下山報警,找救護車。”


    肥雀抱著潘麗麗,看了一眼這幾個廢人盜獵者,有些擔憂地說:“好……那你……那你一定要早點兒回來……”


    焦芳堅定地說:“你放心吧,我不會拋棄你們的。你要有自信,你受傷最輕,他們沒能力傷害你。”


    肥雀找回了點兒信心,將焦芳剛才扔掉的粗樹枝緊緊攥在手裏,用力點了點頭。


    而呂浩、小冰都是心如死灰,也不想說什麽了,等待著他們的是法律的嚴懲。至於大喬,目前最快樂的,反而是他,甚至有可能因此,不用坐牢。


    焦芳上了車,一路開了出去。她雖然滿身血痕,卻突然信心百倍,情緒極好,打開車窗,迎著凜冽的風,微微笑起來,心裏充滿了豪邁灑脫的闖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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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滿身血痕的焦芳到達海東省臨南市公安局,剛開口沒幾分鍾,就因為體力不支和精力透支而昏了過去,可卻吸引了刑警大隊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哪怕都在辦重要的大案子,也都不由自主地看過去,目瞪口呆。


    很快,臨南警察兵分兩路,一部分盡快通知醫院出救護車,通知自然保護區高層領導和各類有關部門的相關領導,一起秘密前往保護區,救人以及處理相關善後工作。


    這一切必須是秘密進行,因為一旦爆料,那就是地動山搖,石破天驚的超級大案,這個保護區可以算是臨南市旅遊業的超級支柱,牽扯到方方麵麵的關係,非常複雜,萬一走漏風聲,會大大影響各類稅收,甚至影響城市形象,乃至當地父母官的烏紗帽,都未必保得住。


    不但如此,其他人的身份也非常敏感,費確(肥雀)和潘麗麗的父親分別是曾美市餐飲行業和服裝行業的商界領袖級人物,死者勾鬆嘯的父親是曾美市當地重要部門的科級領導,另一個死者胡苗的父親是曾美市有名的律師。


    最厲害的是秦正午,是曾美三大老牌上市公司之一――正午藥業董事長秦揮軍的兒子,而秦揮軍不單單是戴著各類光環的納稅大戶,明星企業家,也是當地一個盡人皆知的黑道老大。


    可想而知,這件事哪怕嚴加控製,也一樣會鬧得很大,不可收拾。可事情已經出了,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外一部分人專門為此成立調查組,先讓焦芳吃飽喝足休息好,再請她詳細敘述前因後果。焦芳說的自然也就是於果在她記憶裏刻下的,她自以為這就是真實的,因此沒有絲毫做作,就連經驗豐富的老警察,也看不出她有任何問題,認為這一定是她的親身經曆。


    而後來其他幸存者陸續受到警方詢問和訊問,以及自然保護區裏法醫漫長而又艱難地取證和化驗鑒定結果陸陸續續出來,也都在不斷地有力佐證焦芳所言不虛。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焦芳說的版本中,並沒有於果出現,而是單純地講了一個大學生們為了幼稚地與別人比拚膽量打賭,而偷偷開著越野車半夜進入自然保護區,隨後悄悄摸上山,卻遇到了跟黑心管理員裏應外合槍殺諸多名貴珍稀保護動物的盜獵者,並與之生死搏鬥的驚險故事。


    但這不意味著,這個版本隻是單純地跌宕起伏,驚心動魄,而沒有任何超自然的元素。


    焦芳說,有一些奇怪的人比盜獵者更早地來到這個保護區,但他們放出了一條凍僵的蛇,並且在這條蛇身上打了一針,將其放入猛獸區,不知道究竟是什麽目的。


    這條蛇很快蘇醒後,進入猛獸區。正好盜獵者和管理員杜世仁裏應外合,打開了老虎園和獅子園,而老虎們都衝了出來,將盜獵者和作為人質的大學生各咬死兩人,也把那些放蛇的怪人都咬死了。而盜獵者也開槍還擊,打死很多老虎。


    老虎們被槍聲所威懾,跑回了園內,杜世仁用遙控關閉了老虎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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