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雋書一臉平靜:“怎麽了,你又不是嫁給齊霽了,再說嫁了又如何,變心就變心了嘛,人的一生那麽長,不可能隻喜歡一兩個人啊。”


    以樓雋書之前交男友的頻率,她說出這番話完全沒有挖苦我的意思,但是我聽著怎麽就那麽怪呢,我其實內心也是矛盾的,一麵無法反駁自己定力不強被邵逾朗勾引劈腿了的不爭事實,一麵又抗拒和唾棄自己的行為,說句不好聽的,我就是做了x子還要立牌坊,所以有時候想想,外人那麽看我是不無道理的。


    我曾經想過,如果那天我反抗了會怎麽樣,估計那晚我也是難逃魔抓,因為那個時候邵逾朗滿心想著替侯常風報複我。我突然有種可怕的感覺,單就這件事本身來言是多麽的讓人毛骨悚然,背叛自己兄弟的女人不會有好下場,被人侮辱了還要被當事人的現男友知道,有幾個男人能接受,齊霽是斷然不會接受的,也就是說,那天晚上不論我反抗與否,我終將被齊霽拋棄。


    邵逾朗真的是那麽心狠手辣的人嗎,是我社會經驗太淺不敢把人往壞裏想,還是我自身在刻意回避這個問題,不願意接受邵逾朗是那樣的人,可是憑心而論,富人的世界存在著太多的爾虞我詐嘔心鬥角,小說裏的狗血情節不是白寫的,那都是從現實中提煉出來的,所以邵逾朗比同齡人要有城府有心機,因為他看過太多常人多沒見過的,遇過太多常人所沒盡力過的。


    他之前是不是做過很多惡劣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問,因為之前我一直都覺得邵逾朗是圖新鮮才找上我,新鮮勁過了他的人生裏也沒我什麽事了。可是現在,我已經被他困住了,從我為他時而落淚的表現就感知到,我對他上心了,因為上心所以在意。盡管侯常風說他一早對我有企圖有計劃好像有點道理,但我之前有偷聽到邵逾朗和衛零的對話,他是和我滾床單後才心軟的,對我的喜歡嚴格意義上說是後知後覺。


    唯一我不能理解的是,邵逾朗既然問心無愧,為什麽要借我的手機約侯常風出來,他是想打消侯常風找我的念頭嗎?仔細回想起來,那天的錄音中,邵逾朗一直給人一種低姿態的感覺,侯常風幾次想激怒他,他都沒有上鉤,我害怕自己去多想什麽,所以我並沒有太在意錄音的事,可是我現在突然醒悟到邵逾朗曾經試圖對我做那麽卑劣的事時,不得不正視他長久預謀的猜測,難道真的是邵逾朗偽裝得太天衣無縫,我太單純小白了嗎?


    但是,接下去我又不得不問自己,如果邵逾朗真的是給侯常風下套並同時利用了齊霽,我就能和他說分手嗎?他如果說他出於愛我想得到我才那麽做,我反駁得了拒絕的了嗎,也許以前可以,但是現在,我已經全身心地愛上他了,就算他是個陰謀家,就算他身上還有我看不慣適應不了的東西,我不都還愛著他,試著去習慣他嗎!就像溫水煮青蛙,我已經跳鍋裏了,已無力爬出來。


    我覺得自己的腦袋又開始痛了,這種矛盾的情感複雜的關係真的讓我有點奔潰,問題是我還擺脫不了!


    樓雋書還在問什麽,我說頭有點痛想睡覺了,樓雋書以為我是借口躲避,硬是掰著我不讓睡:“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你好好回答。”


    “你說吧。”我揉揉太陽穴。


    “你給邵逾朗口過沒?”


    !!我沒想到樓雋書竟然問出如此大膽的問題!


    “沒明白我意思?還是已經做過了?”


    “……呃,我們,已經發生過關係了。”我避重就輕。


    “這我知道啊,邵逾朗之前就告訴我了,我是問你,你有用嘴給他服務過嗎?”


    我實在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選擇性拉起被子蒙住臉。


    “朱古力,不好意思了啊,我知道邵逾朗口味重,不過你竟然會同意配合他,我佩服你,你難道都不覺得惡心嗎?”


    我無言以對,死拽著被樓雋書拉扯的被子。


    “嘖嘖嘖,不會他也給你口過吧?據我所知,他好像不會主動做這事。”


    我繼續裝死,臉卻越來越紅了。


    “天哪,你們是真愛啊!”樓雋書鬆了手,“我終於明白為什麽邵逾朗在出國之前還要追你了?”


    聽到樓雋書這麽說,我好奇地露出臉來。


    “其實我早就有這個猜測,邵逾朗對你比較特別,他急於想出國之前把你定下來,否則等他回國後黃花菜都涼了。”


    我微蹙起眉頭:“你什麽時候開始覺得他對我比較特別?”


    “具體什麽時候我不記得了,隻是現在回想起來,以前我們聚會如果你沒來,邵逾朗都會問,他還說你呆呆傻傻的,逗你的時候又覺得你反應特別大,一下就炸毛。”樓雋書撐起腦袋,“相反,對你我就奇怪了,阿凱說你一直喜歡的人好像是齊霽啊,你什麽時候喜歡的邵逾朗?”


    “不知道。”我無心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追問道,“除了這個,他還有什麽喜歡我的表示嗎?”


    “呃――,一時半會的我真想不起來,因為我以前腦子裏隻閃過一下他是不是喜歡你的想法,畢竟你胸大,他一直以來就好這口,可是我想他素來喜歡嫵媚成熟款的,你胸是大,但臉像個孩子似的,我覺得他不可能對你有想法,充其量隻是覺得逗你好玩罷了。”樓雋書頓了頓,上下打量我,“不過現在看來,我好像有點看走眼了,孩子總有長大的一天,你現在和邵逾朗在一塊時有一種嬌羞小女人的感覺,而且也比以前會打扮了,邵逾朗喜歡上你,我可以理解,而且我感覺他這次對你挺認真的,沒想到浪子也有回頭的一天。”


    我不知道接什麽話,我隻是糾結於邵逾朗到底是不是像侯常風說的那樣,我甚至有了一種邪惡的想法,如果邵逾朗對我是蓄謀已久的,那說明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他並不是想傷害我,隻是想得到我而已。我對自己的這種無藥可救的想法感到鄙視,我竟然希望邵逾朗是那樣的人,因為我一想起邵逾朗曾經試圖要迫害我,我就有種透不上氣的感覺,我寧願他是一個陰謀家!


    “朱古力,你怎麽了,剛才臉還紅紅的,現在居然煞白,邵逾朗對你認真難道不好嗎?”樓雋書摸摸我的額頭,“還是你擔心邵逾朗是玩你的?”


    樓雋書見我不說話,繼續安慰我:“其實你完全不用想那麽複雜,他現在既然表明隻喜歡你一個,而你也喜歡他,你們就好好地在一起,以後的事誰知道,說不定你甩了他也不一定。啊――我又想起來一樁事情。”


    我抬頭緊張地看著她。


    “你大一開學的時候,我和邵逾朗不是去你寢室看你嗎,其實那是邵逾朗提議的,他一個大男人進不了女生宿舍,所以拖著我一起去。”樓雋書用手指戳戳我的腦門,“後來我不是先走了,你們有發生什麽嗎?”


    有發生什麽?當然有發生啊!那天他親了我的嘴角,我甚至還yy他下次會不會親我嘴。


    如果說那個時候邵逾朗已經發現自己喜歡我了,那後來我們聚餐的時候,他不會當眾調戲我,暗示我雖然是顆豆芽菜卻胸發育的很好,他不會在這麽多人麵前戲弄我。為什麽我這麽篤定,因為後來邵逾朗在追求我的時候,一次在酒吧裏,他朋友對我說話不尊重,他當眾就發火了,特別嚴肅地發火。


    所以那個時候邵逾朗應該還沒有喜歡我,而我卻已經潛意識把他從哥哥的稱呼裏劃出去了。難道我比邵逾朗更早喜歡上對方?!


    “哈,有發生什麽吧!”樓雋書突然興奮起來,“看你的臉就知道了。”


    我連忙放鬆了下表情,避開話題道,“小書姐,你說邵逾朗為什麽要喜歡我?畢竟我之前和那個交往過。”


    “你是指侯常風?”


    “嗯。”


    “這有什麽問題?”樓雋書抬抬眉,“不要說侯常風是你的前前任了,就算是你的前任又有什麽問題?”


    “怎麽沒有問題!”我萬分驚訝,“兄弟妻不可欺,男人之間不是很講義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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