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欒無暇把主要精力放在秦謙玉身上,在楊欒眼中,秦謙玉不過是一個被大泱國利用的棋子。<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不過秦謙玉今日來她寢殿擺架子,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初鬥秦謙玉,楊欒覺得秦謙玉不過紙老虎一隻罷了,絕美的皮相下,藏著一顆不太友好的心靈。


    楊彥讓她回朝選妃,為的是她能夠享福後半生。然而即使她身在宮廷,心卻牽掛著邊疆和戰場,何時才能安寧?何時才能享福?楊欒自己也不知道。


    她很慶幸昨日秦謙玉因小產而沒有來找她麻煩,否則,萬一被秦謙玉發現她不在錦繡殿中,也不知會掀起一番怎樣的腥風血雨。昨日的楊欒,換上一身勁裝,帶著聞人禦所給的通行證,離開皇宮,去尋找她的幫輔,交代給他聞人禦的命令。


    幫輔也是十分慶幸,原來皇帝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麽昏庸,沉迷美色,不理軍政。他覺得聞人禦這道命令宛如一陣清風吹過他焦灼的心頭,舒爽。


    這幫輔是陳大將軍的家眷,被陳大將軍一手訓練出來,分配到楊欒手下做幫輔。因此,他也有個很風光的姓氏,陳姓。陳幫輔稍加整理行裝和馬匹,就策馬揚鞭向軍營奔去。


    四天後,他將抵達軍營,把這件事情告知將軍。


    這日的早朝,朝中大臣雖無諫子上進,但聞人禦卻有要事和他們商議。


    聞人禦朗聲道:“自先皇打下大凜國這一片江山,撤離軍隊後,我大凜國的軍隊的固定物資一直沒有得到修繕,加之多年未有戰事,不曾有新的年輕精兵入軍,部分當年精壯的兵士已經衰老。一旦我國與大泱國發生戰事,朕難以有把握擊潰他們。”


    朝中眾臣紛紛思量,軍隊確實很久沒有得到完善,這些年來,朝廷不曾征過兵。


    “鍾愛卿。”聞人禦的眼神飄到戶部尚書身上,他立馬出列,見狀,聞人禦問道:“國庫還餘多少兩銀?”


    鍾尚書低下頭,畢恭畢敬地答道:“回陛下,尚有五千六百萬兩銀。”


    聞人禦不由得微微驚詫,“朕記得前些日子國庫空虛貧瘠,還未到新一輪收鹽稅之時,國庫哪裏來的這麽多銀子?”


    “呃……”鍾尚書支支吾吾,眼神不自在地瞟了一眼林陽,看到他正用警告的目光盯著自己,鍾尚書一個激靈,馬上答道:“陛下,近日,有好心人士給國庫捐獻了銀兩。(.無彈窗廣告)”


    鍾尚書這個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聞人禦的眼睛。聞人禦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笑。林陽這個老東西,不知貪汙了多少。不過看在他默默地主動上交贓款的份上,聞人禦就裝作不知道林陽這檔子事兒吧。大抵也是為林月的遭遇所觸動,良心得到發現。


    “那就支三千萬兩銀給部隊。”聞人禦的語氣不容置疑,睨著朝中幾十位大臣,陽光透進來照射在他身上,更顯他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軍隊裏兩個短板,一是固定物資――不打仗多年,鎧甲兵刃怕是都生了鏽跡;二是軍中兵士,需更換一批老弱病殘,替些新鮮血液進去。”


    一位老臣站了出來:“陛下,老臣覺得,朝中三千萬兩隻能用於一個方麵。或固定物資、或更換兵士。實則無論哪一個方麵,都能很大程度上互補另外的一個方麵。如果軍中換了更好的鎧甲和兵刃,老弱病殘也能提升一些能力,像普通兵士一樣。”


    另一位大臣補充道:“陛下,臣覺得,更替兵士比較好。軍中的老弱,上了戰場也無濟於事,陛下還是早些讓他們歸家返鄉吧……”一些臣子紛紛覺得他所說有理。


    有了這樣的意見,自然還有不同的觀點。“陛下,臣以為不然。若是鎧甲剛堅,箭射不進、刀刺不入,還能很好地保護我國兵士。若是兵刃鋒利,封喉見血,未嚐不是取得勝利的關鍵。”


    也有人為這樣的意見幫襯稱讚。


    這下,兩派人士據理力爭,一時間朝中混亂起來。


    聞人禦一揮手,沉聲淡淡道:“朕本以為國庫所剩不多,預算隻給一千萬兩。現在預算變為三千萬兩,朕覺得,可以兩方兼顧。軍中總會有小部分老弱,他們雖是手腳不便,但視力不會下降太多,剛好可以訓練他們操作炮塔炮車。”


    “陛下,”兵部尚書陳式奇站出列,“大凜國多年無戰亂,民間極少有人訓練武功,不知此次參軍征兵,能征到多少人……”


    聞人禦歎了口氣,回道:“朕也思量過此事。不過江湖上不是有一群沒有頭目的習武者嗎?他們終日混跡市井,也沒有什麽穩定的收入,朕想過鼓動這些江湖人士,讓他們參軍,不僅能獲得收入、家中無憂;為國效力,有望名垂青史。”


    “陛下英明。”朝中眾臣紛紛下跪,屈膝俯首,景仰著他們睿智的帝王。


    林陽心中有些虛,也有些愧疚。上次聞人禦讓他處理城南流民之事,他采取了慘不忍睹的手段。流民裏麵有小部分江湖人士,若不是他,大凜國也許,會多一些兵力。


    “既然如此,支兩千萬兩銀給鍛造監,打造新的兵刃和鎧甲,鎧甲的尺寸,大部分按照五尺、六尺、七尺身材去做,另加少量八尺身高的裁製尺寸。至於兵刃,多製些箭羽和長槍。”


    鍛造監是兵部的下屬部門,陳式奇朗聲回道:“臣聽令。”


    下朝後,楊彥憂心忡忡地走到李康麵前,見他一臉苦悶,李康詢問:“楊大將軍有何心事?”


    “看陛下對邊疆掛念得很,好擔心我那丫頭收不住心,肯好好待在宮裏。”楊彥歎了口氣。


    李康聞言,咯咯笑了起來:“陛下對邊疆雖是上心,但也不代表一定會發生戰爭。既然不會一定發生,你又何必擔心太多。”


    “不會一定發生,也不一定不會發生啊!”楊彥的口才真是越來越好,這麽繞舌的話,他一著急,就順順溜溜地一口氣說完了。


    李康不以為然,安撫著楊彥:“如今你家女兒被冊封武婕妤,你不就算陛下的半個親家了嗎?凡事你也可以和陛下商量,若真的發生了戰亂,你就去求陛下,讓他無論如何不要讓你女兒踏出沐月城。”


    楊彥聞言,在心裏默默地劃算一下。半晌,他又焦急歎出聲,他家女兒什麽德行他還不知道?就跟他一樣,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個性。自己認定的事,就是砍頭,怕是也要去追求。


    **


    天牢。


    不斷有罪犯呻/吟哀求的聲音,牢頭獄頭們對這樣的情況早就見慣不慣,不去多做理會。然而薑一閑卻覺得這聲音陰森入骨,直教人害怕到顫抖。她的手裏抓著不老藤,愣了一下。


    嬴無衣告訴過他,每個獄間都鋪了一些不老藤,實則都是為犯人貼心準備好的東西。


    天牢,有個別名,叫死牢。不老藤韌性十足,輕薄卻結實,若非利刃,不會被折斷。許多在死牢待過的人,並沒有等到自己要行刑的那天,而是用不老藤上吊,了結了自己的性命。


    薑一閑慌張地四處尋找秦無衣的身影,乍一看到他,便馬上小聲喚他過來。


    牢頭早就知道這個嬴無衣跟薑禦醫的關係不一般,不過給嬴無衣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會對她怎麽樣的,牢頭很是信任秦無衣,就由著他去了。


    秦無衣是薑一閑在這牢中唯一的依靠,她沒有接觸過其他的獄頭,她卻握過秦無衣的手,她知道他的溫度,很熱,很溫暖。他似乎是這冰冷死牢中唯一能夠替代陽光的人,於她來說。


    她把手臂伸出牢門,秦無衣便知道怎麽做,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掌間。其實她的手掌很小,根本容納不下他的大掌,但每次都是他被她握著。薑一閑分明嬌弱惹憐,眼裏卻寫著倔強。


    “嬴無衣,你同我說說話吧。”薑一閑朝他扯出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


    秦無衣忍不住勾起嘴角,點點頭:“今日,想聽武俠江湖,還是天上神仙啊?”


    “你想講哪個便講哪個吧。”薑一閑無所謂聽哪個,她一直很想告訴嬴無衣,其實他無論講什麽故事,都能把她講到昏昏欲睡。薑一閑不是嫌棄他說得不精彩,嬴無衣哪兒能跟市井上專業的說書人相比呢?她覺得她能在他的故事裏找到周公,也說明他足夠溫柔,她足夠安心。


    薑一閑卻知道,這種感覺,並非喜歡。她把他當成親密的朋友,共患難的親人。


    人的心那麽小,怎麽可以同時擁有兩個人呢?她不是貪心的人,她的心很小,聞人禦又那麽高大偉岸,有他一個,足夠撐脹她的心窩,再也裝不下多餘的人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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