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情人那麽多,誰知道是不是?但肯定的是,她和我們大老板關係匪淺。不過,她有好一陣子沒有出現了,個把月了吧,我聽黃巧莉說,是她把大老板甩了。”


    “啊!她把大老板甩了?有沒有搞錯?”汪玲琳驚訝地張大了嘴,“你什麽時候和黃巧莉關係那麽好了?”


    “我不是在她美容院辦了張卡嘛,我一直覺得她對我們大老板有意思。”


    美容院?我心裏“咯噔”一下,記起衛零之前提到的美容院老板娘。


    “哎呀,你這麽一說,黃巧莉倒確實是我們老板的菜,我要有她那身材和臉蛋也天天在大老板麵前晃了。”


    “看吧,狐狸尾巴露出來了,你還說你沒對大老板yy過。”


    “yy還犯法啦,我就是覺得我們大老板長得帥又有能力,老是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纏著可惜了。”


    “你正經,你大家閨秀,你上呀。”陳瑩開玩笑道。


    “要上也輪不到我,蔓露肯定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啊?我?”徐蔓露忙擺手,“我可不喜歡老板這樣的,太花心了。”


    汪玲琳砸吧嘴道:“有道理,人家大老板就喜歡泡泡嫩模,玩玩小明星,他才不喜歡正經人家的姑娘呢,說穿了,就是我們玩不起。”


    不知怎麽的,我心裏不太好受,雖然知道邵逾朗以前的情史多如牛毛,可是這些由旁人嘴裏說出來,總是有點膈應。那句“玩不起”更是大大刺激了我的神經,那些個花花公子在追求人的時候不都是各個花言巧語,把“愛不愛”的掛在口上,否則怎麽會有那麽多女人上當呢!邵逾朗現在就是這樣啊,好像一副愛得我死去活來,非我不可的樣子,如果有一天,他翻臉不認人了,我,我是不是也落得“玩不起”的下場!


    “我們當然玩不起了,大老板腳踏幾條船,一般人還真吃不消。”陳瑩又把頭湊了過來,“再說個八卦,有一次,大老板的兩個情人同時來找他,大老板正在開會,她們就在會客室裏心照不宣地打招呼聊天,我靠,這什麽心態和境界啊,整個笑裏藏刀,暗自放箭啊。更誇張的是,大老板開會出來見到她們倆,麵不改色,穩如泰山,最後,一手摟一個走的。”


    “這事,我也聽說過。”汪玲琳頗為讚同地點點頭。


    我咬咬牙,問了句:“那最近,還有不三不四的女人來找他嗎?”


    陳瑩和汪玲琳齊齊看向我,均是愣了一下,我突覺自己這話唐突了,剛想解釋幾句,陳瑩笑了起來:“哎呀,這個你放心,她們不會在公司裏麵打起來的,大老板對這些情人管束地不要太好,沒人敢公然鬧事,否則早被大老板踢了。就算打起了,不還有劉秘書在嘛。”


    “哎,說到踢了,你剛才還沒說,那個土財主怎麽就會把我們大老板甩了呢?”汪玲琳轉移了話題。


    “我也不知道黃巧莉哪聽來的風聲,反正就說他們兩個月前就掰了,那個女人大概有了新歡,大老板一氣之下把那些個情人都斷了。”


    “不可能!”汪玲琳打斷陳瑩的話,“我們老板怎麽可能為了那種女人把外麵的花花草草都斬斷了,我覺得老板之所以把這些女人都遣散了,是因為他馬上要出國了。那個女人肯定是老板生意上的金主,不好得罪,所以放風說是被甩了。”


    “我覺得出不出國和遣散那些女人沒有關係。”陳瑩喝了口飲料,“據說,大老板現在又搭上一個,而且口味還變了,喜歡上小清新了。”


    “這又是黃巧莉說的?”


    “是啊。”


    “我覺得那女人說話一點也不靠譜,聽風就是雨,你說老板馬上要出國了,安排公司的事還忙不過來呢,換什麽口味,那個小清新也是腦子進水,人走茶涼的道理都不懂。”


    “哎呀,說不定,那個小清新也就是個披著小清新外皮的狐狸精,你說,她這會跟著大老板,不圖財圖什麽?”


    我把筷子一下插到飯裏,用力扒了兩口,真是聽不下去了!在他們眼裏,這不過是老板的八卦,是茶餘飯後的談資,可我是當事人啊!越聽肺越像是要炸開一般!怪不得田小帥一直告誡我,原來我在其他人眼裏就是這般模樣,和那些個不三不四的不正經女人沒什麽區別!


    邵逾朗這次最好是如他所言動真格,動真情了,否則我真是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晚上回到家,我氣還沒消,草草做了兩個菜就坐在客廳裏等他們回來。


    七點,邵逾朗和衛零一起有說有笑地進門了。


    我默默地把湯和飯盛了出來,他們兩個人洗完手都坐到餐桌邊,當他們看到台子上的一菜一湯時都愣了一下。


    “嫂子,玩虐待啊,就這倆菜,還不夠塞牙縫。”衛零苦著張臉。


    “你牙縫有這麽大嗎?”我低頭喝湯,“大熱天的,我搗騰菜也不容易,你們就將就一下。”


    “不是,這明天的夥食能不能恢複原樣啊?”


    “看心情。”我悶了聲。


    “啊?”衛零拿眼睛瞟了邵逾朗一眼,“你今天在公司裏惹嫂子不開心了?”


    “沒啊。”邵逾朗一臉無辜,“你嫂子說讓我離她三尺遠,我都沒敢多靠近半尺。”


    衛零露出一副“鬼相信”的表情:“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在辦公室,對嫂子******了。”


    “我也想啊,就看你嫂子給不給我機會了。”邵逾朗邊說邊拿眼角瞟我。


    我心裏本就有一團火,邵逾朗那輕浮的樣子更是讓我懊惱,忍不住狠狠地瞪他一眼。邵逾朗眼球縮了縮,收斂起臉上的輕佻,耐人尋味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扭頭和衛零岔開了話題。


    收拾完碗筷,我早早上了樓,洗漱完畢,邊用幹毛巾擦頭邊坐在沙發上沉思。


    邵禎霏馬上就要來上海了,我老是住在這裏也不是事兒,雖說她對我不錯,但是這種不錯怎麽看都是她平日裏慣有的待人處事方式,邵禎霏良好的氣質和修養使她看起來那麽慢條斯理,舉止優雅,又平易近人。可是,我現在境遇不同了,邵禎霏總不希望看到我這麽一個外人公然在她麵前和她哥哥同居吧,太尷尬了。我得搬回宿舍去住。


    想到這裏,我拿出行李袋,開始收拾東西,幸好我住在這兒沒多久,隨身沒拿多少衣服,最多最重的反倒是平時溫習的書本,我想挑出幾本薄的,然後打算把剩下的都塞入了行李袋中。翻著翻著,我就看到了我經常翻閱的那本英文字典,字典已經被我翻得封麵都翹起來了,露出的扉頁下角隱約有幾個數字,我打開,看到上麵寫著“梁亞飛”的名字和手機號碼。


    不知道梁亞飛現在找到工作沒有,他雖然是因為樓雋書而接近我,但卻是個好人,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麵。想到梁亞飛,周宇的名字不由浮上心頭,為了事業他拋棄了愛情,同性之間的愛情原來也和異性之間的愛情一樣,麵對誘惑常常禁不起考驗,是啊,在這個世界上,有情飲水飽也是說笑而已,誰又會因為沒有了誰而活不下去呢。


    這會的邵弼彌不知有沒有走出陰霾?他即便考入了我們學校,即便打聽出了周宇出國的真相,又能怎麽樣?人也走了,真相隻會讓他更難受更傷心罷了。


    背後突然傳來了開門聲,我收斂起情緒,把字典塞回包裏,拉上了拉鏈。


    “你在幹嘛?”邵逾朗不悅的聲音從頭上傳了下來,“你不會是現在要打包走人吧?”


    邵逾朗說後麵一句話的時候,牙齒咯咯作響。我想剛才自己吃飯時的態度聯係到現在收拾的舉動讓他誤會了,於是抬起頭,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我現在不走。”


    邵逾朗臉色很差,擰在一起的眉頭就像聚集了一股狂風暴雨。


    他蹲下身子,半跪在地板上,問:“你這是怎麽了?我回來就覺得你人不對。”


    “我就是收拾收拾,你別這麽緊張。”我輕描淡寫地問,“邵禎霏什麽時候來?”


    “……下周。”


    “下周幾?”我追問。


    “你問這麽清楚幹什麽?”邵逾朗頓了頓,道,“你不會是想在她來之前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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