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睿是我好朋友,你要是對他玩玩,我勸你還是算了,免得到時候大家難堪。”


    “你怎麽知道我隻是玩玩而已,我挺喜歡他的啊。”


    我看看樓雋書,也沒見她有多真誠。


    “我還是第一次碰到給我冷屁股的男生,就連你家齊霽吧,雖然對我說不上熱絡,但至少也是客客氣氣。”


    那是當然,齊霽對普通朋友都是這個態度,他的好就對著我一個人了。


    “那天我把曹睿約出來,本以為他氣消了,誰想他居然一本正經要我不要騷擾他,騷擾!朱古力你聽聽,這叫什麽話,我當時真想抽他一嘴巴子。”樓雋書手舞足蹈起來,“可事後想想,男生麽還是得多哄哄,尤其是曹睿這塊榆木,我要天天纏著他,天天磨他的臭脾氣,我就不信他不服軟。”


    我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樓雋書,你那叫喜歡曹睿嗎?你不過是在男人堆裏順風順水慣了,偶爾冒出個刺頭,非要把他拔掉罷了。


    樓雋書向來是個行動派,很快就開始了她的瘋狂盯人模式。在校園裏,隻要有曹睿的地方總免不了她的身影,食堂、圖書館、小賣部,就連曹睿去解個手,她都能在門口把風。


    以往裝嬌弱的把戲早在曹睿這碰了釘子,曹睿能上當嗎,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樓雋書,他可是領教過樓雋書的變色龍功夫,可他沒想到的是,一個女孩子的臉皮有那麽厚,你再冷臉不予理睬,她照樣跟著你,而且就隻跟著你,也不和你說話套近乎,就保持一丈遠跟著。


    曹睿被她弄得實在煩了,扭頭就吼:“你丫到底有完沒完?”


    樓雋書冷不丁就撞在了曹睿胸口,曹睿不自覺地後退一步。


    樓雋書揉揉鼻頭:“當然沒完,你什麽時候把我當朋友了,那才完。”


    “行,姑奶奶,我怕了你了,我們現在就算是朋友。”


    於是,曹睿被硬拉死拽地加入了我們的聚會,幸好有齊霽和我在,他才不至於太尷尬。齊霽和曹睿,一個靜一個動,不知怎麽就成了好哥倆,再加上有我這層關係在,兩個人相處得甚是友好。


    樓雋書對她近一個月的近身盯人戰術非常滿意,曹睿都到她眼皮子底下了,到嘴邊是早晚的事。


    我提醒曹睿,樓雋書交往過的男生可是手指加上腳趾都數不過來。


    曹睿一副安了的表情:“我最不喜歡那種輕浮的女生了。”


    “難道你不覺得樓雋書很漂亮嗎?”


    “漂亮?”曹睿一臉鄙視,“我可沒覺得,她那麽長手長腳,又瘦不拉幾得上躥下跳,像個猴子一樣,哪裏好看了?”


    當我把曹睿的原話轉給樓雋書聽的時候,她氣得肺也炸了:“好你個曹睿,你給我等著,我就不信我樓雋書收服不了你!”


    在撒嬌裝可愛和盯人耍無賴的招數通通宣告失敗後,樓雋書不知打起了什麽盤算,反正最近她對曹睿挺冷淡的,應該說她是為了準備畢業前方圓劇社的最後一場表演而暫時無暇顧及曹睿。


    說到我們t大的第一社團“方圓劇社”,在樓雋書沒加入之前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社團,每年演出的劇目也就一兩場,還少有人問津。可是自從樓雋書和廖凱加入後,他倆就成了這個社團的頂梁柱,超高的人氣火速吸引到了大量學生,方圓劇社這個非藝術係主辦的非專業社團迅速擴大成為了t大的第一社團,每年想要加入劇社的人都能把報名信箱塞爆。


    廖凱在劇社中主要負責導演和配樂,配樂的活我能理解,因為廖凱的媽媽是有名的小提琴手,而他的第二專業學得又是大提琴,所以配樂這種事是手到擒來。但是這導演工作麽,不是想想就能幹的,可我忘了另外一個大能人——樓雋書,她可是方圓劇社的絕對女主角,她演起戲來還需要導嗎,本色出演,家常便飯。


    方圓劇社的保留節目叫《朱羅記》,改編自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朱麗葉》。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原始改編劇本居然出自齊霽之手。


    “你什麽時候也加入這個社團了?”


    “剛開學那會我就加入了啊。”


    “被樓雋書逼著去的?”我想起我那會也被樓雋書忽悠過。


    “嗬嗬,你不能往好處想嗎?”


    “我知道你高中時作文寫得是不錯,可是……”


    “我以為你也在那個社團。”齊霽和風細雨的聲音就像一片羽毛撩撥我的心髒,“我以為你一定跟著樓雋書加入其中。”


    齊霽頓了頓,垂下眼簾:“雖然那會我挺恨你的,可就是忍不住想見你,越狠越想見,越見就越狠,恨不得把你揉碎了吞到肚子裏。”


    我愣了愣,想起之前齊霽對我的種種挑刺,以及寢室聯誼那天發生的事,終於明白過來了。


    我抬手捧起齊霽的臉,在齊霽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齊霽,請你一定要原諒我,因為那時我不懂愛,不懂得愛原來是要表達的,不懂得隱忍原來是把雙刃劍,刺傷了自己也刺傷了你。


    “咳咳。”我們忘我接吻的時候顯然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同前來的曹睿。


    我臉一紅,齊霽順勢把我埋到懷裏,笑著推了曹睿一下:“你要不樂意,也趕緊找一個啊。”


    “別提了,自從我被那個瘋女人盯上後,身邊的愛慕者都嚇跑了。”


    “大家很有自知之明,誰敢和樓雋書搶男人啊。”


    “可我一點也不喜歡她。”曹睿懊惱起來,“要不是她是女生,我早一拳打上去了,這個變態跟蹤狂。”


    “你真不喜歡人家?我聽說喜歡她的人挺多的啊,她誰也沒看上就稀罕你了,是不是蘿卜白菜吃多了,改口想吃葷的了。”


    “你什麽意思?”


    “就是你成功地挑起了她的征服欲望,你越不喜歡她,她越要纏著你。”


    “這算什麽理由,敢情都沒人這麽對她過?”


    “這你得問祝福,她最了解了。”


    齊霽朝我看一眼。我隻能默默地點頭。


    “靠!那我怎麽甩掉這個牛皮糖?”


    “辦法不是沒有,就看你怎麽選擇了。”


    我忍不住看齊霽一眼,這小子,蔫壞蔫壞的啊。


    “還有的選,行行行,能有就成。”


    “你可是想好了,方法一:就這麽和她耗著,時間一長,她沒了耐性,自然就放過你了。”


    “哦,不不不,我之前也是這麽想的,一直沒給她好顏色看,結果瘋得人是我。”


    齊霽無奈地歎口氣:“那你隻能接受她了。”


    “啥?!”


    “我沒讓你真接受啊,就是假裝接受她,樓雋書這個人,談場戀愛周期特短,說不定不出兩禮拜你們就拜拜了。”


    “真假的?!”


    “不信,你問祝福。”


    我頭冒黑線,怎麽搞得我和齊霽是連檔模子(滬語:常形容坑蒙拐騙的同夥)似得。


    曹睿用眼神向我求證,我也隻能陳述事實:“樓雋書這個人嘛,交男友的頻率是滿高的,時間也是不長,最長一個也沒超過三個月。”


    “怎麽有這種女生,這些男生眼睛都瞎了嗎?”曹睿輕哼道,“對了,那個經常和她在一起的很高的學長,不是她男友?”


    “不是,他們隻是發小。”樓雋書身邊是流水的男友,鐵打的廖凱。


    我們這會在說的人——廖凱,現在正在台上揮汗如雨的指揮著,齊霽提議去後台看看。於是一行人繞到了台後。


    後台不大,同學們都在進進出出忙活著,幾個套著英國古典服裝的人穿梭其中,還是蠻像那麽回事的,怪不得看劇的人這麽火爆。


    “哇靠,這衣服這麽大,讓我怎麽穿啊?演一半掉下來了你負責?!還是你存心想看我笑話!”


    說話這麽毒的除了樓雋書沒第二個人了,可當我們循聲找到她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這是樓雋書嗎?!


    隻見她身穿魚骨內衣,原本不大的胸脯被擠得呼之欲出,兩條筆直修長的腿在襯裙下若隱若現,中分的頭發用一塊珠片網紗布罩著,耳邊露出兩束卷翹的煞是嫵媚,臉上的妝容雖隻打了個底畫了個朱唇,但天生麗質的樓雋書已經美出了天際。我斜眼看了下曹睿,他直直地盯著樓雋書,雖麵無表情但黯黑的眼珠子似乎告訴我,他也和我有相同的想法。


    “你們怎麽才來?”樓雋書發現了我們,當她把目光移到曹睿身上時故意瞟了他一眼,一雙杏眼似含情似輕挑,暗波湧動中透著一股邪魅。曹睿的喉結動了動,避開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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