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看鵝池有那麽點詩情畫意,在加上周圍的如水墨畫的景致,別說還真挺美,可到了深更半夜,四周一片漆黑,唯獨鵝池內白影晃動,乍一看還以為幾個白影站立在鵝池中,說不出的詭異陰森。


    “堂堂一個楚家咋就省這幾個燈錢,大晚上的也不點幾個燈,怪摳門的。”王子濤一邊尋找一邊低聲罵著。


    繞過了鵝池,出現了一個圓形的拱門,拱門內是一座古色古香的老宅子,老宅子門前還種著一顆巨大的槐樹。


    “老宅門前種槐樹?”


    王子濤似乎想到了什麽,總感覺似乎在風水學上,這樣的風水格局不太好,但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搖了搖腦袋,感覺自己想多了,畢竟楚家每年都有大師和道士來過,怎可能風水好不好,會看不出,如果風水不好,楚家的家業能延續幾百年嗎?


    “咦?”


    就在這時,王子濤聽見了一些很低吟的聲音。


    他不由的好奇走進了拱門內,越是靠近這聲音就越加的清晰。


    “咿咿咿咿~~~~~”


    這種聲音有些奇怪,聽清楚後,王子濤感覺這聲音就像是嬰兒的牙牙學語,又像是頑皮女童的玩鬧笑聲。


    “嘿嘿嘿~~~~~~~嚶嚶嚶~~~~~~~~~”


    王子濤靠近後,發現這聲音更加的奇怪了,一會嘻嘻笑笑般,一會嗚嗚咽咽的像是在哭泣,一會又像是要吃奶的孩童饑餓時的喊叫聲。


    “難道屋裏有小孩?”


    王子濤一臉奇怪的又靠近了幾步,走到老宅門口,耳朵貼在窗台上,仔細的聽著裏麵的動靜。


    “怎麽辦啊,孩子又哭又鬧的,你倒是想想辦法,要是讓管家知道,我們這份工作就沒了啊。”


    屋內傳來一名女子焦灼不安的聲音。


    “俺能有辦法,俺說過多少次了,早讓你把這娃給墮了,你就是不聽,這小東西就是個禍害,早知道這麽麻煩,我絕不讓你呆在楚家。”屋內又傳來了一名男子不耐煩的聲音。


    “你還是不是人啊,娃可是你的親骨肉啊,這種話你也說的出來嗎?”


    “俺怎麽不能說了,當初……俺也隻是擦槍走火了,怎……怎知道會蹦出個娃來。現在倒好,成天跟做賊似地,東躲西藏,不敢見人,要是被發現了,俺們都得滾犢子回老家。”


    “你知不知道俺找這個工作拖了多大的關係,俺村裏的人可羨慕我了,都說俺現在是城裏人,要是被村裏鄉親們知道,我在城裏還是個打雜的,還弄出個私生子,就沒臉見我的鄉親父老了。”


    “混蛋,你混蛋。”


    “俺就混蛋怎麽了,你不勾/引我,能有這事?”


    “嗚嗚嗚~~~~~~”


    在門外王子濤聽的直合不攏嘴,他娘的感覺自己好像在偷窺別人的奸情一樣。


    不過他也算明白了,男的應該是楚家的園丁打雜之類的,女的可能是楚家裏麵的傭人之類的,之前兩人意外的擦槍走火,有那麽一夜,最後誤打誤撞的弄出了個小孩。


    楚家家規森然,決不允許家中工作人員談戀愛,結婚生子,一旦被發現必定逐出楚家。


    在楚家工作輕鬆,待遇好,有時候工作比城裏的一些白領公子還好,最主要的楚家的家主對他們都不錯,唯一不認可的就是工作人員之間有戀情發生。


    就像是在一個大企業裏麵,楚建山就是楚家這個大企業裏的ceo,家中的園丁,打雜,廚工,保潔,傭人,仆人全都是這個企業裏麵的員工,老板要求不能有戀情,就絕不能有戀情的發生。


    很顯然老宅裏麵的那隊男女麵臨的就是這種情況。


    “咿咿咿咿~~~~~~~~~”


    很快,屋內又傳來了孩子吱吱呀呀的哭鬧聲,感覺像是肚子餓了一樣。


    “別哭了,趕緊給娃喂奶吧。”男子非常急躁不耐的說道。


    女子終於也停止了哭聲,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那嬰孩果然不哭了。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始終會被發現了,要不,鐵牛我們離開這裏吧,到沒人地方,我們將咱們的娃養大,再苦再累我都不怕,隻要咱的娃能健康快樂的長大。”女子說道。


    屋內一陣沉默,過了一會,一個打火機的聲音響了起來,似乎男子煩躁的點起了香煙。


    “翠兒,俺這個人好麵兒,俺們這樣好不,俺把這一年的工錢都給你,咱就這麽算了吧,你也別在糾纏我了,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俺走俺的獨木橋,各不相欠。”鐵牛沉著聲音說道。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子聲,讓在門外偷聽的王子濤都覺得臉頰腫脹疼痛了起來。


    “鐵牛,我……我,我看錯人了,我,我恨你!!!”翠兒心情決堤,絕望沙啞的大喊了起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王子濤迅速的朝著老宅側麵躲去。


    隨著木門被打開,就看見一個穿著傭人服裝紮著馬尾的女子,懷中抱著一個花襯的繈褓急匆匆的朝著園外走去。


    屋內的鐵牛沒有追出來,許久,屋內都沒有任何的動靜。


    王子濤躲在角落裏,凝望了一會,發現鐵牛還真沒有追出來的意思。


    沒過一會,房間裏的燈都熄滅了,沒有任何的聲音了。


    “我去,這尼瑪禽獸中的戰鬥機啊,這還人嗎,那可是親生骨肉啊,就算再無情冷漠,再冷血絕情,也沒人會不識自己的孩子吧,虎毒還食子呢,何況是有血有肉的人。”


    王子濤心中暗罵了一萬遍,可是他知道,這事他管不了。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沙沙沙~~~~~~~”


    突然,一陣奇怪的風吹了過來,吹的整顆大槐樹上的樹葉簇簇作響,過了一會,拱門外鵝池內也傳來了幾聲鵝叫聲,氣氛莫名的詭異。


    “搞什麽?”


    王子濤抬頭看了一眼陰陰鬱鬱的大槐樹,枝繁葉茂,樹葉亂顫,明明隻有微風,這樹葉卻顫動的厲害,好生奇怪。


    不止這奇怪,王子濤還覺得園子內有些東西也挺奇怪的,蘭亭的曲水在白天的時候還能聽見流水嘩嘩的聲響,這會竟半點聲音也沒有。


    鵝池裏的白鵝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在叫個什麽勁。


    巡了一圈,王子濤最終隻好放棄,打道回府,回到廂房後,發現吳磊和林雨麥早早的就回來了,從他們臉上的表情可以發現,他們兩人肯定一無所獲了。


    “你那什麽發現?”吳磊問道。


    王子濤聳了聳肩,攤著手表示也沒什麽發現。


    他總不能將一隊有奸情的傭人和園丁的事匯報過來吧,這種人倫之綱還是別上綱上線的好。


    “你們那呢?”王子濤問道。


    “祠堂是找到了,也沒什麽發現,就和平時我們見到的祠堂沒什麽兩樣。”吳磊道。


    “很正常,二十多年了,也沒哪個高人看出個所以然來,我們就來這一夜就想解開詛咒之謎,估計也很難。”林雨麥道。


    吳磊突然靈光一動道:“對了雨麥,詛咒的說法到底是真是假啊,這種詛咒從沒有聽說過,會不會壓根就沒這麽回事啊。”


    “應該不可能吧,楚寧會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嗎?”林雨麥道。


    吳磊走到雨麥身前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的意思是,除了楚寧告訴我們的詛咒說法之外,我們一無所知。”


    聽後,林雨麥和王子濤都臉色一變,麵麵相覷了起來。


    “等下,你是說楚寧她在說謊嗎?”王子濤瞪大了眼珠子道。


    吳磊點了點頭道:“不是沒這種可能,除非我們能從其他人口中得知這種詛咒的說法。”


    林雨麥也凝重的沉思了起來,他道:“確實,這事我沒有考慮進去,但我見過他身上的詛咒圖紋,不像是假的。”


    “磊子,你丫的就喜歡疑神疑鬼,那你說,楚寧把我們弄來他們老家做什麽來了。”王子濤道。


    “我的直覺有些不對勁。”吳磊道。


    “別來直覺這套,現在社會了,拿出點幹貨才行,圖樣圖森破都不懂嗎?”王子濤撇了撇嘴道。


    林雨麥倒不這麽認為,以以往的經驗來看,吳磊的直覺準的一逼,而且他娘的都靈驗了。


    一旦吳磊說直覺的時候,就感覺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了一樣。


    “我還直覺這宅院裏有鬼呢。”王子濤沒好氣的來了一句。


    林雨麥臉都直接沉了下來,看著王子濤道:“你怎知道?”


    霎時,吳磊和王子濤臉色直接蒼白了起來,同時看向林雨麥。


    “麥,麥哥,你這話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王子濤惶恐的看著林雨麥道。


    吳磊道:“難道你發現了什麽?”


    見兩人嚇破膽的模樣,林雨麥展顏一笑道:“我不太確定,不過整個楚家都很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王子濤一拍手道:“還是麥哥說的對,就是這種感覺,我剛才溜了一圈,也特麽是這種感覺。”


    “有嗎?”吳磊疑惑道。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但麥哥和我想法差不多,應該八九不離十了,楚家一定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是我們還沒有發現的。”王子濤很肯定的說道。


    林雨麥一把將王子濤的腦門拍了一下,他道:“別幾吧瞎琢磨了,我隨口那麽一說,你還真信啊,都幾點了,還誰不睡覺。”


    “還不是你自己說的嗎?”王子濤一臉不爽的說道。


    “睡覺了,你自己慢慢瞎想吧。”吳磊道。


    “切,別以為我是個拖油瓶,等我想通了,有你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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