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糾結樓雋書到底是喜歡齊霽還是曹智的時候,樓雋書突然跑來說要去曹智的學校看看。


    果然,樓雋書對曹智哥哥是有非分之想的!這讓我很是驚慌,甚至開始編造各種理由阻止這場見麵。


    “嚇?你說你不知道那所學校的具體名字?”樓雋書皺起眉頭,“哎呦,讓我想想上次小智哥哥說什麽學校來著,財經類的,我還開玩笑說要上那所學校的呢。”


    樓雋書邊拍腦袋邊做苦思狀。


    果然那次她說要和曹智上一所學校隻是隨口一提,相處久了,我才漸漸明白樓雋書不但會偽裝還喜歡滿口胡謅,讓我們分不清哪個是真心哪個又是假意,比如上次表姐和廖凱交往的事,我就猜不透樓雋書到底是在意還是不在意;再比如她一直拿麵粉照威脅我的事,事實上,過去一年多了,她從沒有真正公布於眾。甚至是這次,我那麽揪心於她喜歡曹智,她居然連曹智就讀於什麽學校都不記得,這,這樣的樓雋書,怎麽可能喜歡曹智!


    “小書姐姐,你現在有男朋友嗎?”我試探道。


    “怎麽,有男朋友就不能見別的男人嗎?”樓雋書滿不在乎。


    “不是啊,萬一你男朋友吃醋怎麽辦?”


    “我見朋友,他吃哪門子飛醋啊,你甭嚇操心了,快想想小智哥哥到底在哪所學校上學。”


    我突然開始同情起樓雋書的男朋友。樓雋書不會因為自己有愛人而收斂玩性,對於她來說,有和沒有那都一樣,所以她才會對廖凱有表姐的事實視而不見,嚴格說,不是無視表姐,而是她本身就是這樣的人。


    藏掖了半天,我還是決定把曹智所在的學校告訴樓雋書,一來,我覺得樓雋書並不喜歡曹智(一開始我也是這麽認為,誰讓樓雋書混淆了我);二來,到上海這麽久,我也一直想去看看曹智哥哥;三來,就算我現在說不知道樓雋書還是會逼著我去打聽。


    和我們同去的還有廖凱,表姐卻未在邀請之列,這讓我不得不在表姐麵前遮掩,對於樓雋書經常把廖凱單獨約出去的行徑我試圖為表姐打抱不平。


    樓雋書卻說:“是你姐太淑女太端了啊,之前有次出去,我朋友不過是講了個黃色笑話,你姐就整天對人家冷若冰霜,還要求我們少和對方來往,拜托,要求阿凱也就算了,我幹嘛要摻和啊,我朋友也很難堪的好不好,所以,現在是看情況叫你姐出去玩囉。”


    表姐我是知道的,在舅媽的保守教育下對這些東西是敬而遠之的,當然我也是如此,之前樓雋書說的什麽**a片,我後來偷偷問了廖凱,他當場就笑了,說我還是不知道為好。再後來,我看見班裏的男生偷偷傳閱一些日本漫畫,它們不像我們看的少女漫畫,走得是清純路線,過激的事情點到為止,我曾偶爾一瞥,看到裏麵的女生都袒胸露背不穿衣服,很是色情,所以我想樓雋書說的大概和這些是同流合汙。


    “廖凱一個朋友經常在那所學校切磋球技,我們一會要先去找他,你跟我們去嗎?”


    樓雋書的表情寫著你要是和你表姐一樣就不要來了。我想表姐是公主,公主就該純潔的,可我不過是醜小鴨,而且是隻不會變白天鵝的醜小鴨,沒人關注我是不是純潔這個問題。


    廖凱的朋友是他高中時代的球友,名叫邵逾朗,主攻後衛,和廖凱的三分球配合得天衣無縫。雖說是後衛,對方卻也有一米八的個頭,體格一看便知是個精於運動的家夥,黑而健壯。


    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他正熱火朝天地奔跑在球場上,於是,我們選擇在看台上等待。簡易的石階看台上坐了好多人,就在我們尋找空位的時候,我發現好多女生不約而同地把目光從球場轉投到廖凱身上,而男生則不免多看樓雋書兩眼,果然,他們到哪都引人注目。而我呢,在別人眼中可能是種不協調的存在。


    球場上突然傳來一陣歡呼,邵逾朗進球了,他意氣奮發地朝我們笑著揮手,看台上的女生頓時叫聲一片。看樣子,運動好的男生都很受歡迎,當然前提是對方是個帥哥,邵逾朗就屬於典型的陽光男生,笑起來更是像沐浴在美國加州陽光下的甜橙,清新而有朝氣。


    “hi,好久不見。”比賽完勝後的邵逾朗和廖凱很有默契地肩膀一撞,一個擁抱。


    當他轉身想要給樓雋書熊抱時,樓雋書非常嫌棄地推開他:“我說你渾身是汗,我可是洋裝著身,你何居心?”


    邵逾朗卻不以為然,他樂嗬嗬地打量樓雋書:“哦呦,幾月不見,我們的小書妹妹怎麽成渾身長刺的玫瑰了,抱也抱不得,哎,我好懷念生日宴會上那個熱情似火的你啊。”


    “去死!偽玉麵郎君,你這樣子不怕你身後的女朋友吃醋嗎?”


    “女朋友?她?”邵逾朗笑著把身後的女生推到我們麵前。


    眼前的這個女生中等個頭,長發掛麵,穿著件漸變荷綠色露肩繡花連衣裙,腰身很細,裙擺微蓬,雖說款式有點暴露,但其清秀的氣質反而讓她如出水芙蓉般可人。


    她落落大方地對我們微笑:“你們好,我是邵逾朗的妹妹,叫邵禎霏。”


    樓雋書突然笑著拍打邵逾朗的肩膀:“我真佩服你爸媽,兒子叫‘玉(逾)麵郎(朗)君’有夠臭美,女兒索性成“王妃(霏)”了,那你還有兩個兄弟呢,該不是一個叫貝勒,一個叫藩主吧。”


    此話一出,邵逾朗倒沒什麽,邵禎霏卻麵露尷尬,這種純屬報複心理的話在朋友之間也許是玩笑,但樓雋書對於邵禎霏算是個陌生人,聽起來難免有點難以接話。


    “人家起名字又礙著你什麽事了。”廖凱出來圓場,“你別老是給別人取綽號。”


    “哎,這隻能說明我聯想力太好。”樓雋書突然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拉起邵禎霏的手轉了一圈,“你這,這不是‘錦帛’秋季推出的新款吧?”


    “是啊。”邵禎霏點點頭,“你也喜歡這個品牌。”


    “哎呦,太貴啦,買不起。”樓雋書泱泱地癟嘴,“我在雜誌上看見就很喜歡,穿在你身上真的很好看。”


    “你要喜歡我下次送你一件。”


    邵禎霏說得稀疏平常,我們卻都愣了一下,樓雋書說貴的衣服一定價值不菲,她怎麽說送人就送人呢。


    “哎呦,你可真大方,一見麵就要送我衣服。”樓雋書獻媚地挨著邵禎霏,眼睛卻瞟向邵逾朗,“我和你哥都認識二、三年了,也不見他給我買個衣服鞋子啥的。”


    “切,衣服鞋子可是男朋友買的。”邵逾朗翻個白眼,“既然你說我小氣那你把生日禮物統統還給我得了。”


    “你看,你看,你哥小氣吧,居然好意思問我要回生日禮物。”


    “這不能怪我哥啦,我們家女生都是富養的,男生都是嚴教的,所以哥哥的零用錢沒有我多啊。”


    “哎呦,我怎麽就沒投胎到你家呢。”樓雋書笑眯眯地挽住邵禎霏的手臂,“妹妹你現在在上海的哪所學校讀書啊?”


    “什麽妹妹,人家比你大兩歲。”邵逾朗插嘴道,“她還在浙江讀高中啦。”


    “什麽?比我大兩歲,真是看不出來,我以為和我同齡呢。”樓雋書拍馬屁功夫一流,“那你明年可要報考上海的大學哦,這樣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去逛街啦,喝茶啦,講女生的悄悄話啦。”


    邵禎霏麵露難色:“我爸大學之前不會讓我離家的,不過我可以經常過來玩,反正上海離浙江那麽近,上海是個時尚都市,我喜歡。”


    “哈哈,我明白了,以後購物我就是你的導遊。”


    樓雋書和邵禎霏真是一見如故,兩人索性自顧自聊開了。


    “哎,女人一說到衣服就……”邵逾朗邊搖頭邊無意看向我,突然他眼睛一亮,“哦,你!你是那個……”


    我疑惑地看著他:我不認得他啊!


    “小不點,你忘了,那次教訓你同學的時候,他也在場啊。”廖凱提醒我。


    邵逾朗邊微笑邊點頭,以求我的認同。可是那次,我因為被驚為天人的廖凱shock到了,其他人一概沒注意啊。但我是個懂事的小孩,所以我故作恍然大悟地想起來了。


    “哥哥好,我叫祝福。”我微微鞠躬。


    “哎呦,真是個有禮貌的孩子。”邵逾朗笑開了,“不用對我這麽客氣啦。”


    “人家不是小孩,她已經高一了。”廖凱在一邊提醒。


    “高一?!”邵逾朗誇張得瞪大眼,“我以為是初一呢,小不點,你可要多吃點啊。”


    什麽小不點,我個子小,人可比樓雋書成熟多了。再說,“小不點”是阿凱哥哥對我的稱呼,你怎麽也能叫上呢!我在心裏小小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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