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雲縣805國道外五十公裏處。


    國道的公路蜿蜒在大山之中,恰好經過了兩座山峰形成屏障之處。


    此時,公路上擁擠著看不見長龍的車輛,進詭雲縣的汽車、公交車、大卡車、貨車、拖拉機、行人、摩托車等擠滿了整條公路,無法再前行一步。


    而從詭雲縣出來前往別處的汽車也堵在了公路上,排長了一條看不見盡頭的長龍。


    人們的吵鬧聲,喧鬧聲,汽車的鳴笛聲交織成了一片,鬧哄哄的響徹了這一帶。


    “媽的,我電話是壞了嗎,電話打不進城裏啊。”


    “前麵的讓一讓,讓出去啊,我還趕貨呢大哥們。”


    “我去,堵成這樣,前方八成出重大事故了吧。”


    “都別吵了讓人去前麵看看怎麽回事唄。”


    ……


    整條公路被各種言論吵鬧聲堆滿,讓整條公路變得更加的擁擠不堪,連走路都變得十分的困難。


    “草,詭雲縣進不去了,我們今晚得在路上過夜了。”


    一輛suv旁走來一個大汗淋漓的男子,一邊走一邊罵著。


    suv的車主正煩躁著呢,他叫住了男子問道“哥們,你剛說縣城進不去了,咋回事呢,難道封城了?”


    “封個蛋,在最前邊的人全部堵在了一堵看不見的牆麵前,所有人都進不去,裏麵的人也出不來。”大汗淋漓的男子說道。


    “哥,你這話我就沒聽明白了,什麽叫看不見的牆,你這開的什麽玩笑。”suv車主錯愕的問道。


    滿身大汗的男子有些不耐煩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由你,我還得去通知後邊的人,不然我們就得困在這山中,誰也別想出去。”


    suv車主一臉懵逼,看著男子又叫囂著往後麵長龍的車隊走去。


    “哥,他剛說的是咋回事呢?”副駕駛上另一人問道。


    “我咋知道,看他樣子好像不假。”suv車主思索了一會道:“媳婦兒你在車上坐會,我到前邊去看看咋回事呢。”


    “嗯。”


    在公路上像suv車主的男子比比皆是,他們都半信半疑的下車徒步往車隊的最前方走去。


    然而到了最前方發現根本沒有車禍,而是一堆人的堆在公路的一側,奇怪的是在公路的另外一半卻空蕩蕩的一個人一輛車都沒有。


    suv的車主好不容擠開了人群,朝著前方走去,突然,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整個人被阻擋了回來。


    他楞是碰了一鼻子的灰,驚駭的用手朝著前方的空氣中摸去,然而這一觸碰,就像摸到了玻璃上一樣,堅硬無比。


    可他麵前什麽都沒有啊。


    這一瞬間,他才意識到剛才那名男子說的無形之牆意味著什麽。


    有些人還不信邪,爬到了山坡上試圖從上坡上進入縣城,可是,都被這一道無形的屏障給阻擋在了外麵,用盡任何方法都無法在越進一步,整個縣城仿佛就像是被一個巨大的玻璃罩給罩住了一樣,外麵的進不去,裏麵的出不來。


    這種現象史無前例,聞所未聞,很多人一下子就驚慌了,已經有很多人拿起電話撥打報警電話了。


    在公路西側一座山峰之上,夜空中的冷風如凜冽的刀鋒呼呼呼的刮著,直刮的人耳光子都刺痛刺痛的。


    山峰並不是很高,從這裏望下去可以看見車燈齊亮的汽車排成的長龍擠滿了805國道直到很遠很遠。


    山峰上很少有人踏足,在一塊橫向突出的巨石上麵,兩名男子卻不畏懼凜冽的寒風,麵色凝重的望著詭雲縣的方向。


    突然一個人悠悠的歎息著,這一聲長歎仿佛道盡了一世的遺憾和蒼涼。


    “現在歎息有用?”另一個人是灰衣中年人,中年男子黑發抖擻,目光有神,麵容黝黑,看起來像是一個農村幹活的農民,但站在橫石之上,迎著迎麵而來的冷風,他卻巍然不懼。


    “血紋死了,雲鯤被困在詭雲縣內,我能不歎息嗎?”黑衣男子說道,這名黑衣男子的打扮有些奇怪,他穿著像是古裝,發型卻是現代寸頭的打扮,讓人更加醒目的是,男子身後背負著一把巨型刀鞘一樣的木盒。


    灰衣人麵露驚訝道:“雲鯤怎麽會在裏麵,他不是一直都在白茅縣嗎?”


    背負巨大木盒的男子目光淩厲,臉色卻陰沉道:“血紋死的時候,我們都受到了情報,可能雲鯤已經先到一步,但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被困在了裏麵,我現在有些擔心雲鯤也會像血紋一樣的下場。”


    灰衣男子沉默了,有些神傷的說道:“我那侄兒也在裏麵。”


    “你侄兒?”黑衣男子驚愕的說道。


    黑衣男子似乎想到了什麽,他道:“莫非你侄兒就是帝都災難中那名少年。”


    灰衣男子點了點頭道:“要不是老頭子與我說,侄兒有難,我也不會從千裏之外趕到這來。”


    “老頭子在昆侖之巔,竟然也能料到這裏發生了大事。”黑衣男子說道。


    “事實上老頭子一直都有知道我侄兒的行蹤,隻是礙於身份,不能幫到他,誰能想到他竟然自己會卷入這場蓄謀已久的陰謀之中。”灰衣男子歎息道。


    “看來,我們都有不得不進入的原因。”黑衣男子淩厲的目光中射出一道寒芒。


    “說的到輕巧,你能破開魔域結界再說吧。”灰衣男子冷諷道。


    “哼,我就不信,這世上有我霸刀破不開的禁製,我這把刀專治的就是邪惡禁止。”黑衣男子說道。


    “好啊,我就在這等你凱旋而歸,去吧。”灰衣男子對霸刀幌了幌手,言下之意,就是別做無用之功。


    “鏘~!”


    霸刀身後的巨大木盒刀鞘發出鏗鏘之聲,一柄七尺長巨刃,從天而降,穩穩的落入了霸刀的手中。


    一瞬間,霸刀整個人的氣質截然不同了,仿佛有氣盈於膺,刀勢展開時吞吐萬裏,傲意淩穹。


    刀光起處鯨吞海,誓將浮名敬死生!


    刀氣如虹,凜冽寒風仿佛都因此停止了下來,在霸刀的前麵出現了一道刀芒形成的刀氣牆,硬生生將山巔上的寒風給阻絕在外,猶如高高在上,惟我獨尊,掌握生殺大權的冷傲君王!


    “等我好消息!”霸道邪冷一笑,提刀衝上蒼穹,眨眼間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灰衣男子見霸刀離去,苦澀的搖了搖頭:“這個笨蛋,難道不知道魔域結界隻能從裏麵破壞嗎?”


    ……


    詭雲縣突如其來的危機,讓縣城內的所有人都恐慌了,奈何整個縣城都陷入了一片恐懼的陰影之中,不斷有人想要出去詭雲縣,而且傷亡的人數還是個未知數。


    警方、消防、武警、特警得知詭雲縣無法出去後,連夜立刻動員了一切可動用的力量在詭雲縣的東麵,現政府廣場的位置設立了安全區,號召所有逃難恐慌的人群進入安全區。


    縣政府廣場沒有遭到過多的毀壞,周遭卻是一片狼藉,廣場有一個足球場那麽大,政府和警力立刻動員了所有的力量在全縣號召所有人進入安全區。


    說是安全區,他們心裏也沒底,但全縣城的武力都集中在了縣政府的位置,至少如果再有危險發生,用武力壓製會變成最好的方法。


    電視台是最有效的傳播途徑,奈何電視台大樓直接倒塌了,手機信號全無,導致政府的號召變得困難重重,不得不派出巡邏的警車在全縣城內號召逃難的群眾躲到安全區內去。


    隻是縣城到處都是一片狼藉,殘恒斷壁,道路四處遭堵,讓號召的警車行進變得十分的困難。


    然而擁擠向805國道的大部分群眾卻是離安全區最遠的群眾,要將他們召回變得更加的困難了。


    但政府在想盡一切的辦法安撫人民群眾,盡量將傷亡降到最低,將所有的恐慌的人安撫下來,等待外界的救援。


    或許隻是徒勞,但召集所有人是眼下唯一的辦法。


    酒店內早已人去樓空,唯獨林雨麥所在的房間內,他們依然麵色凝重的站在房間中,通過窗戶望著下方發生的一切。


    “如果我在死在這裏了,請一定要把這裏的消息傳出去,去昆侖之巔找你的爺爺。”魚小二很認真的說道。


    林雨麥驚愕的看著魚小二。


    “雲鯤才是我的名號,魚小二隻不過是我的化名。”魚小二沉著聲音說道。


    林雨麥哪管魚小二什麽名號稱謂,他心中湧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他走向魚小二,一把將魚小二的衣領給提了起來,他憤怒的咆哮道:“怎麽,你這是再交待遺言嗎?”


    魚小二苦澀的笑著,沒人清楚他要做什麽,隻有他知道,他接下來要做多麽瘋狂的事,就算無法斬殺地獄惡魔樹,至少能將傷到不死邪神,他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魚小二拍開了林雨麥的手,冷聲道:“隻有我,這裏隻有我能殺死惡魔樹,能殺死不死邪神,你們呢,你們能做什麽,去送死嗎?”


    “魚小二你別太激動,我們這麽多人一定能想到辦法的,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走那一步。”鎮天也知道魚小二的那番話代表著什麽。


    魚小二是打算用自己的力量去拚死一戰。


    “辦法?辦法就是破壞地獄惡魔樹,殺死不死邪神,魔域結界就結束了。”魚小二眼眶通紅,猶如一隻凶獸一般可怕。


    林雨麥知道魚小二的內心有多憤怒,作為審判者讓人間發生如此巨大的災難,是他們審判者的失職,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看著周圍的人一個個的死去,怎麽能忍受得了,趁現在他還有一戰之力,他用盡全力也將將這裏的人救出這地獄。


    “帶我到三界碑領域,我來對抗不死邪神,你來斬殺惡魔樹。”林雨麥認真的說道。


    “你?”


    魚小二猙獰的笑了起來,那是不屑的嘲笑,嘲笑林雨麥的無知。


    “我未必是不死邪神的對手,你去還不是送死,更何況還有一個鬼界的魂主,你這是飛蛾撲火,連死都不知道怎麽寫。”魚小二冰冷的譏諷道。


    “忘了告訴你,我是兩座三界碑的魂主,如果運氣好的話,我手中的魕輪足以剝奪鬼界魂主之位。”林雨麥說道。


    魚小二麵色猛的一變,震驚無比的看著林雨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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